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我纔不想聽牆角好嗎?
“唔——”
鳳驚瀾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若不是初夏在一旁扶住她,恐怕她就要仰倒下去了秈。
“唔唔唔——姣”
鳳驚瀾驚慌的伸手要打開臉上的毛團,偏偏每次都被堪堪躲開。
一邊的初夏要去幫忙,更是被那突然裂開的毛嘴和牙齒嚇得差點跳起來。
直到那毛團在鳳驚瀾臉上好一番蹂/躪之後,這才蹬着她秀氣的鼻子,一個翻身,竄到了她的頭頂上蹲着。
“呼……”鳳驚瀾差點被捂得喘不過氣來。
當眼前的視野恢復了之後,便看到初夏又驚又喜的捂住嘴:
“是、是大波!”
當初夏的“大波”二字剛剛落音的時候,原本踩在鳳驚瀾頭頂的某神獸黑眸一眯,裡面有冷意射出。
下一瞬,它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就踢在了初夏的臉上。
雖然力道不大,但還是踹的初夏小臉一歪。
“嗷嗚嗷嗚!”
再次竄回鳳驚瀾頭頂的大波墊着小肚子,將下巴衝着天,一臉的不屑。
初夏捂着自己的臉,可憐兮兮的望着自家小姐,一副“剛纔我有說錯什麼嘛”的表情。
鳳驚瀾也是這會兒纔回過神來。
她滿頭黑線的望着在自己額前掃來掃去的白色大尾巴。
“它說讓你叫它神獸大人!”
自然,前面那一句“大波也是你叫的嗎”她並沒有翻譯。
“嗯,神獸大人我知道了!”
初夏望着坐在鳳驚瀾頭頂上的萌物大波,連它踹在自己臉上的爪印都顧不得擦了,就十分配合且崇拜的點頭。
倒是鳳驚瀾白眼一翻,一把揪住還在自己跟前左右晃動的大尾巴。
然後,用力一扯——
正站在她頭頂的大波正鼻孔朝天的接受初夏的頂禮膜拜,一時不防,被鳳驚瀾一把給扯了倒栽下來。
“嗷嗚嗷嗚——”
大波倒栽蔥的瞪着鳳驚瀾,四肢爪子用力的在空中劃拉。
嚶嚶嚶,人家的尾巴又粉嫩又敏感,不能隨便碰的啦!
人家的清白——
鳳驚瀾危險的眯了眯眸子,空出來的左手戳了戳大波鼓囊囊的肚皮:
“喂,肥耗子,你怎麼跑過來了?”
“嗷嗚嗷嗚——”
大波四隻爪子並用,在空中一陣比劃。
那兩隻後腿更是劃拉的飛快,乍一看竟讓人感覺有些眼花繚亂了。
“不會吧——”鳳驚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十分艱難的開口,“你這個步法怎麼有點像凌波微步——”
一聽到這個,大波身上的毛瞬間就炸開了。
它挺着自己的肥肚子,腦袋用力的點着,“嗷嗚嗷嗚——”
主子這幾日會有事,讓本神獸來給你指點迷津!
“……”鳳驚瀾滿頭黑線的望着倒吊在半空的大波。
此時若是雲景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會忍不住衝過去用鞋拔子抽他。
他欺負自己就算了,現在還派他的寵物來欺負自己,有沒有搞錯啊!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陣不虞,揪着大波的尾巴將它用力的甩了甩,直甩的大波頭暈眼花,才道:
“回去告訴雲狐狸,本姑娘用不着你一個肥耗子來教!”
說完,她指尖一鬆。
“吧唧”一聲,大波便被扔到了地上。
它剛纔被鳳驚瀾晃的厲害,勉強站起來還像是喝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
待它用力甩甩腦袋,清醒過來的時候,鳳驚瀾連忙閃了身子。
因爲它知道自己剛纔那麼對它,這個肥耗子一定不會輕
易放過自己。
而且它看着胖嘟嘟的,其實身子卻靈活的要命。
不然自己也不會屢次栽在它手上,每次都被它踩到頭頂上,防不勝防!
不過,想象中大波憤怒傲嬌的衝上來踩自己的場景沒有出現,它竟然詭異的擡頭用眼角掃了鳳驚瀾一眼——
隨即,一副羞不自勝的模樣,又低下頭去。
它捏着兩隻前爪,兩隻後爪悄然朝着鳳驚瀾身邊蹭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鳳驚瀾和初夏都傻了眼:
這個肥耗子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凶神惡煞的嗎,現在怎麼這麼忸怩了?
“不管了,我還有正事要辦,沒空陪你玩!”
鳳驚瀾扭頭看了一眼地面上已經漸漸暗下去的幽綠,心頭暗暗一緊。
“初夏你在這裡等消息,順便替我看着這個攪局的傢伙!”
