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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郎中令,我等並未將那江洋大盜擒拿住?”回答的不是黑夫而是黑夫手下的一名屯長長離。
這也是子嬰的特意安排,若是讓憨厚老實的黑夫去撒這個謊,定然很容易露出馬腳。
長離說完,祖賢緊接着變便變了臉色,語氣冰冷的說道:“難道你們二百人都拿不下區區一個小小的盜賊。”
“郎中令,並不是我等拿不下那江洋大盜,實在是不敢去拿下。”
“難道區區一個盜賊還有什麼讓你們畏懼的不成。”祖賢擰緊了眉頭詢問道。
“我等緊緊隨着那盜賊而去,本打算到偏僻處再行事,然而沒曾想這盜賊卻徑直去了長安君府上,我等不敢造次特回來稟報。”長離按子嬰教給他的說辭說道。
一聽“長安君”這三個字,祖賢也有些愣神,由於長安君極少居於咸陽,許多咸陽高官對這個聲名赫赫的封君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但誰也不能否認,長安君子嬰的巨大能量,不但是秦王親弟的遺子當今秦王的親侄子,而且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從秦王十幾個親生兒子沒有一個能夠受封君位,而子嬰卻能繼承長安君之位,便足以見得秦王對子嬰的看中。
若是此人乃是長安君之手下,或者更進一步此事便是長安君所指示,那事情便有些難辦了,畢竟誰都看得出來,長安君如今聖眷正隆。
只是,自己哪裡得罪過長安君?
“我管什麼長安君、不安君,誰殺我兒子,我定要讓他爲我兒償命。”就在這時祖賢的妻子,聽到幾人的對話,發了瘋似的跑了出來。
“虧你還是堂堂郎中令,竟然連自己的兒子被人殺了都不敢去報仇,好你不敢去老婦我親自去。”
說完便要向着府門外走去。
祖賢趕忙伸手將自己的老妻扯住。
“你放開我,你不敢去爲我兒報仇,難道還不讓我去嗎,大不了老身直接撞死在長安君的府門前。”老婦人悲傷的說道。
“你們先回軍營吧,記住今天的事切莫向他人提起。”祖賢先是把黑夫三人打發走,而後對着自己情緒有些激動的老妻說道:“誰說我不想爲我們孩子報仇了。
待明日朝會,我定然將長安君包庇不法匪徒的事情向王上稟報,求王上爲我一家主持公道。”
祖賢含憤說道。
……
“賢兄你這是?”內史安看着一臉陰霾的祖賢,趕忙問道。
祖賢與安相識數十年,一直相交莫逆,之前祖順能夠一直逍遙法發法外,與內史安這個父母官也不無關係。
兩人私下間的交往,也是十分經常,然而此番一見祖賢內史安卻大吃一驚,兩人前兩日剛見了面,那時祖賢尚且意氣風發,然而這會一見祖賢卻憔悴了太多。
原本精神飽滿的氣色,如今看上去一片蒼白,而且一身袍服上滿是灰塵淚漬,這在以前對穿着極爲考究的祖賢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順兒死了!”內史安這一問,立馬又勾起了祖賢的悲情,含着淚說道:“此番還望賢弟助我。”
內史安這一聽,雖然祖賢還沒有說明緣由,但也猜了個**不離十,定然是祖順在行欺凌之事時碰上了硬茬子,被人所殺。
祖順是什麼貨色,他內史安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許多案子都是他看在祖賢的面子上給攔下來的,若真是秉公執法,十個祖順也不夠殺的。
“賢兄暫且節哀,我這就發派四門遊繳捉拿此暴徒,縛於兄長面前。”內史安安慰說道,在他看來定然是要讓自己幫忙個海捕文書,通緝捉拿此人。
“殺人者乃是長安君府上之人。”祖賢無奈的說道:“若是尋常之人,也不勞賢弟相助了。”
“長安君……”一時內史安也遲疑了起來,長安君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內史所能撼動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強項令董宣那種不畏權貴的精神。
