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大先生要當個孝子,而且從錢嫂哪裡也知道這唐浩實在待二人不錯,於是便也留了下來,當然,唐浩對於他也沒有限制得太死,要在外面去接別的酒館的那些賬目也不反對,畢竟這種情況見多了,就如原來社會,這公司的預算員可以在外面接私活一樣,只要自己的事情完成了,也沒有必要去幹涉太多。
兩天之後,這花滿樓的花媽媽也派了一個小廝過來,說花媽媽有請。
唐浩一聽,便知道大概也花媽媽已經下定了決定要把這花滿樓轉手給自己,於是在晚上,和候三兩人再次趕到了花滿樓。
在門口小廝打開門之後,唐浩這才邁步走了進去,發現這花滿樓的衆多姑娘,還有花媽媽都坐在了大廳裡面,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這些人的臉上多少顯得有些沒落,想想也是,對於這些姑娘們而言,這裡可是她們的家。
這種氣氛讓唐浩感覺有些不舒服,哈哈一笑,大步朝前走去,同時笑道:“一個個幹嘛哭喪着臉,我先前不是說了,這花滿樓我接手之後,這裡所有的人都保持不動,我可沒有說要趕那個人走!”
花媽媽沒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苦澀的笑道:“唐掌櫃,還真不好意思了,這花滿樓是我們慢慢打理起來的,現在多少有些捨不得!”
唐浩毫不在意揮揮手,道:“什麼捨得捨不得了,我再說一次,我接手之後,你,還是姑娘們的花媽媽,這裡還是你管理,至於那些開銷等等都有我負責,當然,這收入也是,每個月的月錢我也少不了。別擺出一付死了老孃的樣子,看着都鬱悶!”
說完,大馬金刀的朝椅子上一坐,拍拍桌子,看看周圍那些姑娘們,笑道:“來,給大爺樂一個,要不,大爺我給你們笑個?”
唐浩這開玩笑的話讓大廳裡面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說完之後,唐浩這纔看到站在一旁的花媽媽,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少說廢話,說吧,這一共多少銀子?”
花媽媽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我算了下,八千兩銀子就足夠了,而且這些姑娘們我也說了,她們都願意留下來。”
“八千兩?”
唐浩心裡默算了一下,昨天讓這錢大先生算了下,自己除去一些亂七八糟的開銷,還剩下大概兩萬兩銀子,給了這邊八千兩,應該還剩下一萬二千兩,也足夠了,於是也不還價,拍拍桌子,道:“沒有問題,八千兩就八千兩,我一分不少的付給你!”
說完,朝候三喝道:“回去叫老二帶些人把銀子給我拿來,八千兩,一文都不準少!”
候三連忙屁顛屁顛的出了門。
倒是這花媽媽有些驚訝,奇道:“你都不還還價?”
按照她的想法,這做商人的都要還價,所以纔開出了八千兩的價格。
唐浩則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這又什麼好還的,這花滿樓是你打理起來,現在雖然沒落,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我相信,這園子絕對值這個價格。”
花媽媽顯然沒有料到唐浩又如此說話,愣了下,然後揮揮手,兩個小廝端着兩個木盒子走了過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花媽媽輕輕的拍拍之後,這說道:“這裡面一個是這園子的房契,地契,一個是姑娘們的賣身契,不過我有一點要求,要是姑娘們願意用銀子贖回她們的賣身契,還請掌櫃同意!”
唐浩微微點頭,也沒有回答,就這樣等着,沒有要多少時間,這候三帶着李虎等人就走了進來,一進門,這李虎就吼道:“掌櫃的,這銀子拿來了,八千兩,一分都不少!”
說完,把一個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後打開了蓋子,裡面果然是白花花的白銀。
唐浩微微一笑,指着箱子說道:“花媽媽,請點下數!”
花媽媽搖搖頭,道:“唐掌櫃都如此的爽直,我豈能顯得小氣?我相信你,所以不用點了!”
