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誰家的軍哥,好帥!”
“咱們這片兒沒誰家當兵啊!”
“我不管!我心都屬於他了……”
那幾個丫頭低低說的時候,餘以木隔着車玻璃看到韓北洋走過來。
她想看到這樣嚴酷的韓北洋,想了多久了,這一刻終於見着了,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縈繞,好像,這個人是他,又不是他,反正很矛盾。
“叩叩叩!”
矛盾時候,韓北洋已經到了面前,敲了敲窗戶,示意她下來。
餘以木早就收了手,在刀疤臉說着“您忙您的我再也不打擾您”時,說了句“我回頭找你”,接着才下了車,被韓北洋輕而易舉的抓住手,往前拖走。
餘以木早在剛纔一瞥中,就看到韓北洋的官門處顯紅。雖然那處紅目前是傷疤,但也的的確確是紅了,這說明,他必是在軍營裡升了官……而他爲什麼升官,餘以木也從他的傷門處看出來了,他傷門和凶門處有幾道陰影正在往周圍散去,這是兇險剛過的跡象,若兇險朝着他而來,應該是聚集到眉心。
所以,他暫時是平安且富貴的。
餘以木也就收了心,坐在旁邊,想聽聽他有什麼話說。
“爺爺的事,不管我有哪裡做得不好,對不起。”
他聲音還有些沙啞,應當是疲累所致。
餘以木搖搖頭,“沒關係,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韓北洋嗯了一聲,手擡起,又落下,最後又放在方向盤上:“我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陪我去吃飯吧。”
說的時候眼睛似有若無的瞥着餘以木,餘以木還當他要說什麼吶,沒想到是這個話,還專門加上“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是故意讓她知道這幾天他吃苦了?
餘以木偏不問,只點點頭:“好啊!”
韓北洋眉心微皺,又轉眼鬆開,幾度抿脣後才道:“你……不問問我這幾天?爲什麼沒吃東西。”
餘以木噗嗤一聲,還是沒忍住,笑場了,並且也不帶任何遮掩道——
“我都知道了。恭喜你啊,升官了。”
餘以木說時,含笑的眼睛彎起,仿若是天上的月亮。
韓北洋心跳遲了遲,低眸:“原來是爺爺告訴你了……”
餘以木也沒解釋是自己看出來的,轉移了話題:“接下來,你是打算在軍區……常駐了嗎。”
問的這話,也是餘以木從韓北洋臉上看出來的,她看出韓北洋遷徙宮上一片平穩,而官門那傷痕怕是得有段時間,痊癒,並且即便痊癒了,餘以木觀察他其餘面相,也沒有看出來他在其他方面會有所造詣。
所以——
“嗯。”
答案果然和餘以木想的一樣,但餘以木卻一點都不開心,因爲她明明記得,當初韓北洋說過要陪她一起經商,不過,餘以木不在乎有沒有他的幫助,她現在已經有了千萬的資本,接下來就看能不能成功收購了聚寶閣,看看,如何聚寶,如何再創造出更大的財富……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你聽我說,我之所以從軍是因爲爺爺說這樣……”
韓北洋看出餘以木表情變化,主動說着,伸出手要去抓餘以木的手,手是抓到了,可餘以木卻打斷他的話道:“沒有不高興,你很適合在軍隊和官場,你父親和你爺爺都能幫到你。”
此時的餘以木還不太清楚,就自己從商而言在國家和單位乃至軍隊有人,這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韓北洋也決定暫時不多說,畢竟……她總會用到自己,那個時候,她就會知道自己現在的選擇,全都是爲了她更好的在商場廝殺。
她廝殺着,他永遠是她堅強的後盾,也是她銳不可當的兵器。
飯店自然選得老莫餐廳,但這次和上次有所不同,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韓北洋也不過是個教官,如今卻是旅長的級別,官場的消息比風走得還快,韓北洋一進門就遇到了不少“老熟人”,爭相前來誇讚他年輕有爲,以及,祝賀他升官,還一位中年大叔,直接就開始招女婿了——
“韓旅長,說起來,大家都是老鄉,而且,實不相瞞,我家小女啊,最喜歡軍人了,她還說,和你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哎,小女叫朱梧桐,有機會,可要見一面啊!”
別的人麼,餘以木無所謂,聽到朱梧桐卻忍不住的要走過去,“不知道朱先生知不知道,貴女在外的名聲不太好啊?”
韓北洋被圍觀半天,餘光瞥見餘以木只在旁邊吃飯喝茶,沒打算過來解圍,他也沒打算把人帶過去,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她居然主動過來了。
韓北洋瞥了她一眼,雋黑的眼底是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這妞兒,不是在吃醋吧?
