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司，陸展顏前往企劃部與小組成員商量關於此次項目的各方面事宜。
小組成員是周主管分配安排的，其中趙美人任小組組長，她資歷最深，容貌出色，能力也是很出色。
陸展顏雖然是從企劃部出去的，然而除了周主管，沒人對她的到來感到由衷高興。
尤其衆人都對周主管推薦她當錦總的助理而有所不滿，況且如果她在錦總身邊工作的一般，也許大家心裡也就平衡了，可她竟然被錦總重用，連拍攝宣傳片這樣重要的事情，竟也直接交給她負責。
在這之前，可都是由企劃部直接管轄的。
“真沒看出來，纔去錦總那裡沒多久，就得到錦總這樣的信任和栽培。”
“瞧着不起眼的樣子，誰知道背地裡有什麼手段呢。”趙美人不屑地說道。
“連在電梯裡告白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聽說上次珠寶大亨的案子是她後來拿下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實在看不出，她到底有什麼能耐！不但能讓主管另眼相看將她推薦上去做了錦總的助理，就連珠寶大亨都給她面子繼續和我們中正合作。我越是想，就越覺得她不簡單。”
“別說了，她來了。”
“來了又怎樣？我纔不怕呢。”趙美人冷眼以對。
陸展顏抱着厚重的資料跟在周主管身後走了進來，隨之那些竊竊私語也停了下來。
“這些資料是公司從發展至今，其間五十年來的風雨歷程，陸助理花了大量的時間才整理好，大家都看看，然後集思廣益，想想宣傳片的企劃案要怎麼策劃。”周主管讓人將資料發放到各位小組成員手中。
“陸助理可真是勤奮啊。”趙美人笑着諷道。
立刻就有人附和，“你要是跟陸助理一樣勤奮，也許當初主管推薦的人就是你了。”
這人不但對陸展顏不滿，言語中也對推薦陸展顏的周主管頗有微詞。
“可不是嘛，我哪裡能跟陸助理比呢。”
大家的不滿情緒就更高了，說話間明裡暗裡夾槍帶棍，氣氛一度很緊張。
陸展顏淡然地站在前方，只是微笑着。
“沒有本事的人就算到了錦總身邊，遲早也會走人。”周主管出聲呵斥，“還有，現在要討論的是工作問題。”
衆人不敢再說什麼，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陸展顏始終一臉平靜的微笑，沒有半點的不悅。
“你們都有什麼主意？”周主管逐一看過去，那些方纔還議論紛紛的人頓時低下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主管。”趙組長自信地擡頭微笑，“宣傳片的拍攝，我提議用現代生活爲主題來拍攝，加上3D特效，不但符合公司國際化的形象，也能讓公衆知道我們中正是一個面向國際積極進取的公司。”
立刻有人贊同道，“趙組長這個主意挺好，如果將宣傳片拍攝成3D大片一樣，不但讓人視覺震撼，同時也體現了我們中正雄厚的實力背景。”
“我也贊同趙組長的提議，我看我們可以按照趙組長的意見開始寫企劃案了。”
除了周主管與陸展顏，幾乎所有人都贊同了趙組長的提議。
趙美人微微有些得意地瞧了陸展顏一眼，笑容煥發，更是自信。
周主管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陸展顏，開口問道，“陸助理，你覺得呢？”
“趙組長的提議很不錯，不過，現在有實力的公司拍攝的宣傳片都是以現代生活爲主題，也有斥巨資以3D方式拍攝的，如果我們也採用這種方式，題材夠不上新穎突出。”陸展顏認真的說道。
衆人一愣，趙組長也是一愣，隨即冷笑道，“那麼陸助理有什麼高見呢？什麼樣的題材纔算得上新穎突出？”
衆人紛紛問道，“是啊，陸助理難道還有更好的創意？”
