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握着方向盤,看着突然出現的晏律,心中五味雜陳。可是看到他,她還是有些難過,有些不捨。
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小區業主的車子都要急着出來,在後面按喇叭,溫酒不好擋在路口,妨礙別人,只好搖下車窗,對晏律道:“你讓一下。”
晏律站着那兒,沒有挪步的意思。昨夜和溫明月一通電話,才知道他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被分手了。急怒攻心加上難以置信,他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便心急如焚的開車過來。
可惜他只知道溫酒的家在這個小區,並不知道具體的樓層房間,不然早就直奔溫酒的家裡去問個清楚。
“你下來,我有話問你。”一向驕傲的晏律,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明明是溫酒有錯,結果他還被她不聲不響就甩了。
溫酒道:“我要去單位上班,有什麼事等下班後我們再談吧。”
“不行,我必須現在和你談。”他已經煎熬了一夜,根本無法再等到下班。
溫酒見他一副她不下車,他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好道:“那你讓開,我把車子停到路邊。”
晏律往旁邊讓了幾步,溫酒靠邊停下車子。剛剛解開安全帶,車門已經被晏律打開。一股冷冽的空氣隨之進到了車裡。
晏律迫不及待地問:“昨天晚上,你對阿姨說我們分手了是怎麼回事?”
溫酒關上車門,走到路邊的臺階上。清晨的風還很冷,頭髮被風吹起了一些碎髮,愈發顯得她清冷美麗,楚楚動人。
她仰頭看看他,“你昨天一天關機,不回我的短信,晚上不來吃飯,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嗎?”
晏律急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分手了?”
溫酒淡淡道:“你的行爲,讓我感到就是分手的意思。”
晏律只好解釋:“我昨天一早就接到姨媽的電話,趕去醫院,手機沒電了。我用的是姨媽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也不是故意不去你家吃飯。”
“你明知道我在等你,你也明知道我父母爲了你的到來一早就開始準備,即便你手機沒電,借個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很難嗎?”
晏律被噎了一下,“的確不難。但是我當時心裡很亂,想要靜一靜。所以電話打得有些晚。”
溫酒道:“你需要靜一靜,我也是。通過昨天的事情,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們的性格不合適在一起。前天晚上你和商景天談過之後,便對我那個態度,不接我的電話,也不聽我的解釋,你認定我是在騙你,但我覺得我並沒有做錯。既然你很介意此事,我們不如提早分手,以免以後爲了這件事,心裡一直有個疙瘩。”
晏律頓了頓,很傷自尊地說道:“我可以......不介意。”
溫酒很冷靜的看着他,“前段時間是我太沖動了,沒有仔細考慮就決定和你在一起。昨天我等你的時候,已經想的很清楚。我們性格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晏律覺得喉頭一熱,差點一口血涌上來。他沒想到他已經放低身架委曲求全,溫酒竟然還如此決絕地分手。
激憤之下,他一把握住了溫酒的胳臂,大聲道:“我不同意分手。”
“請你放開,我要去上班了。”
溫酒平靜而冷靜的看着他,身上那種清冷的氣場在這個清寒的早上幾乎是發揮到了極致。
晏律知道此刻即便是強行留下她,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觀。
他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放開她的胳臂,道:“晚上我去找你。我們好好談談。”
溫酒點了點頭,下了臺階,開車離去。
晏律站了一會兒這才上了車,手握在方向盤上,手心裡涼冰冰的冒着寒氣,他沒想到他一天沒回她的電話,事情竟然會演變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她竟然會提出分手,明明是她有錯在先,他寬容大度的原諒,竟然還是這樣的下場。
溫酒到了單位差點遲到。這也是爲何她放棄了家裡的大房子而去住到綠茵閣的緣故,路上堵車實在太厲害,她又在門口被晏律攔着耽擱了十幾分鍾。
忙碌的工作反而讓她忘記了煩惱的感情。中午下班,她正和幾個同事一起吃飯,手機響起來,她看到晏律的電話,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也不去接。
等下午下班的時候,她一看手機已經有十七個未接來電。
她拿着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回了一條短信過去:“你能體會到等待一天的滋味吧。”
她在綠茵閣整整等他一天,時光一點點的流逝,心裡的失望也一點一點的濃烈,最後沉甸甸的充滿了整個心扉,胸口無法言喻的悶疼。
見家長對他來說,意義非比尋常,他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他沒來,直到最後一刻纔打了個電話來解釋。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讓晏律突然翻臉,那麼對待她。
溫酒開了車,在路口遲疑着,究竟是回綠茵閣,還是回老媽家,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到綠茵閣。既然晏律要好好談談,那麼就和他說清楚比較好。
回到家,溫酒開始收拾東西。這段時間她決定先搬回家裡住,不然碰見晏律,會比較尷尬。他和她分手了,想必肯定會辭掉這裡的房子,回自己家。所以她也沒必要搬家,只回家避一段時間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門鈴便響了。溫酒第一反應便是晏律,從貓眼一看,果然是他。
她打開門,對晏律道了一聲:“請進。”然後指了指沙發,“請坐。”
晏律沉默着坐下來。
溫酒倒了一杯茶,很客氣的放在他面前,說道:“有什麼話,我們今天一次說完吧。”
這句話透出一股濃濃的決裂味道。
晏律從未想到自己會和她分手,一想到從此失去她,更是無法忍受,即便他沒有認爲自己做錯,但眼下,他寧願先認錯,來挽回。
“我昨天是做的有些不對。但是你想,我驟然聽到你去應徵女友是爲了商景天,而且你和商景天還曾經有過一段,我......需要時間來冷靜。”
溫酒怔了一下,蹙起眉頭,“我和商景天有過一段什麼?”