“你!你這是哪來的野丫頭!竟敢滿口噴——”
那位朱先生的話沒說完,韓北洋就聲音一沉,剛纔淡然的笑意沒有了,禮貌也沒有了,抓過餘以木的手摟到懷中——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丫頭。”
韓北洋說完,一點情面不給那朱先生留摟着餘以木轉身就走,留下那位呆呆的站在廳中,然後,有些呆還有些慌的看向那邊兒穿着旗袍戴着玉鐲的女孩。
他起初看到餘以木了,但眼中看韓北洋更多點。
像韓北洋這種身家的男孩子,多了去的姑娘貼着他,所以,他沒把餘以木放在眼中,畢竟娶妻還是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可是當餘以木在他面前說完那話,轉頭就走以後,他才發現,自己一雙眼怕是要瞎的。
他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女孩的穿着打扮,雖然簡約,可是那鐲子玉簪可不是普通人家戴得起……老朱都看到了鐲子和簪子,韓北洋自然也看到了,還認出來是和爺爺脖子上的牌一個料子,不過,想到那個玉牌來的稀奇,他也就沒多問。
倒是讓餘以木這麼一齣戲鬧騰後,餐廳裡過來招惹韓北洋的就少多了,都是混官場的,誰沒個眼力見啊,這明顯韓少心尖兒上的女人,誰也不想去當電燈泡,直到兩個人吃飽喝足起來走了,也只是幾個人遠遠的說了句韓旅長慢走有機會再聚,這波風纔算暫時刮完。
不過,也是這一波風讓餘以木明白,韓北洋現在的身份如果是旅長的話,自己在世人眼中,應該算是高攀,所以,她有必要趕緊把公司運轉起來,便在上車後,直接問韓北洋有沒有空,陪她去趟潘家園。
原本餘以木覺得買下聚寶閣需要一番惡戰,可看着身旁的韓旅長,她覺得,這旅長的稱號應該算是一把利劍,她既然有這個資源,就必須好好利用,把聚寶閣,拿下!
韓北洋也從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她今天拍賣出去的壽碗,也知道她手裡有了一千萬,加上之前她賺的錢,在她這個年紀已經算是不菲的身家,不過——
“你還想去撿漏的話,估計沒有上次那麼容易。”
韓北洋說起來上次,就記起她在房間裡留下的花瓶,他爺爺專門鑑定過了,是真品,價值可不僅僅是千萬,若操作得當,幾千萬……上億都不再話下,不過有些東西,賣出去容易,收回來難,古董更是價格只增不減,所以,老爺子的主張是先留着,等以後什麼時候應急了,再拿出來賣不遲。
眼下,餘以木卻搖搖頭,買了個關子:“誰說我要去撿漏了?”
韓北洋雖然知道餘以木拍賣會賺了錢,卻不知道她年前和年後與蘇寶齋的交情,以及,聚寶閣的事兒也是餘以木出馬解決。
微一擰眉。餘以木就又笑了,她這種賣關子的笑,看起來像是狡黠的小狐仙,鬼精靈,韓北洋感覺這幾天緊張的心情全部化散在這個笑容裡——
“好,那就跟你去看看。”
“走着!”
餘以木說完,就係上安全帶,但低頭的一瞬間,感覺到了旁側湊過來的影子和氣息,她沒有躲藏,還照舊的擡起頭,接着……是一個意料之中的吻,心卻還是緊緊地收了一下,呼吸也跟着凝結。
軍車寬敞,但韓北洋的手臂修長,輕鬆就按在餘以木的肩,然後一點點挪到她的側臉,撫摸着,親吻着,這一幕在車外人的眼中就是活生生的秀恩愛啊,不過再定睛一看——
那不是韓旅長麼!
當然,動作是愈發的輕巧了,一點點的踮着腳尖挪過去的……
車內,好半天,二人呼吸都沉重了,韓北洋才放開餘以木,眼睛盯着餘以木脣角的口水印記,擡起拇指,輕輕蹭掉,然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得,開車——走人!
餘以木則是深深的吸了了一口氣,半天才緩過神來,一路上,都在運功調息,直到潘家園,那顆心才安穩下來,但韓北洋下車前給她擡起手擋在車門邊兒別碰頭的姿勢,讓她幾乎撞在韓北洋的懷裡,那男人的味兒又鑽到了腦子裡,叫她腳下都有些發軟似得。
“以木,你這樣……是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