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了不使母后皇太后從別處聽到風聲太過驚訝,再想上兒終究也是要跟她打招呼的,所以雍正在去給母后皇太后請安的時候,就把弘時的這個事兒說了出來,緊接着又把雲錦想到的解決辦法也一併講了,因爲這個法子可以把本來的負面影響轉換爲讓皇家多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名聲,所以母后皇太后雖然對弘時很是生氣和失望,倒也沒太過動怒,反倒是勸慰了雍正幾句。
雍正雖說是給了弘時十天的考慮期限,可是他卻覺得這件事的解決方案基本上已經可以拍板了,弘時根本不可能再想出比這個辦法更妙的主意來了,給這個期限也不過是讓他知難而退罷了,所以他也就沒等那個十天,在第二天就單獨與十三阿哥碰了面,讓他去爲後續的事兒留意合適的人選並準備造勢。當然這也不能說雍正就是君有戲言了,畢竟現在孩子尚未生下來,十三阿哥那邊也只是在做準備而已,如果弘時真的想出了更好的主意,即使是超出了那十天的期限,相信雍正也是會採用的。
雍正那邊是覺得這件事基本算是解決了,但云錦卻隱隱覺得沒有那麼樂觀,首先是弘時的態度,他明顯是對這個方案有着很強烈的牴觸情緒,再有就是那個田氏,當她聽說自己的兒子變成了義子,也不可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田氏雖然是一個沒名沒份的,但從她那個張狂的樣子,不難看出弘時對她的寵愛之深,經過她一番哭鬧也好,哭訴也罷。未見得就不會影響到弘時的判斷,從而造成結果上的偏差。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永伸的病情。雖然看着弘時對他好象也不是太關心想來是董鄂氏和鍾氏不討他歡心的緣故,但他現在卻是弘時的獨子,如果他有個什麼不測,那田氏肚子裡的這一個對弘時來說就更顯得尤爲珍貴了,雖然這算命之說準不準的還有待商椎。但問題是從弘時那口口聲聲“兒子兒子”的來看,顯然他已經是認準了的。
雲錦的擔心最後還是應驗了,雖然她再三囑咐了太醫們一定要好生醫治永伸,但是在正月初六的時候,這個小小的、虛歲才四歲的孩子還是離開了人世,鍾氏的痛不欲生自是不用提,就是董鄂氏也是傷心之極的,都說是養兒防老,對於古代的女人們來說,有沒有兒子更是天差地別,尤其是在丈夫不成氣,而且對她們也不待見的情況下。
對永仲的離世,雲錦的心情也很是沉重,可是弘時看向她的神色,卻讓她很是不舒服,不能說弘時的面色沒有哀悽之色,可是他的眼睛裡帶出的卻更多是提防之意,哪怕是雲錦這次過來根本就沒提起過田氏,卻也沒讓他的態度緩和半分。就連雍正在祈谷和恭奉聖祖仁皇帝配享之後。在處理朝政的百忙之中趕過來。他的神情也未見有絲毫放鬆,反倒是更加的緊張了,好象雲錦就是那吃人的狼外婆,隨時會把田氏拖出來吃掉,而雍正就是那助紂爲虐的狼外公。
雍正自然也看出了弘時表情的不對,面色雖然沉了沉,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剛剛天折,最終到底還是沒有表示出自己的不滿來,只是對弘時和董鄂氏撫慰了幾句,又賜下些物品,留下雲錦在這裡安排相關事宜,自己則匆匆的趕回去接着料理朝政去了。
倒不是說雍正涼薄,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去處理朝政,不管弘時如何讓他失望,永伸總是他的第一個孫子,對他的沖齡天折雍正也是很難過的,只是皇家事與尋常人家不同,康熙的孫子那麼多,天折也不知凡已,能得他親自去探望的少之又少,相比之下,雍正能放下朝政特意的趕過來,這其實已經是很重視的表現了,現在看也看過了,賞賜也給了,心意也盡到了,自然要回去接着辦政事了。
雲錦雖然覺得永伸的離世,很可能會進一步影響到弘時處理田氏所懷那個孩子的方式,但見到雍正的心情已經很壞了,也不忍再去跟他說這個讓他平添煩憂了,只暗自希望弘時這次的思維能夠多少正常化一些,別總是一邊想着要爭皇位,一邊卻又做出一些有違禮法讓世人無法認同的事來,這孝期里弄出一個孩子來,對雍正的名聲固然有損,但影響最大的應該是他纔對。
