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沒有接到唐慕年後面發來的那條信息,因爲她已經把他的電話在這之前就拉進黑名單內。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有關他的任何東西,一併丟在過去。刪除,不要再觸碰。
說到生日,宋言對宋小源有點虧欠。前段時間滿他六歲生日時,因種種事情,她被擾得心緒不定,沒能給他過生日。
而也因是唐父的忌日,宋言心底有愧。從不在宋小源生日那天祝賀。
於是在又去醫院看過傅來太太,這次是提前回了藝苑,回去時途經蛋糕店,宋言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蛋糕。沒想給自己慶祝什麼,就想彌補一下宋小源。
晚上,石恆把宋小源接回來。
看到桌上擺着的蛋糕盒,小傢伙小眼睛不斷朝宋言瞅過去,";今天誰過生日?";
宋言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小傢伙不懂今天是什麼日子,看見蛋糕就覺疑惑。
宋言揉揉他小腦袋,";你的。";
宋小源當即就明白過來,以前他生日那天宋言從不給他過,都是事後才補上。
石恆趕緊湊到宋小源身邊。";宋小少爺,上次您不是已經過了生日嗎?怎麼現在又是?";
宋言疑惑,";你怎麼知道他上次過了生日?";
";老闆那次買了蛋糕讓我給送去了。";石恆實話實說。
宋言恍然,難怪後來她回去有看到蛋糕,本以爲是裴思愉買的,便就沒多問。
原來是傅寒深......
石恆本送宋小源回來該離開了,宋言卻叫他留了下來,讓他跟宋小源玩一會,自己則拐身進了廚房做晚餐。
總算知道傅寒深就是宋小源的親生父親,宋言想借着這個機會讓他們多聯絡聯絡感情,以便宋小源再去傅家主宅住時。不至於對他感覺慢慢淡下去,要讓他們相認這一塊,得多在宋小源身上下工夫才行。
可晚餐做好了,就等傅寒深時,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看等時間不短了,石恆在一旁猶豫着說,";要不我打電話問問老闆?看他什麼時候回來?";
自從跟宋言母子接觸在一起後,傅寒深幾乎沒有晚點下班的情況,這種久久不回來的現象,還是第一次。
";不用,再等等吧。";宋言笑了笑道,";可能還在忙。";
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過去,依舊不見傅寒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石恆再一次詢問,";宋小姐,我還是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吧?";
宋言扯了扯脣,";應該在路上了,開車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可是宋大言。";宋小源坐在中間,有點難以啓齒的咬脣道,";我有點餓了。";
宋言看向身旁宋小源的小臉,不知爲何,內心莫名升騰出一種不安感,擾得她心神不寧。
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晚上七點半了,再看了看那邊餐廳裡慢慢涼下去的菜餚,終於,她做出了決定,";石恆,你陪着小源先吃東西,我出去一趟。";
不安。
心底在十分的不安,讓她忽然想起了白天跟唐慕年相處的畫面,思緒莫名被那些話弄得紊亂。
交代過石恆跟宋小源,宋言匆匆出了藝苑,邊走,她邊撥下傅寒深的號碼。
第一遍,沒有人接。
第二遍,響了八聲,終於被接通了,然而那頭卻是景臣的聲音,";宋言?";
雖然好久沒有再見過景臣,但宋言聽得出他的聲音,也對他記憶猶深,剛開始有點彆扭,遲疑兩秒鐘,但還是直入主題問,";傅寒深不在嗎?";
那邊,景臣猶豫了會,適才聲音傳了過來,說了一個夜總會的地址,讓她過去。
宋言出到外面,攔下一輛車,很快就來到景臣說的夜總會。
這個地方,她之前也來過一次,是被唐慕年帶來的,也發生了一些讓她不願回想事情。
直覺裡認爲宋言是個平日裡不會出入這種地方的人,景臣怕她找不到路,早早就在外面等她。
見她從計程車上下來,他上前道,";跟我進來。";
宋言看了景臣一眼,爾後點下頭,對於景臣,她並不熟,不過由於之前曾見過幾次,倒也不算陌生。
他一如既往陽光帥氣中乾淨整潔讓人舒服,氣質又邪氣又痞氣,很受女性青睞。
