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報考長龍分兩種狀態,一種是興致高昂的等着測試,外加默默暗念一定要過的人,比如熙熙攘攘的人羣,還有一種,就是昏昏欲睡,全然不將即將到來的測試放在眼裡的人,比如雲傾和即墨南錦。
樹蔭下,雲傾和即墨南錦靠在樹下,半闔着眼,好不愜意。
時至正午,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聖央學院卻還沒有打開大門開始測試的意思。
這下,那些平日在家族裡嬌生慣養的子弟連連叫苦,如若不是爲了給聖央學院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們又怎麼會站在太陽底下這麼久,但是這聖央學院,到現在還沒有開門的意思,他們不會是白等了吧?
“小子,讓開,這裡本大爺要坐。”囂張的聲音讓雲傾皺眉。
雲傾懶懶的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憑什麼?”
來人怒火中燒:“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雲傾再次合上眼,將眼前的人徹底無視。
即墨南錦看着這一切,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你……我告訴你,我可是皇都四大家族之一的何家的少主何子平,我勸你趕快滾,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原來他是何家的少主啊,怪不得這麼囂張。”
“噓,小點聲,皇都的家族,我們得罪不起啊。”
“唉,看來這個少年,肯定會把位置讓出來了。”
“那是肯定的啊,要是我,我也肯定讓了,這大家族的人,惹不起啊。”
周圍的議論聲使何子平更是虛榮心膨脹,一臉高傲的等着雲傾讓開。
豈料雲傾就彷彿睡着了一般,完全沒有理會那個人。
被無視的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低吼一聲,手掌中心隱隱有綠光溢出,突然,雲傾靠坐着的樹上生出無數的藤蔓,帶着凌厲的綠光,直接朝着雲傾襲來。
“果然不愧是何家的少主啊,他……他竟然是木系的。”
“看來那個少年不死也殘了,誰讓他剛好靠在樹下呢。”
“還是乖乖的讓出來吧,他是鬥不過何家少主的。”
不論周圍的人怎麼議論,雲傾都不曾睜開過眼。
藤蔓以極快的速度俯衝而來,眼見就要刺穿雲傾的腦袋,雲傾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周圍的人不禁低呼,有些膽小的女子更是捂住了雙眼,不忍再看即將到來的血腥一幕,何子平笑的愈發的張狂,這個小子,活不過今天了。
藤蔓重重的甩在地上,地上立馬裂開一道深溝,原地已經不見了雲傾的身影,大家不禁猜測,那個少年肯定已經被拍成了肉餅,真是可惜了那個少年,測試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喪了性命。
即墨南錦眼神一閃,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子平,若是雲傾這麼容易就被欺負,又怎麼會是雲傾?只怕,這何子平是要倒黴了。
卻在藤蔓快要劈裂地面的時候,雲傾慵懶的翻了個身,仍是一副睡眼惺忪,聽着周圍越來越吵,只得從地上幽幽的站起。
“他……他沒死,他還活着!”人羣中傳出一聲驚叫。
衆人驚異的擡頭,卻恍然看見一道身影背對着他們站定,一襲白衣,墨發飛揚,僅是一襲背影也讓不少女子癡迷。
“你要殺我?”雲傾眯了眯雙眸,不悅的轉過身,看着不可置信的何子平。
白衣風華,公子無雙,迷了所有人的眼,醉了所有人的心。
何子平猛地搖頭,狠厲的看着雲傾,他剛纔竟然被一個男人的外貌給迷惑了!
“沒想到你的運氣竟然這麼好能夠躲過我的攻擊,既然你還沒死,那就去死吧!”
隨着何子平話落,四周的樹動了!
粗壯的大樹扭曲着無數的藤蔓,在火熱的太陽之下呈現出一種近乎詭異的綠色,狠狠的朝着雲傾所站的地方甩下去。
雲傾站在原地,不閃不避,看的周圍的人一陣揪心,雖然雲傾剛纔躲過了何子平的一擊,但是那種隨意的姿態,再加上何子平的一番解釋,讓衆人更加覺得剛纔躲過何子平那一擊只是運氣而已。
方纔被雲傾的容貌和氣度折服的姑娘們一個個緊緊的攥着手中的手帕,恨不能把這個站在原地的絕世男子給推開。
相反,那些男子則是看着雲傾不順眼極了,誰讓他一來,就把所有姑娘都吸引走了。
“你們看,他是不是傻了,竟然不知道要躲開?”
“唉,可惜了他這幅好皮囊,沒想到是個傻子。”
“所以說啊,人人都是公平的,像我們雖然普通了點,但是我們至少不傻啊!”
何子平滿臉猙獰的看着雲傾,手中結起一個複雜的掌印:“破!”
在空中揮舞的藤蔓竟生生的轉了一個彎,藤蔓彷彿一柄利劍,直直的刺向雲傾的心臟。
女子們感覺呼吸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公子,你快閃開啊!”
