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煉器室,案架上放置着的東西無一不是珍品,哪怕這個大陸上,也再找不出幾個如同這個煉器室這般齊全的設備。
只是這樣精妙的設備,雲傾還是看不上,不是雲傾不識好貨,實在是雲傾被空間之中和君黎時不時拿出手的珍貴材料養刁了,對這些所謂的珍貴材料便也沒有多大的感觸了。
煉器師同煉丹師一樣,器鼎便是他們的生命,如非必要,自己的器鼎是絕對不會外借的,是以這個煉器室沒有器鼎倒也不是多麼讓雲傾驚奇的一件事。
雲傾可沒有忘記某人說要給她再煉製一個器鼎,好不容易有了材料,雲傾也不客氣,直接兩手一攤,伸到君黎的面前:“我的器鼎。”
這樣的雲傾,君黎從不曾見到過,往日的冷傲不再,此時便如同一個鄰家女孩一般任性的撒嬌。
君黎心頭一暖,他的小人兒啊!
煉製一個器鼎,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同於雲傾當初煉製的簪子,器鼎的體積太大,根本就無法用其他器鼎煉製,需凝火成鼎,這個大陸上,會凝火成鼎之人也不過寥寥幾個,是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煉器師不在少數,偏偏會煉製器鼎的根本就沒有幾個,這也就造成了器鼎的價格在這個大陸上居高不下。
煉器和煉丹的人也越來越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買的起價值連城的器鼎的,這也就造成煉器師和煉丹師在這個帝風大陸的地位。
君黎煉器的動作很快,快到雲傾幾乎就看不清他的動作。
看着君黎異常認真的側臉,雲傾微微苦笑,看來她還是差的太遠了,她必須,要努力了。
一絲火焰自君黎的手上而出,雲傾隱隱感覺到原本盤旋在她丹田之處的火焰有着躍躍欲試的興奮,雲傾抽了抽嘴角,難不成它還想出來放放風?
又一道灼熱的氣息猛然出現在煉器室之內,君黎指尖的火焰倏地燃起半丈高,帶着一絲壓迫挑釁着雲傾指尖上的火焰。
兩道火焰如同鬥法一般,躥升的飛快,若細細看,雲傾的火焰竟生生的被壓下一頭,縱是雲傾的火焰仍在頑強抵抗,也無法擺脫君黎那束火焰加在她身上的威壓,若不是最後雲傾和君黎齊齊制住了他們,只怕這房子都要被他們給燒着了。
感受着手中火焰淡淡的委屈,雲傾哭笑不得,明明是它想要挑釁人家,最後卻沒有挑釁過人家,還好意思委屈了?
伸出手指戳了戳手指溫暖的火焰,安慰了一番便將火焰收回了丹田之中,看到小火焰圍繞着丹田鬱悶的轉圈圈,雲傾直接切斷了兩者之間的聯繫,就讓它自己鬱悶去吧,若是能夠經過這一次火焰升級便更好了,見識了君黎越來越多不爲人知的能力之後,她想要變強的慾望便不曾消退過,反而愈加的濃烈,這個時候火焰若是能夠升級,對於她,無疑是又一大助力。
自上次教授雲傾煉器之時,君黎便發現了這看起來與衆不同的火焰,當時他
也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方纔這一幕,卻更加確定了他之前的想法,傾兒的火焰,絕對不凡,雖然現在還比不上他的火焰,但是用不了多久,這火焰就能夠成長到一個讓人震驚的地步。
失去了對手的火焰慢慢的平息下來,在君黎的手裡形成一個幽藍色的器鼎,似是有形卻又無形。
火焰嗤嗤作響,將最爲堅硬的金馥石也融成了渣渣,雲傾不由得咋舌,果然是好東西,什麼時候她的火焰能夠這麼吊炸天?
只是這火焰的強度可不是好控制的,這一堆的材料之中,除了堅硬的各類晶石材料之外,還有一些極軟的材料,若是一個掌握不好,便是化爲烏有。
但是看着君黎的神情卻是極其的輕鬆,讓雲傾不禁懷疑這妖孽的精神力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不過片刻,所有的材料便全部融合在了一起,雲傾在一旁看的已然麻木,她錯了,她不該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一個變態的。
此時雲傾已然忘記了,她自己也是一個難以用常理衡量的變態。
整個煉器室沒有一絲聲響,看着錘子一次次落下,一尊小小的器鼎漸漸成形。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雲傾晃了晃脖子,果然煉製器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君黎到現在就沒有動過分毫,就連她這個一旁圍觀的看着也累。
“嗡……”帶着一絲雷霆之勢,器鼎自君黎的手中飛身而出,雲傾這纔看清了這尊器鼎的真面目,灰黑色的鼎身,沒有一絲華麗的色彩,但是雲傾卻從這個器鼎之間感到了不尋常的感覺。
許是爲了證明雲傾的感覺是正確的,突然之間,器鼎光芒大盛,急速的朝着緊閉的房門外衝去。
“糟了!”雲傾暗咒一聲,飛身追上器鼎,她事先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聖品的器鼎竟然會跑,便也沒有設下陣法,若是器鼎飛了出去,叫其他人看見,那後果,不堪設想。
只差一點點!
