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道途回到玄門閣的時候,天幾乎就要亮了,老傢伙的心情很不爽。
昨天晚上,他便知道有不少人去到雲來客棧,說實話,那個時候的趙道途真的認爲這些人只是爲了商量着如何對付十月楓,他的心裡當時還有一絲的竊喜,可直到凌晨時分,他才發覺不對勁,一打聽,竟然是個跟鬼斧寶盒有關的消息。
趙道途當即坐不住,可隨着他的再次打聽,他更加感覺到不可思議了,這時間,竟然跟十月楓有關。
有人綁架了揚眉,然後讓黃雀用鬼斧寶盒去交易,結果,交易的還是日本人。
亂了,徹底的亂了。
趙道途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的給擺了一道,而且擺自己的人還是黃雀跟王炮這兩個小子。
趙道途推開了玄門閣的大門,趙正也從自己的房間裡面披了一件衣服出來。
“去過醫院了?黃雀那小子怎麼樣?”趙正問道。
趙道途一臉的陰沉,“胸口被人打中了一枚鋼鏢,不過,已經拔出來了,沒什麼大礙。”
“這小子,命大啊!”
“哼,這小子不止命大,還膽大!”趙道途的臉色可怕的嚇人,“我真沒想到,黃雀這小子竟然也學會揹着我做事了。”
接着,趙道途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趙道途講完,已經將嘴巴上面的香菸拿了下來,放在手掌之間就給死死的掐滅了。
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在他看來,黃海林給他來了一道,現在,黃雀依樣畫葫蘆,這感覺,實在是很不好受。
“師弟,看來,黃雀這小子也開始對你不放心起來了,揚眉遭到綁架,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跟你商量,而是跟王炮私自做主,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成功了,現在江湖道的人都知道,鬼斧寶盒落在了日本人的手上!”
趙正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兩人千方百計的算計好了一切,就是希望十月楓面臨着巨大的危機,隨即將黃海林給引出來,可沒想到精心佈置好的一切,就讓這兩個小子輕鬆的給破解了,這實在是很讓人鬱悶的一件事情。
“用一個假盒子就輕鬆的脫身,這兩人,倒是有些手段!”趙道途心中十分的不甘,他的計劃好像在一瞬間被黃雀給弄的支離破碎了。
“你說,黃雀那小子爲什麼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有人告訴了他們一切?”趙正擔心的說道。
“有人告訴,這不太可能吧?”
“你忘了,瘸老四死的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人?”
趙道途的心中咯噔一下,那個人,的確有些神秘。
“我感覺,就是那個人,他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他會告訴十月楓關於你的一切。”
趙道途搖搖頭,“應該不可能吧?別人說的話,黃雀會相信?”
“那個人也說了,如果是以黃海林的身份,那就不一樣了,或許,那個人就是黃海林!”趙正冷冷的說道。
“不可能,如果那個人就是黃海林,而黃雀又知道一切的話,他估計早就跟我攤牌了,黃雀畢竟還年輕,他不可能有那麼深的城府。”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趙道途可不相信黃雀一下子會這樣的經驗老道。
“可事實就是事實,以前黃雀可是對你言聽計從的,但是這一次呢,所有的一切都瞞着你,這很不正常,而這一次,這兩個傢伙還成功了,現在,沒有人會針對十月楓了,我們的計劃,也算是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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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看上去有些氣餒。
其實不止是他,趙道途也是一樣,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他匆匆的趕到醫院,就是想看看黃雀的反應,而這個小子,卻表現的無比正常,說到理由,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已。
“你覺得我們還有希望嗎?”
趙正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趙道途再次的點燃了一根菸,事態,果真沒有按照他的預想在進行。
“黃雀這一手,玩的真狠!”
的確,本來十月楓已經是處於風口浪尖了,可經過了這麼一個晚上之後,所有人的目標只會盯着日本人,有些人或許會辱罵十月楓沒有民族節氣,可話說回來,人家也是沒有辦法的嘛,有人質在對方手上,不妥協難道真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死?
而日本覬覦四塊寶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那個鬼斧寶盒是假的?日本人難道不會看一看,有人相信麼?現場,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着山本剛烈抱着那個盒子離開的,如果是假的,他會傻到爲了個假盒子拼命?
一個晚上,就將全身上下里裡外外的麻煩給甩的一乾二淨,這一手,確實玩的夠狠。
“下一步該怎麼辦?”趙正徹底的迷茫了。
趙道途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相信,他黃老二真能藏一輩子。”
黎明的曙光破曉,這一個晚上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個夜晚,山本剛烈死死的拽着懷中的鬼斧寶盒,顯得有些狼狽,在他的旁邊是一個同樣有些疲憊的忍者,風忍者。
這一次中國之行,山本剛烈可是下了血本的,四個忍者,風火雷電,都是從小開始訓練的,一直以來也都是山本剛烈的秘密武器,這一次爲了拿到鬼斧寶盒,他毫不猶豫的帶了這四人來到了中國,加上三井洪,加上佐藤宏二,一共七個人的團隊。
可現在,七個人,只剩下自己跟風忍者了。
自己率先離開,佔了先機,而風忍者,卻是靠着他的速度,要不然,也絕對會死在傾城的北郊。
“老師,他們都死了!”
