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餘以木就和韓北洋吃飽喝足,同時也賺足了眼球,在前世乃至幾日之前的餘以木,可能都覺得如芒在背,現在的餘以木卻毫無感覺,甚至還多吃了兩三口飯。
她看由她看,他想由他想,我自心安,心不動,一身輕鬆!
餘以木是這麼想的,可食堂裡,不少對韓北洋有想法的姑娘卻不見得輕鬆。
她們大多都是餘以木這個年紀,家裡的父親在軍區或多或少有官職。
韓北洋的爺爺雖是司令,可父親卻不在軍區,衆人都明白,下一任的乃至下下任的司令應該會和韓家無緣!
畢竟,司令都是四五十歲的人,老爺子除非通天的本事方纔能讓孫子坐上自己的位置。
沒這麼年輕的司令!
可目前看起來,下任的長官人選,還沒選拔出來,軍區也是另一種官場和商場,有着自己的黨派之選,到底最終花落誰家,沒落下來之前,誰也不敢亂說什麼,萬一……空降一個司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是!這跟韓北洋是不是司令,毫無關係。
他那張魅惑老少女人心的臉和從小養在老爺子身邊,璞玉一樣的紳士性格,可是衆人心之所想所向的。
縱然聽說了韓北洋有個沒過門的未婚妻,可打聽一下,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科長的女兒!
更有甚者,還查出來,是個野路來的閨女,那女的未婚先孕,完全是因爲救了老爺子才得了這門親事,所以,不少人家還不斷向韓北洋家拋橄欖枝。
不爲別的,只爲了成全自家女兒!
軍區無人敢和韓老爺子提起這茬,畢竟婚事是他做主定下的。
可韓楚陽是個素來聽老爺子話的,一一婉拒了軍區的橄欖枝。
至於宋明珠,又是個看中錢財的,且不想跟軍區再有什麼瓜葛。
這才——讓韓北洋有了這麼段安生日子……
但自家軍區長大的閨女,還抵不過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嗎?衆人是看着韓北洋長大的,這麼好的孩子,如果落在別人家實在太可惜!
所以,表面上安生,背地裡,在大多數家長的默許下,不少姑娘還是偷偷給他遞情書,送花,送巧克力。
雖然……那些東西大多都到了顧韶安、或者韓楠桑的嘴裡。
顧韶安在部隊來的時間短,人又比較冷酷,除了餘以木和幾個相熟的兄弟外,旁人都沒怎麼見他笑過。
找伴兒可是一生的事兒,誰也不想自家供着個冷麪的關公,雖然顧韶安也模樣俊俏,但那身份特殊,又冷麪示人,倒是無幾人問津……
這個年,在餘以木沒回來之前,軍區醫院裡可擠滿了前來慰問關切韓北洋的家屬和少女們,不過,那些人都叫趕走了,等韓北洋醒來已經在了小白樓,小白樓那是沒有批准不得進入的地方,所以,少女們也只能等着韓北洋出來,但萬沒想到——
“這個女的……怎麼長這麼好看?”
“是鄉下的水土養人嗎?”
“你看她的皮膚,能嫩的掐出水……”
“能別誇大其詞嗎?她那臉,不用掐,都要滴水了好嗎!”
“哎,我有個一手消息,她在京都有自己的火鍋店,可厲害了!自己賺錢!肯定捨得投資自己啊!唉……”
“是嗎?她這麼厲害?”
“厲害什麼呀,我小舅子的二姨媽的大侄子在工商所工作,她那鋪子裡放了罌粟花!”
“啥?那玩意可有毒啊!”
“可不說麼,你們看她那樣子,指不定賺了多少黑心錢才養的這麼水靈,呸!”
到底人心……還是多向背的。
這些話盡數到了餘以木的耳朵裡,到那呸的一聲後,便盡數都是唏噓和嘲諷的眼神,餘以木看向那個背後造謠的,倒不像是之前那般生氣——
爲這種人?不值得。
不過……她也有的是辦法治她。
“那是誰家的閨女呀?長得倒是好看。”
餘以木筷子稍微指了指,面露笑容。
韓北洋回頭掃了一眼,“好像是張營長的女兒張青蓮吧?我也不清楚是不是這個,不過,她哪有你好看。”
韓北洋掃的那一眼,叫張青蓮的心跳一頓,也愈發的對餘以木不滿了,這個餘以木,就憑着這點手段和臉好看就想把韓北洋收入囊中,絕不可能,她從三歲起可就喜歡韓北洋吶,這女的就因爲沾了死人的光,就想吃現成的……沒門!
“咦,你說的話,不會是被她聽到了吧?剛纔他們好像看你耶……”坐在張青蓮對面的女生有些緊張說道,卻讓張青蓮眼睛一瞪,不但不收斂,反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看我怎麼了?聽到又怎麼了?敢做不敢當?她那店鋪就是放了罌粟花!要不然怎麼一開張就那麼多火吶?京城那麼多家火鍋店,她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肯定背後耍了手段!這樣賺黑心錢的——都不配在我們軍區大營呆着!軍隊的風氣都給她帶歪了!”
張青蓮拍案而起的瞬間,周圍人就都看過來了,她越說越烈,完全沒發現,說到最後,食堂內安靜一片,都在望着她,包括——
韓北洋和餘以木。
韓北洋擰着眉,在聽到罌粟花的時候,就擰了眉,到火鍋店時更知道了張青蓮這是在罵誰!
不由得,臉色鐵青,冰冷,現在是紳士也沒有了,溫潤也沒有了,那一雙總是閃着光澤的眼,此刻仿若冰刀一樣的剜向張青蓮,叫她撲通一聲,一屁股坐了下來,脊背冷汗都冒了出來。
食堂內,還是詭異的安靜着。
韓北洋在張青蓮坐下後,就收回了視線看餘以木,卻是那邊兒張青蓮在心慌中,一咬牙又站了起來:“韓北洋!你別瞪我,你瞪你身邊這個壞女人吧,她賺了多少黑心錢,坑害百姓,我們軍區要得就是——不懼惡勢力!絕不向惡勢力低頭!那個女人,你敢站起來說話嗎!”
張青蓮父親是營長,且還有往上爬的趨勢,所以,她一個營長的獨女,在這裡地位不算低,平時也算是大姐大那一列的。
換做以往,餘以木肯定嚇死了,眼下卻不怒反笑道:“這種同行傳出來的詆譭話,也不怪你會信,只是你的消息不太靈通吧,那天當場查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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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裡,餘以木忽然被韓北洋抓住了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雖然那天的事兒是韓楠桑做的不假,但是……終歸是家醜不可外揚,萬一牽連爺爺怎麼辦?韓楠桑可是用爺爺的名義在軍區拿的罌粟!
餘以木卻心情一下落差下來,不太舒服了,怎麼?這是還包庇韓楠桑?她本來沒打算說的,眼下卻被鬧得生出些叛逆心,想說出來了!
當然……深吸一口氣後,她看向那邊兒趾高氣昂的張青蓮,“那天當場查明瞭,我用的是虞美人,不過是同行詆譭而已,且如你所言……我的店鋪生意很火,那人來人往也不乏達官貴人,裡面材料真有問題,早就被舉報,還留得我到如今?姑娘,你腦子不夠用的話呢,就少說話,少說,少錯。”
說完,餘以木轉身走人,一眼,都沒再看韓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