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視頻的畫面上,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他們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趙道途跟趙正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
而以前趙道途一講到自己的師傅,總是露出敬佩不已的神態,到今天,黃雀才知道,他的確應該如此,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周佛榮都絕對是八門中的佼佼者。
只是黃雀沒有想到趙道途跟趙正都會隱藏的這麼深,這麼多年,別說黃雀,恐怕就是自己的二叔黃海林跟揚奇虎都不知道這兩人的真實身份。
趙正重新點燃了一根菸,抽了好幾口,表情複雜,似乎在想着當年的那些事情,足足有一分多鐘,才又開始繼續他的故事,“來到傾城市第二年,我就染上了風寒,差點就成了啞巴,臉上也開始出現了白癜風的症狀,我一度認爲我自己會死去,到最後,我竟然挺了過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因爲我知道,我的長相是一個弱點,我一旦出去跟你打聽四塊寶玉的事情,會給人留下很明顯的特徵,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少說話,最好不說話,默默無聞也並不一定不能成功,不是麼?”
趙正自問自答,看的出來,他對於自己的那半張臉是十分介懷的,。
趙正的神態恢復了平靜,有些苦澀的說道:“在傾城市混了很多年,師弟趙道途平時幫別人做些消災驅邪的江湖勾當,其實我們都不是爲了錢,師傅留給我們的產業我們一輩子都吃不完,我們只不過是想去到處打聽四塊寶玉的下落,而我們將玄門閣設在貓兒口,也正是因爲如此,古玩一行,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十三年前,揚奇虎遭遇大難,我跟師弟趙道途商量,決定幫他一把,爲的就是靠上他的勢力,也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師弟趙道途跟揚奇虎黃海林結成了異性兄弟,我們的目的很簡單,揚奇虎的勢力,加上黃海林的人脈,有時候打聽東西會事半功倍,又過了很多年平靜的日子,我們兩個幾乎都習慣了,可四塊寶玉,好像從來都不會出現一樣,我們甚至都開始懷疑師傅當年講過的那些話到底還是不是真的?”
趙正搖搖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臉上猛然間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就在去年,那一天,跟以往一樣十分的平靜,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可也正是因爲那天,我徹底的對師傅信服了,因爲那天,鬼斧寶盒出現了。”
趙正整個人在畫面中都有些顫抖,看的出來,即便他現在記起當時的事情,都有些剋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趙正的語速加快了一些,“那天,雀仔叫趙道途去夕月樓吃飯,平時黃海林也經常請他去吃飯,我絲毫不以爲意,可是當趙道途回來之後,他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他魂不附體的告訴我,鬼斧寶盒出現了,我大吃一驚,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他也是平復了好久的心情才慢慢的將一切講了出來,黃雀,如果錄像前面真的有你的話,我相信你不會忘記那天夕月樓的飯局吧,那天,黃海林拿出了鬼斧寶盒,黃海林懂寶,可對於有些年月的東西,他始終拿不定主意,不過那個時候黃海林肯定也不知道其實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就在打着四塊寶玉的主意,趙道途當年就告訴我,他說他告訴黃海林,那盒子就叫魯班盒,我當時還罵他,說他太不謹慎了,萬一黃海林知道怎麼辦?可他笑了,說這個世界上知道魯班盒就是鬼斧寶盒的可並不多,後來證明,他錯了,黃海林,可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黃雀的腦海中泛起了嘀咕,趙正爲什麼會說那句話,難道自己二叔黃海林的失蹤跟他們兩個還有關係?
黃雀繼續聽下去,他腦袋裡面的疑問更多了起來。
趙正一字一句,“我當時也是激動不已,我都忘記了師傅當年叮囑過我們的話,我問趙道途,下一步怎麼辦?要怎麼奪取鬼斧寶盒,萬一讓黃海林知道了真相,再想動手,那就難了,可趙道途胸有成竹,他笑了笑,說說瞎擔心,鬼斧寶盒是什麼東西,那可是機關門鼻祖魯班設計出來,這個世界,或許只有林家跟慕容家的後人或者是傳人才有可能打開,其他人,摸邊都摸不着,現在將盒子躲過去,不是還要找林家跟慕容家的人嗎?與其這樣,還不如讓盒子待在黃海林那,等找到了那兩家的人再奪不遲,還有,如果黃海林知道了盒子的真正底細,在他打開之前順手牽羊不是更省力?我當時也考慮到奪取盒子的難度,就贊成了趙道途的意見,可誰知,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我們所有的預料,黃海林,他失蹤了。”