景臣帶着她輕車熟路來到包廂。
推開門後,宋言並沒有在第一眼搜尋到傅寒深的身影,景臣朝旁邊陰暗的角落沙發指了指,低聲道,";今天他有點不對勁,本來說要早點下班給你慶祝生日,但是後面不懂怎麼的,本來是要我來應酬一個客戶,結果他卻來了,應酬的時候喝得有點多。";
聽了景臣的話,宋言心頭一震,";他要給我慶祝生日?";
";今天不是你生日麼?";景臣側頭看她,";他昨晚就打電話問我,一個女人生日時應該送什麼東西......";
察覺到宋言臉色逐漸不大正常,景臣僵硬扯了扯嘴角,";難道你都不知道?";
他現在都還記得,昨晚傅寒深問他那句話時,口氣是多麼彆扭冷硬,卻偏偏又好像在意得要死的樣子。
但是......宋言居然不知道?
宋言微垂下視線,";他沒跟我說。";
昨晚凌晨在睡覺前,她是問了他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卻沒想到,他反而察覺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景臣無奈撫額,他應該能想得到纔對,就傅寒深這個平日裡冷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提前告訴宋言這種事情?
恐怕就算真到給她祝賀生日時,他都還是一副";我是大爺";的高傲模樣。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怎麼了,他助理說他之前收到一個記者的包裹,然後人有點變得不對勁。";景臣拍了拍她肩膀,很是理所當然,";現在我把他交給你了,他車鑰匙在我這裡,你會開車嗎?";
這麼口氣直白的把傅寒深交給她,讓宋言臉頰不自然的一熱,抿脣搖頭,";不會。";
";那我打電話稍後讓人把車開回去,你帶他先坐車回去。";隨即又想起什麼,景臣囑咐道,";另外他喝了酒容易犯頭痛,回去之後,給他煮點醒酒茶喝。";
儘管景臣的態度好似對於她現在跟傅寒深的關係,沒有任何覺得稀奇的地方,但終歸讓宋言略略尷尬。
她應了一聲,隨後景臣就離開了。
眼角瞥見包間內桌上的幾隻酒杯,其中有幾杯還剩下半杯紅酒,宋言暗暗猜想,可能那些客戶纔剛走不久,有可能是被景臣提前打發走了。
收斂好心思,她踱步到角落沙發傅寒深的身邊,他端坐在暗色沙發內,似乎真是有點喝多了。
拿過他的手,她把他扶起來。
手臂被女人的肩膀擡了起,傅寒深低低的笑了笑,側頭過來看她,聲音有淡淡醉酒的性感沉迷,";來了?";
他英俊的面龐籠罩在光線微暗的地方,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模樣。
宋言";嗯";了一聲,";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傅寒深沒有拒絕她這個要求,任由着她攙扶自己走出包間,他的重量略大,宋言力氣小,扶着他整個人有點吃力。
終於來到外面,她先讓他上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計程車,隨後也彎腰坐了進去,跟前面驅車的司機報出藝苑的地址。
傅寒深上了車後,狹長眼眸闔在一起,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脣畔輕抿,好似已經醉到睡着了。
可宋言知道他沒睡着。
方纔攙扶着他出來時,她的力氣不足以承受他的重量,他分明是發覺到她的吃力,悄悄自己收了不少力氣。
由此可以判斷出,他沒有醉。
";景臣說你今晚原本不需要去應酬的。";沉默半天,她禁不住還是問了,";明明可以早點回去,爲什麼又選擇去應酬?";
";這個客戶重要,怕景臣搞不定。";傅寒深聽不出情緒的答,聲音有暗啞渾厚的性感,一手隨意靠窗撐着額頭,一手放在腿上,連表情也都是淡淡的,沒有半點異常之舉。
但宋言不太相信他這個藉口,到底是真怕景臣搞不定客戶,還是他有別的心思?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她側頭問。
他連眼皮也不擡一下,";沒有。";
";因爲什麼心情不好?";對他的話自動過濾,宋言挑起眉梢,";說出來,說不上能幫你分擔,但至少你也不用自己憋着。";
她終歸還是不太瞭解他,像傅寒深這種內心高傲穩重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件兩件事,就把所有的心思都告訴她?