“吾此行並非是要請賢弟着人將匪徒捉拿歸案。”見內史安有所遲疑,祖賢趕緊說道“明日朝議吾定向君王斥責長安君包庇匪徒之時,賢弟掌京師治安,還望賢弟助吾言語一二。”
“此事易耳,賢兄還且安心。”
內史安執掌咸陽及周邊縣城的治安,發生這等行兇傷人之事,從內史的嘴中得到證實可信度自然最高。
……
直到隨着子嬰來到了長安君府,燕猛仍然沒從墨家鉅子乃是秦國長安君的身份陡轉中反應過來。
來到君府院落中,子嬰一停腳步,一直低首沉思的燕猛甚至直接碰到了子嬰的身上。
“你是不是有什麼疑惑?”子嬰笑着說道。
“你怎麼可能是長安君?”燕猛搖着頭說道。
子嬰緩緩向前走着,一邊走一邊說道:“爲什麼我不能是鉅子。”
燕猛的問話,是在疑惑墨門鉅子之位怎麼會傳給秦國之人,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長安君。
而子嬰的回答,則是在反問爲什麼秦國長安君不能做墨門鉅子。
“秦國上層,不是應該對我墨門喊打喊殺,恨不得誅之而後快的嗎?怎麼可能會……”
“因爲我和他們不一樣,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子嬰平靜地說道:“既然先代鉅子把鉅子之位傳給了我,那就自然有他的理由。”
“跟我過來吧我有話要問你。”子嬰吩咐到。
子嬰的解釋完全相當於沒解釋,不過墨門鉅子對門徒的掌控力極強,既然鉅子發話,燕猛也只能遵從,跟着子嬰來此了他的書房之中。
“給你一個任務,今晚務必去找到祖順之前胡作非爲的受害人,拿到他們的訴狀。”子嬰吩咐到。
“敬諾!”
“對了內史安這個人你瞭解多少?”子嬰出聲詢問道。
如果是哪位將軍將自己的親衛借給了祖賢,能不能扳倒祖賢還另說,但是單憑祖賢膽大妄爲到私自調動禁衛軍這一件事,便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子嬰記得方纔燕猛提到過,祖賢與內史安相交莫逆,既然決定扳倒祖賢,自然需要對祖賢有個全面的瞭解,包括他的朋友圈,以做好萬全之策,以免陰溝裡翻船。
燕猛雖然膽小怕死,然而卻是極爲聰慧之人,要不然也做不上墨門咸陽首的位置,要知道在秦國統治最爲嚴密的咸陽打探消息可不是容易的事。
子嬰這一問,便明白了子嬰的意圖。
“若是內史安的話鉅子便不必擔憂了。”燕猛直接說道。
“偶,此話怎解?”子嬰緊接着反問道。
“鉅子有所不知,雖然內史安在之前曾經上奏批駁過先丞相昌平君飛揚跋扈,並因此在其叛逃後得以高升,然而這個內史安確是昌平君故意留在咸陽的暗線。”
燕猛徐徐說道:“我墨門曾得到一封兩人相互聯繫的密信,如今就藏在我那裡。”
子嬰一聽,不禁笑出了聲來。
“做得好”
當晚子嬰便把密信抄寫一份,派人送到了內史安府上。
……
秦國朝會千石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參加,向秦王奏事。子嬰由於沒有職位在身,屬於那種去不去都行的,自然就懶得過去。
然而今天的朝會不同往常的是,在隊列的最前端出現了一個極爲年輕的男子,先是站到了丞相王綰前面,而後想了又想又站到了一衆武將的最前列。
如此大膽之舉,然而不論是丞相王綰還是留在朝中的大將楊端和卻都是對他笑臉以迎,絲毫沒有在意一個少年站到自己的前面。
一番議論羣臣這才得知,這竟然就是這一陣聲名鵲起的長安君子嬰,由於子嬰以前根本沒來參加過朝會,許多大臣這還是第一次見子嬰的真容。
早就聽說長安君子嬰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如今一見果然年輕的可怕。
其實子嬰也在糾結自己究竟該站到那裡,秦國已經好久沒有封君了,而且之前昌平君在時,身兼丞相之職直接站到文臣之列便是,也不不必糾結。
而自己如今雖然擁有高爵,然而卻根本沒有任何職務,這便有些尷尬了。
論爵位自己絕對是這朝堂中,最高的一個,然而自己究竟是文臣還是武將,這便搞不明白了,兩邊都不搭邊啊,若是站中間就更突兀了。
想了又想子嬰還是站到了武將這一列中,畢竟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和這一幫武將們在一起,而且今天發難的的對象也是九卿之一的郎中令。
