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是不是都有一生氣就昏迷的毛病?餘以木記得宋明珠之前是這樣,眼下李未央又這樣……不同的是,上次宋明珠昏迷了,她過去瞧了脈。
這次李未央昏迷……她心裡是希望她死了的好,若就此死過去,就便宜她了。
別怪餘以木太毒,實在因爲前世她被害慘了,她也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這輩子就是要來報仇的,所以,韓北洋過去要救人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韓北洋:“不準去。”
韓北洋回眸與她對視,看到餘以木的眼神堅定,有些疑惑,疑惑這個餘以木……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善良的餘以木?
餘以木接着掃了一眼那邊兒的警察——
“這裡是警局,犯不着你去救人。”
說完,看到那邊兒警察已經把李未央擡起。
掐人中的,出門叫車的,最後把人擡起來帶出去的……
一堆亂糟糟,烏泱泱。
餘以木見着人走了,才鬆開握着韓北洋的手,卻忽然見韓北洋的手臂反抄回來,快速把她朝着懷中一摟,繼而一聲悶哼,接着在餘以木震驚中,快速擡起一腳——
“砰!”
“啊!”
一聲踹過去的響,緊接着的慘叫,兩聲響動,讓周圍安靜下來。
再然後就是砰的一聲,伴隨着噹啷的刀響……
姜楠的爸爸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捂着肚子,慘叫……
餘以木有些懵,耳朵都有些耳鳴的那種懵。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餘以木回過神來看到那一把染血的刀,才後知後覺的腦子裡划過去什麼,猛然轉頭看向韓北洋,果然見他胳膊上一道血口!
好大的一條口子,已把他整條袖子都染紅,鮮血還染在餘以木的身上……餘以木猛地站起來,“北洋!你!我帶你去醫院!”
餘以木驚恐說着,這會兒什麼李未央,什麼玩意都不問了,只看着那汩汩出血的口子,心疼得要死!
“只是點小傷。”
韓北洋看餘以木着急的樣子,心中很是溫暖。
“什麼小傷,快,我們快去醫……”
餘以木抓着他沒受傷的手,就往外走,然而後面姜楠的媽媽抓起刀子又衝過來——
“你不能走!你們不能走!你們要給我女兒賠命!”
“你……你這個萬人騎的小賤人,還誣陷我那樣的話,誣陷我女兒……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姜楠的母親大喊着,也衝了上來,然而還沒到面前,後側便是黑影一閃,顧韶安飛起一腳直接把人踹飛出去,倒在地上……掙扎兩下,昏死過去。
“沒……沒事吧?”
事情太快,連顧韶安都看懵了,餘以木搖搖頭,看着韓北洋:“快!快帶他去醫院啊!”
這才着急忙得往醫院走……至於姜楠一家——
“把他們全扣起來!”
這邊兒,顧韶安大聲吼道……
那邊兒,餘以木直接上了車,韓北洋看她慌張成這樣,心中好氣又好笑,最終還是忍俊不禁的笑了:“我真的沒事,你別害怕……”
餘以木能不害怕嗎?油門剎車都踩反了,還是顧韶安過來把她抓到後排去,餘以木半天才驚魂未定的看韓北洋的胳膊:“你痛不痛?”
韓北洋望着她,很想擡起手給她把眉心的褶撫平,可是他手上沾滿了血,只能說道:“我真的沒事,另外……我剛纔起身不是想去就李未央,而是看到了姜楠的父親去拿刀……我怕他幹什麼事兒,誰知道,他趁亂摸過來要殺你……”
韓北洋這時候說這樣的話,餘以木就更愧疚了,愧疚的眼淚都往下掉:“我……我……”
韓北洋打斷她道:“別哭,我……我有點困,先睡一會兒。”
他是真的疲累,一陣陣乏力感襲來,餘以木卻嚇壞了:“不行啊!你不能睡!你……你一睡……就睡過去 了!”
她大喊着,可韓北洋卻重重的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韓北洋!韓北洋……你不能睡,北洋!”
餘以木控制不住的大聲尖叫着,試圖把韓北洋叫起來。
韓北洋沒醒,可顧韶安耳膜都要刺破了,伸出手在韓北洋的鼻子下試了試:“放心,他有氣兒,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坐下,別摔着……”
越是顧韶安的聲音沉穩,也大概是餘以木鎮定了些許,知道尖叫沒用,坐下來,看着路旁的樹飛快划過去,自言自語的:“我不叫,我不喊,你快點,穩穩的開車……”
顧韶安聽着,不知怎的,竟又想聽她叫,看她驚慌失措了……
不多時,就到了醫院。
顧韶安抱着韓北洋直奔着手術室去了,中間,韓北洋醒了過來,跟醫生說了什麼,餘以木就被請了出去。
手術室外,餘以木雙手抱臂,來回踱步,看的顧韶安都有些暈:“別轉了,在軍隊裡受傷是常有的事兒,你不用擔心。”
餘以木瞪着他:“你沒看到嗎?那麼大的一條口子,如果傷到了筋脈怎麼辦?萬一留下後遺症又怎麼辦?”
顧韶安被說的啞口無言,甚至心裡還有那麼一絲不舒服。
他也說不出怎麼個不舒服轉了身,走去盡頭抽菸去了。
餘以木知道轉來轉去的也不好索性坐下來,眼睛死死盯着手術室的紅燈,本來她是要進去陪着的,可是韓北洋怕她看了心疼,專門和醫生說了關門……讓她留在外頭。
一秒兩秒……
兩根菸的功夫,顧韶安回來了,那邊兒的手術紅燈也終於變成了綠燈!
門開的瞬間,餘以木就跟彈簧一樣彈跳了起來:“北洋!”
她着急的走上去,但是醫生卻對她豎起了食指:“噓……病人失血過多,打了鎮定,需要休息,醒來後不能吃辛辣,也不能讓傷口沾水,一週後來拆線就可以。”
“好好好……我不說話!”
餘以木壓低聲音說着看着面色蒼白的韓北洋,心……愈發的揪成一團,尤其目光掃在他胳膊上的滲血紗布上,那血……可都是爲她流的呀。
醫院忙得很,這邊兒還沒到病房,那邊兒又來了新的病人。
醫生就把推病牀的地方讓給了餘以木。
可這種事兒,餘以木現在沒吃菠菜,力氣不行。
還好顧韶安回來了,接過餘以木的位置——
“我來吧。”
低低說完,一起推着牀,朝病房去了,然後顧韶安忙着去交醫藥費和辦理手續,病房裡,餘以木坐在牀邊,回想着自己下午的所作所爲,怎都覺得……是自己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