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還真是錢多好辦事,兩天之後,陳寶峰給黃雀打了電話,說票已經全部搞定,六個人一起的,連號,而且還是靠前的位置,黃雀客氣了一番,還假裝問一起多少錢,可人家陳寶峰會要他的錢嗎?
票的事情搞定,揚眉跟小妖的心情也很是不錯,總算在大排檔裡面請黃雀跟小丟吃了一頓火鍋,黃雀直說兩個人太摳門,可小妖反過來就是一句話,女人,都是小氣的,不小氣的女人以後不會養家,你一個大男人跟我們計較什麼?一句話,說的黃雀啞口無言,一旁的揚眉卻在不斷的鼓着掌,黃雀立馬將眼神投向了小丟,意思是想叫這個臭小子助陣,哪知道小丟一抹嘴巴,張口就是一句話,“這菜,挺好吃的。”
跟這山間的野獸,是無論如何沒有共同的語言了。
傾城這幾天的旅館基本上已經爆滿,來的都是清一色看演唱會的人,飛兒的粉絲,這樣一來,也就順便帶動了傾城市古城區的生意,十月楓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劉金銀好幾次向黃雀訴苦,可其實黃雀知道,這個老傢伙,心裡暢快着呢,聽說昨天還用一個假玉佩糊弄了一個香港人,賺了不少,這其中除掉十月楓的開支,老傢伙自己的提成也是不少的,這麼多年,劉金銀對十月楓對黃海林不離不棄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爲有提成可拿,要不然早就走人了,要知道,留住人最好的東西始終還是錢,對於這一點,黃雀可是毋庸置疑相信的。
老神棍趙道途今天來到了十月楓,跟黃海林談了很多,講的竟然都是一些奇珍異寶的事情,有的沒的,反正想起來就侃,黃雀對這類東西最是感興趣,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大伯,你講了這麼多,那你說真要將我們上次看的那個魯班盒賣了,到底能值多少錢?”
黃海林不動聲色,拿起了桌子上的小茶杯,喝了一口。
趙道途卻是一聲咳嗽,點燃了一根香菸,說道:“敗家子,敗家子。”
“什麼啊?”
“有的東西能賣,有的東西不能賣,有的東西可以用價值來衡量,而有的東西卻是無價之寶,懂嗎?”
老神棍最喜歡用這套看似玄妙其實卻有點道理但有時候還是胡扯一通的事情來糊弄黃雀,臭小子聽的煩悶,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或許我還沒有到那個境界吧,反正吧,在我看來,用一輛奔馳寶馬去換一顆兵馬俑的頭像,我是不會換,還是車好點。”
趙道途‘呸’了一聲,“臭小子,你別侮辱我們老祖宗的東西好不好?資本主義的那些貨色,別在我面前提,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說完,又看着黃海林,笑道:“這小子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對了,海林,那魯班盒你研究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一些破解之法?”
黃海林搖搖頭,“毫無頭緒!”
黃雀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叔,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可黃海林已經是消瘦了很多,看來,那盒子還真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要不然也不會將黃海林迷的神魂顛倒了。
趙道途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也是,老祖宗的東西就是充滿了探索跟神奇,像以前東漢出土的那件孔雀開屏屏風,那上面的百鳥朝鳳圖,由成千上萬種鳥雀組成,姿態各異,栩栩如生,雖然已過千年,可那種工藝即便是現在的科學技術也無法達到,用最精密的機牀也雕刻不出來,所以說,歷史就如同一道深淵,你永遠無法猜測它下面到底有多深,而要探尋,也只能一步步的去摸索,搞古玩,玩的就是這種摸索的樂趣以及偶然間的一陣心跳,所以啊,不能急,海林,你也不用天天將心思放在這上面,有空去貓兒口坐坐,我那裡你可是很久沒有去了,還有秦漢齋,老白頭的知識底蘊可是不錯的,讓他多給你講解講解,或許有些收穫也是說不定的。”
黃海林點點頭,“大哥說的有道理,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的。”
趙道途嘆了一口氣,“要是有當年的天玄地妙在的話,我想,這魯班盒的機關就不成難事了。”
“天玄地妙?”黃雀輕聲一句,“大伯,什麼是天玄地妙啊?”
趙道途一說到自己懂的事情,總是擺弄着那副神情,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杯,笑道:“想知道?”
黃雀趕緊將紫砂壺中的茶水給趙道途跟黃海林滿上,還換上了一些新的茶葉,對着趙道途笑了笑。
這小子,懂這個老東西的意思。
趙道途又喝了兩杯茶,抽了一口煙,神氣的說道:“要說這天玄地妙,又不得不扯到這八門上面來了,天玄地妙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林厚天,人稱天玄,女的叫慕容飛雪,人稱地妙,兩人都是機關門的超級高手,對破解古代的機關密碼鎖有着很高的造詣,在八門聚義的時候,有一次日本關東.軍在漠北發現了一個大墓,相傳是當年楚國的一個大將軍的將軍冢,在日軍挖開黃沙之後,就發現了地宮的大門,可是怎麼開都開不了,當然更加不能用炸藥,日本人被迫無奈之下只能到處張貼告示,說要請一些能人異士共聚大義,希望利用中國民間的手藝人打開這個地宮,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是衆人皆知的,在緊急開了一個秘密會議之後,八門中人派出了林厚天跟慕容飛雪兩人喬裝而去,待到兩人來到地宮前,立馬就發現,這地宮的大門就是一道機關,稱爲陰陽門,左門爲陰,右門爲陽,左邊的機關要在中秋月圓之夜通過月光的反射才能看清楚裡面的構造,而右邊的機關也要在日到中午的時候通過太陽光的反射才能瞭解一切,而且,這時間的把握只有短短的一刻鐘,失去了這種機會,就只有等待來年的中秋月圓之夜了。”
“真的假的?”黃雀問了一句,“真有這樣玄乎的事情?”
