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看着他吐血的表情,禁不住笑起來。
晏律還以爲成爲男朋友就大局已定,現在看來,依舊是路漫漫其修遠兮。看着笑靨如花的溫酒,他捧着她的臉頰,狠狠親了下去。沐浴過的清新氣息像是雨後的叢林,溫酒沉溺在他的氣息中,吻到深處,兩人都有些情難自禁。
修長有力的手從她的衣衫裡伸了進去,四處遊弋,細滑的肌膚在指下如同是最爲華麗柔美的綢緞。當手掌落到了胸前高聳的時候,溫酒才從恍恍惚惚中醒過來,急忙扯掉他的手,紅着臉道:“快回去睡覺。”
晏律意猶未盡的鬆開她,回到自己的居處。空蕩的小房間裡瀰漫着寂寞的味道,即便是住的如此之近,依舊覺得不夠。一離開就想念。
晏律懷念起在x城朝夕相處在一個屋子裡的日子,他那麼迫切的動了結婚的念頭,就是想要無時不刻不和她在一起。
轉眼到了週五,阮書的婚禮已經籌備妥當,溫酒下班之後也很早就回到了綠茵閣。想到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陪着晏律,她特意去超市買了些菜,打算好好的燒一桌菜安慰一下晏先生受傷的心。
晏律回來之後,就待在廚房裡不肯走,礙手礙腳的給她幫倒忙,結果一頓飯燒了一個小時,溫酒才弄好。吃完飯,溫酒一看已經九點,便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要早點睡。明天早上六點就要起牀去阮書家。”
晏律道:“那我明早開車送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等十點多的時候,你去酒店找我就可以了。”
“反正我週末也沒事,六點鐘我過來接你。”
溫酒洗漱之後便上牀睡了。第二天早上六點,晏律按時過來接上她,開車送她去了阮書家。
造型師和化妝師都已經來了。
阮書已經換上了婚紗開始盤頭髮。
“阮傾!”溫酒走進阮書的閨房,驚訝的發現阮書的姐姐阮傾竟然也在。
阮傾笑着站起來,“阮書結婚,我當然要回來啊,昨天就到了。”
“阮書沒告訴我。”
阮傾調侃道:“她腦子現在一團黑,全是墨,顧墨的墨。”
溫酒噗的笑噴了,拿着阮傾的手道:“咱們一會兒可要好好地折磨一下顧墨,替阮書報仇。”
阮書弱弱的笑:“就稍微折磨一下就好了哈。”
阮傾哼了一聲,對溫酒擠擠眼睛,兩人很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十點鐘,迎親的隊伍到了樓下,顧墨帶着沈煜和一幫弟兄上了樓。溫酒把着閨房的門,開始花樣百出地刁難顧墨,先讓顧墨唱山歌,唱完了山歌唱情歌,然後又讓他做一百個俯臥撐,最後讓他拿大頂。
衆人鬨笑一團,喜聞樂見清傲又毒舌的顧公子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的場面,連伴郎沈煜都看笑話看的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場。
阮書在裡面聽得心疼,使勁的推着阮傾去開門。
阮傾這才笑着打開了房門,對溫酒道:“新娘子心疼了,咱們就饒了他這一回。”
衆人擁着顧墨進了閨房,顧墨將坐在牀上的阮書抱了起來,大家擁着一對兒新人下了樓。溫酒和阮傾隨後走了出來。
溫酒清美,阮傾嬌俏,兩人穿着款式相似的禮服,不分伯仲的美貌動人,但晏律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溫酒的身上,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質地精良的低胸禮服,露出她漂亮的鎖骨和無暇的肌膚,蓬鬆的裙子勾勒出她纖細柔韌的腰身,婷婷玉立清麗如蓮。
晏律一邊驚豔一邊難受,因爲顧墨帶來的親友團裡,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的打聽這位伴娘是誰。
晏律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徑直走過去,蓋在了溫酒的肩上,正色道:“小心感冒。”順勢,他搭着她的肩,半摟半抱,給那些覬覦溫酒的男人一個俊美而倨傲的冷臉。
溫酒卻沒領會他的意思,笑着說:“暖氣這麼足,我一點不冷。”
晏律在她耳邊咬牙道:“不冷也要穿上。”
溫酒噗的一笑,這才明白,原來晏先生又吃醋了。
“禮服外面套西裝,這也太不倫不類了。”她把西裝還給晏律,彎腰上了婚車。
上車的那一刻,她還故意把裙子往上提了提,從裙子底下露出的一段玉雪的小腿,然後,衝着晏律俏皮的一笑。
晏律嗓子一緊,這丫頭就知道故意氣他。
迎親的車隊開到了酒店。顧墨請了城中最好的婚慶公司,婚禮的現場佈置的如夢如幻,浪漫如電影場景,熱鬧而又溫馨。
當阮書的父親牽着她的手將她交給顧墨時,現場一片掌聲,阮書含淚而笑,顧墨單膝跪地,將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幸福,溫酒笑容格外的甜美愉悅。可是,突然間她又想到了死去的易糖,心裡刺疼了一下,不知不覺,眼眶微溼。
晏律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眼眶裡亮晶晶的彷彿有水光,以爲她是爲阮書動容,用紙巾給她試了試眼角,調侃道:“你怎麼比阮書的媽媽還激動。”
溫酒不好意思的笑笑。
婚禮儀式結束之後,溫酒陪着阮書上樓,換了一套禮服,然後新娘新郎開始給各位來賓敬酒。
