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巢,百年難尋,是天下至陰至寒至毒的山腹秘地,只次之於‘陰龍煞地’,巢內毒物衆多,其中以五毒爲首,蜈蚣、蛇、蠍子、壁虎、蟾蜍,五種毒物在此地生存,繁殖,之間互相爭鬥,就如同一個異世界,在這個世界中,就只有這五種毒物天下爲王,每一年,五毒巢都有一次五毒相爭的時候,是在農曆鬼節前後,不超過三天,所以,一旦尋覓到五毒巢的有心之人,一定會抓住那幾天撲捉天下毒物的最好時機,當然了,這其中也絕對是危險萬分,一個不慎,就會被五毒齊攻,沒有萬般的能耐,輕易是絕對不敢去的。
天下萬物,都有靈性,五毒巢中毒物更是如此,一旦五毒被捉,十年之內,局勢就破了,只會變成普通的陰蛟地,而十年之內也絕對沒有‘五毒相爭’的奇觀,所以,這種毒穴對於天下使毒者來講,那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地方,尋覓本來就難,一旦尋到,還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捕捉,捕捉不成,丟了命,捕捉成功,十年之後纔有第二次的機會,而且還要在大山腹地什麼環境都沒有改變的情況之下,先不說一個人一生當中有多少個十年,就現在經濟這樣發達,原始森林裡面蓋別墅也是有可能的,誰能保證十年之內環境沒有大的變動?
崔長索七十多年前尋到過一處五毒巢,不過只捕捉過一次,抓住了一隻‘火蟾’,六年之後那個地方整座大山都被炸平了,自此以後的人生裡就再也沒有碰到過,崔長索說了,五毒巢五毒相爭之後被抓十年之後才能恢復局勢看上去有些神秘,其實想想,那也是一種必然,五種毒物相生相剋,蘊含着天地之間的生生不息,每一次爭鬥,必是各種毒物之中的佼佼者,一旦王者不幸戰敗,沒個七八上十年的時間又如何能夠衍生出新的王者?新陳代謝最大的一種弱點就是時間,所以,毒物的成長到成熟,再到成爲種族的標杆人物,那都是需要經歷一個相當長的過程的。
百年難出一英雄,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
五毒巢中的毒物有陰蛟地的屬性,毒性比之外面的要烈上不少,尤其是在爭鬥的那段時期,更是毒性猛烈到讓人發寒,所以崔長索也曾經交代過自己的徒子徒孫,這輩子真有福緣見到五毒巢,當真是要萬分的小心。
小妖心中的興奮飆升了上來,她的黑蝠師哥肯定是還沒有發現這個地方,跟趙道途一樣只認爲是普通的陰蛟地,要是讓他發現,估計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端了,而是靜靜的等待毒物的出現,真要是被他抓到了這五種毒物,他的功力還指不定會一下子增加到何種境界呢,到時候,就更加的難對付了。
小丫頭想着,突然又感覺到不對勁了,她細細的算了一下時間,今天的日子剛剛是農曆六月多,這距離七月半還有一個多月呢,根本不是‘五毒相爭’的時候啊,那這幫毒物爲什麼會同時的出現?
趙道途全身激動的都有些瑟瑟發抖了,忍不住輕聲感嘆,“不……不錯,這,這就是五毒巢,沒錯的!”
七彩蜈蚣,黑脖錦蛇,紫斑蠍,血壁虎,還有那青蟾,那可都是毒物界能排的上號的傢伙,平時見一隻都難,這個時候竟然同時出現,倒是讓人有着太多的不尋常。
“今天什麼日子?趙師伯?”
小妖輕聲的問了一下趙道途。
趙道途回過頭,盯着這個小丫頭,“你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小妖點點頭。
沒到七月半,這五種東西不可能像開會一樣的來的這樣齊啊,難道他們改了開會比武的時間?也許提前了?或者說,臨時叫出來,擺擺場子?
