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餘以木,整個會場都是沸騰白熱化的,都朝着後面那個男人看,但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不好站起來去看,只是暗暗覺得,今天的會場是臥虎藏龍,主持人那邊兒也是激動不已,這可都是手續費啊!手續費!佣金百分之二十那也是兩百五十萬了,所以——
“一千兩百萬,哇,看來汪小姐是對這隻祝壽碗勢在必得吶……”
他這麼說着,算是一種拖延,在等其他人叫價,汪春田卻有些坐不住的,這價格再往上,她估計還得打電話給家裡了……那就有些丟臉,也讓別人知道,她只有一千兩百多萬了。
好在——
“一千兩百萬一次!”
“一千兩百萬兩次!”
“一千兩百萬三次!”
“恭喜汪小姐,一千兩百萬成交!”
恭喜麼?汪春田只覺得肉疼,荷包疼,不過看了看那個祝壽碗,她又挺起了胸膛,至少,她現在是這裡最靚的妞兒!
後面的幾樣東西就都不值什麼錢了,算是走了個過場,還有那麼幾件根本沒賣出去的也被退了回去,但餘以木和所有人一般,都比較好奇——那個神秘叫價的男人,是誰?
餘以木聽着那聲音很是耳熟,不過,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餘以木真的沒聽出來。
所以想着拍賣會結束後去看看,但,拍賣會一結束,餘以木就被張明朗跟蘇青城圍了起來,連連說着恭喜。
餘以木知道他們說的是那口碗,但有些擔心汪春田聽到了會不要那碗,怎麼着也得真金白銀的掏出來,再恭喜,所以,餘以木對他們豎起手指在脣邊,噓了一聲,他們以爲餘以木是比較低調,這就去別處送客。
汪春田忙着去付款,倒也沒發現這邊兒的異樣,但何潤書都看在眼裡,不過,他沒朝着那口天價的碗想,只是問餘以木,“他們恭喜你……你也有藏品在這裡?我都不知道,你跟蘇寶齋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何潤書的話可不是酸溜溜的,他是擔心餘以木在這裡會被騙,被賣了都被別人數錢的那種,不過,餘以木還沒回答,那邊兒張明朗就帶着記者過來了——
“餘小姐,記者說想採訪一下你這口碗的來歷……你看……”
餘以木哪裡能說啊,擺擺手,餘光卻瞥見汪春田小心翼翼的抱着錦盒出來,一挑眉道:“她付過錢了?”
這邊張明朗點頭說“一會兒就把錢轉給你,或者支票也行”時,那邊兒餘以木才故意大聲笑道:“嗯,還多虧了你們蘇寶齋,不然,我那口碗在家也只能放在米缸裡挖米用……”
走到一半的汪春田腳步一頓,忽然看過來,臉都僵了,“這碗……你的?”
她說的時候,細細的柳葉眉都顫抖起來。
餘以木嗯了一聲,笑眯眯道:“是啊,汪春田謝謝你啊!”
謝?
汪春田怎麼覺得眼前發黑呢?
好在那口碗她是親眼看到的,質地真的特別好,碗也特別好,所以,她哼了一聲道了句“不識貨”,扭頭就走了!
這邊兒,張明朗忙着去招呼客人,何潤書的表情卻驚呆了——
“你!你……那口碗?”
何潤書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給餘以木優質的生活條件,他其實真的很有錢,大大小小的獎項拿了一遍,但是絕對沒有餘以木有錢。
餘以木自打碗被拍下以後,心境就平和多了,此刻在想的是,入駐蘇寶齋不成功怎麼辦?她本以爲蘇寶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古董店,可現在看來,卻是背後盤根錯節,那她就不太好加盟了。
所以,她快速的想了一下這筆錢的用法——做化妝品廠?還是去搞房地產?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聽到後方有人嘀咕——
“你說,那佟掌櫃進去了,他兒子前些年死了,那麼大的家產估計就掰了,要不要趁機收購啊!”
“可以啊,不過,就不知道價格高不高……”
“高什麼啊?他名聲都那樣了,店裡的東西也跟着不值錢了,咱們趁火打劫剛好!”
“你這不道德的……”
“……”
餘以木一直知道人心向背的說法,但每次聽到了心中還不免難過世態炎涼,更有些內疚,剛纔她也算是把一個人的後半生給斷送了,雖說那是他咎由自取,可終歸道德經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萬物相生相剋,相競相澤,就似狼吃羊,誰能說狼是錯的?羊吃草,草又招惹了誰呢?
所以,餘以木決定把這一筆祝壽碗的錢,用在聚寶閣,但這其中必然不少狼來分食,餘以木估計自己要有一場角逐和競爭了……
拿了支票,從拍賣行出來,餘以木心境修煉到了平和,何潤書卻是激動到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真的難以想象自己這個撿來一樣的女兒竟然還是個鑑寶的高手。
“走吧,咱們去銀行。”
那個年代,剛普及了刷卡,餘以木也打算辦卡用一用,到了銀行卻因爲年齡不夠……只能辦在了何潤書的名下。
何潤書就更顫抖了……這一千萬的數額,讓他直接提成了銀行的尊貴VIP,享受專員服務,說實話,他一向不屑於錢財,可卻不得不承認……錢財的確能帶來各種的便利,好處。
餘以木卻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把這一千萬放在眼裡,好像,那就是一千塊錢……
餘以木還真沒把這個錢放在眼裡,她已經發現了新大陸,正如同師父煉蒼說的那樣,修煉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剩下那百分之一,需要更強大的修煉。
嗯!就是這樣!
餘以木跟何潤書從銀行出來以後,後面就尾隨了兩輛黑車,餘以木從後視鏡裡瞥了瞥,隱隱有種預感,預感自己的修道,又要產生作用了。
“爸……你看那邊兒是什麼?”
餘以木低低的喊了一聲時,手指着窗外,在何潤書哎了一聲後快速手起落在他的睡穴,同時另一隻手抓住方向盤繼續往前開,卻朝着偏僻的郊區開,到了郊區的路上後,後方的兩輛車中,其中一輛便立刻衝到了她前方,猛然一個急剎車漂移橫在她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後面的車也是同樣手法,兩輛車,把她的車直接夾在中間,在馬路上形成了一個工字型。
餘以木把何潤書的座位放平,自己不等那些人過來主動推開車門下去。
兩頭車裡下來的都是穿着黑西裝帶着黑墨鏡的裝扮,儼然訓練有素的打手。
餘以木扭扭脖子扭扭腿,腦子裡想着和煉蒼打架的那些招招式式,自打修道後,她還沒跟凡人正式的交過手,這羣人看起來也是能打的,餘以木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的擺出來架勢——
“來吧,要錢沒有,要打架奉陪。”
餘以木說完,那羣人似乎有些愣,大抵是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女生一點都不像是以前遇到的只會躲在車裡尖叫的女人,不過爲首的男人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笑起來略顯猙獰:“性子夠烈,留活口。”
低低說了這麼一句,他一揮手,前後左右的人,就都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