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昆似乎感覺到了機會,而吉猜呢,也在蠢蠢欲動,韓昆不肯賣,自己搶總可以吧,再說了,又不是從他手中去搶奪,所以,當那三個傢伙一起走到小丟跟前的時候,兩人都有一種蓄勢待發的衝動。
黃雀知道小丟的心思,可聽這個小子說用盒子去交換,心中也是害怕到了極點,萬一小丟真還給了韓昆,自己三人的下場肯定就是被射成馬蜂窩。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盯着小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吉猜手心都出汗了,他也怕小丟真的將盒子還給韓昆,到時候是搶還是不搶?搶的話定然撕破臉皮,可在韓昆的地盤,雖然自己手下的身手不錯,但是,韓昆可是有槍支的,而且,還人多勢衆。
三個傢伙站在小丟的面前,十分的害怕,韓昆等人還沒有真正見識到小丟的本事,可這三個人可是親眼看見小丟一下就砍斷光皮肩骨的,只不過昨天晚上小丟在春妮的攻擊之下變的毫無招架之力,這一點,他們卻是想不明白。
“這煙槍,誰弄斷的?”
小丟再次問了一句,盯着前面的三人,聲音冷到了極點。
“說啊!”小丟不急,韓昆倒先急了,他此時此刻亂到了極點,昨天晚上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搞的他一頭霧水,春妮的本事他還算了解,可也不可能將眼前這個小子逼的毫無還手之力啊,畢竟光皮的實力是比春妮差,可也絕對不會差那麼多。
剛剛見到小丟從屋外衝進來的那種速度跟實力,韓昆也有些琢磨不透了。
現在,一根菸槍,它又代表着什麼?
“是,是他!”
左邊跟中間的傢伙都將手指指向了右邊的同伴,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中等身材,體型偏胖。
“是你弄斷的?”小丟問了一句,耳中卻是辨明瞭黃雀所待車輛的方位。
那人擡起頭,看着小丟,‘嗯’了一聲。
小丟一聲暴喝,身體忽的躍起,一擊猛烈的邊腿打在了那人的左肩之上,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聲傳來,隨着那人一下栽倒在地,小丟也是瞬間轉身,速度奇快的衝向了越野車。
“黃雀哥,走!”
這小子,竟然玩這一招,黃雀如釋重負,一踩油門,越野飛快的竄了出去。
韓昆大怒,再也毫不遲疑,端着*,將一彈夾的子彈全部掃射了過去,地面上土灰亂濺,越野車的改裝鋼板上也是一陣心驚肉跳的金屬撞擊之聲。
“追!”
韓昆也管不了許多了,一聲令下,身邊的人全部衝向了右邊的屋子,那個地方,停靠着三四輛重裝皮卡,也是極其適應在山地上奔馳的車型,吉猜對着身邊的壯漢跟春妮使了一個眼色,說了一句泰語,意思是,搶盒子。
黃雀的越野車首先竄了出去,緊接着,韓昆帶着手下緊跟其後,還有吉猜跟春妮三人也玩命了的緊跟。
韓昆發狠了,手中的*怒火狂噴,也不在乎盒子會不會被小丟這個小子給弄壞了。
孃的,東西被搶,還被這貌似忠厚的小子給耍了一把,實在是惱恨,至於後面的吉猜到底是什麼想法,他也懶得去想了。
黃雀的開車技術用一流來形容那是毫不爲過,瘸老七坐在副駕駛位,雖然緊緊的綁着安全帶,卻是被顛簸的嘶牙咧嘴。
小丟坐在後排座,找了一件衣服將盒子包了起來,斜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回過頭看着後面,韓昆一夥熟悉地形,倒是沒落下多少的距離。
“你這個臭小子,下次有什麼行動要告訴我,我還以爲你真要還那盒子給他呢?”黃雀緊緊的扶着方向盤,在簡陋無比的路上咬緊牙關。
小丟點點頭,“爺爺說過,兵不厭詐。”
又是那曹老頭,黃雀一陣叫苦,“他們追上來了沒有?”
“就在後面沒多遠。”
小丟的話剛說完,一大排子彈鑽進了車身,將後面的玻璃給射的支離破碎。
黃雀低着頭,看了一眼瘸老七,“七叔,還能堅持嗎?”
