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深夜,海坊郊區的小洋樓窗上,燈光照耀着人影攢動,影似羣魔亂舞,半掩窗口不斷傳出女人悲哭聲——
“不……不要……”
“放開我,求你們,啊……咕嘟咕嘟……”
“噗……你們給我喝了什麼……啊!”
“嗚……”
好一會兒,慘叫聲變得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在樓下傾聽許久的女人才纔不疾不徐的踱步上樓。
樓上門前早守着保鏢一腳踹開房門,讓女人進去。
窗戶邊牀上,挺大肚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消瘦瓜子臉上掛着五指痕。
她含淚的看着門前的女人,瞬間,眼睛睜大,聲音嘶啞着,焦急無比的喊——
“楠桑,楠桑……快去報警!”
擔憂的呼喊,對比韓楠桑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冷眼,再加一溜兒作亂男人集體走出去的姿態……
牀上的女人,眼神一點點暗下來,“是你……找的人?你給我喝了什麼!”
語氣低沉,小臉狀如死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壓抑憤怒。
韓楠桑揚起禮帽黑紗下的臉,神色厭惡冷清,“墮胎藥。”
餘以木好似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墮胎……楠桑,你爲什麼要……”
韓楠桑打斷她的話,“餘以木,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從不想對付你,是你自己一次次撞上來破壞我和北洋的婚事。”
餘以木肚子痛的呼吸急促:“你和北洋的婚事?北洋是你的哥哥啊……嗯!楠桑……幫我叫救護車……呃!痛!”
她說着,呼吸急促起來,連帶八個月的肚子也跟着一縮一縮,而韓楠桑失聲尖叫起來——
“閉嘴!賤人!”
她尖叫着,猛地抓下禮帽,緊緊地捏到變形——
“在你出現之後,他才變成了我哥!”
“餘以木你就該去死!”
尖叫的韓楠桑面容扭曲醜惡:“你這個賤人的命太硬了,洪水都沒能淹死你,精神病院裡流產也沒流死你,就連地震都沒震死你!現在,你居然還能懷上北洋的孩子,你帶着孩子去死吧!”
她說到最後,臉上肌肉一塊塊跳動顫抖,梗着腦袋,死死瞪大的眼球好像要把餘以木吃掉。
餘以木痛不欲生,她什麼都明白了,卻也無用,她被五花大綁着,只能在劇痛中大罵着——
“韓楠桑,你不是人!啊……”
她的劇烈搖晃換來的只是肚子更劇烈的痛。
一波又一波的痛裡,她眼前逐漸失去焦距,像跌入了萬花筒的世界——
“韓楠桑……你不得好死……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說完,餘以木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