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嘿嘿一笑,不要臉的摟住海薇,難得有個女人和他作對,當作是生活情趣也不錯啊。
沒有理會楚墨,葉琛坐到牀邊,伸手摸向沙曼發燙的額頭,吩咐將她送去醫院。
如果沙曼肯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邊,葉琛也不會急着要將她玩膩,沒有男人會喜歡女人費盡心思的逃離自己,葉琛更是如此。
沙曼接二連三的逃跑行爲,經已越過了葉琛的底線,早一天玩膩這個女人,省得葉琛再被她惹怒。
入院手續很快就安排好,海薇將沙曼帶到了女性看護病房,禁止一切異性進入,包括葉琛。
海薇的語氣很淡,即使她知道葉琛等人的身份,態度上沒有一絲寬容,交代完畢就走掉了。
“老大,你看薇薇比你家沙曼有趣得多吧。這女人是個孤兒,除了做手術、打針之外,她好像對什麼都沒有興趣,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纔有成就感。”
楚墨搭着葉琛的肩膀,嘆了一聲,活脫脫一個語重心長的情場老手,“老大,勸一你句話,你膩不掉沙曼,除了是對她的身體有興趣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原因嗎?你搞不清這一點,就算你每天都把沙曼做暈,第二天起來你還是想要她啊。”
拍了拍葉琛的肩膀,楚墨唏噓道,“感情是一種很玄的東西,除了肉體,還有心靈,我去找薇薇談一下心。”
說着,楚墨理了理衣服,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走去泡妞了。
走廊裡只剩下葉琛,他看了眼病房,諷刺般扯起了脣。
沙曼是他買回來的女人,沒資格跟他談心。
足足昏睡了一整個下午,沙曼是在傍晚醒來的,值班的護士看見了,通知海薇過來查看。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海薇幫她簡單的檢查一下,問道。
沙曼搖了搖頭,嘶喊了一天一夜的喉嚨幾乎說不出話。
海薇理解她的情況,宛如水墨畫般的精緻臉孔上披着淡淡的寒霜,幫沙曼輸了營養液,收拾東西要離開的時候,被沙曼拉住了她的手。
“借我一個電話。”
“你不能出院。”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海薇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不是害怕葉琛的權力,站在醫生的角度,沙曼這個病人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你是醫生,借我一個電話,你也許能救活一個人。”沙曼蒼白着臉,眯着的眼眸裡閃動着水光,她直勾勾的看着海薇,心裡已經絕望了。
救活了她的身體又怎麼樣,只要一天沒有離開葉琛,她的心始終都是死的。
海薇看着她一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沒有多餘的交代就離開了病房。
沙曼強忍住哭腔,撥通了閆之衡的電話,她真的一刻都不能再和葉琛一起了。如果不是自己暈了過去,葉琛可能還在折磨她。
她是人,會痛的。
電話掛斷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海薇才推門而進,她望過來的眼神有些奇怪,“市長說要幫你轉院,他說是你男朋友。”
“是的。”沙曼當即坐直身子。
既然雙方都承認了關係,海薇沒有理由強迫沙曼留下。
“醫生小姐,麻煩你千萬不要和……他說我轉院的事,就算他問起了,你就說是我自己執意要出院的。”沙曼抖着雙脣說得飛快,她不能讓這些事連累閆先生。
沙曼口中的“他”是葉琛,沙曼已經厭惡到連葉琛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了。
“好。”海薇凝視她數秒。
從葉琛剛纔的態度,海薇就知道這個看上前很纖細,很虛弱的女人是葉琛其中一個情婦。奇怪的是,市長自稱是她男朋友。
海薇沒有追問沙曼,她是醫生,對病人的私事沒有興趣,但她也不希望影響到病人的休息。
領着沙曼去到她的辦公室,身姿頎長的男子落座在沙發上,清俊的臉容宛如一幅冬雪畫,聽見腳步聲,閆之衡擡起頭,一抹嬌小的身影隨之撲進了他懷裡。
沙曼咬着脣,似貪婪般攀住閆之衡溫熱的身體,她好冷。她快要被葉琛逼死了。
“沒事了,我帶你回家。”男子抱起她站起身,和海薇交代一聲,領着沙曼來到了停車場,上車之後直接將她送回半山的別墅。
劉嬸一早就大門口等着,一看沙曼過來了,劉嬸樂得像過大年一樣,但看清沙曼的臉色之後,劉嬸“哎喲”的一聲,“我的寶貝閨女啊,你這臉上怎麼一點血色都沒有?趕緊進來,劉嬸給你熬了湯。”
被劉嬸一把帶進屋裡,沙曼看着滿桌子的菜,鼻子一酸,險些要哭了出來。
自從母親進院了,沙曼忙着要籌醫藥費,她已經忘了多久沒有人煮好飯等她回家了,每天都是泡麪和快餐,一邊還得應付着葉琛的強迫,她真的累了。
在劉嬸的催促下,沙曼喝了湯又吃了飯,擺手示意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劉嬸才讓閆之衡扶她上樓休息,一邊唸叨這閨女肯定是隻顧着工作,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臉色跟白紙一樣。
“早點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閆之衡將她扶到牀上,見沙曼抖着脣瓣想要說話,閆之衡扶住她的額頭,像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不行,閆先生,你聽我說。”沙曼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她怕明天之後就再也沒有坦白的勇氣了。仰起泛着淚光的臉,沙曼不敢對着他的眼睛,“我跟葉琛是……是……”
沙曼咬住了脣。力度大得好像要把脣瓣咬破,她好恨。她恨和葉琛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爲什麼偏偏是她遇上了葉琛。
天底下有這麼多的人,爲什麼這場厄運非要選上她?
