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離墨的後世,冒頓這一刻突然感覺有些煩躁,披上一件外衣便走出了自己的王帳在王庭中四處走着。
回顧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冒頓有些如墮夢中,殺了自己的父親,殺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攻破了月氏國,終於坐穩了匈奴單于的位子。
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誠然剛開始射殺自己父親頭曼單于時,冒頓想得更多是求得自保,因爲父親已經對自己起了殺機。
然而現在他已經是匈奴帝國獨一無二的大單于,那自己的目標又是什麼呢?
一邊走着冒頓以一邊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有些迷茫了起來。
“大單于”
“大單于”
……
一路行者,遇到的所有人不論是普通的匈奴勇士還是貴人們在見到冒頓的時候都恭恭敬敬的撫胸向着冒頓行禮。
同樣的話語,聽在此刻冒頓的耳中,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
突然間,在一名匈奴勇士向着冒頓行禮之時,冒頓突然間抓住了他的衣領,將這匈奴勇士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大單于……”事發突然,這匈奴勇士不知道自己怎麼驚擾了冒頓,自然有些恐懼。
“你說,我匈奴的目標是什麼?”冒頓有些魔怔似的把自己的疑問拋給了一個普通的匈奴士卒。
“當然是擊敗東胡,南下牧馬大秦!”這匈奴士卒不假思索的回道:“單于帶領我們已經攻破了月氏國,一定可以完成我匈奴歷代先輩所未能完成的一統草原之業,成爲草原之王。
這匈奴士卒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惹着冒頓了,不過在回答冒頓的問題之時,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拍了冒頓一個馬屁。
“草原之王?這個名號不錯!”聽到這士卒的回答,冒頓心中暗想道。
自己的在射殺自己父親之後的一些所作所爲哪怕是攻滅月氏國,雖然原本的目的不過是爲剪除異己樹立自己的權威鞏固自己的統治,然而又何嘗不是在向着草原之王這個名頭邁進。
在這一條路上自己已經丟棄了太多。
這一刻冒頓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目標和追求是什麼,那就是草原之王!草原上的王者不僅要統治整個廣袤的草原,當年曾經冒犯過草原的秦國也必須收到應有的懲戒。
“你很好!”冒頓衝着這個匈奴勇士說道:“去吧。”
聽到冒頓的話語,這個匈奴勇士終於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誓死追隨大單于!”這匈奴勇士衝着冒頓再次行了一禮,而後便腳步飄忽的離開了這裡。
“你很好。”大單于竟然稱讚自己了,一直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中,這匈奴勇士依然有些難以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
此刻雖然冒頓依然在王庭中閒逛,然而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爲了能成爲真正的草原之王,又有什麼不能捨棄的。
哪怕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蘭書柳。
忘了是哪一年,一次左大當戶來王庭會盟頭曼之時,曾經帶着那個宛如精靈一般的女子,驚鴻一瞥之間那一道身影便在自己的心中住了下來。
忘不了當頭曼單于告訴自己的將要和蘭書柳訂婚時自己內心的狂喜。
更忘不了,當得到蘭書柳被秦軍統帥佔有的消息時,自己的內心的撕裂。
成爲單于之後,之所以繼續立蘭書柳爲閼氏,固然蘭氏部族的勢力和蘭書柳自身在王庭的威望是很重要的因素,然而年少之時的那一份朦朦朧朧的情愫又何嘗沒有暗中發力。
“大單于。”
冒頓的思索,再一次被族人的尊稱所打斷。
回過神來一看,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蘭書柳的住處。
蘭書柳身爲匈奴閼氏,自然有自己的大帳,然而身爲單于的冒頓卻是所來極少。
此時在蘭書柳的大帳外陸陸續續的有着不少的王庭子民前來,在大帳外恭恭敬敬行上一禮,而後再默默地離開。
這些人大多是當年蘭書柳救下的人,他們都清楚明日蘭書柳將會離開匈奴王庭,然而作爲普通人的他們卻無力阻止,只得在閼氏臨行之前,來這裡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禮,也好讓自己的負罪感不是那麼強烈。
冒頓看到這一場景,則是更加堅定了要把蘭書柳送去東胡的想法,越是這樣越是能夠激發匈奴人對東胡的同仇敵愾之情。
不知道怎麼着,這一刻冒頓鬼使神差的衝着蘭書柳的大帳走了過去。
“閒雜人等不得驚擾閼氏!”走着走着冒頓突然吩咐道。
隨着冒頓的吩咐,立即有冒頓的衛士把在蘭書柳大帳外盤桓的族人的驅離。
撐開門簾,冒頓慢慢的進入到了蘭書柳的大帳中。
“放哪裡吧,我還不餓。”冒頓剛一進入,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蘭書柳根本麼有往門口處看,便隨口說道。
天色已經不早,而此時蘭書柳竟然還沒有進食,可以見得她的心中定然也是忐忑萬分。
其實這也正常,蘭書柳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任是誰要被送到異族去遭人玩弄,也不會安然應對。
“無論如何飯總歸要吃吧?”冒頓看着滿身憔悴的蘭書柳出聲說道。
冒頓一說話,蘭書柳立時知道了來人是誰,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冒頓的聲音,蘭書柳還是聽得出的。
“見過大單于。”蘭書柳站起身來,當即不動聲色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衝着冒頓行禮道。
冒頓信步走到了蘭書柳的跟前,一屁股坐到了蘭書柳的牀榻上
於此蘭書柳眉頭微皺,卻沒有說什麼。
冒頓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牀榻說道:“坐下吧。”
“書柳不敢。”蘭書柳微微搖了搖頭。
“你是我大匈奴的閼氏,是我冒頓的妻子,有什麼不敢的!”見蘭書柳拒絕坐到自己的身邊,冒頓也是有些氣惱。
聽到冒頓明顯的有些不悅,蘭書柳無奈只得同冒頓坐到了一張牀榻上。
不過蘭書柳在坐下的時候,儘量的向着遠離冒頓的方向靠了靠,所以兩人雖然坐在了一張牀榻上,然而之間卻是有着半米多的距離。
看到蘭書柳的表現,冒頓的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你可是我冒頓的妻子,這麼多年了不但一直拒絕服侍自己,竟然連靠近自己都不願意!
冒頓猛地將蘭書柳一把扯到自己的懷中,粗暴的便要解開蘭書柳的衣襟。
他要讓蘭書柳在這最後的時刻,真正成爲自己的女人。
蘭書柳面對冒頓的暴虐也是有一剎那的失神,緊接着便平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衝着冒頓說道:“你若動我,送到東胡的只會是蘭書柳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