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瑞壓根就沒有把那個病人放在眼裡,他也已經給尹夏初申請了單獨的病房,這些天,尹夏初還沒有醒的時候。呆在病房的吳瑞便有些受不了了,太吵了,爲了尹夏初可以好的更快,他便想着給尹夏初安排單獨的病房。
他沒有想到的是。尹夏初再次醒過來,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就如同一個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呆滯的有些麻木的感覺。
“你說吧,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吳瑞有些煩躁的看着尹夏初,不斷的在尹夏初的面前走來走去,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
尹夏初沒有說話。就那樣看着,看着,然後眼淚便慢慢的流了下來……
吳瑞看着尹夏初慢慢流下的淚水,不由得低聲的嘆了一口氣,他坐在牀上,輕輕的擦拭着尹夏初眼角的淚水,突然他的手指僵直了。
因爲他看到了尹夏初的手掌。始終都是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神情哀慼。
“我知道。孩子沒有了你很難過,可是你要想想,你的命還在就可以,孩子,說不定只是不應該出生。”
吳瑞沒有安慰過人,他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安慰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他只能有些笨拙的安慰她。
可是,尹夏初動了動嘴脣,這才慢慢的轉向吳瑞。聲音微弱的彷彿沒有一般。
“不……是他,他……”
尹夏初可能是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有些乾澀,有些斷斷續續的,吳瑞聽的很不真切,可是,他卻很聰明,他把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頓時眸子閃過一絲狼一般的陰狠。
“你說,那個撞你的,是他命人乾的?”
吳瑞知道,聽那些人羣中的人說,撞飛尹夏初的人像是故意要置她於死地,而聽着尹夏初這個樣子說,吳瑞更是懷疑,這個人就是厲澤軒,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心這般的狠毒,竟然連自己的孩子也下的去手。
“靠,這個男人真是衣冠禽獸,我這就找他去。”
吳瑞見不的尹夏初這個樣子,他的心底頓時充滿着戾氣,要是厲澤軒真的在他的面前,估計吳瑞會上前,狠狠的打厲澤軒一拳。
吳瑞這個樣子想着,便氣沖沖的就要離開病房,可是卻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一般。
吳瑞低下頭,便看到了扯住自己衣服的是尹夏初,尹夏初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她執拗的看着吳瑞說道:“沒用的,別去。”
厲澤軒是什麼人,吳瑞去了就是送死,她不想要吳瑞出事,她已經對不起他了,要不是她,她的媽媽就不會死掉,這一直是尹夏初心底最難過的事情。
“那你就任由這就事情這個樣子發展?”
吳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此委曲求全的女人,而尹夏初則是搖搖頭,目光有些哀傷的說道:“去了又如何?或許,真的像是你的說的,這個孩子,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
說完,她便一步步的朝着牀上走去,她的背影消瘦的伶人心疼,吳瑞看着尹夏初這個樣子,頓時有些氣憤的坐在一旁生悶氣。
尹夏初也沒有說話,她再次的躺在病牀上,微微的闔上眸子,嘴角始終都掛着一抹譏誚的微笑。
或許,真的不應該,七年前的絕情,七年後的糾纏,原本就不應該,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還沒有爲自己的母親報仇,卻想着和別的男人廝守,所以這就是她的報應。
眼淚再次的席捲了女人乾瘦的身子,吳瑞在一旁看着,心底也是異常的難受,他悶悶的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今天的情況好像是更好一點了。”
在醫院已經住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尹夏初已經從那個多人的病房,搬到了單獨的病房,單獨病房的環境好,空氣也比較好,而且不吵,讓尹夏初的身體復原的很快。
尹夏初朝着那個醫生禮貌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身體的確是復原的很快,這也是多虧了吳瑞,他很細心的照顧着尹夏初。
“多吃點水果和蔬菜,營養一定要均衡。”
那個醫生似乎對於尹夏初有些憐惜的樣子,便不由得建議道。
“我知道了,謝謝。”
尹夏初至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漠和疏離的,那個醫生看到尹夏初這個樣子,不由得訕笑道:“我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你很傷心,可是,你還年輕,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養好身體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尹夏初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那個醫生看尹夏初再次沉默的樣子,便只能嘆息的搖搖頭,便離開了病房。
