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瓣層層疊疊,勾勒出立體感十足,終於,李伊水畫出了自己滿意的牡丹花圖,比照一下錦緞繡布,李伊水決定用不同的紅線來繡出這種層次感。
但是李伊水平日練習刺繡的只是那幾種常用的絲線,並不適合繡牡丹,便問琉璃有哪些紅色絲線可以用。
琉璃一聽小姐問這個問題,立刻給她列舉出一大堆不同的紅色:淡紅色、玫瑰紅色、嫩紅色、芙蓉紅色、銀紅色、桃紅色、猩紅色、杏紅色、橘紅色、水紅色、品紅色、硃紅色、緋紅色還有石榴紅、杜鵑紅色、櫻桃紅、高粱紅、胭脂紅、寶石紅色、蓮紅色等等,聽得李伊水頭暈腦脹。
琉璃見說了半天,小姐還是不明白這些紅色怎麼區分,就決定將這些絲線找出來,讓小姐自己挑選合適的,便領着伊水到了旁邊放箱櫃的房間裡。
琉璃從櫃子裡翻出一大把紅色絲線,讓伊水自己挑選,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李伊水仔細挑選,最終選出了寶紅色、胭脂紅、杜娟紅、棗紅色和棕紅色五種顏色的絲線來繡牡丹花,選好絲線後,李伊水想到了花蕊,感覺剩下的顏色都不適合做花蕊,便到剛纔琉璃找出絲線的櫃子裡準備尋找一種嫩黃色的絲線來做牡丹的花蕊。
伊水在櫃子裡找了一遍,裡面有各種紅色的絲線以及大量的碧藍、藏藍、寶藍、黛藍一系列藍色絲線,根本沒有她需要的黃色絲線,李伊水看看旁邊的櫃子,心想也許這些絲線是按照顏色分開裝的,那就肯定在其他的櫃子裡。
東跨院李衛的院子整修的差不多了,等工匠將房頂裝上後,就剩下粉刷牆壁之類的修飾工作了,張氏一邊給婆子們發對牌,一邊暗自思度。
等將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張氏感到腰痠背痛,便斜歪在榻上,讓小丫鬟拿着美人拳給她捶腿,這時見李伊水抱着一個檀木盒子進來,張氏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那個檀木盒子看着有點眼熟――有點眼熟――
張氏不在意的想,突然一個機靈,坐起來。
這時,李伊水獻寶似的湊了上來。“娘,我把那把琴找到了。”
張氏揮手打發小丫鬟下去。
“這琴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張氏問。
“在――”李伊水剛想回答,突然感到不對勁,這琴放在母親隔壁房間裡,難道母親不知道?那麼爲什麼她昨天這般說?
李伊水有些不安,但是母親的問題又是不能不回答的:“在隔壁房間裡的櫃子裡。”
“喔――”張氏做恍然大悟狀:“看我的記性,我當初拿出來打算給你做嫁妝的,竟然放着忘了。”
李伊水額頭冒起黑線――嫁妝?這個時代的男人好色多情,她日後會不會嫁人都是說不定的事情,沒有想到母親竟然開始給她準備嫁妝了,她現在才七歲好不好!
李伊水感覺這把焦尾琴相當燙手。
“母親,既然這把琴已經找到了,那哥哥不用再給素琴姐挑禮物了吧。”李伊水趕快截斷母親的話。
張氏猶豫了一陣,“呂先生說這把琴叫焦尾琴。”
“那又如何?”李伊水問道,焦尾琴?恩,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這把琴極其珍貴,我想日後你出門子怎麼能不陪送些好東西呢,就將這把琴留下了。”
“焦尾琴”!李伊水終於想起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了,自然不是在李家,而是上輩子同一個室友討論過古代的四大古琴――號鍾、繞樑、綠綺、還有一把就是焦尾琴。
想到這裡,李伊水連忙向琴尾看去,果然見琴尾尚留有焦痕,大喜:“母親這就是那傳世的焦尾琴?”
張氏聽女兒這般說,以爲是呂先生告訴女兒焦尾琴的典故的,也沒有懷疑,畢竟李伊水曾經從師於呂先生。
“不錯,就是那把焦尾琴。”張氏點頭。
“那父親可知道這件事?”
“知道,這件事還是他告訴我的。”
李伊水想到了說服母親的理由來了:“父親既然知道這把焦尾琴的價值,那肯定希望這把琴作爲傳家寶的,如果作爲傳家寶的話,只有給哥哥纔是名正言順的。如果母親給了我做嫁妝,不但父親希望落空,幾個兄弟姐妹也會憤憤不平的。”
張氏聽女兒說的有道理,猶豫不決。
伊水見目的已經達成,便不再說什麼,畢竟拿主意的是母親,便將焦尾琴輕輕放在桌子上,悄悄退出去。
幾天以後,李伊水來母親房間裡,在門外就聽見李衛的聲音:“……我把琴盒交給納喇大人時,他見只是一把琴,還不以爲然,是旁邊有人起鬨,說要看看女婿給準備的什麼禮物,後來納喇大人執拗不過,只好讓人將琴盒打開,讓大家傳着看,這時有人認出了說是什麼“焦尾琴”,還有一個鬍子都白了的老先生,說了一大通之乎者也的,我也沒有聽明白,不過納喇大人聽了很高興,還讓人將焦尾琴帶到後院給小姐太太們觀看呢。”
正說着,李衛見李伊水進來了,高興的跑過去:“妹妹,我聽母親說這把琴還是你從庫房裡找出來的,哥哥太感謝你了,你不知道啊,那納喇老爺自從看到這把琴對我的態度大有改變啊!”
李伊水看哥哥高興的樣子,實在不忍心開口打斷他,可是又不能不說:“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搖晃我,我都被你晃的頭暈了――”
求推薦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