對。葉琛對她來說,就是惡魔,是蛇蠍,是她用盡所有辦法都要逃脫的厄運。
“別咬了,我心痛。”
微涼的指尖悄然碰上她的脣瓣,沙曼驚愕擡眸,閆之衡坐到了牀邊,深深的凝視住她,“我都知道。”
“你知道?”沙曼一抖脣瓣,溫熱的液體模糊了視線,她看見閆之衡點了點頭,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你的出生,你的母親,還有你跟葉總的關係,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沙曼,我已經放不下你了。”
沙曼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整個人撲進閆之衡懷裡。
如果她之前遇見的所有不幸都是爲了這一刻,她願意用她的一切去守護。她再也不會放手了。
閆之衡緊抱住她,溫暖的大手環在她後背上。人的一生總有一份責任,願意用一生去守護。
沙曼對他來說,是責任,更是放不下的人。
怕她的身體太虛弱,閆之衡讓她早點睡,親自幫她蓋好了被子。見沙曼雙眼通紅的樣子,閆之衡俯首在她額上落下一記輕吻,然後吻向了鼻尖。
癢癢的感覺讓沙曼抿緊了脣,見男子望向自己的脣,沙曼用力的拽住被子,臉頰紅了大半。
“下次不要咬脣了,咬破了我會心痛。”
“好。”
聽着他略染沙啞的嗓音,沙曼嚥了一口沫子,擡眸對上閆之衡微微灼熱的眸子,她用力捏住掌心,強迫自己不要去害怕。
“晚安。”最終,男子吻上了她的脣角,如蜻蜓點水般溫柔,輕輕撫平了沙曼心裡的駭浪。
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沙曼張了張口,卻叫不出聲。
閆之衡要吻她的那一瞬間,她猛地想起了葉琛如同夢魘般的禁錮。一旦讓葉琛知道了她和閆之衡的關係,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裡,沙曼捏緊的雙手在顫抖,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她和葉琛沒有關係了,她應該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留給閆先生。
沙曼可以發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閆之衡這樣,即使知道了她所有的不堪,仍然願意張手去擁抱她。
這個男人,她不可以傷害。
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東西,沙曼醒來的時候,窗外照進了明豔的陽光,已經是八點多。
她暫時還不能去上班,怕被葉琛抓住。打了個電話給李妍,“妍姐,我能不能提前出國?”
“可以,但是團隊的其他人可能還沒有出發,你要在那邊等上幾天,大家集合之後,才能正式出發。”
“妍姐,我可以先過去等他們,我想熟悉一下環境。”
沙曼編了一個藉口,李妍淺酌一番,念及沙曼在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提前過去也沒有問題,不過多出的費用公司是不會負責的。
聽見沙曼說沒有問題之後,李妍幫她將航班提前了,她直接拿着機票出發就好。
“妍姐,謝謝你。”沙曼酸了鼻子,李妍是她的恩人。
她一定要努力成爲最優秀的攝影師,報答李妍對她的好。
簡單的梳洗一番,沙曼去廚房裡幫劉嬸準備早餐,劉嬸本來要把她趕出去的,但一聽見沙曼說是在幫閆之衡準備後,劉嬸嘿嘿一笑,狡黠地退了出去。
她得打個電話給閆老爺子,老爺子這回做夢都要笑醒了。
早餐是簡單的麪包和煎蛋,劉嬸說閆之衡習慣起牀之後在書房裡看一會兒文件,然後就直接去上班。
叩叩。
沙曼敲了敲門,聽見答應聲後,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淡金色的朝陽充斥在書房裡。扭過腦袋,一眼就看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正低頭閱讀,陽光肆意地落在他身上,好看得讓沙曼直接愣住了數秒。
直到閆之衡擡頭望過來,她才腦袋一聲轟鳴,羞紅了臉。
閆之衡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見她一臉嬌紅,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多睡一會?”
沙曼搖搖頭,“閆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跟着閆之衡走到書桌前,沙曼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要出國的事都說了出來,最後才補充一句。
“我把航班安排在今晚了。”說完,她低着腦袋不敢看閆之衡,活脫脫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好像,是。”
見小女人不安的點了點頭,閆之衡嘆了一聲,真拿她沒有辦法。
“閆先生,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早點和你說的。”沙曼立刻保證,怕閆之衡會生氣。
“還有下次?”
“沒有了。”沙曼心房一抖,把腦袋埋得更低。
閆之衡看着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裡最後的一絲怒火都被她掐斷了。放下手裡的文件,牽着沙曼去幫她準備出國的行李,免得她粗心大意的忘了帶東西。
出去三個月,要準備很多東西的。
沙曼第一次出國,好多事情都不會,閆之衡一檢查她的行李,果然錯漏百出,嘆了一口氣,心甘情願的幫她重新整理,又帶她去百貨超市買了幾件禦寒的衣服。
這次的出國拍攝任務涉及到很多個國家,每一個國家的天氣都不一樣。除了衣服之外,閆之衡又幫她買了些藥,這是用來防止水土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