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孩肆無忌憚,在這種場合之下大笑,讓衆人都面面相覷,也是分外的驚異,這荒山野嶺的陰蛟地附近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清純少女,膽子不可謂不大,不過黃雀三人都知道,這少女,肯定不簡單,很不簡單。
黃雀的黑臉再次轉紅了,只不過在黑色的掩蓋之下卻是絲毫看不出來,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一身黑白相間的運動服,豎着領子,一米六左右的小身高,扎着兩條馬尾,輕輕甩動,清純可人,大眼睛,圓臉蛋,粉嫩粉嫩的,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捏一把。
這造型,任何人都會跟青春無敵美少女七個字掛上鉤,可黃雀心中很明白,她既然叫那個黑影爲師哥,那自然也就是蠱門中人了,既然是蠱門中人,美少女換成小魔女估計更貼切吧。
可即便是如此,黃雀作爲一個有尊嚴愛面子的小青年,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她嘲笑,就算不是青天白日,那也是受不了的。
黃雀一瞪眼,狠狠的盯着那女孩,說道:“笑,笑什麼笑,死丫頭!”
女孩停止了笑聲,看着黃雀,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捂着嘴巴,說道:“怎麼?你還能管我笑不笑啊。”
“你……”黃雀狼狽至極,看着她,卻是無言以對了。
趙道途卻是對着那女孩微微一笑,態度恭敬,“在下玄門趙道途,不知道姑娘師公是?”
趙道途聽剛纔女孩提到自己的師公,當下便有此一問。
年輕女孩擺擺手,撅着嘴巴,“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一套,不過你這老道這一次做的還真是不錯,要是那女人被我那不爭氣的師哥給毒死了,哎,我師公估計在九泉又會不安心了。”
說完,看着不遠處的雜草,一字一句的說道:“師哥,一直躲着做縮頭烏龜啊?”
那黑影估計被女孩氣的夠嗆,到了此時此刻,也只能是緩緩的走了出來,盯着女孩,滿臉的怨毒,嘶啞着喉嚨道:“小師妹,兩年不見,師哥可是找的你好苦啊!”
直到此刻,黃雀纔看清楚了那黑影的模樣,那傢伙看上去三十四五歲,瘦高身材,頭髮紅白相間,一臉的陰氣,身穿一件黑色的風衣,將全身都給包裹住,只能看見脖子以上,十分的詭異,尤其是右臉額頭處,一縷血紅色的頭髮擋住了右眼垂了下來,隨着微風輕輕的擺動。
“喲,師哥,成這樣子啦,看來,你的邪功練的不夠純哦。”
女孩幸災樂禍,死死的盯着這個傢伙,沒有絲毫的畏懼。
而黃雀呢,卻忍不住感到心裡發寒,就這個混蛋的造型,那絕對就不是什麼好人,詭異的裝扮,陰氣逼人的臉龐,處處透着一種陰狠,毒辣。
那傢伙一陣冷笑,“小師妹,那這樣說,你這兩年進步就很大哦。”
“一般一般,對付你綽綽有餘,怎麼樣?師哥,要不要試試?”
女孩的語氣突然變的冷颼颼起來,針鋒相對,看情況,一觸即發就要開打了,黃雀站在一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師哥師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既是同門,可看上去卻怎麼樣都不像是一夥的。
“小師妹,話可別說的太過,師哥真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到你,也好,省的我去找,今天你要是乖乖的將東西給師哥,我就放你一馬,要不然,你可別怪師哥不客氣了。”
“師哥,你口氣可真大。”
那女孩說完,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突然間卻是一揮手,前面草叢中嘩啦一聲響,一條花白怪蛇迅速竄了出來,彈躍而上,盯準了黑衣男子的咽喉就咬了過去。
這番攻擊,根本就是毫無徵兆,黃雀三人都看的有些傻了。
那花白怪蛇大略半米左右,全身泛着白光,黑暗之中卻能看見它那森森獠牙,觸目驚心。
黃雀正準備看那黑衣男子中招,哪知道那傢伙生生就在半空之中將那花白怪蛇給抓住,那怪蛇當真是兇狠萬分,即便是被抓住,也是將自己的嘴巴張開一個匪夷所思的恐怖角度,直起脖子,拼命的想要襲擊那黑衣男子的脖子,黑衣男子看也不看,將那怪蛇在手中輕輕的甩動了兩下,隨即就丟在了草叢裡,笑道:“小師妹,師哥心好,就不傷害你的小白了,怎麼樣,還有什麼好東西讓師哥看看。”
“師哥,你可別忘記,我還有條小花哦!”
話剛說完,黑衣男子的脖子上突然悄無聲息的再次出現了一條花白怪蛇,什麼時候上去的,誰都不知道,黑衣男子眼神明顯的一冷,卻也是不慌不忙,冷笑道:“小師妹,師哥怎麼可能忘記,既然你這麼想看着師哥被你的小花咬,那師哥就疼你一次,讓它咬上一回。”
說完,竟然就那樣站着不動,那花白怪蛇仰起頭,突然一口死死的咬在了黑衣男子的脖頸處,黑衣男子眼皮一抖,這個時候,那花白怪蛇卻是猛然間鬆口,就跟見到鬼一般的迅速從黑衣男子身上滑了下來,掉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鑽入草叢就是直接一翻肚皮,死了。
“喲,小師妹,你的小花怎麼了,師哥可沒有傷害它。”
說着話,看着眼前的女孩,那神態中的得意自然是展露無遺。
黃雀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慢慢的挪動着身體,靠近趙道途之後,輕聲說道:“大伯,現在怎麼辦?我們溜吧!”
