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ǒ men兩個靜默了一會兒,他擡手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我把他送到車那邊,他突然抱住了我,在我的額上印上一吻,頓時我的臉像火燒一般,魂魂似乎也出竅了,飄啊飄的,衝出地球,衝向宇宙。
“不要多想,晚安吻。”他朝我眨眨眼睛,坐進車裡,然後消失在我的眼前。過了不知多久,我纔回過神來。
拍拍自己的腦袋:是誒。他都讓我不要多想了,只是晚安吻麼,有什麼的。我還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呀。
回到宿舍,幾位大神意料之中的奮鬥在遊戲的第一線,我不太玩遊戲,沒法想象他們爲了升級殺怪打裝備,成天耗在網上面。
宿舍一如既往地煙霧繚繞。我幫他們把桌上的飯盒方便麪盒子收拾好,再將丟得滿地的菸蒂掃乾淨,然後又給他們燒了點水,倒在他們的杯子裡。這些傢伙爲什麼就不能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呢。
健康實在是太重要太寶貴的東西啊。
“小楊,回來得這麼晚啊。nǐ kàn你沒手機多不方便,找你都找不到,就是被拐了wǒ men也不知道。這不我今天剛衝花費送了個手機,給你吧。”說話的是宿舍的老大張軍,因爲他年紀比wǒ men都大,長得又甚是結實,所以大家都叫張老大。我一開始還覺得怪彆扭的,總覺得跟個黑bang幫派似的。後來漸漸大家都這樣叫了,也就習慣了。張老大是黑龍江的,特豪爽,夠義氣,渾身力氣,彷彿怎麼都用不完。他人緣特別號,常常喊一嗓子後面就跟上一票人。
張老大說話時,嘴裡還斜斜地叼了根菸,煙隨着他說話像蹺蹺板一樣一翹一翹的,我真擔心那煙會掉下來。他右手熟練地操作鼠標,左手從桌上抄過一個方盒子,遞向我。
“哦,不用了,張老大,今天我去公司的時候,有一個咱們學校的同學已經說好送我一個。”
張老大的菸頭一下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他褲襠中央,他嚇得直嚷嚷:“媽媽呀,我老張家的命根誒,命根誒。”然後看着我,一臉嚴肅,我實在佩服張老大的變臉功夫,“小楊,男的女的啊?”
我摸摸頭:“男的。”
“啊。”隨着一聲怪叫。宿舍的瘦猴侯景也從桌子上跳了起來。瘦猴的身材絕對可以用肥碩來形容,大家都說遠看就像個油桶,近看像個燈籠。瘦猴告訴wǒ men自己小時候很瘦的,後來因爲生病被庸醫打了好多激素,就變成現在這樣了。wǒ men一開始都不信,哪曉得後來瘦猴找到了一個他的小學同學。據那個所謂的小學同學回憶,當時瘦猴確實瘦的跟個竹竿似的。wǒ men想既然都有人證了,就信唄,但是張老大一直說那人是瘦猴找的託。
瘦猴雖胖,行動還算敏捷,幾大步衝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對我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苦着他那張饅頭臉說:“我就知道wǒ men的小楊一定會被人吃了的麼!”
常跟他們待在一起,我自然知道吃是什麼意思,登時想到了和他的那一次。腦袋又是轟的一聲,空白了半天。
“瘦猴,你傻了,最多人家就是看上小楊了,哪能那麼快下手的。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飢渴啊。”說話的是老楊,楊春寶,眼睛依然不離電腦,看來殺怪殺得正帶勁。別看他名字土,他父母可都是wǒ men學校的教授。他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這個名字是爺爺取的,他從小就非常鬱悶,非常糾結;奈何百善孝爲先,爲了尊重老人家,他打算等他爺爺百年以後再改名,可是一等再等,眼見着老爺子是越發神氣,終於對改名徹底無望了。
因爲他年紀比我大,所以他叫老楊,我叫小楊。
“操蛋的,站那不知道加血啊,老子就這麼掛了,冤不冤啊!”老楊狠狠敲了一下鍵盤,轉過頭來。
“小楊,給你手機的是誰啊?wǒ men認不認識?”
“他叫黃輝,是wǒ men校學生會主席。”
“生科院的黃輝?”老楊癟癟嘴,“那傢伙是咱學校出了名的富二代,渾身上下包括nei褲全是名牌。”
張老大聽完把盒子塞給了我:“小楊,咱跟他也不熟,你還是用我的吧。反正也是送的。”
瘦猴在一旁拍拍我的肩膀:“小楊。哥哥告訴你,要是哪一天你被哪個款爺看上了,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啊。今後我吃香的喝辣的全靠你了。”
我無奈地朝他笑笑。瘦猴總覺得我像個女人。我記得大一開學,我由於媽媽的關係耽誤了一個禮拜,那天直接去上課,課間,在廁所碰到了瘦猴,他當時一進門,看見我,就滿面赤紅地說:對不起,我走錯了。過|我們愛看_|了一會兒又過來了,一邊進來一邊嘀咕:沒錯啊,是男廁所啊。見我還在,指了指門:同學,那個你是不是走錯了。
洗澡,洗衣服,然後坐到自己桌前,拿起張老大的盒子,拆開,是一款Moto。我拿在手心,側頭看了看玩遊戲玩得正歡暢的三人,心裡很感動。
熄燈,睡覺,躺在牀上又想到了他: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早就到家了吧。在睡覺?還是在處理公司文件?自嘲地笑笑,怎麼回事,像個娘兒們一樣,被瘦猴經常說經常說的,難道還說中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