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喊,讓汪雯整個一怔,他的目光太過凜冽,讓她無所遁形。
她趕緊回過神來,“……錦總。”
“汪秘書,你走神了。”秦世錦沉聲道。
“抱歉,錦總,這份文件請您過目,急着要的。”汪雯趕緊將文件放到他面前,讓他批閱。
秦世錦一言不發,拉開抽屜將手中的資料盤鎖了進去,他這才瞧向文件閱覽。
汪雯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收回。瞧着秦世錦落筆簽字,她恰時地拿起文件,“錦總,我先出去了。”
秦世錦漠然地“恩”了一聲,汪雯轉身而去。
辦公室裡豁然只剩下他,秦世錦眼底躥過一抹陰霾。
冬日的夜裡,天色黑起來格外得快。
五點是準時的下班時間,等到七點的時候,就已經人去樓空。大廈裡很安靜,只有保安在巡邏。所有的燈也已經黯了,卻有一抹身影在黑暗裡閃出。靈活地走在迴廊裡,而後打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又過了片刻,那道身影重新走了出來。
熟練地在黑暗的迴廊裡穿梭,甚至避過了攝像頭,並沒有走電梯,而是奔向了樓梯。
從三樓的樓梯間而出,外邊是戶外迴轉樓梯。
這裡是大廈後門,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卻有一輛車在遠處的馬路上停靠着。
那人往停靠的車輛奔去,鑽進去後,車子就立刻開走。
夜色正朦朧,霓虹閃爍着輝煌,前方駛來的車交織而過刺目的燈光,照映在一張戴着口罩的臉龐上。她的眼神,帶着明顯的慌亂。她將口罩摘下,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龐,神色亦是惶惶不安。
“怎麼回事?”陳哲問道。
汪雯還在平復心情,並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口罩。
過了兩個紅綠燈,陳哲將車往路邊一停,扭頭問道,“汪雯,怎麼了?”
汪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錦總和王主席見面了,跨江大橋的項目,也許會有轉機。”
這件事情,陳哲當然也有所聽聞。
只是這個案子,應該已成定局,只不過依照秦世錦的能耐,也不是沒有可能。
“錦總還命令負責小組,重新跟進競標書,這是修整後的數據備份。”汪雯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了口袋裡的磁盤轉手遞給他。
“汪雯……”陳哲也是一驚,感到詫異。
“你不是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麼?”汪雯顫着聲問道,一張麗容慘白着,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陳哲久久凝望着她,而後一下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擁抱,“汪雯,我們在一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聽見他的話語,汪雯亦是回抱住他,抱住這個她深愛的人,沙啞地說道,“好。”
“不怕了,沒事了,不怕。”陳哲不斷地安撫着她,低沉呢喃着。
兩人在車裡緊緊相擁,他們並沒有發現,斜對面有一輛商務車停靠,有人正用相機拍攝畫面。
來往的車奔馳而過,一個眨眼,那輛商務車消失不見。
※※※
港城一家高級會所,頂級豪華包間裡,響起女人的歡呼。
“蕭少,你的飛鏢射得真準呢!”
褪下了外套,蕭墨白穿着襯衣,捲起袖子,正摟着懷裡浪漫微笑的女伴在射擊飛鏢。
他手把手地教着,握着女人的手,“再射一支。”
“哇!又射到紅心了!”
“蕭少好厲害!”女伴不住地稱讚,扭頭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蕭墨白這邊正和女伴歡愉地玩樂着飛鏢,沙發那一角,卻是冰天動地的情形。
秦世錦只是沉靜坐着,也不說話,把玩着酒杯微微輕晃。
偶爾的,喝上一口。
而他旁邊坐着的漂亮女伴,已經坐了很久的冷板凳了。從進來到現在,還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女人不死心了,瞧着他英俊的側臉,嬌笑說道,“錦少爺,來嘛,一個人喝酒多無聊,我來敬你一杯。”
女人說着,就將酒杯湊向了他,連帶着自己婀娜的身體也靠向了他。
秦世錦依舊不理會,更是將酒杯擱了。
女人微微一僵,腆着臉笑道,“錦少爺,我來餵你喝好嘛?”
餘光冷冷地掃過去,秦世錦吐出兩個字,“出去。”
女人這下是臉色也變了,尷尬到不行,更是被他那太過冷酷的眸光給震懾了,哪裡還敢再停留,立刻起身離開。
這邊走了一個,蕭墨白輕拍自己的女伴,貼着耳朵道,“你先走,一會兒來找你。”
女伴嬌嗔地瞧了他一眼,拿起東西也走出了包間。
蕭墨白走向沙發,坐了下來,拿過一杯酒道,“最近沒看見你身邊有人。”
今天出來休閒,並沒有許多人,只有他們兩人。秦世錦並不喜歡人多,必要時候纔會和一個圈子裡的富家公子玩樂。而絕大部門的時候,都是單獨出來放鬆。只是蕭墨白的女伴可是自己帶來的,而秦世錦剛纔那位,是那位女伴邀來的。
似乎,秦世錦身邊已經很久沒看見新面孔了。
蕭墨白喝了口酒,打趣說道,“剛纔的那位,不好麼?”
