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你能不能出去?”
沙曼話音未落,原本站在牀邊的男人驟然坐下來,鋼鐵般修長的臂彎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強迫沙曼擡頭看他,這蒼白的小臉真是該死的礙眼!
“看來你離開了我,根本活不下去。”才一晚就把自己搞成高燒,如果他將這個女人丟在外面一個月,也許連骨頭都沒能剩下來!
“我發燒還不是因爲你?”在葉琛的注視裡,沙曼漸漸弱了氣勢。
醫生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會高燒暈倒,主要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大,換而言之就是做得太猛了!
“因爲我什麼?”葉琛玩味地欣賞她的嬌羞,壓抑了一整晚的慾望頓時燃起,像失控了一樣!
“女人,你在我身上到底下了什麼藥?害得我每時每刻就都想跟你,在一起。”
最後三個字,葉琛特意湊近她耳邊,口中呵出的熱氣讓氣溫急劇上升!
昨晚的宋嘉使出了渾身解數也不能讓他提起興趣,心裡一直想着的是沙曼動情落淚時的嬌媚,葉琛很清楚,他現在還沒有膩掉沙曼。
“閆之衡昨晚把你帶回去了?”
蘇澤接到葉琛的吩咐後,馬上出去找人,卻得知沙曼在半山的路上被閆之衡帶了回去,葉琛當時不知道沙曼發燒,他還在好奇他的小女人什麼時候和閆之衡扯上關係了?
所以,他剛剛纔會出現在閆之衡家中。
“你離我遠點!”沙曼反感他的靠近,繃緊的小臉更加慘白,“葉先生,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現在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不需要跟你交代,請你出去!”
“敢請我出去的人,只有你一個。”葉琛湊近,眯着一雙陰鷙的眸子,“想和我撇清關係的人,沙曼,你也是第一個。”
沙曼聞言抖了抖,她真的不想和葉琛在一起!
她寧願繼續發高燒,也不想看見他的臉。
見她不說話,男人饒有興致地撩起她耳畔垂下的髮絲,指背蹭了蹭她細滑的臉頰,動作看似溫柔,脣間溢出的話卻幾乎將沙曼逼得無路可退。
“你挑戰了我這麼多第一次,你覺得我會放過你?我葉琛可不是陸麟熙那種男人,你想擺脫我,得看我同不同意。若是我不同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葉琛一句霸道,震得沙曼身子顫抖,她拽緊被子嘶吼道,“葉琛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守承諾!你就是一個連陸麟熙都比不上的臭男人!”
沙曼徹底豁了出去,憤怒的嘶叫在房間裡盤旋了一圈,然後,四周圍只剩下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她捏住被子,巴不得葉琛現在就掐死她,和這個男人繼續待在一起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很好。”
似乎過了很久,男人冰冷的手指如毒蛇般捏住她的下巴,猛地一個用力,拽得沙曼擡起頭,他揚起脣角,“你又成功挑戰了我另一個第一次,真沒有人在我面前罵過我,我越來越捨不得放開你了,沙曼。”
葉琛喊她的名字,沙曼只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變態!”
一般人被當面罵成豬狗不如,肯定會立刻反面,而葉琛不是,他居然對自己更感興趣了?
這和沙曼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陸麟熙就是個禽獸都不如的男人,自己將葉琛和他拉在一起,他不是應該把自己丟出去的嗎?
“我們來打個賭。”
男人傾身靠過來,菱角分明的脣貼在沙曼的脣瓣上,如魔鬼在勾引獵物,“一天之內,你會主動來找我。”
“我不會!”沙曼想後退,但葉琛捏住了她的下巴,鼻息間全是男人狂妄的氣息。
“我說你會,你就會。”葉琛嗓音沙啞地加重動作,牙齒在沙曼脣上咬了一下,烙印下專屬他的印記!
“等你回來後,我們有很多的時候可以慢慢談論,沙曼,不要讓我等你太久。”
他噙着一抹邪獰的笑,在沙曼驚恐的注視下抽身離開,高大的背影有一種藐視衆生的傲然。
葉琛就這麼看不起她?認定她一定會再次爬上他的牀嗎?
