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年羹堯果然來到了客棧,唐浩也沒有多耽擱,帶着一大堆包得好好的禮物出客棧。
年羹堯一看,不由的奇道:“唐掌櫃,這帶這些幹什麼?”
唐浩把這東西往馬車上一放,道:“這進宮見皇上,自然不能少了禮數,這禮物總該帶點吧?”
年羹堯不由一愣,然後哈哈一笑,道:“你還給皇上帶禮物?他可不差這些東西!”
“差不差我可不管,這送禮物那是一份心意,我心意得盡到不是?”
唐浩答道,然後上了馬車。
年羹堯微微搖頭笑了笑,也不多說,翻身了上了馬,朝皇宮駛去。
兩人抵達皇宮的時候,朝廷正在早朝,而且沒有通傳,這皇宮是進不去的,於是兩人也只有在外面等着。
北方的天氣熱,在宮門口也設有給那些等着下朝的大人的小人休息的地方,不過年羹堯自然不屑在哪裡休息,而且隨時可能得到傳喚,於是便也老老實實在門口等着。
等到這日上三竿之後,終於,皇宮裡面出現了陸陸續續的那些穿着朝服的大人朝外面走來,等這些大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之後,這纔有個公公微微彎腰走了出來,道:“年大將軍,皇上和四貝勒有請!”
年羹堯點點頭,道:“有勞公公了!”
這太監立即道:“年將軍,客氣了,請!”說罷便在前面帶路。
這太監的聲音顯得有些尖,給人的感覺就如就被捏着脖子的鴨子,而且臉上看不到任何的鬍鬚,而且這走路也一扭一扭的,就如一個女子一樣。
唐浩這可是第一次看太監,不由的多瞧了幾眼,不過一想到這些人連男人的命根子都沒有了。多少有些可憐,不過在轉眼一想,這些太監要是有,那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多少也忙活不過來,那些寂寞難耐的妃子們出牆,指不定最後這皇帝還會多幾個皇子。
心裡這麼想。不過這表面上唐浩則裝着老老實實地,微微低着頭,捧着包好的禮物朝裡面走去,大概因爲年羹堯的關係。這禮物也沒有檢查。
而這一路走來,路上全是侍衛,走了很大一陣之後,纔來到一個院子面前,而這裡的戒備更加的森嚴。完全算得上密不透風。
太監這時候已經進去稟告了,兩人也只有在外面等着,不一會,就聽見裡面有人扯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宣年羹堯,唐浩晉見!”
“走吧!記住昨天四爺要我轉達的話!”
年羹堯低聲道,同時也在此叮囑一番。
唐浩點點頭,跟着他的背後,邁步走了進去,這也不敢東張西望。也就這麼低着頭走着。不一會,旁邊地年羹堯突然停下,這才停了下來,然後就聽見年羹堯,跪了下來,道:“臣,年羹堯叩見皇上!”
唐浩哪裡敢猶豫。連忙跪了下來。不過這雙手抱着東西,也不能學年羹堯那樣跪。只有儘量的跪下之後,這才道:“草民叩見皇上!”
“起來吧!”
一個威嚴同時帶一絲蒼老的聲音響起。
“謝皇上!”
學着年羹堯,唐浩回答完了話之後,這才站了起來,擡頭看去,這才發現在自己的面前地小亭子裡面,坐着一個身穿皇袍的老者,在他的旁邊除了胤之外,還有一個太監,不過和剛纔那個太監不一樣,這個太監看上去倒還有幾分氣勢。
“你就是揚州的唐浩?”
康熙問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看上去非常地碩壯,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商人的感覺,倒像個武夫一樣。
唐浩一驚,回過神來,連忙道:“回皇上的話,草民正是揚州的唐浩,嗯……,這裡有些小小的禮物,還望皇上收下。”
“你給朕送禮物?”
康熙不由的驚訝道,這還沒有什麼普通的百姓給他送什麼禮物。
胤這時候連忙道:“你亂說些什麼?”
康熙則擺擺手,阻止了胤,問道:“你怎麼想到給朕送禮物?”