她一邊說着,一邊嫌棄的指了指還在一臉嬌羞望着自己的大波,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鳳驚瀾腳下劃開凌波微步,一眨眼之間,整個人已經在兩米開外了。
“嗷嗚——”
大波一瞧見這個傢伙竟然不顧自己就這麼跑了,當下氣的周身的毛都炸開了。
它一聲尖叫,然後雙足一蹬,亦是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着鳳驚瀾那邊竄了過去。
鳳傾心也許不知道,在下午她與鳳驚瀾打照面的時候——
鳳驚瀾靠着凌波微步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了她與別人的飛鴿傳書,而且還在她身上塞了一種類似磷粉的藥粉。
這藥粉暴露在空氣中之後,會揮發成幽綠色,不過持續時間只有一刻鐘。
剛纔大波突然出現,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今日她便要看看,到底是誰在鳳傾心的背後給她撐腰。
鳳驚瀾緊了緊面上的薄紗,一路循着不時散落在地上的藥粉追蹤了過去。
上京有禁宵的慣例,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循着藥粉,鳳驚瀾發現鳳傾心似乎故意選的十分僻靜的小衚衕走。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她摸到了一處廢棄的祠堂。
她藏匿在暗處,遠遠的,能夠瞧見一個披着斗篷的少女站在門口,不時的四處張望着。
藉着月光,鳳驚瀾能夠認出來,那人便是下午捱了自己兩巴掌的荷香。
她微微蹙眉:這間祠堂因爲有個寡婦曾經吊死過,所以鮮少有人來。
而且祠堂後面是被封住的高牆,唯一的入口只有被荷香守住的小巷子。
鳳驚瀾那雙清亮的眸子轉了轉,她必須想辦法進去才行……
彼時,鳳傾心正小心翼翼的推開祠堂最裡面那件黑洞洞的屋子。
白皙的手纔剛剛觸到門框,那扇虛掩着的大門就突然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一雙乾枯的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攥住了鳳傾心的胳膊,將她拽了進去。
“大人……”
即便知道那人是誰,鳳傾心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步入這無盡漆黑的房間,周圍環繞着沉重的呼吸聲,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啊——”
鳳傾心的話音纔剛剛落下,那隻乾枯的卻如鐵一般堅硬的手便猛地掐住了她細緻的雪頸。
她驚恐的瞪圓了雙眸,感覺自己被人掐着,一路往後退,最後重重的砸在牆上。
“大人,您弄疼人家了!”
鳳傾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是卻不敢哭出聲。
因爲她知道,只要她哭泣求饒,面前的人會用更加可怕的手段折磨她。
“呵……”
那人猛的靠到她面前,朝着她冷笑:
“小賤人,忘記我跟你交待過的事情了嗎?在太后的壽宴上,若不是簡無雙出
現,你是不是打算害死鳳驚瀾?嗯?”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鳳傾心痛的幾乎連呼吸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她艱難的搖頭,驚恐的瞪圓了雙眸,可惜卻還是看不清楚面前人的樣貌:
“大人,奴、奴並沒有……奴只是想嚇唬嚇唬她。雖然我在她襦裙上動了手腳,但是隻要我一靠近,我襦裙上的香氣馬上就能解毒。咳咳……奴、奴只是想在六皇子面前出衆,博得他的好感而已!”
鳳傾心用盡所有力氣將這話說完。
片刻之後,她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微微一鬆。
她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咳咳咳……”
“你給我盯好了,那個東西一定就在鳳驚瀾的身上。在找到東西之前,你若是敢動她……”
那沙啞的如同鐵砂滾動的乾澀嗓音刺得鳳傾心十分難受。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你身上的藥快要吃完了吧?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你再找不到東西,你這張漂亮的皮囊就會一寸一寸的……”
“啊啊——不要說了,不要!”
鳳傾心驚恐的捂住了耳朵。
剛纔壓抑住的害怕在這一刻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她雙目赤紅,狀若瘋癲一般哭叫了起來:
“大人,求求您,奴一定會替您找到那東西的!”
“記住了,我跟你保證,只要東西找到了,鳳驚瀾我任憑你處置,而且,我還會幫你得到六皇子妃的位置。”
說完這話,他摸摸索索的從懷中摸出一小包藥粉扔到了鳳傾心面前。
瞧見她如獲至寶的撿起來藏在懷中,男人嘴角勾起冷笑。
“好了,藥粉你也拿了,是不是該開始了?”
這陰冷的聲音裡面帶着毫不掩飾的赤果欲/望。
即便這屋裡一片黑暗,鳳傾心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從黑暗中射過來,落在自己身體上的兩道炙熱而狂/野的目光。
鳳傾心用力的咬着下脣,強忍着屈辱的淚水,雙手微顫的擡起——
然後開始一顆一顆的解着胸前的襟扣。
不過眨眼功夫,她身上便不着寸縷了。
耳邊,渾濁的呼吸漸濃……
藉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影,猛的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就在男人的大掌覆上鳳傾心光潔無瑕的身體時,他耳朵動了動,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極其細微的聲響。
嘴角扯出一抹殘酷寒冷的笑意,他張嘴一口咬在了鳳傾心的肩膀之上。
頓時,鮮血淋漓!
鳳傾心驚呼一聲,兩行屈辱的淚水落下:
她恨,她好恨!