“葉琛,我跟你賭!”
葉琛剛擡手握住門把手,女人憤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落在他耳中跟賭氣沒什麼分別,終究也只是他懷裡的一隻小貓咪,再怎麼反抗,也只能乖乖聽命於主人。
“你不能拿我母親的病來威脅我,也不能拿我公司的前途做賭注,一天之後,我如果沒有在你面前,我跟你之間就徹底一筆勾銷!從現在開始計時,二十四小時之後……”
沙曼掏出自己的手機,設定好時間,瞪住男人的背影,小臉上是玉石俱焚的憤怒,“一切都結束。”
嘀。
沙曼按下倒計時,只有二十四小時,她相信自己絕對可以熬過去。
“你輸了呢?”葉琛微側首,用一種戲謔的眼神打量她,完全將她當成了籠中困獸,伸手就能把她拎起來。
“沙曼,記住了。一旦你輸了,你就要完全成爲我葉琛的女人,從身體的每一寸到你的心,全部由我掌控。”
男人說完,開門離開了病房,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沙曼。
冰冷的空氣如波濤般朝沙曼瘋涌而來,她用力扯緊被子,葉琛憑什麼這麼自信!要她的心?
不要說葉琛不想要,就是想要,他也要不起!
葉琛離開之後十分鐘,醫生過來通知她可以出院了,這是大概是葉琛的吩咐,他們的二十四小時賭約即時生效!
沙曼本來就沒有大礙,出了醫院後,她想找閆之衡說聲謝謝,畢竟人家昨晚冒着大雨把她帶了回去。
可是想了想,她沒有閆之衡的電話,就連他的名字也不清楚。
新任市長?
劉嬸的話浮現在腦海,沙曼遲緩了一下。
最近好像的確是市長的換屆選舉,但舊市長還沒有正式退下來,就算她現在去到市長辦公室也未必能找到閆之衡,不如先緩一緩,過了這二十四小時再說!
沙曼趕回家收拾了自己一番,馬上坐計程車趕回公司,今天不是週末,她還要上班。
她剛纔在醫院和葉琛約定好了,他不會用母親和公司來威脅她,所以沙曼能安心上班,勝算也更大。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認真工作一整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叮鈴……
沙曼剛開始投入工作,座機電話的鈴聲突地將她打斷。
“沙曼,你上來一趟,有貴客要找你。”
“臺長?”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臺長,他不給沙曼太多追問的機會,只讓她趕緊上來,語氣之間帶着焦急和害怕!
貴客會是誰?
沙曼第一反應就是葉琛,雙手不安地捏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葉琛,她應該怎麼應對?不是說好不許對她公司出手的嗎?
事實上,沙曼想多了,端坐在臺長辦公室的人不是葉琛,是一個衣着簡素,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婦人。
“沙曼,這位是楊女士。”
臺長招呼她走過來,簡單地介紹了一番,隨意找了個藉口將辦公室讓了出來,似乎在忌憚楊女士。
沙曼站在楊女士旁邊,她保養得好,臉上幾乎沒有什麼皺紋,但自己不認識她。
“老夫人不喜歡拖拉。”
楊姨從包包裡取出一張支票,還有一張照片放在沙曼面前,照片上面的人是沙曼的母親。
“拿了錢,離開琛少爺,不然你母親只能出院,今後開始,a城不會再有醫院願意接收你母親。”
“你是葉奶奶身旁的……”沙曼看了幾眼,終於認出了楊姨。
那天在樊少宏的病房裡,扶着葉奶奶的人就是楊姨,但她當時穿着的衣服和現在不一樣,沙曼第一眼沒有認出,“我爲什麼要拿葉奶奶的錢?”
沙曼看了眼桌面上的支票,上面的零頭絕對不會比葉琛的三百萬遜色。
楊姨既然是葉奶奶的人,那麼,她今天來找自己應該是受了葉奶奶的吩咐,張口就用錢和母親來威脅她,果然是葉家的作風!