倘若是連自己的一點心思都沒有,他如今也不會是現在的地位。
傅寒深打開雙眼,撐開一條縫,淡淡瞥她,隨後又閉了上去,淺聲說了句,";我喝醉了。";
她只聽說過喝醉的人死活不肯承認自己醉了,卻沒聽說過一個實際並沒醉的人,說自己喝醉了。
他這態度也讓她看出了他嘴巴有多緊,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打算告訴她,索性,她也不追問了。
湊到他面前,她像個小女孩般,饒有興趣地問,";聽剛纔景臣說,你本來打算要替我慶祝生日,禮物呢?";
伸出手,兩隻手掌攤到他面前,正義凜然,";我要禮物。";
傅寒深再次撐開雙眼,掃了掃捧到他面前的一對白皙小手,然後,很不客氣的拍掉,聲音倦倦懶懶的,";我喝醉了。";
";喝醉了也不影響送禮物。";宋言微微昂起下巴,眉梢挑得高高的,";禮物。";
額頭脹痛,胳膊肘撐着車窗口,手掌虎口扶着腦袋,傅寒深懶洋洋的,";都多少歲了?";
";二十五。";宋言很大方,";現在二十五歲。";
傅寒深真是要被她逗笑了,這女人平日裡不是不會撒嬌麼?
看他壓根不理會自己,又閉上雙眼彷彿很睏倦的樣子,宋言只能悻悻地把手收回來,暗暗低聲道了句,";小氣。";
傅寒深繼續裝醉。
計程車在藝苑別墅停下來,司機報了車費,宋言下意識在掏自己口袋裡掏錢,身邊卻傳來傅寒深沉沉淡淡的聲音,";我兜裡。";
心知他今晚心情不好,宋言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車費這點小問題,側過身來要去他身上掏錢夾。
可傅寒深西裝內襯裡的口袋在另一邊,上衣鬆開了兩顆釦子,她幾乎要整個人轉過來緊挨着他,在去他內襯口袋裡掏錢夾時,兩人間的距離靠得十分曖昧。
他吞吐的氣息在她頸脖處縈繞,就像羽毛刷過心臟的感覺,癢癢的,讓她臉色不自覺的漲紅,甚至還聽見前面司機的低低訕笑聲,潮紅之感就愈發不受控制了。
在他內襯裡摸索半天也摸到錢夾,宋言擡頭看他。
傅寒深這才道,";褲兜裡。";
他不早說。
";左邊還是右邊?";宋言紅着臉不自然問。
";右邊。";
宋言將信將疑地瞟他,把手往他右邊褲兜裡伸出去,他倒是沒騙她。
掏出錢夾後,她忙拿了車費給司機,剛想回頭把錢夾還給傅寒深時,他人卻已經先打開車門下了車。
跟司機道了聲謝,宋言急急忙忙也跟着下來。
待計程車驅動離開,她剛想往屋內走去,眼皮下方傅寒深之前下車的位置,多出來一張東西遺落在這裡。
她眉梢輕蹙,走過去,拿起地上的照片,翻過來看到上面的兩個人,眼神頓然微冷。
照片上的兩個人,正是她跟唐慕年,今天中午在餐廳內的畫面。
唐慕年當時捏起她下巴,微微低下頭,彼此嘴脣的距離只有兩公分不到,拍照的人顯然技術很好,時間跟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讓人一看就像是兩個人剛剛接吻完。
宋言大體知道傅寒深爲何心情不好了。
客廳內。
宋小源跟石恆不知去哪了,不見他們身影出現,餐廳裡擺放的飯菜沒動過,蛋糕也被放進冰箱裡,也不難猜測得出石恆可能是帶宋小源出去了,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還玩得挺不錯的,而宋言也跟石恆通了下電話,得知他確實帶宋小源出去,這才徹底安下心。
望着懶散坐在客廳沙發內的男人,宋言先去廚房煮好醒酒茶。
時間不大,再出來後,她手中多了冒着騰騰熱氣的茶杯,亦步亦趨來到傅寒深面前,遞了過去,";先喝點茶。";
傅寒深沒有拒絕,懶懶散散的擡手接過,還沒喂到嘴邊,宋言出聲說,";小心燙。";