冬天已經漸漸的消散了,春天漸漸的來了,天氣並沒有過於的寒冷,反而是慢慢的春暉地暖了。
中午的時候,吳瑞又提着飯盒回來了,不過這次他的臉還是帶着淤青,那個時候,尹夏初便問吳瑞是怎麼回事,可是吳瑞說是摔跤了。
尹夏初便沒有懷疑,可是看着今天,吳瑞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樣子,尹夏初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吳瑞齜牙咧嘴的朝着尹夏初努努嘴的說道:“還能怎麼?就是不小心在醫院門口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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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瑞好像是比在村子的時候,更加的活潑了,他的眼神沒有那麼的陰沉了,眉眼也慢慢的明朗了。
看到吳瑞這個樣子,尹夏初的心底其實是歡喜的,她也不希望吳瑞小小年紀,身上便透着一股的陰沉的氣息,這個樣子的吳瑞,反而是更加的符合自己的年紀。
“我幫你上藥吧。”
吃完飯之後,尹夏初淡淡的說道。
“不用,小傷,都是一些的皮肉傷。”
吳瑞無所謂的聳聳肩。
聽吳瑞這個樣子說,尹夏初也沒有說話了,她習慣性的便坐在病牀上,看着窗外,這是她這些天養成的習慣,很多時候,吳瑞便靜靜的看着女人看着窗外,她的眼底盛滿着哀愁,恨意,痛苦,最終化爲一片的茫然。
太多的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有些讓吳瑞措手不及,他只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可是,卻無能爲力,他只能用自己的肉體,爲女人贏得那些昂貴的醫藥費。
黑市拳賽裡面,熱鬧一片,那些人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斷的爲生命在歡呼着,在激烈的戰鬥者。
“蟒蛇,加油。”
“對,就是這個樣子,打死他……”
那些紛亂的歡呼聲,一陣陣的,而在擂臺之上,穿着運動短衣庫的男子,還有身體看起來有些單薄的少年,招招奪命,都像是不要命一般的,不斷的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是想要把對方給狠狠的壓制住。
“丁零。”
“蟒蛇,贏了。”
一個銅鑼聲響起,一個生死搏鬥便終結了,那個拳手錘了下上面的少年,豎起一個大拇指。
臺下便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上面,立馬拎着一瓶水交給少年,然後滿是崇拜的衝着少年說道:“吳瑞,你剛纔真是太厲害了,不過,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聽到少年的問話,吳瑞深深的喝了一口水之後,便把礦泉水扔到了少年的身上說道:“沒事。”
聽着吳瑞有些陰沉和疏離的話語,少年只是癟着嘴角,卻還是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一般,不斷的圍着吳瑞轉。
吳瑞去更衣室,他就跟到了更衣室,看着吳瑞當着他的面換上衣服,少年頓時有些下流的吹着口哨道:“不賴嘛,雖然吳瑞你還是少年,可是這身子,真是銷魂的很。”
吳瑞陰沉着臉,黝黑的眸子透着一股陰鷙的瞪着少年,少年的脖子頓時微微的一縮,嘴角有些不滿的嘟起道:“好嘛,好嘛,我不說了。”
吳瑞把衣服換好,便動了動手臂,舉步便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少年給抓住了手臂。
“等一下,吳瑞,你的手臂流血了。”
吳瑞有些不耐煩的甩開少年,聲音滿是陰沉的說道:“杜澤,你給我滾開。”
叫做杜澤的少年,聽着吳瑞這個樣子說話,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吳瑞,我只是想要幫你包紮。”
“不用。”
吳瑞斜眼的看了看杜澤有些委屈的臉,便嗤笑的離開了更衣室。
杜澤看着吳瑞這般的冷漠,心底頓時微微有些泛酸,突然他眼睛亮了亮,吳瑞每次都這般的準時回家,是不是他有什麼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樣子想着,杜澤便悄悄的跟在了吳瑞的身後,他看到吳瑞進了醫院,然後到了十二樓的病房,再然後……
杜澤趴在門邊,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
“好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尹夏初有些虛弱的看着讀者說道。
吳瑞看着還剩下那麼多的東西,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的暗淡。
最近尹夏初的食慾好像是越來越差,問了醫生,醫生只是說,可能是食慾不振,讓他儘量弄些開胃的給她吃,可是,尹夏初卻還是吃不下。
尹夏初看着少年有些陰鬱的眸子,知道吳瑞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拉着吳瑞的手指說道:“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吃不下,沒什麼好擔憂的。”
尹夏初是真的把吳瑞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般。
吳瑞低下頭,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可是,你的身體好像是越來越瘦?”