溫酒和沈煜分別站在阮書和顧墨的身邊,走到新郎朋友的包廂時,溫酒忽然發現,其中坐着一個很面熟的男人,竟然是沈於重,更讓她驚訝的是,沈於重的身邊,坐着鬱芊芊。
z市的商圈,幾個大的家族企業相互之間都有生意合作和往來,顧墨和沈於重雖然不是至交好友,但兩家平素也有往來,所以顧墨的婚事,沈於重代表沈家來道賀。
溫酒和鬱芊芊彼此看見,都是一愣,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碰面,連沈於重也很是意外。
溫酒見到兩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鬱芊芊看來和沈於重關係非同一般,不然沈於重參加婚禮不會帶着她來。通常這種場合代,要麼是帶着妻子,要麼是女朋友。
溫酒和沈於重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直覺他是個脾氣很好能包容鬱芊芊的男人。鬱芊芊和他在一起,比和晏律在一起要合適的多。
但是,依照鬱芊芊的脾氣,即便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不會輕易原諒晏律,更不會原諒她這個所謂的“第三者”了。所以,溫酒暗暗有些頭疼。她倒是不怕鬱芊芊,但這畢竟是阮書的婚禮,她不想鬱芊芊和她之間鬧出什麼不快,影響到好友的婚禮。所以,她主動對鬱芊芊和沈於重笑了笑,鬱芊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倨傲的撇着嘴角。
沈於重還好,站起身笑着端起了酒杯:“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顧墨笑吟吟道謝,親自給沈於重斟了兩杯酒。
鬱芊芊也站起身,道賀了一句。
沈於重道:“這是我朋友鬱芊芊,鬱實發展董事長的千金。”
“你好。”顧墨含笑頷首,給鬱芊芊也斟了一杯酒,“多謝鬱小姐捧場。”
鬱芊芊笑了笑:“我不喝酒,用可樂代替可以嗎?”
“當然。”
鬱芊芊拿過桌上的一大瓶可樂,擰開瓶口,突然失手往前一傾,可樂瓶口瞬間對着溫酒便噴了過去。溫酒的禮服瞬間溼了一大片,狼狽至極。
“對不起,對不起。”鬱芊芊假裝無意失手,虛情假意地給溫酒道歉。
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除了溫酒,連沈於重,都很難看出她是故意。
溫酒心知這是鬱芊芊在報復,但這種場合之下,她也只好先忍着,反而笑着道了聲:“沒事。”
阮書忙道:“溫酒你去樓上換衣服吧,這有沈煜就好了。”
溫酒嗯了一聲,便轉身走出房間,隔壁大廳坐的是新娘朋友,晏律看見溫酒的身影從門口一晃而過,便起身走了出去,叫住了溫酒。
溫酒一回身,晏律便看見了她一片狼藉的裙子,急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溫酒嘆了口氣:“鬱芊芊倒的可樂。”
晏律驚訝地問:“她怎麼會在?”
“和沈於重一起來的。”
晏律一聽,脫下西裝披在了溫酒的身上,然後轉身便要去隔壁。
溫酒一看他臉色不對,急忙拉住了他,“你要幹嘛。”
晏律氣極:“我就讓她這麼欺負你?”
“這是阮書的婚禮。不要吵,以後再說。我要上樓換衣服,你跟我來。”爲了怕晏律剋制不住怒氣去找鬱芊芊的麻煩,溫酒抓着他的手,帶着他一起上樓。
進了樓上的房間,晏律依舊一臉寒霜。
“好了好了,爲你受點委屈也沒什麼,誰讓我是你女朋友呢,誰讓你這麼討人喜歡萬人迷呢。”溫酒故意裝作沒事,反而笑着調侃了他兩句,然後去衛生間換衣服。
溫酒這樣大度,愈發讓晏律自責,撫摸着她的臉頰,很抱歉的說了聲“對不起”。
溫酒笑笑:“沒事。你吃完飯先回去吧,我晚上才能回去。”
“晚上?”
溫酒笑道:“我還有好多事兒,紅包都歸我管着呢,晚上顧墨的朋友要鬧洞房,我和阮傾沈煜還要替他們擋一擋,不然顧墨就死定了,晚上別想洞房。”
晏律蹙眉:“顧墨的人緣這麼差?”
溫酒噗的笑了:“他人挺好,就是毒舌,大家都恨得牙癢癢,就等着今天呢。”
“那我幾點鐘來接你?”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晏律不容置否道:“我來接你。”
溫酒道:“那好,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換好了衣服,兩人一起下了樓,婚宴結束之後,晏律便離開了。車子開到飛達國貿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上到二樓珠寶首飾的櫃檯,十幾個頂級品牌一一看過去,最終選定了一款戒指。他對自己的眼光無比自信,這樣的鑽戒放在她的手上,一定美的耀眼奪目。
刷卡之後,店員將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雙手遞給晏律,笑吟吟道:“歡迎下次光臨。”
晏律心情極好,難得勾起脣角衝着店員笑了笑。
年輕的女店員一下子紅了臉,對這位戒指的女主人真是無比的嫉妒羨慕。如此俊美出挑的男人,還如此的闊綽大方,出手不凡。
晏律剛剛走出電梯,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商景天。
“晏律,你有空嗎,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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