傅寒深頓下來,看她。
宋言咬了咬脣,好似自己做了多大錯事似的,衝他眨了眨無辜地眼,試探問,";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煮個茶還附帶條件。";靠着沙發,傅寒深波瀾不驚地慵懶吹了吹茶水。
宋言爲難地皺眉,雙手合十,有種自我知錯的可憐模樣,說,";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嗯?";他狀似不解,懶洋洋地挑起眉梢,";坦白什麼?";
知道他在故意的,考慮到他現在心情不快,宋言只好順着他的話下去,";今天發生一點小意外,我想現在全部告訴你。";
";小意外就不用解釋了。";淺淺啜了口茶,還是微燙得讓他攏眉,只好先放下茶杯,然後沉穩道,";我左邊褲兜裡原本有一張照片不見了,你看到了?";
";沒有。";宋言撥浪鼓似的搖頭,口是心非地說,";沒有看到。";
要說是因爲她看到那張照片纔打算跟他坦白從寬的,還不更加惹他生氣。
頓了頓,她試探湊前問,";什麼照片?";
";沒什麼。";傅寒深看上去無所謂得很,從沙發中站起身,轉身往樓上走去,扯了扯鬆懈領帶,薄脣溢出三個冷淡字眼,";小伎倆。";
知道是小伎倆你還心情不爽?
宋言嘴角抽了抽,但始終都是她理虧在先,不管照片上呈現出來的效果多麼好,讓人看着多麼覺得她跟唐慕年關係不一般,她單獨去見唐慕年就是她的錯。
見他轉身一邊扯開領帶一邊往樓上走去,醉酒熏熏的好似自己真醉得有多厲害,宋言很是乖巧地忙湊到他身邊,拿過他剛剛解開的領帶,攙扶住他的手臂,";我扶你上樓休息,對了你應該還沒吃東西,想吃點什麼?";
傅寒深眼角斜視她,";今天你格外殷勤。";
";想要將功補過不都該是這樣嗎?";她眨眨迷人的閃亮幽眸,水晶晶的,很是漂亮。
這麼久相處以來,傅寒深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天,她會比今天還要可愛乖順,就像一條清清冷冷而毫無人煙味的小貓,突然間被馴服懂得討好主人似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寵愛她一些。
站在樓梯階梯上,他腳步頓下,然後就這麼側頭睨她。
那一雙深邃似淵的眸子牢牢鎖在自己身上,宋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頰微微酡紅了些,她稍稍往後退一點,";幹嘛突然這樣看我?";
";不覺得你今天讓人想要疼愛嗎?";他伸手,捏住她下巴,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在她面前無限放大,";讓人想不疼愛你都不行了。";
一個毫無預兆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脣齒相纏,他貪婪的攝取她的甘甜,吻得有點用力,讓宋言幾乎不能好好喘息。
站在階梯上,她整個身子都往後仰,腳下有些不穩,便也不敢繼續在這個深吻裡纏綿,她忙推開他,";有酒味。";
他嘴裡滿是香醇的紅酒味,有點甘甜,有點烈。
";這麼點,你還不會醉。";他低低一笑,勾脣揚眉,捏住她下巴晃了晃,眸中色彩熠熠生輝,";有嚐到什麼酒?";
宋言如實說,";我平時不怎麼喝酒,也沒怎麼喝紅酒,嘗不出來。";
";那要再嚐嚐?";
";別。";她臉紅,";你讓我嚐到明天早上,我也嘗不出來。";
脣角勾勒出一抹失笑寵溺的弧度,他鬆開她的下頜,改爲拽過她的手,";扶我上樓休息。";