尹夏初聽吳瑞這個樣子說,不由得調皮的笑了笑的說道:“那不是很好?現在的女孩想要瘦還瘦不來,瘦多好看。”
吳瑞看着眉眼透着一股溫潤的尹夏初,她已經不是在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那般的陰沉和呆滯了,吳瑞知道,她已經在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心態。
可是,吳瑞也知道,這不過是她爲了不讓自己擔心罷了,其實,她的心底很痛苦。
很多次,半夜的時候,他都看到,女人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哭泣,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看到了。
這樣也好,善意的謊言,總是爲了讓擔心自己的人不擔心。
“不好看……”
吳瑞面色有些臭臭的說道。
像是排骨一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尹夏初白了吳瑞一臉認真的樣子,然後捏着吳瑞的臉頰說道:“吳瑞,你還是小孩子,要多笑一點。”
被尹夏初這個樣子說,吳瑞的面色頓時一陣的難看。
他抓住了尹夏初的手臂說道:“我不是小孩子。”
他的眸子如同深沉的古井一般,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那般執拗的看着自己,頓時弄得尹夏初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尹夏初想着怎麼說話的時候,便聽到門口傳來一身的輕響。
聽到這一陣的細微的聲響,尹夏初和吳瑞兩人便齊齊的扭頭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站在那裡,看着尹夏初和吳瑞,她的眼底帶着一絲的怒火。
尹夏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少年,而吳瑞則是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間,眸子頓時暗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
吳瑞的語氣和在和尹夏初說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帶着一絲濃濃的嫌棄和冰冷,也帶着一絲的疏離。
杜澤的心底頓時微微的有些刺痛,她捏着拳頭,目光有些嫉妒的看着病牀上的女人,長髮飄飄,我見猶憐,這個女人,就是吳瑞天天都要準時離開拳館的原因嗎?
杜澤這個樣子想着,看着尹夏初的眼底便越發的嫉妒。
“吳瑞,我只是……”
杜澤感受到了吳瑞有些不悅的口氣,頓時有些傷心的看着吳瑞。
尹夏初看着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又看了看吳瑞,然後掀起脣瓣的問道:“吳瑞,這個是?”
吳瑞拍了拍尹夏初的手指,然後便幫尹夏初蓋上被子說道:“你先休息,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緊要,聽到吳瑞的話,杜澤的心頓時有些窒息,她捏着自己的拳頭,有些受傷的看着一臉溫柔的對着尹夏初的吳瑞,想着少年對待自己,和對待這個女人完全是不一樣的態度之後,她的心底越發風難受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睡覺。”
吳瑞打斷了尹夏初的話,然後便在尹夏初有些擔憂的目光下,拎起還站在病房的杜澤,便離開了,尹夏初看着有些粗暴的吳瑞,頓時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那個少年,是喜歡吳瑞吧?
