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病重了,疑似傷寒。
這個消息一下子讓雲錦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想不起來的原來是這個,記得以前的那些清穿書中就提到過這事兒,說是八阿哥患了傷寒之後,康熙得了消息,只說了句“勉力醫治”後來又因爲八阿哥養病的地方擋了他回京的路,又絕情的命人將他移走,那些書是要以此來說明康熙爲了鞏固他的帝位,對八阿哥乃至其他兒子們是如何的枉顧親情。
雲錦不管康熙對八阿哥是不是絕情,她現在只擔心四阿哥,因爲那些清穿書中,除了說康熙如何涼薄的對待八阿哥以外,還說到四阿哥也因爲回京去探望八阿哥而遭到康熙的不滿。所以雲錦聽到八阿哥可能是患了傷寒的消息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給四阿哥寫信,告訴他好好的在熱河休養,不要管其他人的閒事兒,府裡邊一切都好,用不着他惦念,也不用急着回京,反正康熙也快回鑑了,他跟着一起回來就好。
信發出去之後,雲錦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人去把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請到府裡來,不過因爲四阿哥沒在府裡,爲了避嫌,她也將十三福晉一併請了過來。
焦急中等人,就覺得時間過的異常的慢,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雲錦也有些坐不住了,正想着再派人去看看的時候,十三阿哥他們終於過來了。
“雲錦,我們來了。”十三福晉見到雲錦之後,笑着打招呼。
“怎麼這麼久?”雲錦一邊請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落坐,一邊拉着十三福晉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
“他們是因爲先到府裡來接我,所以才晚了。”十三福晉笑着說道。
“哪裡晚了?明明是你着急好不好?”十七阿哥搖着頭問雲錦道,“到底什麼事兒啊?弄得你這麼心急?”
“十三弟,小十七”雲錦也不多做寒暄了,直接冉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聽說老八那邊病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上次你們去看他時。不還是說沒什麼大礙嗎?”
“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十七阿哥疑惑着看着雲錦問道,“八哥的事兒,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你先別管這個”趕緊告訴我啊。”雲錦着急知道情況。
“上次我們去看他時,他確實是沒什麼大礙”十三阿哥看了看雲錦說道,“太醫也是這麼說的。”
“那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兒?”雲錦忙問道,“難不成是他裝出來的?”
“這到也不是”十三阿哥搖了搖頭說道,“據向三哥他們稟報的太醫李德聰說,在上個月的二十八號,侍候八哥的下人就叫他過去診視,那時八哥看着象是瘧疾,但病情還算輕,只是他開了藥,八哥卻一直不肯服用。從本月的七號開始,八哥的病情就加重了,李德聰又找了太醫戴君選一同前去診視,本來是想要稟告駐京皇子們的,可是八哥說。他是獲重罪於皇父之人,很久都沒能得見聖顏了,現在還有什麼臉面求生,堅決不讓太醫把他的病告訴我們這些阿哥們。等到了初十的時候,八哥的病勢又重了不少,甚至到了有可能會有性命危險的程度,李德聰怕出了事擔待不起,這纔來稟報三哥和五哥他們。”
“老八他這樣算是什麼意思?”雲錦皺着眉頭說道,“難道他是想用苦肉計?”
“是不是苦肉計我現在說不好”十三阿哥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三哥叫我們一起又去看過八哥了,他現在的確是病得不輕。三哥他們也詳細問過太醫了,說八哥病勢確實是很嚴重。如果三、四天內能稍有好轉,那還無妨,如果還是不好,就說不得會怎麼樣了。”
“那皇上對這個事兒是怎麼說的?”雲錦想了想又問道。
“皇阿瑪說要勉力醫治”十三阿哥皺了皺眉說道,說到下面的話時臉上卻又隱隱露出了一絲笑容,“又說老十四向來與八哥相好,讓他同太醫一起商酌調治。”
雲錦也知道十三阿哥爲什麼在笑。康熙這話,明擺着是把十四阿哥和八阿哥歸爲一黨了,當然這話也並沒有說錯,雖然現在十四阿哥與八阿哥有矛盾,但他畢竟還沒脫離開來。可是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兒,這麼挑明瞭說又是一回事兒,尤其還是康熙在諭旨上說的,那代表的就是他的態度,現在康熙這些年一直在打壓八阿哥,現在把十四阿哥歸類到他那邊去,對十四阿哥而言,情況可是不大妙啊。
本來八阿哥這次的病重,說不得十四阿哥會心下竊喜,也慶幸着他尚還沒有與那邊翻臉,如果這次八一,二個什麼萬一的話。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收八阿哥的“一了,那些人不想支持他都不成了,除去八阿哥以外,什麼九阿哥、十阿哥,都不足以夠成對他的威脅,康熙這次的諭旨,如果沒有那句“向來相好。的話,他應該是很願意去照顧八阿哥的,可是現在,想來他會覺得比吃了個蒼蝸還噁心吧。
十四阿哥噁心不噁心,不在雲錦關心的範圍之內,她現在擔心的還是四阿哥會不會因爲此事受連累的問題。八阿哥這次爲什麼有病了卻不吃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還是另有什麼計謀?就雲錦所知的八阿哥,是不應該有輕生念頭的,況且最近也沒發生什麼讓他萬念俱灰的事兒啊,那麼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就很讓人懷疑了。
“十三弟小十七”雲錦很鄭重的對他們二人說道,“老八這件事兒,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你們還是小心些爲好。我已經給你們四哥去信了,讓他不要急着回來,十三弟,等你們跟他通信時,也囑咐他一聲。”
“雲錦”十三阿哥笑着說道,“你想多了,其實沒那麼嚴重,你就放心吧
雲錦看着十三阿哥這樣,心中一動,或許這裡面有什麼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算了,他們心裡有數更好,只要四阿哥不會提前回來,就不會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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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鬼了!