周主管掃了一眼，就讓場面安靜下來，“陸助理，說說你的看法。”
陸展顏並不將衆人的嘲諷放在心上，微笑着道，“如果以中國特有風情的水墨基調來拍攝，大家以爲怎麼樣？我做過調查，以古典風情的拍攝手法不多見。這樣一來可以弘揚中華傳統文化，二來也能加深中正企業的民族形象，使中正更加深入人心。”
周主管沉吟，趙組長也微微皺起秀眉。
卻有人不服道，“什麼嘛，我還是覺得趙組長的提議更好，什麼水墨基調，現在還有多少人喜歡那些啊？”
“就是，大家都喜歡更爲恢弘大氣的，不然爲什麼國外那些大片總能霸佔國內市場。”
陸展顏從容道，“正是因爲越來越多的人將中華傳統的東西丟掉了，如果我們能將最美的水墨風情拍出來，不是更能讓人眼前一亮而後加深印象麼？”
只見她不驕不躁，聲音沉穩平和，周主管對這個一手提拔的下屬更是滿意了。
雙方爭持不下，有人就是本能地反對陸展顏，也有少數的覺得她的主意聽起來還不錯，就先暫時放下對她的芥蒂，認真地思量以水墨風情拍攝的可能以及所得到的反饋反響。
周主管見狀，定奪說道，“既然這樣，那麼陸助理和趙組長，你們各自趕一份企劃案出來，到時再做決定。”
“好。”趙美人不甘示弱道。
陸展顏點了個頭。
※※※
陸展顏在企劃部有臨時安排好的辦公間，因爲要趕企劃案，時間方面也非常緊張，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
瞧着是下班時間，陸展顏遲疑了下，還是給秦世錦發了簡訊——晚上加班，不能回去做晚飯了。
過了片刻，秦世錦的簡訊很快回過來，只有一個字：恩。
陸展顏盯着那一個字看了數秒，放下手機繼續趕着企劃案。
構思的初樣終於告一段落，陸展顏鬆了口氣，拿着水杯起身去茶水間，卻瞧見與她一樣留在公司的周主管也在衝咖啡。
“還沒回去？”周主管開口問道。
“還有點東西沒弄好。”陸展顏微笑應道，又是提醒，“周主管，樂可可其實比咖啡好。”
周主管笑了笑，忽而說道，“知道當時爲什麼我會推薦你去面試錦總助理這個職位嗎？”
陸展顏一愣，老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因爲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清醒的人，你不會像別的女職員一樣愛慕錦總，從而做出不應該做的事情來。”
陸展顏聞言，卻有些心虛。
愛慕？
她應該沒有愛慕吧，可是真的沒有麼？
這樣一直連續的加班了好幾個晚上，終於將企劃案做了出來，爲了達到盡善盡美，陸展顏又熬夜修改潤色，直到她自己感到滿意爲止。
而這些日子裡，陸展顏每天都在企劃部修訂策劃案，並沒有回金融部。一旦忙起來，也就顧不上時間了。幾乎每晚都要差不多十點以後才能回到公寓，因此雖然是相鄰而住，她已也經有好幾天沒和秦世錦碰面了。
其實只要不見面，陸展顏也能漸漸平靜下來。
平靜到自己以爲忘記了那晚的一切，忘記了他的話語。
這天是企劃案定稿的日子。
周主管的目光在陸展顏以及趙美女之間遊移，一個淡然冷靜，一個胸有成竹，她開口說道，“你們誰先來？”
陸展顏輕聲說道，“趙組長先來吧。”
“我先來就我先來。”趙美人也沒有推讓，自信滿滿地站起身來，便信步走到投影機前。
她的資料準備的很充分，幻燈片有條不紊地切換着，一張一張地講解着她的構思，仔細並且條理分明。將3D和科幻的噱頭運用的很好，比起別的類似的宣傳片，委實要大氣得多。
她剛一說完，會議室裡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瞧見周主管都點了點頭，趙美人頗爲得意，望向了陸展顏。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陸展顏身上，似乎想要看看她臉上有沒有惶恐不安，可是誰知看到的，仍舊是一張平靜的臉龐。