女人就是要乖巧聽話懂事,不要太過纏人。
“太吵。”秦世錦幽幽開口說道。
蕭墨白無奈了,只是舉杯向他致敬,剛纔那個女人,從頭到尾就沒說過幾句話。
“咚咚——”
一個穿着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瞧向了包間裡的兩人,衝他們點頭後道,“錦總,您要的東西在這裡。”
秦世錦揮了下手,男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蕭墨白低頭望過去,茶几上是一個信封口袋。
秦世錦抽了支菸,沉聲說道,“怎麼不看看。”
蕭墨白卻是端着酒杯走到轉盤前,繼續投擲飛鏢,又是一支,正中紅心,“我不需要看,你自己處理。”
秦世錦漠然,半晌才道,“謝了。”
蕭墨白笑着說道,“客氣什麼,只是可惜了。”
又抽了幾口煙,秦世錦將菸蒂掐滅,收好了信封,起身說道,“先走一步。”
“自己找我出來喝酒,你這又是要去哪裡?”蕭墨白眯起着眼睛,一手握着飛鏢問道。
秦世錦取過西服瀟灑挽過手臂,“回家。”
“現在回秦家?”蕭墨白隨口接了下文。
“公寓。”
蕭墨白一愣,飛鏢出手,這次偏了紅心好遠。他一回頭,秦世錦卻已經推開門離去。
他要回公寓?
明天應該是要下大雪了!
睡了一晚,陸展顏的精神狀態很好。
今天是競標出結果的日子,陸展顏起了個大早,抱着厚重的文書來到公司整裝待發。這次爲了安全起見,她都不敢將競標書留在公司,只怕又會出狀況,所以就抱着來回奔波。
“徐助理,早上好!”陸展顏微笑着打招呼。
徐助理剛到公司,也笑着迴應,“早上好。”
“陸助理,你今天的精神格外好!”徐助理見她神清氣爽,很是振奮的模樣,也不免爲她高興。
陸展顏自信說道,“今天要出競標結果,我要應戰!”
“應戰?你說得好像打仗一樣!不過商場也和戰場沒有多大差別,商場有一點好,沒有死亡率!”徐助理笑着說道。
兩人聊了幾句,陸展顏又瞧見了汪雯,開口喊道,“汪秘書,早上好。”
“早。”汪雯淡淡回道,而後進了秘書室。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海外部集合。”陸展顏叮嚀一句,抱着文書離開。
“好,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希望如此!”
這日早上十點,競標會在國貿大廈宣佈競標企業。九點時間,陸展顏就要隨同蕭墨白一起從中正出發。
同一時刻,汪雯接到了陳哲打來的電話。
“汪雯!你爲什麼要騙我!”陳哲的話語,讓汪雯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更是一沉,好像砸下一塊巨石。
“陳哲,你在說什麼?”汪雯急忙反問。
“你給我的根本就不是修整後的數據備份,那是病毒!昨天回到公司後,我召開緊急小組會議,根據技術人員統籌,這份數據和先前的沒有多少出入,幾乎一模一樣,根本就算不上修整!今天一早,公司內部系統全部癱瘓了!”陳哲在那頭沉聲質問,“汪雯,是不是秦世錦讓你這麼做的!”