雲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四阿哥,恍如在夢中一般,她伸手輕輕的去碰了碰四阿哥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然後,掐了下去。
“唯”四阿哥收母手去,瞪着眼睛看着雲錦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原來不是夢”雲錦晃了晃頭,然後也瞪起眼睛看着四阿哥說道,“不是說讓你別回來嗎?。
“這是我的府抵”。四阿哥白了雲錦一眼說道,“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雲錦也白了四阿哥一眼說道,“太后和皇上不是已經在回鑑了嗎?你不老老實實陪着。回來湊什麼熱鬧?”
“不是你寫信讓我回來的嗎?”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什麼時候。”雲錦叫了起來,“我信裡明明寫的是讓你不要回來,你把信拿給我看,我不可能會寫錯的。”
“不用看了”四阿哥拽住雲錦,阻止她要去翻自己行囊的舉動,“你信上沒寫讓我不要回來。”四阿哥又按住雲錦的嘴。不讓她反駁自己的話,接着往下說道,“只是說讓我不要急着回來。”
“這就走了”雲錦又白了四阿哥一眼,他居然學會說話大喘氣了”“那爺怎麼又說是雲錦要你回來的?。
“我覺得你這是在說反話”四阿哥淡淡的說道,“所以就回來了。”
雲錦氣結,自己殷殷,丁囑,他卻當成是在說反話,這也太沒默契了吧?
“爺,我的好四爺”雲錦恨恨的看着四阿哥道,“您是從什麼地方看出我是在說反話來的?”
“你不是一貫如此嗎?”四阿哥挑着眉看着雲錦。
“爺,您這可是在造謠了”。雲錦又叫了起來,“雲錦哪裡有這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四阿哥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這次是皇阿瑪要我回來的
“皇上?”雲錦還來不及對四阿哥也會開玩笑這一現象表示驚訝,就因爲他的話愣住了,“皇上爲什麼要叫爺回來?”
“在皇阿瑪駐蹕兩間房的時候”四阿哥將雲錦擁在懷裡,舒適的靠着牆坐在坑上”“他問我,老八病了,我派沒派人去看看,我說沒有,他就說應該派人去看看。”
“皇上只說是讓您派人去看看”雲錦擡着看向四阿哥問道。“您就親自回來看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四阿哥輕拍了雲錦一下,接着說道,“我是先派人回來看了,說是老八的情形很不好,所以我就在皇阿瑪駐蹕密雲縣的時候,跟他請旨回京來探望老八。他同意之後,我就先回來了。”
“爺”。雲錦聽四阿哥這麼一說。眉頭不禁皺了皺。“您什麼時候跟老八關係這麼好了,爲了看他,把太后和皇上都扔下先回來了,現在皇上身邊就您一個皇子扈從,你這麼着請旨跑回來,難道他不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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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會的。”四阿哥伸長了腿,很隨意的說道。
“會的?”雲錦本是窩在四阿哥懷裡的,聽他這麼說之後,直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看着他問道,“你既然知道皇上會不高興,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自己想,”四阿哥淡淡的看着雲錦說道,“你一定會想明白的。”
“既然爺都已經在這兒了,”雲錦嘟嘟嘴說道,“雲錦還費那腦子做什麼,您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
“不行,一定要你自己想,”四阿哥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越來越懶得想事兒了,這樣可不太好。”
“好嘛,想就想嘛。”雲錦苦着臉點了點頭。
四阿哥的話雖說的不多,但云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太依賴於他,從而降低了對周圍的警惕之心,影響到自身的安全。想想自己最近好象也確實是這樣,雖然不是遇事不想了,但卻是想了沒結果就放一邊了,歸根結底,是因爲心裡有了指望,反正最後有四阿哥兜着,用不着自己太花心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不怪雲錦想不出什麼結果來,她所知道的信息也太少了。象這次八阿哥的事兒,雲錦就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尋死覓活的不肯吃藥,而從十三阿哥的表現來看,他和四阿哥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在信息量明顯不對等的情況下,讓雲錦和四阿哥想同樣的問題,就有些難爲人了。