看出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宋言再接再厲,沒拒絕他這個要求,很是乖順聽話的扶着他上樓。
來到臥室,把他放在牀上,她轉身,";我去給你放洗澡水。";盡縱役號。
";等等。";她剛要轉身,手腕卻被他大力扯回來,隨之有個小盒子順勢塞到她手中,";今天表現得還不錯,打賞你了。";
宋言低眸凝向手中的小盒子,眼底掠過一抹訝異,猛然擡頭看他。
可傅寒深卻反而不看她了,閉上眼睛趟到牀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不住揉揉腦袋,仍舊沉浸在自己是真的很醉的世界裡。
即便還沒有打開盒子看裡面的東西,但宋言隱隱覺得自己猜測到了什麼,又見傅寒深這個模樣,她抿了抿嘴,踱步到浴室時,纔打開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枚戒指。
不是那種彰顯尊貴又豪氣特別顯富的鑽石,製材是鉑金,做工簡單,但卻精緻優雅而簡潔,連戒指大小,都跟她十分搭配。
就像是在爲她的性格氣質特別定製似的。
宋言情不自禁探頭往躺在牀上的男人望去一眼,這才發覺到,他擱在額頭上上的左手中指上,也戴了一枚同樣的戒指。
心底忽然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原來他打算今天她的生日禮物,就是想跟她求婚麼?
如果不是她擅自去見了唐慕年,恐怕現在不會是這個情況了......
心底的滋味,有些小欣喜,卻也有些複雜,她還沒想過他跟她這麼快就發展到這一步,面對這枚戒指,她心中猶豫着。
傅寒深沒有真睡過去,時間還早他也睡不着,聽到浴室傳來水聲,他倏爾起身——
正在放洗澡水的宋言,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本能想回頭去看,卻有男人寬厚的胸膛先抵在了她的背部,溫溫暖暖的氣息一下子將她包裹了住。
不用回頭也能知曉身後的人是誰,她身體有些僵硬,輕垂下眼睫,";洗澡水放好了,你洗洗吧。";
說着,她掙脫開他的胸膛,轉回頭來正面迎視他,";我先出去了。";
她要走,傅寒深卻拉住她的手,他說,";幫我脫衣服。";
宋言,";你能自己脫。";
";我喝醉了。";
";你沒醉。";
";醉了。";
";沒有。";
";別跟我計較這個。";他不悅看她,";很不可愛。";
無奈於他的堅持,她只好硬着頭皮給他脫掉上衣,總之,今天都是她的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快速手慌腳亂的給他褪去身上的部分束縛,宋言急急忙忙頭也不敢擡的往外走,";我出去了。";
";不一起麼?";他懶洋洋帶着笑意地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宋言很乾脆的無視他,徑直走了出去,把浴室門帶上。
寬大的浴室裡,傅寒深收斂回目光,脣角撩起淺淺笑意,回身躺進浴缸裡。
他剛纔有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戴上了那枚戒指......
謝謝oscarcherry、關關、半個人junk、餘不味、麥田守望者、怪盜酷斯拉、?_茜茜.、青藤纏繞,等等大家的打賞,謝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