只是雲錦雖然沒給雍正再去添煩惱,卻還是有人去觸他的黴頭,永仲天折才兩天,西北那邊又有人上摺子了,卻是宗室賴士參奏駐防都統圖臘、副都統鄂三等人在怨望誹謗雍正,並且還捏造了雍正拘拿諸大臣、凌逼衆阿哥,以及縱諮隆科多等臣子擅權的傳言,在軍前四處散播。
聽到軍前有這二二,廠。雍正卻並沒有去大肆追究責任。反而批覆說自己“兄小此奏不覺大笑”覺得此說荒謬之極,如果自己是恩怨繫心、挾私報復之人的話,那皇考不會將夫茬位給自己了,現在有人會這麼說,只是因爲他們對自己不瞭解,因爲自己在未登位之前,從來沒有忙不迭的將“居心行事表白於衆”過,所以明白自己的人自然也就不多,雖然自己登位這一年以來,已經有些人略知了些大概,但這奏摺中的人卻是遠在軍前,尚不能知悉,等到他們瞭解自己的爲人稟性之後,自然就會豁然醒悟,到時候再回過頭來看自己所做的一切,必然會覺得好笑之至了。
雍正這個批覆寫得的豁達之至,但其實見到自己名聲都被人破壞到軍前了,他又怎麼可能不惱怒,只是西北那邊的戰局馬上就要開始大動作,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搖軍心,所以他才採用了這個輕鬆隨意化的處理方式,非但沒有處罰那些人,而且還下令把賴士的奏言和他自己的硃批諭旨,傳給兩營大臣官員觀覽,讓大家都能得以一笑,其目的無外乎就是將這件事淡化掉,力求不在軍中引起動盪。
只是雍正這個新年註定要過的不平靜了,西北這邊的風波尚還沒有完全平息,另一件更爲令他惱怒的事就接踵而來了,或者用惱怒已經不足以形容雍正現在的精神狀態了,應該說是大爲光火纔是,而云錦則有幸在現場全程參與了雍正大發雷霆之怒的過程。
那一天,是正月初十,也就是永仲的頭七尚還沒到,雲錦聽到皇上馬上就要過來的通報,趕忙迎到院子裡
“臣妾給皇上請安。”見着御輦過來,雲錦急忙上前行禮,可是禮尚未行畢,就發現雍正的臉色極其難看,眼睛裡通紅一片,雲錦這下可是嚇了一大跳,險些跳了起來。禮也顧不得行完了,就急着問道,“這是怎麼了?皇上可是哪裡不舒服嗎?綠語,你跑的快,趕緊去傳葉太醫來。”
“不用了,聯沒事。”雍正沉聲阻止了綠語,陰着臉看了看雲錦,“先進屋再說吧。”說過話之後,雍正也沒等雲錦,遙自邁着又重又急的腳步往屋子裡去了。
“快去看住默之,沒我的吩咐,不要讓他來見皇上。”雲錦看出了雍正現在的心情極其的欠佳,卻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先安排人去照顧默之,省得他沒頭沒腦的撞過來,有自己讓雍正吐槽就夠了,別把小的也搭進來。
“去泡一壺菊花來”安排好了默之。雲錦又吩咐綠語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用我讓你收起來的那些茶具泡。”
“主子”綠語疑惑的看着雲拜
“奔吧。”雲錦淡漆的吩咐道。
那些茶具,是專門挑出來的,相對比較便宜一些,雲錦心裡有種第六感,覺得這回雍正可能又要摔茶碗了。等雲錦發現雍正根本就沒在正堂,而是直接去到了裡屋,就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怎麼這麼久?”雲錦走進裡屋,雍正正在地中間快速的踱步呢,見到雲錦進來,沉着一張臉問道。
“臣妾見皇上心情好似不鬱,特意吩咐人去泡了壺菊花。”雲錦一邊解釋着,一邊走到身着朝服的雍正身前,“皇上,要不要寬衣?”
“不用了。”雍正沉聲說道,“聯只是來跟你說事的,不是來喝茶的。”
雲錦抖是覺得不喝也好,畢竟能進皇宮裡的茶具再平常也值些銀子,可無奈綠語太過勤快,這時候已經把菊花沏好送過來了。
“皇上,先坐下來喝點菊花吧。
”雲錦讓綠語把茶擺到桌上就打發她下去了,自己則倒了一碗茶,加了些冰糖進去,調成雍正喜歡的口味之後,放到上位那一邊的桌子上,然後小心的走到雍正的身邊,以他現在行走的氣勢,不壓於席捲着不下於十二級颱風,雲錦雖然不是林妹妹一般弱不禁風的體格,但這種風力也是抵擋不住的。
接下來雍正所做的,正應了雲錦的第六感,他快步走到了炮邊,卻並沒有坐下,而是大力的將桌上的茶壺連同茶碗一同掃落在地。
要不還是說親們聰明呢,我的後續還沒發出來呢,“”就已經猜出來了,應該說是“心有靈犀”呢,還是“英雌所見略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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