尹夏初有些無語的看着天花板,她果然是生病了,腦子有些不清楚了,那個是男的,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越發的掙扎在自我厭棄的尹夏初,一下子便睡着了。
醫院的天台上,風不斷的呼嘯着,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外套的吳瑞,雙手插在口袋上,俊朗的臉上掛着一絲暗沉的看着杜澤。
杜澤搓着手臂,有些寒冷的看着吳瑞,黝黑而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擔憂的說道:“吳瑞,這裡好冷,我們進醫院裡面去吧。”
說着,便要走過來扯吳瑞的手臂,可是卻被吳瑞給躲開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杜澤,。
“他媽的,老子也不和你廢話了,杜澤,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吳瑞看着杜澤,冷冷的說道。
杜澤被吳瑞這個樣子看着,心底頓時有些害怕,她搓着自己的手指說道:“我……我無意中路過的……”
吳瑞聽杜澤這般蹩腳的藉口,頓時嗤笑一聲,他走上前,抓着杜澤的衣襟,竟然輕而易舉的便把杜澤給提了上來,看着杜澤黝黑的臉龐,吳瑞沒有什麼耐性的說道:“杜澤,他媽的,老子現在警告你,以後在跟着我,老子廢了你。”
撂下狠話之後,吳瑞便鐵青着臉,離開了天台,而杜澤,則是捂住自己的衣襟,臉上一陣的尷尬和失落,然後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朝着天台下去了。
“還沒有找到?”
昏暗的書房裡面,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的沙啞,隱隱帶着一股的陰鷙。
“行了,我知道了,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要是還找不到,那麼……”
“啪”
厲澤軒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把頭靠在沙發上,髮絲凌亂不堪,鳳目卻犀利的讓人有些冰冷。
尹夏初,你倒是會躲藏,怎麼?敢和別的男人上牀,不敢出現了嗎?
“扣扣。”
“進來。”
聽到敲門聲,厲澤軒立馬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陰沉的朝着門口說道。
“澤軒,你看,你最近都憔悴了很多,我給你燉了一下燕窩,你嚐嚐。”
扭着腰身的歐陽柔,她的手中端着一個瓷碗,嬌笑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厲澤軒。
厲澤軒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歐陽柔面色有些難看的看着厲澤軒,又是這個樣子,這一個多月以來,從自己和厲澤軒結婚開始,厲澤軒搬回了厲家住,可是,卻還是不和歐陽柔同房,無論歐陽柔怎麼暗示,他都像是沒看到一般,他甚至是去冷脣那裡過夜,也不碰歐陽柔一下。
細長的指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歐陽柔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男人俊美的臉龐,然後微微低垂着腦袋的說道:“澤軒,你是不是還在想着尹小姐。”
“誰讓你提她的?”
睜開眼睛,厲澤軒的瞳孔透着一股暴虐的紅色,像是黑暗中兇殘的野獸一般,在你不經意間,便會狠狠的把你給撕碎一般。
歐陽柔的心底微微的輕顫着,她似乎有些難受的說道:“那,你爲什麼不和我同房?”
“只是最近太累了,你先出去吧。”
厲澤軒不知道怎麼回事,口氣竟然緩和不少,歐陽柔一聽,立馬心底一喜,她想着,或許厲澤軒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對尹夏初的感情慢慢的沉澱下來,然後轉化爲仇恨。
聽到厲澤軒緩和的語氣,歐陽柔也沒有在胡攪蠻纏下去了,她俯下身子,在厲澤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那,你也不要工作的太久了。”
說完,便扭着自己性感的腰身,離開了書房,而厲澤軒,注視着女人離去的背影,看着書房的門重新被關上,他抽起桌上的紙巾,像是無比的厭惡一般,擦拭着自己臉上的口紅,然後毫不留情的扔進了垃圾桶。
一個星期之後,是尹夏初出院的時候,吳瑞去給尹夏初辦理出院手續,尹夏初一個人無聊的坐在病房裡面,然後一個整理東西的護士進來,朝着尹夏初友好的點點頭,尹夏初也微微的頷首。
“小姐,一直照顧你的是你的弟弟吧?”