小妖想的自己都有些發笑了,這幫毒物畢竟是畜生,真能夠有着跟人類一樣的思維,那恐怕就太過逆天了。
黃雀聽這兩人在一邊竊竊私語,目光可是沒有從那五個毒物的身上離開,他對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那是又害怕又好奇,只不過現在一時之間讓他看到這麼多,每一種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就真的有點大開眼界挪不開目光了。
衆人剛來時的計劃似乎一下子全部都給打亂了,本來是衝着七彩蜈蚣而來,本來以爲只是普通的陰蛟之地,可那知道現在竟然冒出了五毒巢,黃雀不知道,可小妖跟趙道途兩個人可是心知肚明的啊,這種地方的毒物那比陰蛟地裡面的毒性又是要強上不少了,更何況現在是五毒齊現,如果只是湊巧,那還好,如果不是,而是真的‘五毒相爭’提前的話,那眼前出現的五個畜生就活生生是這片區域的王者了,它們的毒性會猛烈到一個怎樣的狀態,誰都不知道,就連小妖這個玩毒的小丫頭也不敢貿然上前了,要知道,死在五毒巢這種地方的玩毒人,可真是不少,千百年來,小妖也算是能數上不少了,而且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黃雀看的眼睛都發酸了,這種瞪大了眼睛藉着七彩蜈蚣身上亮光來看東西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可趙道途跟小妖卻是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
黃雀撇過頭看了一眼小妖,死丫頭也跟自己一樣,死死的盯着前面,對於自己剛剛的‘襲胸’之舉倒是沒怎麼發火,黃雀心中祈禱,過了今晚,希望一切都能夠煙消雲散纔好,要不然這蠱門的小魔女還不知道該怎樣折騰自己呢,黃雀心中有數,就小妖,要對付自己的話,肯定是輕鬆加愉快了,就算自己不怕毒,可這死丫頭的那番身手估計也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趙道途也沒有說話,跟小妖幾乎不用商量就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決定,那就是靜觀其變,要不然就現在的情形,是過去抓好呢,還是逃跑好呢,哪一種決斷恐怕都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小妖以前聽崔長索說過,‘五毒之爭’是一個十分混亂的局面,每一種毒物在這一刻都將思維發揮到了極限,五毒之間相生相剋,要笑到最後,那不但需要實力,更加需要觀察力跟洞悉力,什麼時候該出手,向誰出手,那都是計劃不了,而完完全全只能是隨機應變,牽一髮而動全身,在攻擊其他對手的同時,還要不斷的提防其它對手的攻擊。
說來說去,這五個畜生的爭鬥,就有點像排兵佈陣的五個國家了,互相牽制着,又互相敵視着,卻是絲毫不能鬆懈。
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看這五個畜生的表演了,至於情況接下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誰都不知道。
七彩蜈蚣盤踞在那燒雞掩埋之地,身上的七彩流光越來越盛,似乎想用這種獨特的方式來表達它的傲然不可侵犯,黑脖錦蛇紫斑蠍分居西北兩個方位,青蟾獨居南方,也正好背朝着黃雀等人所待的方向,在東南角的方位,血壁虎嘶嘶的吐着長舌頭,虎視眈眈。
‘五毒相爭’,似乎好戲就要開始上演了。
小妖在心中不斷的盤算着自己的想法,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站的雖然不是特別的到位,可大致的方位還是展現了出來,這幫毒物,到底誰會發動第一次的攻擊呢,小妖更加知道,第一擊十分的關鍵,一經發動,那整個戰場都會在一瞬間啓動,接下來的恐怕就是讓人眼花繚亂的毒物大戰了。
可就在小丫頭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坐落在南方的青蟾卻是首先按捺不住,發出一聲‘呱呱……’的怪叫,隨着腮邊兩個大氣泡的鼓起,整個身體就躍了過去,直逼七彩蜈蚣。
小妖死死的盯着,一絲一毫都不想放棄,可是,讓她更加想不到的一幕卻是再一次的出現了,在青蟾衝向七彩蜈蚣的同時,黑脖錦蛇,紫斑蠍還有那血壁虎竟然在下一秒也同時發動了攻擊,而目標,竟然全部都是衝向那色澤斑斕的七彩蜈蚣,似乎經過商量了一般,來一場毒物界的‘鴻門宴’。
這一幕,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趙道途也驚呆了,五毒相爭,那應該是你咬我,我咬他,他咬我,我又咬你,反正就是亂七八糟,沒一個規律的,怎麼樣都不會想到會以一敵四,難道在這個不尋常的出現背後,那有着毒物界一大堆的恩怨情仇?七彩蜈蚣搶了青蟾的妹子,又調戲了紫斑蠍的夫人,大家同仇敵愾,現在就要讓這個傢伙嘗一嘗自己種下的惡果?
這種念頭飛快的在趙道途的腦海中閃過,卻是一點依據都沒有。
黃雀可不瞭解什麼‘五毒相爭’,他只知道這種場面百年難得一見,五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戰在了一起,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隨着青蟾的發動,其他的毒物也一股腦兒的衝了過來,齊刷刷的就撞擊在了一起,黑脖錦蛇脖子高高的豎起,紫斑蠍也翹起了充滿劇毒的尾巴,那血壁虎全身更加的紅亮了,似乎要滴出血來,而那七彩蜈蚣也絲毫不示弱,身上的光彩照人,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起來,五個畜生竟然一下子纏繞在了一起,一時之間,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那七彩蜈蚣左躲右閃,穿行在青蟾跟黑脖錦蛇的圍攻之間,又躲過了紫斑蠍毒鉗的攻擊,而那血壁虎伸出長長的舌頭,就想一口吞掉這個七彩的傢伙,帶這粘液的舌頭一長一短,就跟安裝在口中的彈簧一樣,快的驚人。
五個毒物已經形成了一團,而那七彩蜈蚣卻依然是應付的遊刃有餘,在衆位對手之間來回的穿行,整個戰場都在流光四射,看上去,就跟一個酒吧的旋轉燈在地上翻滾一樣,‘嘶嘶’‘呱呱’的怪叫聲不斷的傳來,在這個陰氣逼人的地方,顯得分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