有人調侃道，“我想不用再看陸助理的企劃案了吧。”
她的下一句沒有說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免得丟人現眼。
“是啊，趙組長的企劃案已經很完美，我不相信能有比這更好的。”
“主管，我覺得我們已經可以定案了。”
趙美人聽着組員的誇讚，忍不住勾起紅豔的嘴脣笑道，“大家不要這麼說，還是先看看陸助理的，然後再做定奪吧。”
她走到陸展顏面前，微笑彷彿挑釁，“陸助理，該你了。”
“謝謝。”陸展顏起身，走到投影機面前。
連接好電腦，開始播放PPT。
她平靜地望向衆人，開始她的解說。
水墨暈染的印象，富有中國特色，綠柳堤岸，燕子低飛，白牆墨瓦，荷塘漣漪，綠水青橋，魚兒逍遙。第一張圖片放映出來，幽謐安寧的祥和就讓人眼前一亮，猶如進入另一個世界，與喧囂的都市間隔開來，令人爲之一振，心曠神怡。
原本表現散漫和不屑的職員不由都坐直身體，聚精會神的瞧着。
鋼筋水泥的城市，的確不可能見到這樣悠然的美景。而淺色的水墨畫，將城市勾勒柔美，不張揚不華麗，甚至是素淡的，卻有種直逼人心的感覺。
原來古典風情的水墨，一點也比3D特效遜色！
陸展顏講述的是一個概念故事，投影機的光打在她身上，明亮了她認真的臉龐，然而輪廓卻愈發的柔和。
會議室的外面卻有人駐足，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那束燈光下的陸展顏，那光芒彷彿是從她的身體裡射出來，強烈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沒有斬釘截鐵的力度，卻像一道清流，不着痕跡就流進了人的心裡。
她清晰地講述她的構思，她用水墨圖畫表達的故事。
故事的最後，隨着她話音剛落，銀幕上跳出一行平整的大字：中正一生相隨。
她微笑着站在光束裡，銀幕上的光影也打在她臉上，她輕聲道：“衆所皆知，中正是靠保險起家，保險就是安全可靠的保證。我想，中正給人的印象，也該是這種安全可靠。”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大家都屏息靜氣的看着陸展顏，彷彿這纔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原來她可以把企劃案做的這麼完美，毫無瑕疵的完美。
周主管率先鼓掌，她一個人的掌聲略顯單調，慢慢的，加入了一個，又一個……
掌聲響成一片。
趙美人雖然驕矜不甘，有些恃才傲物的傲氣，卻也並不是輸不起的人。
她對陸展顏道，“你的想法概念和對中正的理解，的確很新穎。”
“謝謝。”陸展顏溫和地笑應。
周主管衝着衆人道，“那麼現在，這兩個企劃案我們都已經看過了，你們覺得哪一個更適合這次的宣傳片拍攝？”
偏見是偏見，工作是工作。
即便對陸展顏再有芥蒂的人，這回都沒有再否認她的作品不好。
幾乎是全票通過，一致同意選用陸展顏的方案。
周主管便定案道，“那就定了用陸助理的方案。”
衆人無不心悅誠服，都還沉浸在陸展顏給他們描繪的山水和故事中。
忽然有人發現了會議室外的秦世錦，驚奇地喊了一聲，“錦總。”
這一下驚動了會議室所有的職員，周主管上前，恭敬說道，“錦總，您來了。”
秦世錦是由下屬陪同着過來，他淡漠地頜首。
陪同的下屬道，“錦總看見大家這麼認真，就沒有打斷。”
“宣傳片的方案定下來了？”秦世錦沉聲詢問，他沉凝的眼眸似不經意往投影機的方向掃了一眼。
陸展顏站在那裡，瞧着爭先涌上前去問候的同事，一時挪不動腳步。他的臉揹着光，面目有些模糊。她瞧不清他的神色，卻一時心跳加劇，愣了片刻纔回過神來。
“在陸助理的策劃下，剛纔已經定下了企劃方案。”周主管說道。