“我說簡單一點吧。”楊姨擡起頭。
由於在葉奶奶身邊待了大半輩子,楊姨一言一舉之間都帶着壓人的氣勢。
“老夫人不喜歡你留在琛少爺身邊,這一次是我過來找你。如果你不願意拿錢離開的話,下一次,我會直接帶你去見老夫人。”
楊姨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你有一天的時間將事情處理好,老夫人不喜歡被忤逆!”
老夫人在葉家一向掌管着領導權,她要查清楚沙曼的底細幾乎是輕易而舉。
沙曼母親的事,葉奶奶已經全都知道了,一個曾經墮胎過數次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葉奶奶只會覺得她很骯髒。
就算是葉家的一隻水杯,她也沒資格去碰,更何況是留在她孫子身邊?
所以,沙曼一定要消失!
楊姨瞥了沙曼一眼,連她都不想和這樣的女人浪費口舌,難怪老夫人不想見她。
沒有和沙曼多說,楊姨離開了臺長的辦公室。
“你稍等一下!”
楊姨剛走出幾步,沙曼猛地拽起支票走向楊姨,小臉上帶着憤怒,又是他們有錢人的把戲!
葉芸熙上次張口就罵她扒着葉琛不放,葉奶奶這回更是直接派人扔一張支票給她,他們葉家上下是不是將葉琛當成了寶,搞得好像是她在死纏難打一樣。
葉琛在她眼裡是瘟疫!不用任何人交代,她也會躲得遠遠的,只要葉琛不要再纏住她!
“支票還給你!我對葉琛一點感覺都沒有,希望你們不要再拿我母親做藉口,葉家好歹是a城的名門望族,難道只會威脅一個病人嗎!”
沙曼將支票迎頭還給楊姨,氣得胸脯有些起伏。
她母親不是葉家用來威脅她的東西!
楊姨接過支票,蹙眉盯着了沙曼好一陣子,儘管她很想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讓她知道葉琛少爺不是她能隨意掛在嘴邊的。
但是,一想起沙曼的背景,楊姨不想和一個家底惡劣的女人爭論問題,這樣會有損她的形象。
收好支票,楊姨的語氣冷得像冰塊一樣,“你的話,我會轉達給老夫人,希望你不要食言,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只要葉奶奶能讓葉琛不要再來糾纏我,我一定會離你們葉家遠遠的!”
外界消息不是說葉琛很尊敬他奶奶的嗎,如果由葉奶奶親自開口阻止,沙曼豈不是能名正言順的離開葉琛了?
葉琛該不會爲了得到她,連他奶奶的話都不管吧。
“琛少爺纏住你?”楊姨嗤笑了一聲,連諷刺沙曼的心情都沒有,口出狂言!“記住你說過話,不要讓老夫人不滿意。”
楊姨說完,離開了臺長辦公室。
見她走後,沙曼捏緊的小手才鬆了鬆,一看時間,還沒有到十點。
葉奶奶突然來找她,這背後跟葉琛的關係嗎?
若不是葉琛那天帶着她去樊少宏的病房,沙曼就不會碰見葉奶奶,再加上她當時脖子上全是葉琛留下的吻痕,這個纔是真正惹怒葉奶奶的原因吧。
若是葉奶奶再強勢一點,二話不說就對自己母親出手的話,沙曼那個時候也只能求助葉琛了。
只有葉琛能阻止葉奶奶。
這樣一來,她就輸了。
她怎麼覺得,這二十四小時的賭約是葉琛一早就設計好的,無論她怎麼躲,葉琛始終有辦法將她逼出來!
心裡的不安感“砰砰砰”的涌上來,沙曼覺得留在公司也不安全了,她要躲起來,斷絕和葉琛的所有聯繫!
就一天,二十四小時!
搪塞了好幾個藉口和李妍請假,李妍見她苦着一張臉實在可憐,勉爲其難讓她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