“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至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能後能安,安而後能……安而後能……玩。”
背到這兒,楚界心虛地瞥了林子姜一眼。但是對方好像並未注意到他背錯了,於是他放心地繼續背下去。
“姨母老師,我背完了。”楚界走到林子姜身前說道。
“嗯,乖。”林子姜點點頭,“那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裡了。”
“姨母老師,你覺得我今天的書背的好嗎?”楚界跟在林子姜身後問道。
“好啊。”林子姜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答道。
但是聽到她這麼說,楚界卻激動起來:“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我背書。我一共背錯了五十一個地方,你居然一個都沒有聽出來。”
“啊?你居然錯了那麼多?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林子姜驚訝地張了張嘴,拍了一下楚界的頭,“不過,你怎麼知道自己錯了多少?”
“因爲我就是故意錯的,本來是想考驗你一下。可你就會在一邊傻笑,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我背書。都笑了一早上了,你到底在笑什麼啊?”楚界不滿道。
“額……好吧,這件事情是老師不對,我不在狀態所以沒有聽你背書,姨母老師跟你道歉。”
楚界卻把頭瞥向一邊:“我纔不想要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在笑什麼?”
“額……這個嘛,不好說啊。”林子姜有些難爲情。她總不能跟楚界說,自己是因爲沉浸在昨天被楚寅表白的喜悅裡無法自拔吧。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就要去告訴父皇和母后,你上課不認真!”楚界吵嚷着道。
林子姜被他吵得頭疼,正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他,卻沒想到這時一個女聲從屋外傳來。
“界兒,你剛纔嚷着要告訴母后什麼啊?”
隨着聲音接近,一個身着紫紅色長裙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皇后。滿頭的金步搖隨着她的腳步發出窸窣的碰撞聲,仿
佛和通身繡滿的牡丹相呼應,一起彰顯她屬於人中之風的貴氣。
而在她身後,還跟隨着幾十個宮人,霎時就讓這個本來還算挺大的書房變得擁擠了起來。
“兒臣參見母后。”
直到聽到楚界的行禮,林子姜也跟着對着皇后微微俯身道:“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越王妃不必多禮。”
齊文煙的話還沒落音,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一下子扎進她的懷裡。她寵溺地摸摸楚界的頭:“告訴母后,今天姨母教了你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林子姜立馬有點擔心,要是楚界把自己心不在焉事告訴皇后,自己該怎麼解釋呢?皇后可不是像小孩子那麼好糊弄。
不過,楚界卻似乎並不打算出賣她:“姨母教界兒背了《大學》。界兒背錯了很多,不過姨母老師都幫我糾正過來了。”
聽到這兒,林子姜頓時鬆了口氣,看來楚界這個孩子還挺有覺悟啊,不過那後面的一句,這小子是在故意打她的臉嗎?
“既然姨母這麼用心的教你,界兒你可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母后和姨母對你的期望啊。”
“皇后娘娘你言重了。能有幸教太子,是臣妾的福氣纔對。”林子姜雖然不喜歡,但是在宮裡這些客氣話也是不得不說。
“越王妃你就不要謙虛了。”齊文煙說着,溫柔地拍拍楚界的頭道,“界兒你在這裡好好溫書,母后和姨母還有些事情要說。”
“嗯。”楚界難得聽話地點點頭,自己又乖乖坐回書案邊。
“現在時候還早,本宮想邀請越王妃一同走走,觀賞一下皇宮的美景,不知越王妃是否賞臉?”
雖然皇后是在詢問,但她那似有深意的眼神擺明是不容拒絕。
“既然皇后娘娘有這樣好的興致,妾身自當奉陪。”
當走到御花園前時,齊文煙止住腳步對身後跟着的宮人道:“你們就留在這裡等着,本宮要和越王妃單獨走走。”
“是。”
雖說是皇后讓林子姜陪她出來走,明顯是有話跟她說。可是如今她卻一直沉默,彷彿在等待什麼?
林子姜知道皇后其實是在暗中跟她較量,在等誰沉不住氣先說話。本來她是不打算讓皇后得逞的,但是她的時間又耗不起。她現在心裡滿是想着:這會兒楚寅應該來了吧。哎,本來兩人能見面的時間就少,還老被不相干的人攪局,想想還真是悲催。
“皇后娘娘,你找妾身過來到底要說什麼?”林子姜開門見山地問道。
聞言,齊文煙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這纔開口說道:“齊太傅跟本宮說,越王妃是個性奇特又很聰明的人。他還說,你能助本宮達成心願。”
“齊太傅過獎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本來本宮也是不相信,可是太子自從有你做老師之後,的確是變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乖張頑劣,學業也長進了許多,最近皇上在詢問課業的時候,都總誇他進步神速呢?”
“太子本就聰明,他能在這段時間有進步都是他自己的功勞,妾身也只是偶然在身邊提點督促他而已。”林子姜說道。
“不管怎麼說,本宮還是要謝謝你教好了本宮的兒子。爲了答謝,本宮也打算送王妃你一份厚禮。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本宮能拿的出來,一定都儘量滿足你。”
見皇后還在繞圈子,林子姜實在有些不耐煩,她再次直接地說道:“恐怕皇后娘娘不只是爲了感謝,你問臣妾的喜好,也是在爲收買臣妾做準備吧。還是您先說吧,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聞言,齊文煙有些驚訝地瞥了林子姜一眼,表情有些尷尬。
但很快,她的臉上又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本宮在這後宮呆久了,習慣了慎言慎行,連說話都要拐個彎。今日難得遇到王妃你這兒直接真實的人,那本宮也破例一次。直截了當地跟你說話吧。本宮要你幫我穩固在後宮的位置,幫界兒保住太子之位。只要能做到,你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