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顏離開陸家後,才無力的垮下肩膀。
雖然平時也有打工,但是入不敷出,陸展顏哪裡能有那麼多錢?
剛纔在他們面前誇下海口,說自己會還那十萬塊。
十萬元,無疑是一筆鉅款!
陸展顏忽然想起許靜玩笑時說的話,“展顏,我一個月辛辛苦苦打工賺的錢比不上夜總會的小姐一晚上賺得多,有時候撐不下去了,也會想幹脆跟她們一樣下海算了,可惜我沒有好容貌。”
沒有多想,她撥通了許靜的電話,“許靜,請你幫我。”
許靜上班的地方是夜總會,港城最大最繁華的“帝王”,龍蛇混雜的地方。
許靜是她信得過的朋友,在這家夜總會做服務生。
她穿着白襯衣黑馬甲,拉着陸展顏的手匆匆走進員工休息室,將門關好才嚴肅的看着她,“展顏,你真的要在這裡陪酒?”
陸展顏看着許靜,目光堅定,“我需要錢。”
“你真的想好了?這件事萬一傳出去,很難聽的。”
“我想好了。”陸展顏迅速回答,幾乎不作任何考慮。
夜幕降臨,帝王夜總會裡歌舞昇平,喧鬧猶如白晝。
化妝間裡喧譁吵鬧,奔來走去的忙碌身影晃得人眼暈。
嬌媚動人的玫瑰姐踩着高跟鞋嗒嗒的走進來,手裡拿着一朵短徑白玫瑰,視線一掃,往不遠處的角落走去。
角落裡靜靜地坐着一名女子。
她穿黑色的緊身短裙,裙襬堪堪遮住翹臀,領口有些低,白皙胸口若隱若現。
她臉上是濃厚的妝。
一雙眼睛卻平靜如水,水靈漂亮,映着頭頂五彩的光,像淙淙泉水一樣清冷乾淨。
玫瑰姐走近,上下打量她,滿意的笑了笑,彎腰將白玫瑰別在她的左胸,笑着說道,“這裡的人都叫我玫瑰姐,在這兒的姑娘,不會用自己的真名,你可以給自己取個簡單好記的藝名。有什麼自己處理不了的問題,就跟我說。”
“謝謝玫瑰姐。”陸展顏看了眼胸前的白玫瑰,目光漠漠,“那我就叫白玫瑰吧。”
“好,和我還是本家的!”玫瑰姐微笑說着,直起身用力拍了拍手,“點到名的,跟我走。”
被點名的都是容貌豔麗身材出挑的女子,陸展顏走在最後邊,不自在地拉着短裙。
最頂層的豪華包間,鑽石級別的貴客,自然奢華到極致。
玫瑰姐領着一羣人進去,包間裡氣氛很是熱烈,男人的調笑聲,女人的嬌笑聲。
“錦少,今天是來給你接風洗塵的,你先選一個。”
在衆人之中,男人獨坐着。
雖然是角落的位置,可是整個人硬是奪目顯眼。
他的五官很東方也很立體。
下巴消瘦,鼻樑高挺,深邃點漆的瞳仁,墨染一般的眉毛慵懶適然舒展着。他的頭髮很黑,幾乎於墨色的黑,那種色澤,卻是很好,燈光下像是上好的綢緞真品。只是神情太過涼薄淡漠,尚算明媚的雙眼都好似沾了冷意,透出一絲黯淡森然的精光,襯得整張臉醒目到不行,硬是叫人移不開視線。
陸展顏怔愣着,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
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
秦世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