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睛裡多了一些內容,如同風起雲涌,複雜難言,細碎的回憶片斷從腦海裡閃過,劇烈的疼痛再次涌腦海,他抱着頭,痛得表情扭曲……
“主人,您,您沒事吧?”身後,隨從慌忙遞來止痛藥,“快吃藥。
“滾!!”左野咬牙低喝,“全都給我滾。”
“主人……”
隨從們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也不敢真的退下。
左野搖搖晃晃的走到韓逸的墳前,看着墓碑的照片,他伸手,觸摸自己完好的左臉,那張臉,分明跟照片的韓逸一模一樣。。
千以沫剛剛走出陵墓園遇到了韓峰,他開着車,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見到千以沫,立即把車停下,衝過來拉着她“以沫,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到處找你,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還把手機給關機了??”
千以沫沒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你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是不是有人跟你了什麼?”韓峰心急如焚的問,“以沫,我們相識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那是我親大哥,我怎麼可能……”
“你敢在他墳前發誓嗎?”千以沫冷冷打斷韓峰的話,尖銳而犀利的看着他,“如果你敢發誓,那我相信你。”
韓峰怔住了,呆若木雞的看着她,臉色十分僵硬,眼神也飄浮不定。
“你不敢。”千以沫嘲諷的笑了,“不要發誓,恐怕你連看一眼他的墳墓都不敢吧?這八年來,我爲了不讓自己傷心,自私的不回家,不拜祭他,你雖然每年都回來,但你真的有來過這裡嗎?”
“我……我有……”
“如果你來過,你不會走錯路線,從綠道里開出來,還撞壞花壇。”
千以沫盯着韓峰的車,車前蓋有一塊變形的地方,還夾着枯草野花,不遠處有一塊花壇被撞壞,應該是韓峰所爲。
一般人車技不好,不太記得路線,即使來過,也有可能會出錯,那並不能代表什麼,但韓峰是情局高級探員,有着過目不忘的能力,他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以沫……”韓峰焦急的解釋,“我,我是因爲擔心你,太着急了,所以纔會走這條路線……”
“如果你是擔心我而着急,更不應該走這條路線。”千以沫的態度十分平靜,“因爲這條路很狹窄,有很多彎道都開不過來,得把一邊的車輪開花臺才行,那樣更浪費時間,你身爲情局高級警局,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是你根本沒有來過這裡,根本不知道路線……”
聽到這些話,韓峰的臉色徹底變了,語無倫次的“以沫,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我真的,真的沒有……”
“好了。”千以沫不想再下去,話到如此,再什麼都沒有意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
“以沫……”
“你放心,我現在心情很平靜,不會有什麼事的。”千以沫擠出一絲笑容,“晚點我會跟你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