可能這個護士也是比較活潑的,她在整理的時候,便和尹夏初聊上了,尹夏初只是禮貌性的回幾句,通常都是不說話的。
聽那個護士這個樣子問,尹夏初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漠然的看着窗外,沒有說話,這個護士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一般,繼續的說道:“真是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好弟弟,這麼昂貴的醫藥費,你弟弟都能夠湊齊。”
或許是她的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一般,激起了尹夏初心底的一層層的漣漪,尹夏初原本有些木然的眸子微微的轉動着,她看着護士一張一合的脣瓣,有些乾澀的問道:“醫藥費,多少?”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沒有問吳瑞醫藥費的事情,她也問過幾次,不過被吳瑞給巧妙的轉移話題,時間一長,尹夏初也慢慢的忘記了這個問題,如今被這個護士一說,尹夏初便又再次的想起來了。
“你不知道嗎?你當時傷的很嚴重,孩子……咳咳,就是失血過多,辛虧搶救的及是……”
“多少……”
尹夏初像是沒有什麼耐性聽着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一般,便再次問道。
那個護士看尹夏初的眉宇間透着一股的清冷,便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大概也要二十多萬吧。”
“女人,可以走了。”
護士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吳瑞便已經走到了門口,朝着尹夏初說道。
那個護士看吳瑞過來了,便抱着東西離開了,而吳瑞也不知道剛纔這個護士和尹夏初說了什麼,便進來拎起東西,便大步的往前走,尹夏初的眼底微微一閃,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坐在的士車上,一路上,吳瑞和尹夏初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微微的僵持着。
下了車之後,尹夏初有些恍如隔世的看着眼前有些破舊的大門,這裡,就是尹夏初和吳瑞回到京都租的一間廉價的房子,雖然有些破舊,裡面卻應有盡有。
吳瑞徑直的的打開門,尹夏初慢慢的跟着吳瑞的身後,當再次站在這個房子的時候,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她的心中蔓延。
“怎麼了?傻站在那裡幹嘛?”
吳瑞轉身的時候,便看到了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裡的尹夏初,她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周圍的一切,然後把目光定格在了吳瑞的身上,吳瑞被尹夏初這個樣子看着,頓時心底有些麻麻的問道:“怎麼了?幹嘛這個樣子看着我?”
尹夏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一旁有些破舊的沙發上,看着身材挺拔的少年問道:“吳瑞,你老實告訴我,醫藥費的錢,你在哪裡湊的?”
尹夏初甚至是可以感覺到,當自己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少年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竟然僵硬了,很快,吳瑞便有些毫不在意的說道:“又沒有多少,我有在打工,放心,我沒有偷,也沒搶。”
尹夏初剛張開嘴巴,吳瑞便問道:“今晚你想吃什麼?燉魚頭?聽說這個蛋白質比較高,比較的適合你們剛剛出院的人,我這就去給你燉一個。”
尹夏初看着吳瑞逃避的樣子,便只能嘆息的搖搖頭,她明天要開始找工作了,要不然……盡丸廣圾。
說幹就幹,第二天,尹夏初乘着吳瑞出門去了,便一個人出去了,她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哪裡需要招工的。
因爲天氣已經漸漸的轉暖了,尹夏初的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原本她的身子在經歷了車禍之後,原本就不是很豐潤的身子,更是在急速的消瘦着。
她擡起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氣,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了,她不由得有些沮喪,走了那麼多家,人家都不要人了,看來找工作,真的是非常的難了。
她有些漫無目的走着,站在路口的她,就要招一輛出租車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尹夏初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扭頭,便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着這輛熟悉而陌生的豪車,眼皮不斷的抖動着,她感覺自己的肚子似乎又在劇烈的疼痛着,尹夏初有些蒼白的扯動着自己的脣角。
是自己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好像是看到了厲澤軒?
