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將比試

自此以後,張良再也沒有來指點蒙恬。

一天,兩天,三天……十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就是韓信和蒙恬爲爭奪大將軍而比試的日子。天上晴空萬里,明媚如鏡。天空一碧如洗,湛藍如海水,又宛若藍色的寶石。只偶爾飄來幾朵潔白的浮雲,飄來遠方的思緒,又浮走仰望它的人們的連篇浮想。偶爾吹來幾縷清風,讓將士們的心情無比愜意,頓覺爽快無比。

清晨,士兵們早早做完晨練,就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爭先恐後地來到比試的地方——練兵場,搶奪優越的“看臺”,以睹兩位將才的不俗風範。

不久,漢王也在文武官員的隨同下步入了這裡。

在這漢軍軍營的練兵場上,漢王坐西向東,以示東進之決心;丞相蕭何、軍師張良等大臣坐在他的兩側。樊噲、周勃、王賁等將軍帶着自己的士兵把南北兩面團團圍住。將士們臉上個個都掛着期待的神色,更有飽滿的激情洋溢其上,好一個精神抖擻,好像打了勝仗歸來一般。就連漢王劉邦臉上也露出了無法掩飾的興奮與激情。

將士們圍着的中間那塊空地,就是比試的場地。韓信與蒙恬就坐在那塊空地的兩邊,大概相距三十米。韓信席地坐在右邊將士前面,面上似笑非笑,一副從容、胸有成竹的神態。蒙恬席地坐在左邊將士前面,看了看韓信,心想:他從容若定,肯定是穩*勝券。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戰勝他,當上大將軍,助漢王一統天下,功成名就。他又看了看對面的將士和他身後的將士。他看到樊噲、周勃、瓊布等將軍,臉上都是一副期待的神色,幾乎沒有着重傾向於誰,大概是因爲韓信和他都剛來漢營沒多久,沒同他們建立好良好關係的緣故。王賁也在其中,他一臉的興奮,看着蒙恬高興地笑着,好像蒙恬必勝無疑一般。

蒙恬又向張良和蕭何看去,兩人臉上都是靜觀其變的表情。

每一項比賽的勝負全由漢王一人來評斷。評定最後的勝負依三局兩勝。

考官由都尉陳平擔任。

過了一會兒,報時官報時道:“辰時正點!”(上午八點整)

陳平也是坐在漢王身旁的,就站起身來,走到練兵場中央。同時。韓信和蒙恬也站了起來,面朝漢王。

陳平巡視了一遍場上的將士,然後開口說道:“本次比試分三項,勝出兩項者漢王即拜爲大將軍。現在開始第一項:歷史知識。題目是……你們兩位聽好了。請介紹一下牧野之戰、馬陵之戰、長平之戰和項羽的鉅鹿之戰的過程”說完,又問,“誰先回答?”

蒙恬看了一眼韓信,韓信作出一副必勝的姿態,抱拳說:“在下先來吧。”就說:“……”

他說完後,蒙恬又回答。

兩人回答完後,陳平說:“第一項比試結束。現在,我們請漢王來評斷。”

劉邦就說:“韓信的馬陵之戰、鉅鹿之戰不夠詳細具體,這一項蒙恬勝出。”

其實,韓信對這兩次戰役都不瞭解,都是零零碎碎聽別人擺的,於是他就把聽來的胡拼亂湊給說了出來,但卻不詳細。蒙恬則不同,他是讀過史書的,所以很瞭解。

衆將士頓時心奮地叫着,同時不斷上下舉動着長矛大戟助威。

陳平又說﹕“第二項,比試武藝。兩位在這塊空地上,”他用手指了指他腳下的練兵場,“施展武藝,誰先把對方打倒就算誰贏。刀劍無眼,爲了避免發生意外,本項比試不使用兵器

,兩位的拳腳也請點到爲止。好!那就開始吧。”

說完,他就退回漢王身邊,給他們兩人更大的空間施展拳腳。

韓信當仁不讓飛起一腳向蒙恬攻去,風聲呼呼咋起,可知這一腳力道之大。衆人都瞪眼隨着韓信的身體移着看去。衆人都想,剛纔那項輸了他肯定一肚子氣。他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從他出手的招式可以明顯看出。王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看,眼都不敢眨。

韓信的又快又猛鋼鐵一般的腳已經*近,蒙恬無暇多想,又來不及避讓,只得快速向後退去。

他們的身影移過處,現出了兩行清晰的黃土腳印。

就在快退到空地邊緣時,蒙恬忽然向右邊一轉身,那速度非常之快,就在一眨眼間完成。他就站到了漢王所在的那一邊。那站在南邊的王賁幾乎驚出了一頭虛汗。韓信眼快腳更快,撐在地上的左腳立馬原地一轉,蒙恬一看,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土坑,而他那腳又鋼鐵一般向自己舞來。

蒙恬看準一腳用力踢上他的腳,兩人就像被震了一下,立時都退後半米。

“好!”不知是誰首先叫了一聲,這兩人和衆人都循聲找去,原來是王賁。

“好!好!好!”衆人也不斷上下舉動手中的長矛大戟,爲蒙恬的防與攻叫好助威。

韓信出着大氣,面上卻毫無表情一樣。看到他這樣,蒙恬心知他肯定是更氣了,他本來還想去看一眼張良,但這時已不容他多看了,韓信又雙手箭一般向他要害處打來。

蒙恬趕忙雙手龍爪一般打出應戰,兩人的拳法都令人叫絕。衆人看得眼花繚亂,他們只看到一團手影在快速移動,像四條蛇在吐杏子。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手。他們的腳也不閒着,你踢我擋,你攻我防,忙得不可開交。