晏律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和彆扭,“商景天給我看了你們過去的合照。我當時的確很生氣,沒想到你竟然騙我。你告訴我你從未談過戀愛,我一直相信你。但是,看到照片,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說我和商景天的照片?我什麼時候和他照過相?”
晏律本來不想提及,但事到如今,溫酒仍舊不肯承認,他心裡有些失望,也有些沉痛,皺着眉道:“我親眼看到,你和他七八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你,還有點胖。”
溫酒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他。
晏律道:“和你一樣,我最無法接受的是欺騙。但因爲是你,我可以原諒,你和他的過去,我也.......不介意。”
說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碎的七零八落,身架已經低到了地底下。但是爲了不分手,他只好委曲求全。
但是溫酒聽見這些反而氣得笑了:“晏律,其實和你分手,我心裡還有些猶豫,但現在我已經無比肯定。”
“爲什麼?”
溫酒氣得有些哆嗦,“因爲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商景天的幾句話可以瞬間把我的人品貶低,幾張照片,立刻就可以讓你翻臉無情。”
溫酒突然變得如此氣憤讓晏律很是意外,心裡也有些隱隱的不安,似乎這中間有些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你把話說清楚。”
溫酒氣憤看着晏律:“我從來沒和商景天有過什麼過往,如果硬要說有的話,也是曾經把他暴扁了一頓,因爲他害死了我妹妹。”
晏律一怔:“你妹妹?”他從來不知道溫酒還有個妹妹。
“對,我妹妹易糖。你看到的照片,應該就是她。我媽和易兆鈞離婚之後,便再無聯繫,也從來沒有對我提過這個人。所以,我從來都沒想到我會有一個妹妹,只比我小几個月。”
晏律心裡一沉,頓時有一種自己入了圈套的感覺。
“我和阮書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去柔道館的時候,她跟着去陪我。剛好柔道館的旁邊就是健身房,因爲她有點胖,順便辦了張卡減肥,沒想到半個月就瘦了下來。然後她班裡的一個關係很好的同學易糖也跟着來了。我第一次見到易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血緣的力量。我和她一見如故,很快就成爲很好的朋友。她那時很胖,一百六十斤。她說,她有個喜歡的人,爲了他,再苦再累也要瘦下去。”
說到這兒,溫酒咬牙道:“你應該能想到,她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吧?”
晏律一怔,“商景天?”
“對,就是他。她爲了商景天,很辛苦的減肥,她瘦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她和我長的有些像,而且她越瘦,她就和我越像。我們走到一起,就像是姐妹。我們雖然很奇怪,但都沒往別的地方想過。直到有天她去我家吃飯,我媽聽說她叫易糖,便問了一句她父親是誰。當時,我媽就變了臉色。
易糖走後,我這才知道她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竟然和她在這麼大的城市相遇成爲好友。我媽說,父輩的事和子女無關。她不會反對我和易糖來往,只是別告訴易糖,依舊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就好。
生日的時候,她邀請我和阮書前去她的生日宴,說要給商景天一個驚喜。但沒想到的是,商景天給她的是另外一個驚喜,他帶去了另外一個女伴兒,直接告訴易糖,他從來沒喜歡過她,和她在一起只是同情她胖。善良天真的易糖從天堂跌到地獄,那一晚喝了很多酒,在露臺上痛哭失聲。我去給她買醒酒藥,我回來的時候......”
溫酒說不下去了,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你知道我我爲什麼暈血嗎?因爲我親眼看到她從樓上掉下來,掉到我面前。”
儘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兩行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從溫酒的臉上滑下去。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商景天。易糖雖然不是他親手推下去的,是自己失足墜樓,但是如果不是商景天,她絕對不會死。”
晏律手足無措的伸手想要替她擦眼淚。
溫酒一擡胳臂,狠狠打開他的手,“你知道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對不起溫酒,我不知道是這樣。我沒想到,”
“現在請你出去。”溫酒冷清的眼眸裡帶着一股決絕,指着門外道:“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晏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到有兩位小夥伴說沒有收到我贈送的積分,估計是123言情把留言抽掉了,滿足送分的我都會送。123言情把我唯一的一條長評也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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