“不,不是的!”汪雯慌亂起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陳哲卻已經掛斷電話,那頭一陣嗡嗡地響,眼前晃過一道身影,汪雯看見秦世錦走過了窗邊,
隨後話機驚響而起,汪雯愣了下,趕緊去接。
秦世錦一貫淡漠的語氣,此時卻有一種奇異的冷感,“汪秘書,咖啡。”
“……是。”汪雯艱澀應道,放下了話機。
這一刻,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設定好的。
她早就被懷疑了,他只是在等着她現行而已。
汪雯的心情格外沉重,她衝了一杯咖啡,走進了辦公室。即便不用秦世錦開口,她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爲他衝咖啡了。她將今日的行程彙報完畢,而後說道,“錦總……”
汪雯剛剛說了開頭,下面的話卻怎麼說不出口,她一下哭泣起來,懇求說道,“學長,我知道錯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咖啡升起白色嫋嫋的煙,空氣裡瀰漫散開一陣香氣。
秦世錦的俊顏分外的肅穆冷漠,對於她的哀求,他維持一個表情,沒有動容半分。
“學妹。”他極少會這樣喊她,記憶裡只有那麼幾次。
當年他趕赴英國之前,她主動找上他,提出要跟隨他一起去,他也是這麼喊她。第一次配合完成首個案子,他高興的時候,喊了那麼一次。還有一次,就是他遠洋電話讓她回國擔任秘書,告訴她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她。
除了那麼少少幾次,汪雯的記憶裡,沒有再聽過這樣親近的呼喊。
“我給過你三次機會,是你沒有珍惜。”秦世錦一句話,判定了她,也讓她一怔。
三次機會……
汪雯眼前一片模糊,她很是愕然,卻也沒有意外。
原來,原來他都知道。
那一次珠寶大亨的案子,她不是忘記了合同,而是故意沒有拿。她早就該想到了,以他這麼精明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把戲。而在當時,他給了她一次機會,並沒有處罰。
第二次是之前的競標書泄密,這一次是第三次。
可是這最後一次,卻是一個局。
汪雯懊惱萬分更是自責難擋,眼淚簌簌落下,“對不起,學長,對不起……”
她沒有要解釋的話語,事實就是如此,就連請求的機會,也不敢再奢望,也不再說了。只是希望,他能夠原諒自己。可是連她都明白,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她,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秦世錦平靜望着她,漠漠說道,“你要道歉的人,並不是我。這次的事情,你對不起的是公司,是你的同事。”
“對不起……”汪雯無言以對,只能說着道歉的話語。
秦世錦從抽屜裡取出那隻信封口袋,遞到她的面前,不帶一絲感情道,“現在馬上離開公司,我不想再見到你。”
汪雯拿起信封一看,裡面是一沓照片。
而照片裡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她和陳哲。
這是她犯罪的證據,汪雯更是悔恨,“學長……”
“馬上離開!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秦世錦冷酷呵斥。
汪雯沒有停留,拿着信封轉身奔出了辦公室。
冬日裡的陽光漸漸溫暖起來,透過落地窗戶照射下來。審過一批文件,秦世錦看了眼時間,十點四十二分,競標會應該出結果了。
……
國貿大廈至高的樓層裡,數家企業公司的代表紛紛坐在席位上。
而正對着的臺上,王主席和各位評審委員依次入座,最後的接過即將揭曉,現場安靜無聲。
陸展顏坐在位子上,蕭墨白則是在她的身邊。
她的手中,懷抱着這兩天以來,全體小組成員,沒日沒夜加班熬夜趕出來的修整版文書。
可是到了國貿大廈,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用到這些文書。
一直都抱在她的懷裡,始終都不曾動過。
她小心翼翼地守護着競標書,甚至感覺它們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不知道想要證明什麼,可能是爲了證明她的清白,也可能是爲了證明,他們沒有失敗。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個結果。
立刻就要揭曉,馬上就要知道。
而這個結果就是——
主席臺上,王主席握着話筒,站在聚光燈下,衝着衆人道,“這一次跨江大橋項目競標會,最終得標者是——”
衆人全都屏息,蕭墨白淡淡微笑着。
陸展顏的心跳靜止,竟然不想去承認,可耳朵已給了她最終審判,“五洲集團!”
倘若這是一場戰爭,那麼她輸了。
周遭掌聲如雷,陸展顏的眼前卻恍惚了,只看見有人上了臺,而後接過話筒開始致辭。但是那些話語,甚至是那個人的臉孔,陸展顏都瞧不清楚了。之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不清。她只是維持着一個姿勢,一直這樣靜靜坐着。
直到蕭墨白喊道,“陸助理。”
陸展顏這纔回過神來,將懷裡的文書抱緊,而後站起身來。
會堂裡無數的人簇擁着五洲集團以及周氏公司的成員,他們正接受着衆人的祝賀。
離開國貿大廈,坐入了商務車中,陸展顏才緩緩回過神來。
其實方纔她就一直想要開口詢問,只是沒有機會。現在只剩下自己人了,陸展顏終於忍不住了,“蕭經理,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修整後的標書,沒有讓王主席和評審團過目!”
組長坐在前車座,也是困惑無比,“蕭經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整個小組忙碌了兩天,耗費了精力心力這不算什麼,可爲什麼連機會都沒有給?
這無疑是打擊,會讓他們的自尊心受挫!