蒙恬都快應付不過來了,他心想:沒想到他的拳腳如此凌厲,看來軍師沒說錯,我確實贏不了他,至多和他打個平手。我只要防禦好就是了。

張良和蕭何都在全神貫注地盯着他們的手腳看。

四隻手互相打鬥了十多分鐘,從空地中間打到邊緣,衆人都看呆了。又過了幾分鐘,韓信右手拇指和十指成半弧形,其它三指緊握,一個鎖喉拳忽然閃向蒙恬喉結抓去,蒙恬忙用右手去格擋。沒想韓信的手卻下移化爲鐵拳,重重擊在他的胸膛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響。

王賁臉色都變了。

蕭何臉上露出了笑容。張良若有所思。

“好!好!好!”衆將士又叫起了好。劉邦也想叫好,但看到衆位大臣只竊竊私議,就沒叫了。

蒙恬頓時感到胸膛處劇烈疼痛,彷彿被千斤重石撞了一般。他失去了重心,弓着腰往後快步退去。

就在要仰面倒下去時,他上身突然向下按去,同時右腳用力向前一壓,然後他就右手抵地,右腳單膝跪地。這時,他感到一呼一吸都讓胸口悶痛無比,忽然一團腥味的東西涌上喉嚨,他覺得那裡很癢,就忍不住地咳了幾下。咳上來了一團東西,他吐出來一看,是一團瘀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

他正想這樣休息一下,卻看見韓信笑了一下,快速向他走來。他知道韓信是決定乘勝追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於是他想馬上站起來應戰,他不想輸。當他勉強站起來時,韓信力量飽滿的一腳已經向他腹部踢來,他急忙用雙手使勁抱住。韓信突然撤去撐地的左腳向他踢去,同時左手撐住地。

他沒想到韓信還有這招,想避已來不及了,就忙出右腳去踢它。

但還沒踢到,他就感到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幾乎都要把胃裡的苦水也踢出來了。

衆將士又一陣叫好。王賁又一陣唉聲嘆氣。

他鬆了手向後退了幾步,韓信馬上兩隻腳落回地上,站起來又快速走近蒙恬,一腳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衆將士又一致叫好。王賁卻在大罵韓信趁人之危。張良依舊一臉凝重的表情,蕭何則確實很高興。

這一腳又是奇重無比。至此,蒙恬捱了他一拳兩腳,招招都是又狠又準,看來軍師說得沒錯。

漢王高興地說﹕“武藝比試韓信勝出!”

衆將士又不斷上下舉動着長矛大戟,“哦!哦!”了半天。真是士氣振奮啊。

待大家靜下來,陳平才站起來說﹕“第三項,比試兵法戰略和戰術。題目是:如今漢王要向東方突進,應該用怎樣的戰略來主導?又應該用怎樣的戰術來指揮軍隊呢?請二位分別闡述一下各自心中的想法。”

韓信心想:他的實戰經驗比我豐富,光憑我以前的知識和蕭何這幾天給我看的兵書,怕是贏不了他,不如讓他先說,然後我再改頭換面……想到這裡,他就拱手裝出客氣的樣子說道﹕“前兩次都是在下搶了先,這次就由蒙將軍先來回答吧。

蒙恬心裡正窩火剛纔他趁人之危一腳把自己踢倒,再加上心裡早就對他每次都先發制人很有些不滿,心想這次一定要搶先。於是就當仁不讓說﹕“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他拱手拜了拜漢王,又向兩邊看了看衆將士,說﹕“如今項羽北去,以咸陽爲中心的中原空虛,若漢王要東進,得先打通出川蜀的要道,而那條棧道已經被大王燒燬了,所以就要先修好棧道。但我大漢士兵人數、實力都不如三秦封王的軍隊。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肯定要吃虧。那麼,我們要麼在修棧道時不被他們發現,要麼就不走棧道。所以,我們不能明着去,要偷襲、突襲。”

他突然停了,想了一會兒說﹕“甚至可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陳倉乃是漢中通向咸陽的咽喉要道,要進咸陽就必走此處。就是一面派人明着去修棧道,一面又帶兵暗地裡去突襲陳倉。當然,這是用兵打仗,算不上不正大光明。其次,我們進了咸陽秦地後,首先就要對付秦地的三王。應採用各個擊破的戰術。等把他們都消滅後,再去攻打其它各諸侯和西楚霸王項羽,戰略戰術應隨機應變。”說完,他拱手說道:“好,在下回答完了。”

韓信回答完,漢王說道:“第三項,韓信勝出。蒙恬的回答雖然全面也很完善,但韓信的回答卻更勝一籌。所以,孤準備拜韓信爲大將軍。”

衆將士頓時歡呼一片。

蒙恬氣得胸膛不斷快速起伏,聲音都顫抖了,簡直就要怒髮衝冠了。今天就讓你狡猾一回,看來軍師沒有看走眼,真是慧眼看人。這等陰險之人還是早一點收拾掉好,免得禍國秧民。

原來,韓信的回答就是從蒙恬的答案那裡剽竊來的,然後改頭換面就成了他的觀點。

王賁盛怒無比,簡直忍無可忍,就要大打出手了。媽的!這小子真是一個殲詐的大小人,又是偷襲又是抄襲。看老子以後怎樣整死你!哼。

蕭何也止不住地笑了。他沒想到韓信竟會以這樣的手段贏了蒙恬。

一切都在張良的料想之中,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心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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