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虎跟柴大豹等人不斷的守候在盜洞口,對於劉金銀三人下去冒險還是十分擔心的,過了好一會兒,還沒見衆人出來。
柴大虎越發不安了,柴草根出門的時候就跟這小子說了,劉金銀,那可是他們老柴家的大恩人,同時呢,又是國家的幹部,這一次來柳皮溝,那是柳皮溝的福氣跟造化,如果劉金銀這一次出了事,那就拿這個小子是問。
柴大虎心中虛啊,這劉金銀三人去了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他正跟柴大豹商量着是不是下去看看呢,突然,就聽見墓道中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就從裡面衝了出來。
正是遠藤希子。
兩人大駭,而此時,身邊的各個鄉親也看清楚了這個女人,齊刷刷的就準備動手了。
自己的手下已經全部犧牲,這墓,又是一個假墓,說實話,遠藤希子已經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了,再說了,這幫鄉親她是不懼,但是洞下面的黃雀跟小丟她可是懼怕的很啊,萬一兩個人又追趕了上來,她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要知道,在墓室門口,黃雀就已經是心軟的放了她一馬,到了這上面,哪裡還會手下留情。
所以,她也沒有耽擱,身形一閃,就衝向了黑暗之中。
而幾乎就在她奔行出去的同時,不遠處的茅草叢中,那個一直露出兩隻眼睛的黑影也是身形一晃,緊緊的尾隨了上去。
“是那個女人!”
柴大虎跟柴大豹兩個小子面面相覷。
“她怎麼出來了?”
兩個人愣住了。
“那銀叔黃雀小丟他們呢?”
從驚呆,兩個小子心中的不安又開始衝上了心頭了,他們不住的看着洞口,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洞口卻似乎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一團接着一團,還充斥着一股刺鼻非常的味道。
“虎子,豹子,把繩子丟下來!”
突然,下面響起了黃雀的聲音。
兩人同時的大喜,跟其他村民一起手忙腳亂的從上面丟下了一根長繩。
接着,劉金銀被拉上了地面,其次上來的是季峰,臭小子小丟雖然不是百毒不侵,但是實力非常,聽聞這黑煙有毒,頓時就屏住了呼吸,所以,倒是沒什麼大礙,黃雀就更加不用說了,那黑煙雖然聞起來刺鼻,辛辣,但是對於他來說,也只是僅此而已。
最危險的當屬劉金銀跟季峰兩個老傢伙了,本來說兩個人都是盜門中的高手,以前也沒少做過着這種掘墳盜墓的勾當,運氣不好的時候,機關陷阱,毒煙毒水那也不是沒碰見過,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日本人太狠了,而且這種毒煙是直接損傷人的腦部神經的,也就是說,它不會瞬間讓你致命,而是讓你現行的昏厥,只要你一昏,那差不多也就是等死了,墓室中就只有那些一些空間,對於空氣的需求那是十分之高的。
劉金銀跟季峰兩個人癱在地上,將晚上吃的東西都給嘔了出來,全身打顫,冒着冷汗。
這是中毒的跡象,幸好不是太嚴重,不過幸好有了黃雀這樣一個變態小子,要不然,這一次還真中了那女人的奸計了。
遠藤希子這個女人那也是忌憚黃雀啊,要不然,她先放毒煙,再守在這洞口,估計劉金銀等人會齊刷刷的死在裡面了。
衆人擡着季峰跟劉金銀一起回到了柳皮溝,這一次以柳皮溝一方零傷害的勝利讓村長跟柴草根都是十分的興奮,不過聽柴大虎跟柴大豹說季峰也是日本人一夥的,老村長心中不樂意了,就詢問黃雀爲什麼帶他回來,黃雀也不知道劉金銀打的什麼主意,就說是銀叔安排的,這樣一來,村長倒是沒什麼意見了。
劉金銀,現在在柳皮溝,那絕對是個能說的上話的大人物,就是村長,那都是經常性的要請教的。
劉金銀中毒的跡象還算不上很嚴重,在路上嘔吐了之後,回到柳皮溝已經能夠說話了,只是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有力氣的。
再看季峰,這老小子這一次也算是陰溝裡翻船,臉色都綠了,只不過兩個人在打了劉金銀遠帶而來的解毒劑之後,都慢慢的開始恢復了體力。
大丫給兩人煮好了雞蛋,吃完了之後,劉金銀又嚷着要抽菸了。
而季峰卻是一直捧着手中的那塊武狀元令牌,幽幽的出神,有時候搖頭,有時候嘆息,有時候還不由自主的抹去眼眶中的淚水。
能碰上黃雀一行人,說實話,這是季峰這一次的大運氣。
劉金銀知道,季峰的心中有着太多的往事,而按照這一次整件事情看,就是因爲手中的這塊令牌,季峰纔不得不聽命於日本人,甚至連自己多年在江湖上的聲譽都不顧。
黃雀也是看的很奇怪,不就一塊黃金的令牌而已嗎?至於季峰這個老東西這樣背棄原則對日本人捨生忘死?