瘸老七此時的尊榮也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了,撇着嘴,“雀仔啊,現在不是堅持不堅持的問題啊,你儘管開就是,七叔死不了。”
小丟拍掉了頭上的玻璃碎屑,臉色冷峻,看着咬牙玩命開車的黃雀,說道:“黃雀哥,這樣不是辦法,我感覺要分頭行動。”
“分,還分個屁啊,現在怎麼分?”黃雀的腦袋現在也停止了運轉,他只知道,沿着這路,玩命往前開,只要一停下,那就會被別人打死。
“黃雀哥,盒子你拿着,你帶七叔走,我來擋住他們,我們出了山再見。”
小丟這小子說完,也不管黃雀答應不答應,直接將包盒子的衣服掛在了黃雀的脖子上,順着越野車的天窗就爬了上去。
“小丟,小丟……”
黃雀回過頭,這小子已經鑽了出去,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
黃雀想停車,小丟這樣做,那無疑是將所有的危險全部攬在了身上,黃雀怕死沒錯,可這樣丟下自己的兄弟,心裡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這纔是兄弟嘛。
“雀仔啊,開好車,盒子在我們手上,他們就不敢對小丟怎麼樣?再說了,那小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
瘸老七喘着粗氣,說完,猛烈的咳嗽,噴出一嘴的鮮血。
“他的地盤?”黃雀心中一愣,常年在大山中生存的小丟,到了這種地方,還真可以說是他說了算的,只是,雖然如此,黃雀的心中還是十分的擔心,但是現在,已經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了,停下來一起面對昆爺跟吉猜,那絕對就是拖小丟的後腿,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還加上一個丟了半條命的瘸老七,那不是扯淡嗎?
想起這些,也只能將掛在脖子上的那盒子取了下來,丟到了瘸老七的身上,看準前面的路線,爭取早點逃出這個鬼地方。
至於要開多久,前面會不會出現其他的危險,現在也懶得去考慮了。
這條路,根本不能叫着路,要是碰上下雨,那肯定開不了車,可即便是現在大晴天,也是艱難無比,樹枝颳着玻璃,開着開着還好幾次撞在了樹上,不過幸好這路多多少少有一些走過的痕跡,黃雀呢,倒也不怕自己在沒有指南針的情況下圍着這大山不斷的打圈圈。
一身是膽的小丟彷彿重新回到了那個生他養他的大山之腹,十八年,生在山中,長在山中,平時的玩伴呢,估計也就是那些豺啊狼啊什麼的東西,所以,抓着樹幹的那種感覺,讓小丟感覺到很踏實很踏實,將盒子交給了黃雀,這個小子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擋一切追擊黃雀的人,他走出驢卸磨,已經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了一句話,這輩子,一定不讓黃雀死在自己的前面,一個肯與他一起幫老爺子弄棺木的人,一輩子值得他去保護。
臭小子蹲坐樹幹,吸氣提身,在韓昆的先頭車輛忽的竄過來之際,猛的俯衝而下,落在了皮卡的拖斗之中,再一個翻身,躍上了皮卡的車頂,還沒有反應過來探出半個身子手握*的一混蛋頓時被小丟扯出了車外。
車門打開,裡面的人已經驚慌失措,子彈就跟不要錢的一般,瘋狂的掃擊着這個大膽到不要命的小子。
小丟上下翻飛,在皮卡車頂左右攀爬,很快,皮卡中的三人全部落入了周圍的樹林,而正當開着皮卡的司機心驚膽戰之際,小丟卻是突然從副駕駛位的旁邊竄了進來,出手如電,一下掐住了他的咽喉,冷聲,“停車!”
那傢伙倒也聽話,一腳剎車,皮卡死死的停在了路上,就這條路,別說一輛車了,就是有一大塊的大石頭,那也是很難通行的。
“別殺我,別殺我!”
那司機的眼神中出現的全部都是驚駭跟恐懼。
小丟也不多講,一腳兇狠的踹了過去,將人帶車門一起轟出了車體,接着自己縱身跳入了旁邊的樹林。
第二輛車是韓昆親自駕駛的,這個傢伙此時已經跟丟了魂沒什麼兩樣,絕世珍寶就在自己的手上不翼而飛,對方,還是兩個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名號的小子,這一點纔是讓韓昆最擔心的問題,別人都說冤有頭債有主呢,要真被這兩人搶奪,然後消失,天下之大,該往何處去尋?這不等於是大海撈針嗎?所以,韓昆的心,很急,急的都快要蹦出來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他一眼就看見了前面那輛車,死死的停在了路上。
“孃的,出什麼事了,去看看!”
韓昆大怒,一拉槍栓,副駕駛位上的黑衣青年走了過去,又迅速的返回,“昆爺,所有人都不見了,車子熄了火!”
“你去開!別讓那兩小子給跑了!”
黑衣青年點點頭,剛剛想要從破爛的車門中鑽入,後背卻是猛的被人一扯,頓時翻滾在了地上,他趕緊站了起來,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小丟那種純潔無暇的臉,那傢伙一咬牙,揮拳而去,小丟近身,一下握住他的拳頭,反手一扭,從他傢伙臉上痛苦的表情來看,這一番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他大叫大吼,被小丟推着身子往前衝。
“臭小子,老子打死你!”
韓昆發狂了,也不管那個黑衣青年是不是自己的心腹,舉起槍,就待一梭子子彈掃射過來,小丟豈能讓他如願,猛的一推黑衣青年,接着一個奔躍,藉着勢道,直接將這傢伙竄的掉在了皮卡的引擎蓋上,那傢伙緩緩轉過頭,看着韓昆,‘撲’的一聲,噴了一擋風玻璃的鮮血,雙眼一黑,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而小丟,卻是再次的從衆人的視線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