指尖在將要觸到器鼎的那一刻,器鼎卻突然往旁邊一偏,旋轉了一圈便朝着雲傾的門面而來。
雲傾險險的往旁邊一滾,這才避免了被器鼎砸傷。
喵了個咪的!
竟然還敢欺負你小姑奶奶我,今天我要是不將你打趴下,我就不叫慕雲傾!
一人一鼎就如同捉迷藏一般你來我往,君黎不動聲色的看着眼前不斷晃動的人影,長臂一撈,便將眼前牢牢地固定在了胸前。
雲傾一時間掙不開君黎的懷抱,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器鼎就要破門而去:“完了……”
“砰……”
本該破門而出的器鼎竟然生生的被門給彈了回來,雲傾一樂,屈起手指敲敲手中的器鼎:“還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吧!”
被撞的暈乎乎的器鼎還沒緩過神來便被一個彈指再次敲暈,君黎一招手,便收了禁制:“滴血認主吧!”
雲傾手指微動,一道風刃出現,指尖滲出絲絲鮮
血,鮮血順着器鼎的紋路而下,一道金光閃過,雲傾便發現自己的意識之中多了一絲聯繫。
“這尊器鼎還是有些用處的,傾兒你平時用這一尊便好,那尊器鼎,便不要拿出來了。”說到那尊鼎,君黎的臉色漸漸的嚴肅起來,那尊鼎,麻煩不小。
雲傾自然知道他說的器鼎便是九墟鳳凰鼎,這樣的寶貝,在她獲得絕對的實力之前,絕對不會在人前拿出來。實力,還是實力,沒有哪一刻,雲傾如同這一刻般想要獲得更多的實力,沒有實力的她,等於守了一個巨大的寶庫卻不能打開。
雲傾點頭,將剛得到的器鼎扔進空間戒指之中。
本來來到煉器室是因爲雲傾想要來學習煉器,但是由於煉製器鼎都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雲傾便也只能等下次再來,反正院長老頭不會將特令收回去,來日方長。
剛走出房間,便見莫老站在門外,雲傾心內鬆了一口氣,還好剛剛君黎下了禁制,若是真的被器鼎衝出來,只怕現在面對的是喋喋不休的詢問了,畢竟莫老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纔不過是一個九品煉器師,他們兩個任何一個煉製出了聖品的器鼎絕對會被當成猴子圍觀。
無論心中的想法如何,雲傾早已學會了不動聲色,不論發生什麼,面上永遠是那標準的淡笑,君黎的臉上更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直覺告訴莫老,方纔在煉器室之內絕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卻連一絲情緒也沒有浮現在臉上,任憑他斷言可看穿人的心思卻無法看透這兩個年輕人。
唉!
他還是老了。
現在,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了。
不等雲傾詢問莫老還有何事,莫老便長嘆一聲走遠了。
雲傾眨眨眼,這個莫老還真不是一般的怪。
穿過長廊,便看見魯長老一臉焦急的等在那邊,看到兩人安全的出來,連忙迎上來,還忍不住上下打量:“怎麼樣?莫老沒有爲難你們吧?”
天知道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人,誰讓這小子對了他的脾氣,莫老的怪脾氣可是誰都惹不得,若是不小心惹了莫老,只怕出去都難。
雲傾暖暖一笑,微微搖頭,示意他們兩個沒事,又安慰了魯長老一番才離開。
奈何魯長老一定要送他們出去,雲傾無奈,也只好隨了魯長老,再說這樣出去也更方便不是。
經過大廳,無數的眼神或鄙夷或疑惑或羨慕的看着雲傾二人,對於這些眼神,雲傾早已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目不斜視便朝着外面走去。
卻是魯長老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這些個小兔崽子,若是讓他發現他們敢針對雲傾和君黎,可就別怪他將他們趕出去。
衆煉器師敢怒不敢言,等到魯長老轉過身之後,看向雲傾的眼神卻又夾雜了一絲恨意,雲傾無奈,卻也完全不將這些摻雜着恨意的眼神放在眼裡,反正恨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多他們幾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