“方案是誰做的？”秦世錦明知故問。
“錦總，定下來的方案也是陸助理做的。”
秦世錦邁開步伐走進會議室，“這次的宣傳片是紀念公司成立五十週年，必須要做到最好。陸助理，你留下解說一遍。”
女職員們雖然很不捨，但是在周主管嚴厲的瞪視下，不得不依次離開會議室。
秦世錦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就讓陪同他的下屬職員也退了出去。
原本還簇擁了無數人的會議室裡，忽然只剩下秦世錦和陸展顏兩人，似乎只要她和他單獨相處，她就莫名的就緊張起來。
但是陸展顏還是盡職盡責地將方案重複講說了一遍，但是有種錯覺，只覺得那兩道目光太過炙熱深沉。
講說完後，陸展顏正視面對秦世錦道，“錦總，我的構思就是這樣。”
秦世錦沉默地望着她，而後溫溫開口道，“這幾天加班很忙麼？”
他突然開口這麼一句，卻讓陸展顏一驚。
她不知道現在算是在談公事，還是在談私事。
此刻的秦世錦，端正地坐在椅子裡，修長筆直的雙腿，隨意交疊成瀟灑的姿勢。他的神情那樣肅穆，找尋不到半點其他情緒。陸展顏瞧見他這個樣子，只能認定他是在談公事。
陸展顏輕聲回道，“這幾天趕着完成公司宣傳片的策劃，所以一直在加班。”
秦世錦的目光，深沉而且凝重，狹長的眼眸不笑的時候，就會異常顯得冷漠，在望向一個人的時候，有一種致命的犀利，彷彿是在審視，能洞悉這個人一般，讓對方的小心思無所遁形。
儘管其實，她也不大想和他正面碰到。
雖然這是藉口，可也是事實。
陸展顏卻也不覺得心虛，大膽地理直氣壯起來。
她鎮定的姿態瞧入秦世錦眼中，他默了下，開口說道，“我倒覺得，你是在躲我。”
轟的一下，腦子嗡嗡作響起來。
陸展顏愣住了，他現在是在談私事？
秦世錦緊盯着她，讓她有些無所遁形，陸展顏蹙眉，硬着頭皮道，“我沒有。”
他淡淡反問，卻帶着別樣的深意，“是麼。”
他的語氣帶了一絲探究，好似是在懷疑她，可陸展顏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感到心虛起來，彷彿自己已經被他看透。
“真的沒有！”陸展顏咬牙說道，不願在這個時候再低頭下去，她擡眸迎上了他。
秦世錦的視線不曾移開過，瞧見她如此鎮定的神情，他的雙眼依舊在審訊。
“錦總！現在是上班工作時間！請問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和他對視實在是太過辛苦，陸展顏索性搬出了職務。
秦世錦瞧了她一瞬後，漠漠從椅子裡站起身來。
陸展顏以爲他是要走向她，她緊張得愣住。他卻是筆直地走向她，空氣頃刻間緊凝起來，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有一種不可預計的壓迫感，她只能站定在原地，絲毫不讓自己退縮。
“這個策劃完了，有些事情也該是要談一談。”秦世錦垂眸瞥了她一眼，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瞳孔微微擴張，陸展顏一怔，而後他的身影已經掠過眼前，走了出去。
陸展顏卻倒退了一步，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倒抽一口冷氣。
他是在意有所指，她不是笨蛋，聽不出來他的意思。
可他這是在提醒她？
原來那晚不是一場夢境，不是她的幻聽，他不是當沒事發生，而是給了時間，在等待她的答覆。
稍稍平復的心境，再次被他攪亂，陸展顏煩躁起來。
※※※
“陸助理，下午趕去遠郊拍攝。”
“好，我知道了。”
企劃案已經定奪，負責這次項目的陸展顏，隨行陪同凌嫣拍攝。
攝影團隊也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公司派了車子，陸展顏帶了個助手在身邊，以備不時只需。