趙道途懶得理這個小子,似乎還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對同門師哥妹爭鬥,卻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師哥,你的抗毒功力是越來越好了,師妹我不得不佩服啊。”
女孩笑着說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小師妹,其實師哥真的很疼你,這兩年,也真的是找的你好苦好苦,那東西你根本就不用,還不如給師哥,你看可好,大家本來份屬同門,這樣爭鬥下去多不好,還讓別人看笑話,你說呢?”
黑衣男子緊緊的盯着女孩,動情至極的說道。
女孩面露難色,皺起了眉頭,“師哥,小師妹我可是很敬重你的爲人的,要是我的意思啊,那東西就該交給師哥,讓師哥將我們蠱門發揚光大,可師公不讓啊,他臨死的時候告訴我,他說,小妖啊,你師哥可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他跟他師父一樣欺師滅祖衣冠禽獸,有過之而無不及,師公就要死了,你這輩子呢,一定要好好的守護千蠱萬毒,千萬不能讓它落入你師哥的手中,有朝一日呢,最好爲蠱門清理門戶,免得他在江湖上作惡多端,還丟盡蠱門的臉。”
“小師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男子眼神一冷,惡狠狠的說道,那縷紅髮被風一吹,露出了一隻悽綠色的眼球,在黑暗之中,更增添了幾分的詭異。
女孩卻是一點不慌張,拍了拍手,“師哥,你可千萬別生氣,師公臨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交代我的,你也知道小妖我最聽師公的話了,所以,他叫我做的事情我肯定會去做的,今天,我看天氣不錯,要不我叫那個老道士給你算算是不是黃道吉日?適不適合去陰曹地府報道?”
“小師妹,師哥可真要不客氣了。”
黑衣男子說完,再也忍耐不住,也不想跟女孩繼續糾纏,張開黑色的風衣,就跟一隻張開翅膀的大蝙蝠,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卻是微微的一笑,“師哥,小心!”
接着,手一揚,一抹濃郁的香味飄了過去,就連站在三四步開外的黃雀三人都聞到了,趙道途趕緊讓兩小子捂着鼻子,提防中毒。
黑衣男子用風衣一擋,卻還是有不少飄了過來。
他凝着眉頭,冷聲說道:“百花香!”
“對啊,就是百花香,看你緊張的,小師妹我可不想跟你打打殺殺,這百花香驅蚊,提神,殺菌,可是好東西啊,荒郊野嶺的,你沒發現蚊子很多嗎?師哥,你擋着幹嘛,難道,難道你怕我?”
“臭丫頭,你找死!”
黑衣男子以爲自己被耍,惱羞成怒,猛然間揚起了右手,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氣血翻騰,頭也逐漸的發脹。
他猛的擡起頭,盯着女孩,“死丫頭,你到底下了什麼毒?”
中毒?黃雀沒感覺到中毒啊,他以爲自己又跟別人不一樣了,就看了看小丟跟趙道途,兩個人也是安然無恙,這百花香沒毒啊。
“師哥,我都說了,我就是放了百花香啊,這我還能騙你嗎?”
女孩咯咯的笑了起來。
黑衣男子一步步的後退,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臭丫頭,你撒謊!”
女孩一臉的正經,就跟老師講課文一樣,語重心長,“師哥,我的確放的是百花香,不過我忘了告訴你,千蠱萬毒中說了,這百花香跟我小花的毒結合在一起,那可就不妙了,見血就變,誰讓你剛纔那麼不小心被我小花咬了,不好意思啊!”
話剛說完,女孩猛的衝了上去,雙手翻飛,帶着一陣幽香飄過黃雀的身旁,那黑衣男子大驚,張開風衣,灑出一把黑粉,頭一縮,就見草叢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去看時,地上就只有一件黑色的風衣了。
金蟬脫殼,跑的倒是快速無比。
而那黑粉所到之處,已經將地上的雜草全部焚盡。
女孩站在當場,氣的皺緊了眉頭,“又讓他跑了!”
“臭丫頭,你去追啊,他中毒了你還不追?”
黃雀在一旁提醒,在積極的提醒女孩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女孩轉過頭,盯着黃雀,“你去啊,你怎麼不去?”
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你這髮型真潮。”
“死丫頭。”黃雀大怒,這是第二次揭他傷疤,士可殺不可辱。
“你再罵……”女孩雙手一振,就待發飆。
趙道途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抱拳一笑,“多謝姑娘解圍之義,在下玄門趙道途,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孩皺緊了眉頭,苦着臉,調侃道:“趙道途,趙老對吧,現在二十多世紀了,真不流行這一套,姑娘姑娘的多俗,叫我小妖吧!小,大小的小,妖,妖怪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