“爺,”雲錦將身子又靠回四阿哥的懷裡,笑了笑說道,“您讓雲錦自己想,是爲了雲錦好,這雲錦當然明白,可是有些事兒雲錦並不知道.只怕想歪了反倒誤事,爺能不能透露一些,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老十三是有些事兒沒跟你說,”四阿哥撫了撫雲錦的頭髮,又用雙手圈着雲錦的身子說道,“倒不是他要防你什麼,只是他覺得由我告訴你比較合適。現在,有什麼事兒是你想知道的,你就問吧,能告訴你的,我自會跟你說。”
“嗯,”雲錦點點頭說道,“這樣最好.我也不想什麼事兒都知道,知道的太多也累得慌。”
“行了,別貧嘴了,”四阿哥用手輕敲了雲錦的頭一下,“趕緊問吧。”
“爺,”雲錦手撫着四阿哥敲過的地方,委屈的看着他說道,“就是因爲您總這麼敲,才把雲錦敲笨了的。”
“不用我敲,你本來也沒聰明到哪兒去,”四阿哥嘲諷的看着雲錦說道,“你還問不問了,不問我就休息了。”
“問,當然要問了,”雲錦忙點頭說道,這可是四阿哥對自己的信任呢,當然要抓住了,“首先,雲錦想知道,前陣子大批官員受處罰的事兒,是不是跟老八有關係?”
“是有關係,”四阿哥點了點頭,又問雲錦,“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事兒來了?它跟我現在回不回京有什麼關係嗎?”
“爺,”雲錦從四阿哥的胸口上擡頭衝他一笑說道,“鹽打哪鹹,醋打哪酸,凡事都要有個根源,雲錦覺得最後這一連串的事兒,都是從這件事起頭的。”
“看來我倒是冤枉你了,”四阿哥的眼中帶了幾分欣賞之意.“你不是沒想,只是沒說出來罷了,這樣對別人也就罷了,對我卻是用不着,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能說的我自會告訴你,如果是不能說的,我當然也不會說。”
“好,有爺這句話,雲錦以後就不用把事兒總悶在心裡了,”雲錦伸手親了四阿哥的臉頰一下,然後笑着說道,“那雲錦就接着問了,您說官員受罰的事兒是跟老八有關係的,那是什麼關係,還有沒有其他人奉在裡面?”
“看來你的腦子倒還沒有僵住,”四阿哥摸了摸自己被雲錦親過的地方,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然後才說道,“沒錯兒,這裡面還有年羹堯的事兒。”
“年羹堯,”雲錦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吃了一驚,聲音也大了起來,“這麼說,他真的又和老八那邊扯一起去了?”
“大驚小怪的做什麼?”四阿哥的表情卻依然平靜,“他們之間本來就一直有來往,這次他本是想借年氏的事兒,重新得到我的重用,可沒想到我根本就不理他,而他又不甘沉寂,自然跟老八那邊一拍即合了。”
四阿哥將年羹堯訓練了一批人交給八阿哥,後來九阿哥爲了試試這些人的本事,讓他們潛入鹹安宮,這才暴露了吳晉朝的事兒跟雲錦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雲錦恍然大悟,“我就說嘛,皇上不會因爲老八
往鹹安宮派了個太監就動這麼大的肝火,原來是因爲這批人的緣故,那老八現在這麼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因爲這批人已經暴露了?”
“沒錯兒,”四阿哥眼中的欣賞之意更濃了,“皇阿瑪已經把年羹堯和這批人全都處置了。
“處置了?”雲錦又愣了一下,“這麼說,年羹堯,死了?”
“沒錯兒,”四阿哥點頭說道,“年羹堯死了,這下總算是給元壽出了一口氣。”
“不只是給元壽出了口氣,年氏也可以安息了。”雲錦又不禁想到了那個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死的女子。
“好了,問了這麼多,”四阿哥沒接年氏的話題,而是問雲錦道,“你現在明白我爲什麼會提前回來了嗎?”
“嗯,”其實雲錦在提問題之前就想到了,但她還是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然後說道,“爺是不是想學蕭何?”
當時蕭何爲了免遭漢高祖的犯忌,而自污其身,想來四阿哥也是因爲最近自己的風頭有些過盛,所以就照此辦理了。
“只是,”雲錦還有些擔心,“爺您這麼自污,不怕真的遭了皇上的厭憎譁”
“不怕,”四阿哥淡淡的說道,“皇阿瑪心裡有數的。”
原來如此,虧自己這邊擔心了半天,原來人家爺倆早就有默契了,真是,就算是兩代帝王,也不帶這麼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