凌嫣這邊，自己有車，先到了指定地點。
拍攝場地是在港城遠郊取景，遠郊這邊還都是平房。
此時正是秋季，放眼望去一片金色茫茫，煞是燦爛好看。
根據企劃的概念，宣傳片將會輾轉多個地方取景，但是都不需要離開港城。影后的水準果然是非比尋常的，凌嫣的演技非常好，幾個景點一下來，十分之順暢。偶爾的，纔會NG補拍鏡頭。
第一組鏡頭，扮演凌嫣兒時的童星在家裡玩耍，而後騎車的郵遞員前來送信件。母親立刻去接，而後看見信件上是中正保險。
第二組鏡頭，凌嫣已經長大了，正是高考之際，她在家裡等待着通知書。一家人翹首企盼中接到了大學錄取書。她即將上大學報道，父親拿出了小心存放的鐵盒子，裡面是中正基金。
第三組鏡頭，凌嫣大學畢業，即將進入踏足社會工作。她順利面試成功，成爲了中正公司的一員。
第四組鏡頭，工作了數年，偶爾的機會，凌嫣出去度假，那是中正公司旗下的度假村。
第五組鏡頭，一晃眼凌嫣也結婚生子，在給孩子規劃未來時，她和丈夫商議之下，替孩子買了中正保險。
……
五組鏡頭，平凡樸實，卻將一個人從小到大的過程簡單概述。
十分溫馨而且親切，讓人看了心中升起暖意。
“淩小姐，補個妝拍最後一組鏡頭吧。”導演轉而又道。
凌嫣下了鏡頭，微笑着點了個頭。這邊補好了妝，正在等待劇組調整鏡像，凌嫣走到陸展顏身邊，笑着開口說道，“陸助理，這次的宣傳片不錯，公司的策劃挺不錯。”
聽見她這麼說，陸展顏也笑了，“有淩小姐助陣，一定會很好。”
“陸助理，跟在錦身邊多久了呢？”凌嫣忽而問道。
陸展顏並沒有多想，只當她是在問資歷，如實說道，“半年還不到，我畢業後才進公司的。”
“陸助理，你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吧。”凌嫣側頭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上一抹笑意，可是眼底卻閃爍着光芒。
陸展顏一愣，細細一想她剛纔的話語，這才恍然醒悟。
她以爲她和秦世錦，有什麼關係？
“你是聰明人，一定能明白。”
陸展顏卻是尷尬萬分，只能說到，“錦總對學弟學妹很照顧。”
凌嫣也不是不知道，他對汪雯就是如此，可是這次卻是不同的，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確。
即便她不想去承認，卻也不行。
凌嫣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話挑明瞭說，“錦，他對你有意思。”
陸展顏又是一怔，她沒有想到凌嫣會這麼直截了當，可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後只能默然，抿着脣不再說話了。
凌嫣瞧見她的神情，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些什麼的。
凌嫣擡頭望向了天空，恰好有鳥羣飛過。
她輕聲說道，“你看這鳥，真讓人嚮往，翱翔在天空裡，這麼自由自在的。可是它卻不會爲任何人停留，如果它中途停了下來，那也只是暫時的休息，等它休息夠了，就要飛向下一個地方。”
“陸助理，你說是不是呢？”凌嫣徐徐扭頭，望向了她。
陸展顏一時無言，只能點了個頭。
“淩小姐，可以開拍了嗎？”劇組人員在喊。
“不好意思。”凌嫣衝她一笑，轉身走了過去。
陸展顏擡眸望向天空裡的鳥兒，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也說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