好東西,對於他來說,那可是稀疏平常的。
季峰這一家子,那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作爲盜墓世家,手段,眼力以及操守那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所以,就他這種身份的人,還跟日本人勾結,實在是讓黃雀等人想不通。
劉金銀似乎不想追問太多的事情,只是一條打着點滴一邊抽着煙,偶爾埋怨幾句日本人的卑鄙無恥,說完,又擡起頭,看着黃雀,說道:“雀仔,我說你這小子在那個情況之下怎麼能放過那日本妞呢,應該將她抓回來,然後嚴刑拷打,問她爲什麼盜取我們國家的文物,她要是不說,我們就將她交給國家,我告訴你,這可是國際事件,再說了,中國的文物,容不得小日本來插手跟玷污。”
在這幫老資格的盜墓賊中間,那都是有自己行中的一套規矩的,中國人盜中國人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那是各憑本事,而如果是外國人想來插手,那就需要同仇敵愾了。
愛情沒有國界,但是偷跟盜,那絕對是有國界的。
黃雀一聽,知道這老小子毒一解,身上的皮又開始癢了,見劉金銀說完,就說道:“哎,後悔啊,早知道啊,我就應該將那日本妞給擒住,然後將她押到洞口,不過我做完這些再去救你老人家,你還能堅持的住麼?”
“咳咳......”
劉金銀假裝咳嗽了起來,嘀咕了兩句,“你小子,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美色面前面不改色,像我的風格。”
像他的風格?黃雀都想笑了,這老色棍,見到女人他還不跟掉了魂樣的啊,不過這一次面對狐媚的遠藤希子,劉金銀的表現還是相當不錯的,民族氣概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高風亮節。
兩個人正說着話,一旁的季峰突然緩緩的站了起來,隨即下了牀,雙手抱拳,玩着腰,恭恭敬敬的說道:“劉老弟,這一次,老哥謝謝你了!”
“唉唉唉......”
劉金銀趕緊扶着季峰,不料又扯動了身上的點滴管子,趕緊讓黃雀來幫忙,見季峰站定了身子,這才說道:“季前輩,你在我劉某人面前,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前輩,這一次相遇,那就是緣分,何出此言呢?”
季峰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季家百年的聲譽,就差點毀在我的手上了,這一次要不是碰見劉老弟跟二位世侄,老朽即便是死了,也沒有面目去見季家的列祖列宗了。”
“季兄,有苦衷?”
劉金銀再次問了一句。
季峰點點頭,終於說道:“我們季家,在江湖上也算有點名氣,不過,那都是因爲在倒鬥這一個方面,劉老弟身爲同行,也定然知道這一行的見不得光的苦衷,所以,季家哪怕再風光,那也是上不來臺面的,一個家族,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誰不想自己風風光光的被人談起想起跟念起呢?”
劉金銀點點頭,黃雀也在一旁細細的聽着。
季峰繼續說道:“只不過啊,老季家的人其實心中還是有一些欣慰的,那就是在大清乾隆年間,季家祖上出了一位名人,名叫季潛,當年在擂臺上技壓羣雄,成爲了乾隆年間的第一位武狀元,這是季家人永遠值得驕傲的一種榮譽,可是,就在七十多年前,日本人打到了我們中國,到處燒殺搶掠,其中,就將我們老季家的那塊武狀元令牌給弄走了。”
劉金銀跟黃雀都是心中暗叫一聲可惜,家族中的這東西,那可真不單單是一件黃金質地的東西這樣簡單啊,它可是象徵着季家人無比的榮耀啊,怪不得季峰會甘願爲它放棄一切了。
“我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家中族人就給我們灌輸了這樣的思想,那就是,季家的子子孫孫,不管前方多麼艱難,都一定要尋回這關乎家族榮譽的令牌,爲此,我也足足的尋找了大半輩子,終於,我得知了令牌的下落,也就是這樣,我纔跟遠藤希子那女人掛上了鉤,她答應歸還令牌給我,不過,卻要我答應她一個條件!”
“幫她找尋敵國玉?”
黃雀忍不住說了一句。
季峰一驚,露出了一種很古怪的表情,轉過頭看着黃雀,喃喃道:“你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