蕭墨白望着前方,目光很是平靜,從公司出發的時候,就是如此平靜,哪怕宣佈了結果後,也依舊是如此。他微笑着,開口說道,“組委會也是要照章辦事,看來是沒有集體同意通過,所以纔沒有看這份標書。”
組長一聽這話,也沒有了反駁。
陸展顏卻依舊覺得很是不寧,更覺得困惑。
蕭墨白所說的話語,似乎是酌情酌理,讓陸展顏也是無法再有抗議。可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然而陸展顏偏偏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了,她只是抱着那些文書,緊緊地抱着,像是抱緊了一個信念。
等回到公司,三人分道揚鑣。
電梯到了海外部,蕭墨白就要而出,陸展顏喊住了他,“蕭經理,請等一等。”
組長見狀,自己先進了部門。
就在電梯口的迴廊裡,陸展顏沉思着,蕭墨白問道,“陸助理,有什麼事麼?”
陸展顏想了一瞬,咬牙問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可能會有機會?”
蕭墨白平視着她溫溫說道,“這個問題,之前我已經解釋過了。陸助理,這次你已經很努力了,不用自責。”
蕭墨白說完這兩句話,轉身進了部門。
只留下陸展顏一個人站在迴廊裡,還抱着那些文書。
“錦總。”
又是立刻的,陸展顏輾轉來到了金融部。
那間辦公室裡,秦世錦如往常一樣端坐着。陸展顏走上前去,開口喊了一聲。而他只是批閱着文件,隨後沉聲說道,“跨江大橋項目的數據資料進公司檔案庫加密,其他文書資料全部進行粉碎。”
數據入庫,文書粉碎……
可陸展顏的懷裡還抱着那厚重的一沓,她默了下道,“錦總,這次的競標我們失利了。”
秦世錦僅是“恩”了一聲,而後吩咐道,“處理完事後,你接手汪秘書研發部的工作。”
他是如此冷靜的態度,彷彿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彷彿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內。
可爲什麼還要這樣讓他們辛苦修整?
陸展顏明明知道不該過問,這不屬於她的管轄範圍,她只是下屬,上司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就對了,可她忍不住,剋制不了,“錦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次的競標,組委會不會同意我們再次上競標書?”
秦世錦翻過一頁,目光依舊注視着文件,淡淡說道,“陸助理,你越矩了。”
陸展顏深呼吸一口氣,凝眸說道,“是,很抱歉,錦總,我知道我這樣問是越矩了!可是你也說過,你身邊沒有裝聾作啞的人!”
“記憶力不錯,我是這麼說過。”秦世錦停下動作,擡起頭來。
隔了一張桌子,他坐着,而她站着。
距離並不是遙遠,其實還很近,可卻像是有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
“陸助理,也請你記住,在公司裡,作爲員工就要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現在馬上去完成事後工作!”秦世錦冷酷說道,不讓她往下探究,不讓她知道這其中的深意,絕對的公式化。
陸展顏只覺得這段日子憋屈到不行,又是泄密,又是拘留,有了希望重新振作,現在卻又落空,空落落得鬱悶難過。她不再多說什麼,壓下所有的情緒,吐出一個字,冷然離開,“是!”
卻還以爲那個晚上,以爲他是有所改變的。
他的溫柔,他的懷抱,他的晚安問候,原來都只是假象。
※※※
“搞什麼飛機!我就知道,過了競標的日子,怎麼還可以有機會!”
“這麼重大的項目,一早就是定下來的!”
“還這麼加班加點辛苦了兩天,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小組辦裡,組員們也從組長口中得知了競標結果。毫無疑問,衆人都十分沮喪,不免開始發牢騷。
“好了好,別說了!”組長喝了一聲,可是衆人依舊脾氣暴躁。
這個時候,陸展顏走了進來。
衆人的矛頭一致指向她,紛紛不甘質問。
“陸助理,你是副總身邊的人,你告訴我們,爲什麼要這樣!”
“蕭經理說組委會沒有同意通過,標書也沒有看,其實早就不會看的!競標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是你對我們說不到最後不放棄,但是早就知道結果了,還讓我們這麼白忙,這不是耍我們嗎?”衆人的情緒,也到了一個分界點,之前還被列爲懷疑目標,不安的人心再度膨脹起來。
陸展顏走到中央,將文書放下,而後望着衆人。
她的目光,太過凝重,衆人漸漸的都安靜了下來。
陸展顏輕聲開口,“這次的事情,說句實話,我也感到很失落。這是我第一次負責標書跟進,我和大家一樣,萬分地希望中正能夠競標成功。事在人爲,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要放棄,這句話其實是錦總對我說的!我相信,他和我們一樣,也在這次的競標案裡做了一切力量的挽回!在這件事情上,我想他的氣憤不會少於我們!”
“現在競標已經結束,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新的工作任務。我們還留在公司,這就代表,錦總對我們的信任!在這裡,我也有一句話送給大家,同時也送給我自己!”
陸展顏垂眸,揚起一抹微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只要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