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着不安的万俟有紅和...一臉‘老實’‘乖巧’‘瑟縮’的林溪。
楚清商總覺得林溪剛剛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怪異。
赤墨遊動着，嘶嘶嘶發出警告。
不過楚清商並沒有太在意。
她和林溪的母親醉月仙君是少有的摯友。
楚清商幾次聽聞過林溪做過的那些混賬事。
在楚清商看來，那倒也沒什麼。
誰小時候沒有任性過。
小孩子嘛，打一頓就好了。
不行就多打幾頓。
醉月那傢伙不在意，自己就幫她管教管教女兒。
楚清商已經抱着林溪揍她屁股好幾次了。
在她看來，這個小丫頭會怨憎自己也很正常。
以往林溪看到楚清商那可都是繞着走的。
但是這一次，林溪和万俟家的那個小妮子之間的衝突楚清商全程看在眼裡。
她心裡面已經有了定奪。
這個小魂淡做過的混賬事不少，可她畢竟是醉月的女兒，也不是誰都能隨便欺負的。
“藏經閣是修行清淨之地。”
“在這裡嘈雜打鬧成何體統。”
楚清商的聲音輕緩，不緊不慢，卻載滿威嚴。
她目光掃過那些吃瓜看戲圍攏過來的上月宗弟子，“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自己的功課都做完了？”
在楚清商面前，林溪彷彿回想起了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
低着頭，原本吃瓜看戲拖着小板凳過來的上月宗弟子們頓時作鳥獸散。
藏經閣二層樓梯附近只剩下了林溪和上月卿卿，染清淺，万俟有紅和她的小跟班五人。
楚清商多看了一眼林溪。
今天這個小丫頭簡直乖巧得怪異，竟然沒有躲着自己，目光也是‘躲躲閃閃’地總掛在自己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清商嗅到了其中的異常氣息。
「哼——」
「等自己把她抱在腿上笞尻，來一曲安塞腰鼓的時候。」
「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心裡面打的什麼鬼主意了。」
“還有你們幾個。”
“我不想了解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雖然...以楚清商合體境的修爲，之前万俟有紅和她的小跟班一前一後將染清淺堵在過道里，還誣陷是染清淺擋了她的路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修行之人之間的恩怨，就應該用修行之人的方式來解決。”
林溪點頭。
「懂了——」
「打起來！」
楚清商不知道這個小丫頭腦袋裡面在想什麼。
但看林溪的樣子，她就感覺這個小魂淡心裡面沒憋什麼好點子。
她總想把這個小丫頭抱在腿上來一曲安塞腰鼓。
“這樣——”
楚清商看了一眼染清淺懷裡的秘籍。
那是一本劍訣。
在藏經閣二層能夠借閱到的秘籍裡也算是精妙。
這個女孩倒是慧眼識珠。
“我這裡有一本劍訣。”楚清商緩緩從袖間摸出來一本蒼青色的劍訣秘籍。
劍訣封面上用淺金色的小篆寫着「自在點睛」。
“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參悟。”她的目光掃過染清淺和万俟有紅。
“誰先參悟出了其中奧妙，這本劍訣我便贈予她作爲獎賞。”
“而敗者。”
“老老實實地賠禮道歉。”
楚清商提出的解決辦法看起來很公正。
但是...林溪認得那本秘籍。
在遊戲裡「自在點睛」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劍訣，前中期的開荒神器。
技能倍率很高，消耗也很低。
號稱「小自在」。
遊戲後期還是學習玄劍「自在化境」的前置條件。
那本秘籍也號稱「大自在」。
唯一的問題就是習得「自在點睛」所需的劍道資質要求太高了。
在整個遊戲裡也只有寥寥幾個可攻略的角色有資格修習。
恰好——
染清淺就是其中之一。
林溪看向楚清商的眼神都變了。
不愧是遊戲裡上月宗最‘妖’且得寵的‘小十一’師祖，她指定是看出了染清淺的劍道天資，這是故意替染清淺出頭呢。
她好壞我好喜歡！
“比倒是可以。”万俟有紅上前一步，“但是我不要和這位師妹比——”
“她都沒有正式踏入修行，和她比試豈不是顯得我在欺負人？”
万俟有紅找着藉口，她看都沒有看染清淺一眼，“我倒是想和林溪師妹討教討教。”
“你...”剛剛還在委屈林溪小姐竟然說什麼‘狗’啊‘寵物’之類話的染清淺上前一步，她抱着懷中的秘籍神情出奇地倔強，“明明是你和我之間的糾紛。”
“爲什麼偏偏要把林溪小姐牽扯進來。”
染清淺自己可以選擇忍氣吞聲。
但...既然林溪小姐是爲了自己纔來的藏經閣，是爲了自己而出頭，她就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林溪出糗。
她聽說過林溪的事蹟。
知道林溪幾乎毫無根骨可言，全靠着醉月仙君和上月宗的資源澆灌，才堪堪踏入築基境。
那個師姐分明是故意的。
就連楚清商的眉頭也微微蹙起，有些不悅。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林溪的天賦。
「万俟有紅...」
「哼——」
楚清商深紅的眸子泛出寒意。
連她父親在自己面前都得禮讓三分，她又算是什麼。
“無妨~”林溪倒是笑得很開心。
她想要抓住染清淺的手，染清淺驟然被林溪觸碰到手背，忽然一驚，整個身體都是微微一顫。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開。
然後又想到了自己和林溪之間的交易。
自己...是她的寵物。
一個月的月俸是...一千靈石。
而且——
林溪小姐畢竟爲了自己出頭才攪進了這灘渾水。
只是稍微象徵意義地掙扎了一下以後，染清淺的手被林溪抓住，握在手裡。
“既然有紅師姐想要和我討教——”
“那我就教教有紅師姐好了。”
林溪笑得很自信。
這遊戲裡的每一個可攻略的女孩子她都熟知她們的喜惡，深知她們的一切，甚至於戰敗的姿勢和要害。
万俟有紅，自然也不例外。
万俟有紅的「命途」是【天生叛逆】、【手藝人】、【聲大如雷】。
一個灰色，兩個藍色「命途」。
單純從修行上來看，比林溪的「命途」好，但不多。
她是火木靈根。
論劍道天資，絕對連染清淺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林溪根本不慌。
可染清淺就完全不知道了，她只覺得林溪是在逞能，破罐子破摔。
別說是染清淺，就連楚清商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這個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林溪輕輕握着染清淺的手，她微微昂首，湊到染清淺的耳邊。
“染姐姐可是我的寵物。”
“...”
“...”
“...”
“只有我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