這個時候黃海林卻是點點頭,“天玄地妙這兩個人我倒是聽說過,手法之高,天下難尋。”
“難得啊,海林,沒想到你也對外八行的這些英雄感興趣?”趙道途笑着說道。
黃海林擺擺手,給趙道途遞上了一根菸,笑道:“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還不是被你傳染的嗎?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讓我黃海林早生個七八十年,我也想參加一回八門聚義了。”
趙道途點點頭,“是啊,老朽也是晚生了幾十年,要不然也不會只能在這裡空悲嘆了,哎……”
黃雀可不想聽這兩個人在這裡發表感嘆,趕緊催促趙道途,“大伯,你接着講唄,後來怎麼樣了?那陰陽門打開了沒有啊?”
趙道途說道:“那陰陽門又叫天地.門,能利用天地之間日月星辰的反光來製造機關,實乃是大智慧的結晶,當時的林厚天跟慕容飛雪也特別的緊張,因爲第一道地宮都能有這種機關,那後面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可是誰都不好預料的啊,也就是說,後面出現的東西或許他兩個人都無法掌控,一開始打算用機關來殺人的計劃頓時不成熟起來,只不過兩個人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抱有跟那批日軍同歸於盡的想法,兩個人當時已經是情侶,不求同求,但求同死,有了這種決心,也就不想其他的了,兩人一五一十的將天地.門的機關設置跟日本人講了一遍,日本人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考慮到中秋佳節只有短短的十天,也就答應了下來,而利用這個機會,林厚天跟慕容飛雪也和八門中的兄弟商定好了一套滅日計劃。”
“十天之後,漠北滾滾黃沙之下,所有的日本人都荷槍實彈的準備好,在他們看來,只要林厚天跟慕容飛雪帶領的團隊一打開地宮的大門,就將他們控制,裡面有機關,再叫他們破解,如果沒有,就一概讓他們葬生在這無邊無際的荒漠之中,而這個時候,八門的其他人也一步步接近了將軍冢,那一天晚上,月亮很圓很圓,可漠北的天氣卻讓人渾身發顫,陰寒無比,根據以前掌握的陽門機關圖,林厚天拿出了聚光的磨光鏡,跟慕容飛雪兩個人一起配合,將陰.門的構造瞭解的一清二楚,兩個人故意拖延着時間,在聽見不遠處的黃沙中傳來一聲咕咕的響聲之後,他們立刻會意,八門的兄弟已經是接近了,這種咕咕之聲十分的輕,加上漠北的風沙常年不絕,日本人根本沒有發現,而林厚天跟慕容飛雪聽覺都異於常人敏銳,自然很容易分辨,兩人取來了隨身的工具,一步步的破解着天地.門的機關,過了半個小時,兩人收拾完畢,日本人一聲令下,迅速將兩人拉到一旁,然後叫來了二十個日本軍人,一邊十個,分別用力的推開天地.門,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嘎嘎’之聲,那天地.門終於是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隙,日本人大聲吶喊,齊心用力,林厚天突然一聲大叫,小心!日本人認爲還有機關,齊刷刷的趴在地上,而就在這個時候,躲藏在黃沙之中的八門中人全部衝了出來,閃電一般的殺機立現,這一次來的都是外八行的絕世高手,張青陽帶隊,手持冷兵器,殺伐果斷,林厚天跟慕容飛雪也瞬間奪下了旁邊日本軍士的衝鋒槍,一陣掃射,由於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而日本人也絲毫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在一馬平川的漠北黃沙一路潛行到此,一時之間,方寸大亂,一聲聲的哀嚎響起,所有的日本人全部橫屍當場,冰涼的沙地上到處都是浸透血跡的斑斑點點,這一戰,林厚天跟慕容飛雪名聲大振,而天玄地妙的稱號在這一晚之後,就更加的響徹了九州。”
趙道途發出一聲感嘆,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前輩高手,讓我等汗顏啊,老道無才,只能用這清茶一杯聊表心意了。”
說完,將茶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好像每當懷念起過去,趙道途都要這樣敬上一杯。
“大伯,那後來呢,將軍冢裡面還有什麼機關嗎?”
趙道途搖搖頭,“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黃海林看着趙道途,思索了一番,突然說道:“大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師傅是誰?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趙道途搖搖頭,“一山間老道,有幸參加過八門聚義,哎,不提也罷!”
“我還以爲是周佛榮老先生呢?”黃海林端着紫砂壺,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趙道途哈哈大笑,“老道那有這個緣分啊,海林,你太擡舉大哥我了。”
“大伯,再跟我多講一點吧。”黃雀拉着老道士不放了。
趙道途看了這小子一眼,笑道:“好東西要慢慢吸收的,大伯肚子裡就那點東西,全讓你知道了,我混什麼?哈哈……海林,是不是這個理?”
黃海林不說話,只是笑了笑,可他,總感覺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個大哥,也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