十三歲那年,也是在這座祠堂裡面,她領着鳳驚瀾來到這裡,原本想動手砸死她。
不過一磚頭下去,那個小賤人不過是暈過去了。
就在她準備第二次下手的時候,手卻是被人給握住了。
從那個時候起,她的噩夢便開始了。
“哭什麼,你知道規矩,我不會破你的身。”
男人沙啞熱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些年,他將鳳傾心調/教的十分好,不管是敏感度,還是肌膚,都是一等一的極品。
他要她替自己辦事,所以這些年他教給她的一身伺候男人,勾/引男人本事,還被她深藏着,因爲還不到時候。
這個女人,他有大用處的,自然不會將她玩成殘花敗柳,那樣就不值錢了!
輕輕拂過剛纔被自己咬破的肩膀,他繼續道:
“而這些傷口在上了藥之後,不但不會留下疤痕,而且還會更加粉/嫩細緻……”
說完這話,男人猛的頷首,繼續肆虐……
而剛纔男人聽到的那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音不是
別人弄出來的,正是趴在屋頂的鳳驚瀾。
她用了凌波微步裡面一招並不太熟的招式,直接上了房頂。
從鳳傾心進去開始,她就一直在聽牆角了。
當她聽到男人要開始蹂/躪鳳傾心的時候,一張俏臉登時就黑了。
因着不想聽春/宮,她才作勢要跑。
不過她纔剛剛挪了挪身子就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就是——
她剛纔匆匆一眼,好像只看了怎麼提氣上房,忘記看如何下去了呀!
可現在屋裡的兩個人正在幹着那ooxx之事,自己只要一動就會發出聲音!
此刻的鳳驚瀾正以一種十分不雅的姿勢趴在屋頂上。
那些靡靡之音透過瓦片傳入她的耳朵,讓她尷尬不已。
“靠!早知道自己就應該把這個凌波微步練熟了再來玩跟蹤人的事情,這下玩砸了吧?
玩砸了也就算了,但是看上去屋裡那個男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若是被他發現,豈不是連小命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鳳驚瀾只能硬着頭皮死死摳着瓦片,盼望着下面那兩個人能夠趕緊完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手腳發麻的時候,屋裡才隱約傳來了男人沙啞的聲音:
“今天就到這裡。”
“呼——”鳳驚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不過她的心還沒落回到肚子裡,屋裡的男人又開口了:
“不過今日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鳳傾心的俏臉之上,此刻已然是恢復了最初的高貴不可侵犯。
眼中雖然還有屈辱,但是已經被深深的惡毒給代替了。
而此刻,她卻還是不得已要做出驚惶的表情:“大人,奴不明白……”
“來,我告訴你……”男人聲音越來越小——
鳳驚瀾好奇的將耳朵貼上去,想要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一陣陰冷刺骨的寒意朝自己射了過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下意識的朝邊上一滾——
“轟——”的一聲巨響,她身下的瓦片被人用內力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鳳驚瀾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那些迸射過來的瓦片。
在她手放下來的時候,一道全身漆黑的身影猛的從那窟窿處竄了出來。
那如同枯樹一般的利爪一伸,直直的朝着鳳驚瀾的面門上抓了去。
“糟糕!”
鳳驚瀾心中暗叫不妙,無奈那爪子速度太快,她還來不及躲開,就已然伸到了自己眼前。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鳳驚瀾只覺得胸口處一癢。
下一瞬,便有一道雪白的閃電竄了出去。
“大波?!”
鳳驚瀾雙眸一亮,她竟不知道大波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已經藏在了自己胸口裡。
只是,它腦袋上頂着的那嫩綠色的,看似戰袍的東西又是什麼?
再說大波,它淒厲的嗷了一嗓子。
兩隻後腿在空中一陣劃拉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那黑影的面門之上。
“叮——”藏在肉/縫裡面的尖銳爪子一彈,照着那人的臉上一頓亂撓。
“啊——”那人饒是武功再高,也不妨大波這樣詭異又猥瑣的突襲。
面對利爪來襲,他下意識的閉眼。
緊接着,臉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痛。
“走!”
鳳驚瀾見那人被大波撓得連連後退,便低喝了一聲。
從剛纔那一掌就能夠看出來那人武功高強,自己不是對手,自然不能戀戰。
大波那邊正撓得起勁,一聽到鳳驚瀾的召喚,也是飛快的收了手,朝着她那邊就撲了過去。
鳳驚瀾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任由大波一臉紅撲撲的再次鑽回自己胸口。
就在剛纔,她看清楚了大波用的腳法。
所以,趁着那個黑衣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雙腳一劃,飛快的躍下了屋檐。
頃刻間,就沒有了蹤影!
那黑衣人望着一抹飛快消失的身影,死氣沉沉的眼睛裡面泛起了詭異的殺氣。
鳳傾心此刻亦是驚惶失措,她害怕剛纔那不堪的一幕被人看去,那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大人,你看清楚那人是誰了嗎?”
鳳傾心渾身發顫,站在被月光映照的窟窿裡面,擡眼望去。
不管那人是誰,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