唐浩腦子轉了起來,,連忙道:“在草民哪裡,晚輩拜見長輩,都應該送禮物表達自己的心意,皇上論年紀長了草民不少,算得上草民的長輩,所以給您老人家送禮物,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何況,皇上您是一國之君。”
康熙微微一笑,道:“那好,既然你這麼有心,朕也收下了,三德子,看看是什麼禮物?”
三德子也就是李德全,聞言立即道:“是,皇上!”
說完,走了下來,接過了唐浩手中地禮物,讓旁邊地小太監拿着,打開之後,這纔打道:“啓稟皇上,這裡面有三件禮物,一件是一匹綢緞,一尊玉佛,一個漆盒!”
“哦?”
康熙顯得有些驚訝,道:“拿來朕看看!”
李德全立即把東西擺到了康熙眼前的桌子上。
康熙一一看過之後,這才道:“要是我沒有看錯,這些東西都是揚州的吧!”
唐浩可是緊緊的注視着康熙的一舉一動,看康熙沒有生氣,這才道:“回皇上的話,這些都是揚州的特產,這綢緞是楊莊所產,這玉器和漆器更是揚州地一絕,草民是揚州人,要送其他地方地特產,則顯得草民不夠心誠,而且……!”
說道這裡,唐浩也不由的頓了頓。
“而且什麼?”
康熙顯得有些興趣。
唐浩一咬牙,道:“而且草民是個商人,這些東西也是草民在京城銷售地主要的貨物,所以……!”
“所以你把朕也當做了你的一個買家?”
康熙笑着問道。
唐浩大膽的點點頭,想起原來社會一個推銷員把自己賣的斧頭推銷給了布什的事情,於是乾脆說道:“是,草民以爲,要是皇上都喜歡揚州的特產,那麼這天下的百姓就沒有人不喜歡的!”
康熙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這想法果然有異常人,我看這綢緞好像有些眼熟吧?”
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包括康熙在內,都齊齊的看着唐浩。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唐浩心裡也嘀咕起來,這康熙擺明是知道這綢緞其實和貢品一樣出自同一個作坊,那麼他現在如此的問,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卻不想生氣的樣子,不過這皇帝的臉完全可以堪比女人臉,說變就變,要是自己撒謊,無疑是欺君,直說,又怕他生氣。
左右掂量了一下,唐浩還是決定直說,便道:“啓稟皇上,這楊莊的產的綢緞,其中一部分送到宮裡的貢品。”
康熙微微點頭,道:“既然是貢品,那麼爲何你還拿出來堂而皇之的出售,這普通的百姓也穿貢品,豈不是有損我皇族臉面?”康熙話中並不怎麼嚴厲,看上去倒不像責備,於是唐浩的膽子也微微大了些,道:“回皇上的話,草民是這樣想的,第一,這些絲綢雖說是楊莊產的,其中一部分也是貢品,不過沒有上繳給朝廷,自然不算貢品,只能說和貢品具有同樣的品質,第二,這綢緞價值不菲,要是百姓都能穿上,那說明一個問題,百姓富裕了,這兜裡有錢也,也說明了皇上治國有方!”
當然,其他的理由唐浩自然不會說,比如說因爲和貢品出自一家,所以光這條,就比其他同樣品質的絲綢價值上高了不少,這就是所謂的品牌價值。
“真的是這樣?不過我知道,以你這個綢緞的價格,這京城能買得起的,估計是少數人嗎?”
康熙立即問道了最關鍵的問題。
“還真是有其子必有其
唐浩的心裡不由的說道,當初這胤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於是沒有辦法,只有在此把當初對胤說的話在重複一遍。
唐浩在哪裡滔滔不絕,這胤聽得皺皺眉頭,倒是這康熙顯得頗有興趣。等唐浩把自己那些觀點說完之後,這才道:“說得倒也是頭頭是道,嗯,這事情我也不追究你了,倒是你這玉器和漆器,我發現不錯,這樣,朕給你個任務,如何?”
康熙不追究自己,唐浩那可是求之不得,連忙道:“請皇上明示!”
康熙拿起玉佛,把玩了一陣,道:“這玉器和漆器,每年你給宮裡選百餘件,就當貢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