風忍者平靜的說道,雖然其他三個忍者是跟他一起成長生活的,但是殘酷的訓練讓這些人早已經沒有了普通人的感情。
山本剛烈咬咬牙,“黃雀,王炮,這兩.箇中國小子,實在是低估了他們,沒想到關鍵時候還給我來了這麼一場好戲,好在鬼斧寶盒到手了!”
山本剛烈再次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盒子,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訓練這麼多人,這一次自己親自出馬,爲的,就是這個盒子,可以說,只要盒子到手了,即便所有人都犧牲了,那也是值得的。
可山本剛烈不知道,他手上的,只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昨天晚上一戰,風忍者還是記憶猶新,那羣中國江湖道的人徹底的瘋了,日本人死了五個,江湖道的人也有幾個死亡,受傷的更是不少,可對於他們來說,搶奪鬼斧寶盒纔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人命如草芥,寶貝才重要。
“山本老師,我們是不是回日本?”風忍者沉穩的說道。
山本剛烈點點頭,“當然,只有將盒子交給我們大日本帝國,那纔是真正的勝利。”
說完,山本剛烈一使眼色,兩個人很快的消失在了傾城市郊區的荒山之中。
被人逼進荒山,這可是山本剛烈做人以來最最狼狽的一件事情。
江南古鎮,烏江鎮,這是一處水鄉小鎮,古樸異常,兩岸都是古色古香的民清故居,中間則是一條貫穿小鎮的琉璃河,晴天,碧水,古樓,石橋,讓這裡的一切都讓人心曠神怡。
此時此刻,琉璃河的上面正行駛着一艘古樸淡雅的烏篷船,這是烏江鎮的一大特別,前來旅遊的人,總是喜歡坐上這種烏篷船,瀏覽着烏江古鎮的每一處風景。
烏篷船的船頭,坐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身穿一件碎花的襯衫,牛仔褲,頭頂上帶着一個簡單的遮陽帽,她手舉着手中的單反相機,不斷的拍攝着這處江南古鎮的每一道風景。
橋洞,古瓦,牌坊,還有別致無比的木質房樑,處處透着一種濃濃的古韻氣息,女子十分很滿意這種氛圍,整個人的臉上盪漾着一種青春的笑容,手中的相機也是不斷的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
拍的興起,這個女子直接就站了起來。
“姑娘,小心點,可別走過了船頭!”
駕駛着烏篷船的老人家好心的說道,他見過太多這種旅遊的年輕男女,有些人也喜歡坐着烏篷船拍照,其中就有發生過拍的興起而掉進河裡的事情。
“謝謝你,大爺,沒事的,我看着呢!”
女子甜甜的一笑,繼續拿着相機,看好了不遠處的一個青綠房樑的古建築,按下了快門。
駕駛烏篷船的老大爺呵呵的一笑,這份工作,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這個時候,女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女子顯得有些不耐煩,拿出來看了一下,掛斷,放進了口袋,然後繼續的拿起了相機。
不料,手機又繼續的響着。
女子撅起了嘴巴,又一把掛了。
老大爺看的好笑,“姑娘,男朋友呢?”
“纔不是呢,是我家那個淘氣的弟弟,哎,出門旅遊也不讓我舒坦!”女子裝着嘆息了一聲,卻是萬種風情。
這女子,很美,一顰一笑,都有着無比的魅力,漂亮跟美可不是一回事,漂亮是五官的精緻,而美,是除了五官的精緻以外,還要加上一條,那就是氣質。
剛剛掛掉,手機又響了,這一下女子徹底‘怒’了,將相機掛在脖子上,然後坐了下來,盯着手機,一把接聽。
“慕容朗,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有完沒完?”
大爺笑了,這女的,有點氣勢。
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嘿嘿的笑聲,“姐,還在烏江鎮呢?”
“是啊,怎麼了?我說你這人怎麼搞的啊,我在家你不讓我安生,我這出來了,你還要騷擾我啊?”女子大大咧咧,顯然跟電話裡的男孩子鬥嘴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姐,我有事啊。”
“你有事?你能有什麼事,趁早給我滾蛋,我還要照相呢,沒時間陪你玩。”
“姐,你不想挑戰了?”
“什麼挑戰不挑戰,你不要煩我了,朗朗,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ok?”女子裝着一副可憐的表情。
“姐,我是真有事,而且肯定是你感興趣的事。”
“好吧,好吧,你說吧,要是我不感興趣,我回來讓你好看。”
女子拽緊了拳頭。
電話中的男子呵呵一聲,接着說道:“姐,你不是一直想要挑戰極限嗎?你還說世界上沒什麼機關能攔的倒你,現在,機會來了,姐,聽過鬼斧寶盒沒有?”
“鬼斧寶盒?”女子的臉色瞬間變了,“慕容朗,說清楚,什麼鬼斧寶盒?”
“就是哪個鬼斧寶盒了,外婆經常說的那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電話中的男子笑了。
“等着我,我馬上回來!”女子又一次站了起來,對準了蔚藍色天空,按下了快門,她叫慕容晴,所以,她每次拍最後一張照片都喜歡將鏡頭對準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