黃雀的心裡一陣咯噔,如果能夠從這段視頻裡面找出一些關於自己二叔失蹤的線索的話,那真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趙正點燃了第三根菸,語速再次緩慢了起來,“黃海林當時失蹤的相當詭異,我們找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絲的線索,後來黃海林留下了一個數碼相機,裡面竟然出現了韓昆跟吉猜,經過我們所有人的調查,後來才知道,當初爲了營救瘸老七,黃雀跟小丟兩個人從韓昆的軍營裡面奪取到了鬼斧寶盒,韓昆不甘心,就跟吉猜兩個人一起趕來傾城市,從那個數碼相機裡面的信息我們得知,韓昆跟吉猜似乎用了威脅的手段迫使黃海林交出了鬼斧寶盒,我們當初也信以爲真,頭皮都炸了,這東西要是落在韓昆那個文物販子的手上,還真是難辦,就這樣,趙道途制定了去曼谷的計劃,曼谷之行的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相信那個時候的趙道途是不會騙我的,在曼谷,吉猜跟韓昆都死了,不過卻是拿到了那個盒子,只不過在見到那個盒子的一剎那,趙道途就愣了,因爲那根本就是一個假盒子,不過,做的卻是十分的逼真,那個時候的我們真的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黃海林失蹤,韓昆跟吉猜帶着一個假盒子滿曼谷的跑,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說到這,趙正已經抽完了第三根菸,他沒有停頓,點燃了第四根,“從曼谷回來之後,我跟趙道途商量了好幾個晚上,最後,我們得出了一個驚人的假設,說是假設,其實根本就是一個事實,在我們看來,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黃海林設計好的,雀仔,你應該還記得你跟趙道途說過的話,你跟趙道途說過,說那些話是秦巖告訴給你的,她說你的二叔經常說夢話,說那幾句話,什麼穿腸現,敵國亂之類的,對不對?你現在應該知道,那幾句話就是關於熱血圖以及四塊寶玉的秘密的,黃海林他爲什麼會知道那幾句話?我現在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其實你二叔黃海林肯定很早就知道了鬼鬼寶盒的事情,要不然,他就不可能知道那幾句話,當初在夕月樓他將盒子拿出來,那是因爲他不確定,也怪趙道途當初大意,直接說出了魯班盒,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黃海林肯定也是察覺到了趙道途知道很多的事情,所以就用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讓自己徹底的失蹤,徹底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這樣的話,他擁有鬼斧寶盒的事情別人就無從查起,這一招,實在是高,。”
黃雀聽的暗暗心驚,趙正竟然懷疑自己的二叔玩的是假失蹤,這,這可能是真的嗎?不過黃雀隨即一想,啞巴都能說話,趙道途跟趙正竟然是周佛榮的徒弟,他們很早就在打四塊寶玉的主意,自己的二叔其實也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解釋不通,比如,他當初得到了這個盒子還有去驢卸磨的事情,爲什麼交代自己別告訴趙道途,他又爲什麼知道熱血圖上的話,至於韓昆跟吉猜兩個人的威脅,難道有自己三弟揚奇虎這個黑道一哥還怕連個外地人?強龍都不壓地頭蛇,何況揚奇虎還是一頭猛虎呢?
事情,太過詭異了,趙正的話,推測的是真還是假,黃雀已經不能夠確定了,他只能忍着性子的聽下去,。
“別人都相信黃海林是真失蹤,可我們始終都不會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這絕對是黃海林玩的詭計!”趙正惡狠狠的說道:“我跟趙道途心中都很憤怒,當然更是不甘,苦苦追尋了幾十年,到現在終於知道了其中一塊寶玉的下落,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飛了?我們不甘心,很不甘心,最後,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可以說,這是一個很無恥的計劃,雀仔,你聽到這,正伯已經死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我跟趙道途商量,黃海林不是喜歡玩金蟬脫殼嗎?那就想辦法將他逼出來,就這樣,趙道途先是用烏穆圖的理由說服揚奇虎出走,這樣的話,傾城市黃雀你就沒有商量事情的人了,接着,我們又用處了涅槃重生鬼斧盒作爲誘餌,表面上我們告訴你,這是找到魯班盒的下落,從而就能找到哪個擁有魯班盒的人,然後從他的嘴巴里打聽到黃海林的下落,可其實我們真正的意圖不是如此,我們是想讓十月楓處於風口浪尖,處於江湖道的衆矢之的,我們放出這句話,在江湖道很快就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只要有一點江湖道關係的人都會查的出來,其實這個信息就是從傾城市散播出去的,話說回來,黃雀,你也很是倒黴,當初你跟劉金銀去了一趟西山,千不該萬不該的認識季峰,也正是因爲季峰,日本人才找到了十月楓,而後趙道途故意叫上了江湖道的萬通等人,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十月楓有鬼斧寶盒,我們是想通過這個逼出黃海林,黃雀,你可是黃海林的親侄子,他可以不理會一個小小的十月楓,總不可能不理會你的生死吧,黃海林失蹤了,你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你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高興,他黃海林只要還是個人的話,他就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侄子這樣受苦,是這樣吧?雀仔,如果他連你也不聞不問,他還有資格做你的二叔嗎?”
這一刻,趙正的臉色變的猙獰。
黃雀緊緊的咬着牙,臉色陰沉的嚇人,他實在沒有想到,當初慕容晴推測的,還有那個陌生的電話告知自己的,竟然一切都是真的,可憐自己還如此的尊敬趙正跟趙道途,可沒想到,這兩個老傢伙,竟然是如此的惡毒。
趙正,死不足惜,趙道途,那就應該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