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繼二姑娘失蹤之後,長房嫡子璉二爺一家也一夜之間沒了蹤影,這事情已經成了京城的談資笑料。
你要是在各大酒樓吃飯,如果不說上兩句關於賈家逼的兒子女兒走投無路的話題,那人家肯定認爲你是外地人,說不定是要挨欺負的。
當然,賈家的事情不過是一時的談資罷了,最讓人關注的還是和親王府的事。
這位要問了,和親王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據說,當然,大夥也全都是聽說的,和親王的嫡長子最近得了惡疾,已經遍找名醫,可是,沒一個能治得好的,眼瞧着那小阿哥可就不行了。
這聽說啊,和親王福晉和老太妃已經哭的昏過去好幾次了,可沒辦法啊,那小阿哥怕是受不住天大的富貴,因此纔會得病的吧,反正是眼瞧着就快不行了。
這會兒,那據說已經哭昏了好幾次的可盈現在正坐在永瑛房裡,屋裡就這娘倆個,可盈坐在牀頭,永瑛坐在牀尾,正說笑的高興呢。
永瑛臉上也不知道是塗了啥東西,反正黃乎乎的,一看就像是大病的人,不過,他精神還是很好的,眼中也有神采,正專注的聽着可盈說話。
“永瑛啊,這是額娘幫你畫的澳洲的地圖,你去了那邊,可要記住了,那裡物產豐富,像是金礦啦,還有寶石礦都有,還有鐵礦銅礦,你可以找人挖出來,寶石做好了之後賣到各國,那鐵礦要留着,額娘去了指導你們練鋼,還有……”可盈一字一句的叮囑自家兒子,生怕有什麼東西忘掉的。
反正吧,可盈這會兒心裡老不是滋味了,孩子養這麼大不容易啊,這才長大,就要展翅高飛了,說實在的,她還真是捨不得呢。
“額娘,兒子明白了。”永瑛認真的點了頭,然後把可盈交給他的東西全都仔細的放好了。
正當永瑛還想問可盈幾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到門外蘇嬤嬤大聲說道:“福晉,太后派了太醫來給大阿哥瞧病!”
可盈一聽這話,趕緊站了起來,摸了摸永瑛的頭道:“好孩子,趕緊躺下吧,記得額娘教你的……”
說完話,可盈趕緊出門,而蘇嬤嬤則帶了一個留了長鬍子,看起來挺面善的太醫進了屋。
這太醫一進屋,先就湊過去觀察永瑛的臉色,發現這孩子確實病的不輕,這臉煞黃煞黃的,可真是嚇人,又讓永瑛吐了舌頭瞧,這舌頭也不是個色,弄的這位太醫疑惑不解,似乎沒見過這種病症啊。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了,太醫也問了蘇嬤嬤一些永瑛生病的情況,就開始抓着永瑛的手號起脈來,這一切之下,頓時大驚啊,這,這都啥脈象啊?
永瑛那脈雜亂無章,時快時慢,有的時候甚至摸不着脈,還真是,這太醫想哭死的心都有了,天啊,看了一輩子病,治好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咋就沒見過這麼奇特的病啊!
過了好一會兒,太醫才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站起來對着蘇嬤嬤灰心的說道:“這位嬤嬤,下官無能,不知道大阿哥得的是什麼病……”
蘇嬤嬤就知道一定會這樣的,這段時間來了那麼多的醫生,哪個都是醫術高明的,卻沒有一個能看出大阿哥得的這什麼病,還真是……蘇嬤嬤這心裡刺痛刺痛的,很爲福晉傷心啊。
“即是如此,奴婢送李太醫出去,唉,小阿哥這到底……王爺和福晉還指不定多傷心呢!”蘇嬤嬤一陣的哀聲嘆氣,弄的這太醫都爲自個兒沒看出病因來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送走了李太醫,弘晝巴巴的過來看兒子,當然,他也沒讓人跟着進屋,而是一個人躥到屋裡。
一看到永瑛,弘晝就笑了起來,摸摸自家兒子的腦袋瓜子,問道:“永瑛啊,告訴阿瑪好不好,你額娘到底教的你什麼法子,讓那麼些個大夫都認爲你得了不治之症?”
這幾天,弘晝這心就跟貓抓的似的,癢的難受,就那天吧,賈璉一家從賈府出來,派人跟可盈送了信,就專等着要坐船走了。
而弘晝得了信,就開始和永瑛商量裝病的事情,弘晝也不知道從哪弄的一些爛草回來,親自搗爛了,把那汁水塗在永瑛臉上,弄的永瑛一臉的病容,他打算讓永瑛就這麼裝病的。
這邊,弘晝纔想着讓永瑛裝病,他派人請太醫去,那頭,可盈已經攔住了,說是這樣不行滴,光化妝不管用,那太醫們一個個精的不行,一號脈可就全露底了。
弘晝沒辦法,只好讓可盈幫着想想法子,哪知道,可盈把永瑛拽到屋裡,也不知道告訴了他些什麼,反正吧,第二日永瑛犯病,叫了好些個太醫來瞧,竟然都連連搖頭,告訴弘晝,這小阿哥得了不治之症,恐怕是不行了。
就這事,弄的弘晝這心裡疑惑啊,不解啊,抓耳撓腮的就是想不明白,這不,可盈這纔出去,他就躥進來問永瑛,眼看着,這事情要是搞不明白,咱的和親王恐怕吃龍肉都不香呢。
永瑛倒是也沒有藏私,直接從腋窩底下拿出一個大土豆來,遞到弘晝手上:“阿瑪,就是這玩意啊,額娘告訴我用這個放到腋窩底下,等太醫號脈的時候,一會兒使勁一會兒鬆勁,反正就是那樣的……”
看着永瑛一副你應該明白的樣子,弘晝這個肉牛滿面啊!
拿出大巴掌來,在自個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弘晝大罵:“我讓你笨,我讓你糊塗,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啊!”
也是哦,以前他也看過那個啥,李衛當官的,那上面不就也有這一招嗎,怎麼就想不到呢,敢情,這當王爺當的腦袋都退化了嗎?
“阿瑪,你就別打你的腦袋瓜子了,本來就傻,要是再打,還不……”
永瑛話還沒說完呢,弘晝就蹦了起來:“不行,這樣下去可是不行,咱還得再辦場喪禮,不然怕是還會變笨的。”
偶的阿瑪啊,你想辦喪禮就辦吧,不至於拿這個當理由吧,永瑛看着弘晝一臉的不屑,我鄙視你!
但是,不管永瑛內心怎麼鄙視弘晝,這喪禮還真辦了起來。
爲啥,那弘晝打着要爲永瑛躲病的大旗,在沒有任何人敢於反對的情況之下,反第n次喪禮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辦了起來。
得,這京城又有話題了,老百姓一聽到這事,全都瞪着眼珠子,一副很不解的樣子。
話說,和親王到底是和親王,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人家別人家孩子病了,那是辦喜事沖喜,可人和親王呢,偏偏反其道而行,愣是辦喪事躲病,敢情,這麼些年了,誰也沒有聽說過這辦喪事還能躲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