就在她想要回頭的時候,車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了,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俊美的臉上彷彿是凝成了一層的薄冰一般,他的眼神帶着一絲譏誚的看着女人蒼白的臉色。
如神祗一般高貴的頭顱微微上揚,邪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女人,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釘着她。
尹夏初在看到厲澤軒的那一瞬間,身體便僵硬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很急促,肚子一陣的揪痛,她的眼前,似乎又再次的回憶起那血液流逝的感覺,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肚子裡慢慢的消失的感覺。
那般的蝕骨,彷彿是刻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一般,這樣的深,這麼的重。
厲澤軒冷眼的看着女人害怕的不斷顫抖的身子,她的身體似乎是以前更加的消瘦了,而且,消瘦的厲害,難道是因爲和太多的男人在一起,消磨了她的身體嗎?
想到這個原因,厲澤軒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的厭惡,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爲什麼那麼執着的要找到這個背叛了自己無數次的女人,是因爲不甘心嗎?
是的,他只是不甘心,自己被一個女人這般的玩弄着罷了,厲澤軒不斷的在自己的心底催眠着自己。
“尹夏初,沒有想到,還能見到我吧?”
低沉而森冷的嗓音,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和暴戾,尹夏初的精神在次的緊繃着。
她木然的看着男人,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的想起了這個男人的無情,他竟然這般的心狠。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怎麼?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尹夏初涼薄的勾起脣角,尾音帶着一絲顫抖的看着厲澤軒。
她的臉色是那麼的平靜,可是,誰也不知道,其實她的心底已經止不住的憤怒,她甚至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尹夏初不止一次的想過再次見到厲澤軒的情景,想着自己會上前扯住他的衣角問他,爲什麼這麼狠心,爲什麼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爲什麼要狠心的要她的命?可是,當她真的再次的遇見他的時候,那些曾經涌動的情緒,竟然都變成了膽怯?
原來,女人永遠都沒有男人那般的心狠手辣……
女人的心,永遠都是水做的,男人的心,永遠都是鋼鐵鑄成的……
厲澤軒聽着尹夏初說“死”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早已經被怒火和仇恨矇蔽的心,並沒有去追究尹夏初說這話的含義。
他只是譏誚的擡起眉梢,眼底滿是嘲弄的說道:“你會死?天天周旋在那麼多男人的面前,陪着不一樣的男人上牀,尹夏初,我不知道,你何時變的這般的下賤了?”
尹夏初擡起頭,不知道是因爲悲傷還是憤怒,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她看着男人那削薄而優美的脣瓣上,吐着這世間最毒辣的話語。
尹夏初做了這一輩子,大概是讓她最吃驚的事情,她的大腦還沒有來得及做反應,手已經伸出去了。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有些喧鬧的街道,顯得格外的突兀,時不時的有人羣扭頭看着尹夏初和厲澤軒,有些甚至想要拍照,可是卻被厲澤軒一個眼神,頓時嚇得手機都掉下來了。
厲澤軒扭頭,目光兇狠的看着胸脯不斷起伏的女人,他的臉微微的偏過一頭,髮絲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有些凌亂和頹廢,卻不失他的俊美和高貴。
“尹夏初,你竟然敢打我,看來,你真是不知死活了。”
厲澤軒面容有些猙獰的看着尹夏初,他渾身充滿着戾氣,讓過往的人羣,就算是想要幫尹夏初,卻也因爲忌憚着厲澤軒身上的戾氣,而不敢上前。
尹夏初輕蔑的笑了笑,“厲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的卻是不知死活,要不然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厲澤軒赤紅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尹夏初,他陰笑一聲,便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尹夏初的手,便把她拖進了自己的車裡面,然後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放開我,厲澤軒。你什麼意思?怎麼?這次想要親自弄死我嗎?”