看到子嬰最終站到了武將這一邊,一衆秦軍將領自然一臉的笑意,甚至有幾個還挑釁的看了文臣那邊幾眼。
“看吧長安君還是向着我們吧。”
等了沒一會,秦王便來到了大殿上。
此時秦國的朝議還沒有像後世一樣制度完備,如今更像是一羣人湊在一起互相討論一些事情,然後由秦王拍板定奪。
在討論完了幾項比較緊急的事情之後,今天的朝議也就到了尾聲,秦王趙政剛要起身離開。
就在此時郎中令祖賢突然間走出了隊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王上還請爲老臣做主。”
祖賢的舉動,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方要起身離開的秦王趙政也是止住了動作。
“祖卿這是爲何?”趙政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祖賢趕忙立起了上身,滿臉悽切的說道:“老臣之子,祖順昨日在渭水岸邊遊玩,可是不知怎麼卻被長安君的手下所擊殺,後來兇手逃進長安君府上,還請王上爲老臣做主,嚴懲兇手。”
祖賢說完,殿上的衆人立馬把目光聚焦到了子嬰那裡。怪不得從來不參加朝議的長安君今天反常的出現在了咸陽宮中。
“回君上,子嬰屬下並無人殺害郎中令之子。”
沒等子嬰說完,祖賢立馬反駁道:“我手下昨日裡明明見那匪徒進了君府,長安君我敬你乃是國之柱石沒有妄動,君上怎可如此袒護屬下。”
看祖賢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趙政高高在上說道:“子嬰此事究竟如何?”
此事到了這裡其實大多數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若不是確有其事,恐怕祖賢不會吃飽了撐的去和一名正受寵封君糾死磕。
“回王上,剛纔子嬰沒有把話說完便被郎中令打斷。”子嬰平靜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我的屬下殺的祖順,而是我親手將他殺死的。”
子嬰這一說話,祖賢立馬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嬰。
若只是一個屬下殺了自己的兒子,還有希望乞求君王爲自己做主,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然而若真的是長安君親自動的手,恐怕長安君最多被責罰一番罷了。
會不會是長安君爲了護住兇手而自己爲他頂罪,祖賢心中想到。
看出了祖賢眼中的疑惑,子嬰繼續笑着說道:“昨日你府上的侍衛看到我動手的人不少,到時候一認便知。”
子嬰這一承認,殿上立時一片譁然。
“難道長安君和祖賢有什麼嫌隙,一回咸陽便找他尋仇。”
子嬰接着轉身向着秦王說道:“吾殺祖順,乃是見不平而爲也,昨日吾與友人遊與渭水河邊,然而祖順見吾友貌美便欲強行不軌之事,吾制之,反爲其侍衛所襲,故而出手將其誅殺。”
若真是按照子嬰所說,那麼祖順真是死有餘辜,不只是強搶民女這一項,單是指揮侍衛圍攻子嬰,便殺之不冤。
“信口雌黃!”聽到子嬰的話,祖賢氣憤的指着子嬰說道:“我兒一項仁善,怎會行此之事!”
“吾所言自然有證據。”說着話子嬰向着大殿之外喊道:“呈上來吧”。
接着便有一名宮中衛士託着數卷竹簡呈了上來。
子嬰取過數卷恭敬地遞到秦王的跟前,說道:“王上,此載有近年來祖順在咸陽的種種惡行,短短數年但是婦人名節毀在祖順手下的便有數十人。”
緊接着子嬰又拿起來幾卷,再次交到了秦王手上,低首說道:“此乃將士妻女交給子嬰的訴狀,子嬰代爲呈上,還請君王爲我浴血奮戰的大秦將士做主。”
其上記載的自然是昨天夜裡子嬰派燕猛連夜拿到的受害人的訴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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