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剛過不久,子嬰便以軍情緊急爲由帶着文武百官離開了咸陽向着洛陽而去。
這一次別有用心的子嬰可以說是把大秦所有的精英都帶離了咸陽,除了原本治地就在咸陽的內史,偌大一個咸陽城竟然看連一個像樣的留守官員都沒有留下。
哪怕是這些官員的家眷沒有帶着也足足有上千人,再加上戍衛的軍人,這一次去往洛陽的隊伍竟然不下上萬人。
不過好在洛陽之前也是周王朝的都城,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等一的大城,而且因爲之前動亂,洛陽人口凋零無主的房屋甚多。
大臣們來到了洛陽倒不至於無處可居。
子嬰之前說的是派人在洛陽修建行宮,然而諸位大臣們到了洛陽看到的卻是一羣羣的工匠民夫在城外修築民房。
至於子嬰所說的行宮,不過是少部分人在之前東周宮室的舊址上起了兩座大殿而已,雖然就兩所大殿然而劃出的地域卻是不小,顯然還有後續的建築計劃。
因爲大秦的文武衆臣都到了洛陽的緣故,整個大秦的政治中心自然也隨着轉移到了洛陽,至少各個郡縣都已經接到了子嬰的聖旨,以後所有的奏報不必往咸陽送了,直接送到洛陽來就是了。
……
“父親,你叫孩兒。”
洛陽城中左丞相李斯的臨時府邸中,其子李由被李斯呼喚了過來。
“你立即回咸陽,將吾家在咸陽的宅邸田地盡皆出售。”李斯看了李由一眼吩咐道。
“父親,田地可是吾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啊,怎麼能夠輕易出售,而且那可都是咸陽附近的良田,咸陽是我大秦之都,本就人多地少。”
一聽父親要賣地,李由當即急了,在這個時代土地可是一個家族的根基,沒了土地哪怕再高的官職一旦入仕之人去世,這個家族定然迅速崩塌。
而且自己家的那些地都是咸陽城附近的膏腴之地,一直是有價無市的。
“可若是大秦的首都不再是咸陽呢?”李斯盯着自己的兒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一聽父親這一提醒,李由仔細一想來到洛陽所見到的場景,這分明是要大肆建設一番的樣子。
若不是皇帝有心要遷都洛陽,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功夫。
“可是百官的家業都在咸陽,會同意遷都嗎?”李由不解的問道。
遷都向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中面臨的最大阻力便是朝臣的阻攔。
凡是在朝爲官者,只要有一定的基礎第一件想到的定然是在都城來上套宅子再有餘錢的話在去購置上大片的土地。
然而一旦遷都,便意味着自己的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折扣,所有的房產和田地定然不能賣出之前的價值了。
更不用說在一個地方多年營造出來的層層疊疊的人際關係了。
所以說若是遷都受到的最大的阻力便是這些既得利益羣體了。
“若是二世皇帝時期自然難上加難,哪怕是始皇帝之時也會受到一些阻力,然而此時若是皇帝想要遷都卻是最好的時機。”李斯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如同吾家在咸陽有着偌大的家業的滿朝文武還有幾個?”
李由一聽頓時明白了李斯的意思。
二世皇帝之時不用說,雖然朝中忠貞之士死的死關的關,然而那一羣靠阿諛奉承之輩上位的奸佞們自然不會同意二世皇帝遷都,放棄到手的利益,因爲被害大臣的田產宅院基本上都是到了他們的手中。
始皇帝時期,雖然始皇帝聲威卓著,然而那一批隨着征伐六國而賺得田地的功臣們也不會願意遷都,更不用說當時的咸陽還有數代以來積攢的規模龐大,攫取了大量利益的宗室羣體了。
然而子嬰此時卻沒有這樣的顧慮,最初隨着始皇帝打天下的那些老將們不是已經去了,就是唯子嬰馬首是瞻的絕對親信。
朝中的舊大臣和能說得上話的宗室們,蒙胡亥的助力已經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過是大貓小貓兩三隻,根本掀不起水花來。
而隨子嬰在重新平定天下的大潮中起家的如韓信、蕭何、英布等新興勢力,還沒來得及在咸陽安家落戶。
若是遷都,影響最大的恐怕就是他左丞相李斯!
然而他李斯現在敢於違逆子嬰的意志嗎?很明顯不能。
因爲此時的李斯雖然依然身居左丞相高位,然而他卻是知道自己因爲之前的黑歷史,一舉一動都必須十分的小心謹慎,若不然說不定那天就會被秋後算賬。
所以他李斯不但不能反對遷都,反而要大力支持遷都,去爲子嬰搖旗吶喊助威。
不過看皇帝的這些舉動,想來也沒有打算要急於求成,而是要慢慢的達成既定的實事。
所以爲了儘可能的減輕損失,李斯這才命李由哪怕是折價也儘快處理掉咸陽的田宅。
……
一轉眼大秦的文武羣臣已經來到了洛陽兩個多月的時間,而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各種的建設可以說是一可不停。
一些嗅覺比較靈敏的大臣們已經和李斯一樣嗅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開始悄悄地處理咸陽的田產,轉而在洛陽周邊置地。
而隨着春天的到來,牧草開始重新萌發,根據秦軍探得草原上形式終於開始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雖然草原如今分裂成了幾十方勢力,在整個冬季都在爲了爭奪食物或是爲了復仇打的天翻地覆,然而在這萬物復甦的時刻很多卻不約而同的潛伏了下來,慢慢的舔舐傷口恢復生氣。
然而準備數個月的大秦卻不準備繼續等了,沮陽城的亡魂已經等了太久了,在這個時刻隨着洛陽城的一封封聖旨發出,早已在草原的邊緣厲兵秣馬一個冬季的大秦將軍們兵分七路,向着整個草原殺去。
蒙恬、韓信、英布、章邯、李左車、彭越、李信七人每人率領一軍,每軍兩萬餘人,雖然受限於大秦的戰馬數量,這十四萬大秦並非全部都是騎兵,然而所有的秦軍卻是每個人都武裝到了牙齒。
產自南越的精鋼鎧甲已經把秦軍的要害全部防護了起來,每人的手中拿的也是在這個時代堪比神兵的長劍。
單從武備這一方面就已經把草原部族秒成了渣渣。
而且打了一冬天的草原部落如今存留的實力也實在沒多少了。
爲了彌補騎兵的不足,子嬰甚至給每支部隊的步兵配備了“神雷”這一利器。
在之前子嬰一直避免拿黑火藥對大秦的子民使用,如今爲了對付草原人自然顧慮便少了許多。
黑火藥一響,子嬰不信各個部落的戰馬還有膽子繼續前衝。
如今損失慘重又一盤散沙的草原部落又怎麼是秦軍的對手,更何況子嬰這一把可以說是把大秦所有的猛將全部都派出去了,不客氣的說這七人每一人的能力都能夠與之前的冒頓掰掰手腕。
幾人在草原上慢慢的甚至暗中較起了勁來,比拼的內容自然是誰攻破的草原部落,繳獲的牛羊馬匹更多一些。
草原部落一個個的陷落,年中剛過除了幾個之前的強勢部落整個草原竟然大多數已經落到了大秦的手中。而最後的幾個部族也已經被大秦的大軍分割開來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