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七宗煉獄之前,白頭翁等人就千叮嚀萬囑咐,七宗煉獄裡的東西無人瞭解,所以儘量不要接觸,攻擊也儘量避過。確實如此,就如同觸腳的攻擊一般,不瞭解它的性質,萬一它的汁液或者殘留物有毒,接觸了後果可想而知。
避開觸腳攻擊的同時,玉蝶腦中飛快的轉動,從進來七宗煉獄的不尋常,到有人推進來,雖然這是唯一的機關,進來是必然的,但正因爲如此,既然是必然的結果,爲何還需要別人的推進?
現下觸腳的攻擊也是如此,速度快到這樣的地方,它只稍多跟觸腳同時攻擊,即便玉蝶不想交手也是不可能的,一切放佛是在指引着玉蝶,前方的道路該如何前行。
在這裡面的人能夠擁有如此勢力的,一個是雪緋,另一個則是恨天。
會幫助玉蝶的只有雪緋,只是玉蝶所聽說的雪緋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恨天。
是呀,比起雪緋渴望見到玉蝶的母女之情,恨天或許更渴望見到進來的人,而且剛纔的手法如此殘忍,若非恨天,很難想到其他人了。
千百年來,七宗煉獄除去被關進來的人,就再無人進七宗煉獄了,此刻玉蝶的進入對恨天而言,不也是一種解脫嗎?所以費盡心思將人引到他的位置。
只是這樣的話,玉蝶又有了一個疑問,恨天與神龍之間的陰謀,可謂說算計着五界,包括雪緋進七宗煉獄,想必雪緋當年將女兒送出去也算計到了,既然如此現在又何必將玉蝶引導過去,難道超出了那場驚天計劃?
這樣想着玉蝶突然想起一件事,超出恨天計劃的時間與人物。
“原來如此。”難怪他要將人引過去,恨天你算計好了那麼多事,現在不也是沒有全部實現嗎?再怎麼說,你的計劃也是千年之前的計劃,算計了那麼多事,卻唯獨算漏了曾在你面前見證過的事。
百密一疏,或許那一點疏漏就是致命的傷害,或許該怪你無情,才讓別人有有機可乘。
既然你想見,而玉蝶也有事情相談,何不如了你的意呢!
玉蝶繼續前行,假裝沒發現這些小動作,任由着各種魔物指引着前行的方向,且毫不費力的在七宗煉獄行走。
嘶吼聲依舊繼續,玉蝶的神色卻舒坦了,只是之前的人爲何要將他殺害,玉蝶始終無法想明白。
泉稚與塹襄悠閒的看着路況的狼狽,誰曾想到堂堂仙界中人會害怕蟲子,這點讓不少人都震驚不已。以路況的身手只消將蟲子殺死即可,然而事實卻是他害怕得臉色發青,直呼凌岑的名字,要凌岑救命。
金稚的棋子一顆顆爆裂,幻想也跟着一點點消失。棋盒裡的棋子已經只剩三粒了,握住棋子的手越發緊,金稚明白,就是將三粒棋子同時布出去,也阻止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已經拖了一天一夜,再繼續也只是受傷。
白衣曾說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找凌岑仙子,想必凌岑仙子與妖王有些淵源,否則凌岑仙子怎可能幫妖王。一個看不出本體,能掩飾妖氣,可進天水一色的人,若說她是完全的妖是不可能的。
金稚不禁大膽假設,或許妖王玉蝶曾經是仙界中人,這樣一切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據說凌岑仙子有一妹妹,名喚若凌若,從離開天水一色便未聽過此人的名字,形影不離的凌岑與凌若,現今卻只見凌岑,不見凌若,妖王或許就是凌若的化身,只是爲何會變成雪緋的女兒?
收回思緒,金稚看着凌岑,最多隻能再拖一天了,完全將賭注賭在了凌岑身上,凌岑是否幫忙,決定着妖王是否是凌若。
“妖王有句話要我帶給凌岑仙子。”金稚說這句話時,眼神更是直接的看着凌岑,不放過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
凌岑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憂傷,但很快就恢復了神情,假裝沒聽見金稚的話,繼續與玖衢交手。
雖然快速,但金稚還是捕捉到了凌岑的情緒變化,果然妖王與凌若有關係,或者該說凌若是現今的妖王,仙界中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所以剛纔紫薇大帝才露出欣慰的神情。
“妖王要我代爲轉告,若凌岑仙子還念姐妹之情,就不要與她作對。”凌岑雖未表示要聽,金稚卻還是說了,並非想過多的探聽妖王的事,只是明白,即使現在不說,魍魎山見時,這個秘密也隱藏不了啦!
凌岑手中的水晶球落地,一時之間周圍顯得極其安靜,打鬥也停止了,路況也不再大叫着救命,嘈雜一瞬間被安靜取代。
泉稚等人聽言,也明白些許。
“凌岑,你別聽他胡說,妖王的記憶早已被封住,怎可能說出這番話。”除非冶卿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這句話路況沒有說出口。
凌岑明白,她不可能說出這句話,白衣冶卿不會選擇告訴她事情的始末,這句話不過是金稚編造的而已,爲了擾亂心緒,然而即使知道事情如此,凌岑還是控制不了,將話當作是她說的。
千年前,若仙界沒有讓若兒下界,也就不會導致千年情劫的觸動,仙魔戀註定不得善終,最後若兒還是接受了懲罰。若非當時鼓勵她下界,若兒可能也不會是現今這般狀況,便也沒有救母一事,何須仙界出,何須有此一戰?
今宵,千年情劫不改,仙妖戀,重蹈千年之轍。
糾糾葛葛,牽牽扯扯,剪不斷,理還亂。
在大家思考着凌岑會有何舉動之時,凌岑突然做出了出乎意料的舉動,不是幫着仙界對付妖界,也不是反了仙界,而是對着掉落在地的水晶球發出了攻擊。
凌岑與水晶球是一體的,水晶球如同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緊緊相連,息息相關。水晶球毀,凌岑必毀。
“凌岑你瘋了嗎?”離凌岑最近的醉仙翁急忙阻止凌岑的動作,卻還是慢了一步,水晶球雖未完全破碎,卻一份爲二了。
凌岑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隨風墜落。
“當年之事凌岑有愧於她,我若不鼓勵她下界,也不會造就現今局面。我無法阻止仙界傷害她,我亦不想做出背叛仙界之事,唯有與她受同樣的苦,與她同生死。”
若兒,你我姐妹同修仙,千年前你離去,獨自留下姐姐一人,今日姐姐先你一步離去。
金稚未曾想到,凌岑會用如此的方法,來幫助妖王,或者該說是兩全。即不背叛仙界,也不與妖界爲敵。不過五日,玉蝶便收到了妖界的緊急信件,要玉蝶儘快回去,收到信件玉蝶看過便將信盡數化爲灰燼,無奈的與白衣笑笑,清閒的日子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