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古人從小就在學,在教導---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古人做生意從沒合同,因爲誠信是根本,不然無法行走,古人知道美德是根本,財富纔是枝葉,而現代的我們爲何地溝油永遠打擊不完?
不以利爲利,以義爲利也。
世界在變,經濟在變,從坐馬車到做飛機,沒準更遠的將來還有可能坐火箭,但人的本心不該變,品德美德更不應該變,這纔是人能夠承受自然,自然也會包容人類。
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蘇氏想:我比七娘子更應該要好好看看書了,來到這不是我願意的,但我爲何抗拒幾十年?我也應該變,不是變回以前的自己,而是修飾自己,整改自己,或許會很難,或許會失控,但我本心還在。
想明白了的蘇氏,心情大好,大聲叫了春草,歡天喜地的說:“去叫秋桃來,我想讓她給我做點吃的。”
看見太太如此的高興,春草也心喜,高興的應了。
秋桃進來,只見蘇氏在廳裡轉圈,趕緊道:“我的太太,小心轉暈了,一回又要反胃了,晌午飯還沒吃哪”
蘇氏拉着她坐下,“春草,去拿筆紙,我來說,你記,然後讓秋桃去大廚房去做。”
春草來回很快,鋪好紙,就聽太太開始給秋桃說,趕緊低頭記下。
“你先把牛肉切成小丁,沒有牛肉豬肉也行,要全是瘦的,胡蘿蔔一個切成小丁,洋蔥切成小丁,菘菜切小丁,番茄切碎了,肉要過水,先把這些都炒了,然後加水,出鍋前加一小點麪粉就可以了,鹽少點,做出來酸酸的”
蘇氏想起前世羅宋湯了,饞的流口水。
“還有,用黃豆麪和小麥面合起來烙發麪餅,到時就用番茄湯泡餅吃,別的就不用上了”
蘇氏美滋滋的想着好吃的,讓春草拿了個短斗篷,就去院內走走。
院內的蘇氏深呼一口氣,感覺深秋的涼氣進入了大腦,她的心情就像這湛藍的天空。她腦海裡突然想起一首歌,優美的旋律,美妙的歌詞,無論是歌詞還是旋律就如現在的我。
當我感到孤獨的時候你陪我一起散步
等待我的還有許多未知而又漫長的路
我看見我的人生一瞬間劃過天空
大多數的時候我感到很害怕
當我認爲我迷失方向的時候
你給與我力量去繼續下去
當我疲憊的時候
我知道你會在那裡,因爲我可以感受得到
即使當你的心徹底的絕望了
我也會支撐着你
蘇氏知道,這個你,就是她自己,她在,她也會在。
我還沒徹底絕望,我的心始終還在。蘇氏從心底流出了淚水。仰起頭,一切竟在無言中。
春草或許感覺太太的悲傷和喜悅,她站在蘇氏背後,扭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卻沒給太太帕子,想讓太太自己靜靜的呆會。
蘇氏想無論前世還是後世,自己都是寂寞的。有時,心底的寂寞不是因爲某個人,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和無奈,人的感情不光有男女之間,除了親人、情人、朋友,更多的是心底自己那份感覺。經常有人會說心情不好,是因爲人嗎?不!是因爲事嗎?不!那就是自己的情懷了。人在世上有衆多的喜怒哀樂,衆多的事情來影響自己,所以就有了無理由的,對別人來說是莫名其妙的感嘆了。因爲在每個人心底,都有一處是孤獨的,是寂寞的,那一處不是某個人來代替的,有的人是一瞬間,有的人是一陣子,有的人卻是一輩子。
不提蘇氏想開了在院內感慨萬分。燕旻堂卻有個想不開的在哭泣,偏院的玉娘在默默的流淚,三老爺自從太太有身子,就來了一趟,還是她去叫來的,先頭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和如今的不見人影,反差太大,讓這個充滿愛戀的小嬌娘無法接受,幾次派身邊的小丫鬟去看,三老爺不是在太太屋子就是不在府。
玉娘是心大的,雖沒想和太太比肩,但看這院裡就還沒特別得寵的妾室,當她入了老爺的眼,就有了在這偏院獨佔鰲頭的想法。她可以霸佔老爺的全部,不是有的是人家裡太太就是個擺設,男人的心和身都在嬌娘這的嗎?她在獨寵的這半年越來越有這樣的想法,也好像確實做到了,可是,太太一有身子,她就像有了被打回原形的感覺。
她不想再回莊子,她不想像她母親、姐姐那樣,被嫁個莊稼漢,滿身汗臭的操持不完的地裡活和家務,她不想像她們那樣,大肚子還要下地,做完月子就要繼續幹活;她想過有人疼愛有人伺候的日子,她想穿好看的衣裳,吃美味的吃食,她除了身子,就沒有別的能耐,她大時,發現了自己的只有這個身子,幸好這個身子能讓三老爺入眼,她用她所有的錢財買通三老爺的小廝,給了她偶遇老爺的機會,她微眯着眼看着走過來的三老爺,她知她這樣最美,她曲膝,低頭,頭上有三老爺最近最喜的梔子花,用梔子花泡過的衣裳散發着一絲絲花香味,她見了禮羞紅的臉,讓三老爺眼睛一亮。
她就知她做到了,等懷了身子,她狂喜,她就要永久的過上她想過的日子了。但是,狂喜只是一天,還沒等她自己冷卻下來,太太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太冷了,讓她發抖。
沒見三老爺來,她淚都沒處流,她想的三老爺會體貼的守在她身邊,會想他們的孩子叫什麼,她會更加迷戀這種日子,這種被人疼的日子。
她的丫鬟一個勁的哄勸她,說三老爺過幾天就會和一起一樣了,她卻知,不會一樣了,她可以從老爺的眼裡看到,三老爺是個喜歡誰滿心滿眼裡就都是那個,有另外的人或事,他就不再滿心裡都是你了,可能老爺自己都不知,可玉娘苦笑,爲何我卻如此想哪。
玉娘有種本能的感覺,無論對人和事,她沒人教,她也無處學,她在府裡幾年,用她的眼睛看,用心想,就有種就該如何的本能感覺。玉娘沒讀過書,如果讀過書,她就知有句話叫慧極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