“快閃開!”一衆姑娘急的眼淚都快掉了出來,更有甚者,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姑娘直接推開雲傾,張開雙臂一臉倔強的看着何子平,縱然對着那來勢洶洶的藤蔓心生畏懼,卻依舊挺身擋在雲傾的面前。
看着面前那抹瘦小卻不失堅強的背影,雲傾愣住了,也是這麼一愣,原本雲傾可以躲避的藤蔓,硬生生的打到了擋在雲傾面前的女子的身上。
霎時間,女子身上出現一道血痕,輕薄的錦衣沾染着一大片的血跡,猙獰的傷口不斷的涌出鮮血。
看着這一幕,雲傾難得的怒了,本來這個何子平於她來說只是一個跳樑小醜,但是現在卻傷了人,雖說雲傾一向冷心冷情,但是這個女子竟然就這麼毫不畏懼的衝上來推開她擋在她的身前,毫無疑問,雲傾那一刻,是被震撼到了的。
但是現在,一個靚麗的女子卻被傷成了這樣。掩下眼底的風暴,雲傾將女子平躺在地上,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顆圓潤的丹藥給女子服下,看着女子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傷口也不再流血,雲傾這才站起身,對上何子平那有些慌亂躲閃的眼眸。
“小子,你看什麼看,這可是她自己要上來找死,可別算在我的頭上。”
其實何子平再怎麼紈絝,也是懂得分寸的,他本來不過想給雲傾一個教訓,卻沒有想到,竟然傷到了一個無辜的人,本來傷了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對他來說,那些賤民的命不過草芥,就是死了,誰又敢對他怎麼樣。
但是他沒有忘記現在他是在聖央學院的門口,聖央學院可是在整個帝風大陸都是排的上前幾的,從聖央學院出來的人,至少也是突破御靈境的,更有那麼幾個神話,一躍成爲御氣境,真正進入強者的行列,成爲整個
帝風大陸的神話,名揚大陸。
而創造了這些神話的學院,裡面哪個又是好相與的,又有哪個家族敢在聖央學院門口撒野,小小的何家,還不夠聖央學院看的。
想清了裡面的彎彎繞繞,何子平臉色就一陣發黑,一口咬定這個女子是自己衝上來的。
周圍的人羣卻是一陣鄙視,敢做不敢當,原來何家少主就是這種貨色。
“你想殺我?”雲傾定定的看着何子平,深邃的瞳孔閃過一絲不可見的紅光。
“是!誰讓你掃了我的面子,你該死!”上一刻還微有閃躲的何子平神色激動,彷彿受了蠱惑一般,所有的心裡話都往外吐露,更驚恐的是,他發現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要說什麼,甚至雙手還自動結印,祭出藤蔓向雲傾襲去。
雲傾嘴角溢出一絲冷笑,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轉,一道寒光射出,張牙舞爪的藤蔓瞬間斷成了兩截,綠色的液體四處飛濺,人們驚叫出聲,看着那一抹白色竟然衝破了四處飛濺的噁心的綠色粘稠液體,等到那一抹白色在他們眼前站定,卻如同沒有經過一場戰鬥般,白衣飄飄,風姿綽約。
被雲傾斷成兩截的藤蔓卻往反方向飛去,狠狠的劈中何子平的丹田,那一聲清脆的聲音,聽得在場之人齊齊丹田一疼,何子平只怕已經是廢了。
雲傾冷冷的勾脣,如若不是爲了光明正大的解決何子平,她怎麼會用攝魂術控制他,藉着何子平的力量徹底擊碎他的丹田。
不再看地上嗷嗷叫的何子平,雲傾將女子躺平,自懷中取出銀針。
雖然只要鳳凰琉璃訣裡的一枚丹藥即可讓這名女子復原,但是人心叵測,在場的這麼多人,一旦她拿出這樣的丹藥,一定會成爲各大家族的目標,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誅,屆時,她的學院生活就真的不能平靜了。鍼灸之術雖然見效慢點,但是趕在聖央學院招生測試之前復原也是綽綽有餘了。
雲傾不知,光是今天她廢了何子平的丹田一事就讓她無法擁有平靜的學院生涯,但是就算雲傾知道了,只怕也只是微微一笑吧,她雖然討厭麻煩,但並不代表她畏懼麻煩。
“少主!少主!”一羣家僕模樣的人看到何子平的慘狀倒吸了一口氣,“是誰?是誰傷了我們少主?”
何子平雙眼充斥着一片血紅之色,仇恨的看着雲傾,眼中鋪天蓋地的恨意彷彿要將雲傾撕裂成一片一片的。
察覺到兩道如刀般的視線,雲傾也沒有擡起頭,依舊一臉專注的給女子下針。
如此明顯的恨意,讓幾個家奴意識到眼前這個正往女子身上扎針的男子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男子:“是你傷了我們少主?我們跟你拼了!”
下一刻,幾個家奴就彷彿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
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除了少數幾個人中龍鳳發現雲傾的動作,其他人都未曾察覺。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抹墨綠色的身影勾脣一笑,看來這學院生活不會太無聊了。
待到幾個家奴行動恢復自如之後,卻也不敢上前,只是將何子平扛在肩上,臨走之前,心裡雖然害怕卻也不忘放下一句狠話:“你……你等着,何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雲傾擡了擡眸,頓時嚇得幾個家奴魂飛魄散,急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