說完,把兩個箱子朝前輕輕一推,道:“唐掌櫃請查點一下。”
唐浩打開小箱子,其中一個是地契,房契,在打開另外一個,仔細一看,是賣身契,上面寫着某年某月,多少銀子賣於某人,還有簽字畫押。
唐浩可是第一次看這賣身契,於是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下,而花媽媽這時候則道:“唐掌櫃,你放心,所有姑娘的賣身契都在這裡,一個都少,你可以點點!”
唐浩一聽,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於是也不爭辯,喝道:“候三,給我把火盆端來!”
現在天還有些冷,這房間裡面也有放着火盆取暖。
候三一聽,連忙端來了火盆,放在了唐浩的面前。
衆女都不解,不知道唐浩要幹什麼。
唐浩則冷冷一看手中一大疊的賣身契,然後隨手朝火盆裡面一扔,這賣身契頓時被火焰包圍。
花媽媽臉色一變,驚訝道:“唐掌櫃,這可是賣身契,你這是……!”
“我的園子裡面,不需要賣身契!”
唐浩朗聲的說道,看都沒有看火盆中熊熊燃燒的賣身契,看看周圍那些一個個驚訝滿臉的姑娘們,這才接着道:“在這裡的都是苦命人,沒有人願意做這個,每天對那些人笑臉相迎,客客氣氣,我知道你們中不少人要都想離開,但是因爲湊不夠這賣身契上的銀子,所以不得不留下來,現在我燒了這些賣身契,你們也就是自由人,要走的,我絕對不會勉強,要是能找個好夫家嫁了,別忘通知一聲,雖然我唐某不是家財萬貫,但是一份賀禮我還是送得起,至於沒有地方去,想留下來,依舊從事這行的,我非常的歡迎,吃住園子都管,這胭脂水粉個人愛好不同,就不包括在類,至於這銀子,我也不妨打個比方,客人在花媽媽哪裡交了一百兩銀子找你們,那麼園子得五十兩,你們得五十兩,至於客人私底下給你們的銀子,園子不取分文。”
花媽媽年輕的時候是紅牌,老了之後也是這青樓的老鴇,從來沒有聽說這樣的,要知道對於青樓而言,這賣身契其實就是一個約束姑娘們的法子,要是沒有了賣身契,這姑娘說不定全都走了,雖然這園子賣給了唐浩,不過終究是自己打理起來的,連忙道:“唐掌櫃,這樣有些不合適……!”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唐海擺擺手,接着道:“大家都是一些苦命人,我也沒有想爲難大家,願意留下來就留下來,不願意留下來的,要是沒有路費的,我給。”
就算在原來社會,那些風月場所自己可沒有少去,對於一些大型的場所而言,就是用的這種管理方法,也就是所謂抽取佣金,只要園子大,客人多,就不可能沒有姑娘。
說完之後,唐浩站了起來,帶着一絲真誠道:“花媽媽,我還是希望你留下來,這裡的姑娘你都熟悉,還是由你幫忙管理,我畢竟是個大老爺們,有些事情也不方便!這樣吧,你和姑娘們都好好的考慮一下,明天早上我來聽你們的回話!”
然後,看了周圍的那些姑娘們一樣,有些已經開始低低的哭泣起來,她們中不少很小就被賣身到了這裡,因爲一張賣身契,所以不得不呆在這裡,現在沒有了賣身契,相當於自由了,怎麼可能不喜極而泣。
轉身之後,帶着候三等人直接出了花滿樓,這一出門,這候三就忍不住問道:“掌櫃的,要是姑娘們都走了,那該怎麼辦?”
“那我就改開客棧!”
唐浩隨手說道,然後擡頭看看對面門庭若市的棲香閣,想了想,道:“仔細給我打聽一下這棲香閣有沒有什麼紅牌姑娘。”
候三不由的驚訝道:“這是爲什麼?”
“我要挖牆角!”
唐浩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