尹夏初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厲澤軒給鎖住了,她出不去,只能朝着面無表情開車的厲澤軒冷笑。
厲澤軒像是沒有聽到尹夏初的話一般,依舊面無表情的開車,而尹夏初則是咬住自己的脣瓣,神色帶着一絲悲傷的看着他。
車速越來越快,尹夏初死死的抓住扶手,面色有些難看的盯着前方,只聽到一道急促的剎車聲,車身甩出一個漂亮的尾煙。
車子穩穩的停下來的時候,尹夏初的面色可以用調色板來形容了,她把手放在車窗上,就要搖下車窗的時候,便看到厲澤軒打開車門,在尹夏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擠進了尹夏初的座位上。
尹夏初微微一怔,然後拼命的掙扎道:“厲澤軒,你想要幹什麼?”
厲澤軒冷笑一聲,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尹夏初不斷亂動的手指,然後把她按在了座位上,聲音低沉的可怕。
“幹什麼?既然能夠侍候那麼多的男人,想必你的技術是越發的熟稔了吧?”
尹夏初被厲澤軒氣的滿臉通紅,她根本就聽不到厲澤軒說的什麼意思,什麼男人?
“厲澤軒,你瘋了嗎?”
尹夏初的手被厲澤軒給抓住了,一時之間便動彈不了,而厲澤軒用另一隻手,扯開自己的領帶,把尹夏初的手腕綁起來。
只聽到“撕拉”一聲,尹夏初身上的連衣裙,便被厲澤軒大力的撕扯掉了。
尹夏初的面色一陣的發白,她的身體不斷的抖動着的看着厲澤軒。
這裡是公路上,他竟然敢……
“放開我,厲澤軒,放開我……”
尹夏初劇烈的掙扎着,可是,厲澤軒沉着一張臉,修長的雙腿一下子便擠進了尹夏初的雙腿間,然後陰沉沉的說道:“尹夏初,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的。”
他,在說什麼?
尹夏初的眸子一陣的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厲澤軒口裡說的究竟是什麼一般,玩弄?她,玩弄了嗎?
可是,尹夏初的思緒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便已經被一陣的劇烈的疼痛,給扯得老遠,尹夏初的嘴角帶着一絲的苦澀和悲傷……
外面不知道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一陣陣的,飄落下來。
尹夏初靜靜的躺在座椅上,狹小的空間裡面,瀰漫着一種濃烈的麝香的氣息,不用想,都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厲澤軒看着身下的女人一陣的木然的樣子,頓時嗤笑一聲,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捏着女人的下巴,優美而冷酷的脣瓣貼近了女人的脣齒。
“怎麼?和你的那些男人相比,是不是還是我最厲害?”
尹夏初動了動眼珠,眼底閃過一絲的木然和譏誚。
“厲澤軒,我從沒有想過,你是這般的噁心的人。”
“噁心?你說我噁心,尹夏初,你這個賤貨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一而再再二三的背叛我,可是,我都沒有計較了,你還不滿足?難道你就這麼的缺男人嗎?”
厲澤軒的眸子一陣的猩紅色,他死死的扣住了女人赤裸的肩膀上,他的力氣很大很大,大到彷彿要把女人的肩胛骨給狠狠的捏碎了一般。
尹夏初痛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伸出早已經可以活動的手,便一掌甩在了厲澤軒的臉上。
“厲澤軒,我要怎麼樣是我的事情,你忘記了嗎?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厲澤軒偏過頭,在陰暗的車廂裡面,尹夏初看不真切此刻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身上的氣息,陰沉的可怕。
“呵呵……”
就在尹夏初覺得厲澤軒不說話的時候,便看到了厲澤軒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低沉的笑聲,從厲澤軒的胸腔處傳出來。
“真的很好,既然你這麼的喜歡男人,不如就好好的侍候侍候我?別忘了,我們的合約,可是還沒有到期呢。”
厲澤軒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他用力的扯住尹夏初的頭髮,身下一個劇烈的抖動,頓時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刺穿着尹夏初的身體一般。
尹夏初疼的五官皺起,身下便大量的出血,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墊子。
厲澤軒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眼底只剩下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
“尹夏初,你記住,在我的眼中,你永遠都是下賤的妓子。”
尹夏初在昏過去的時候,依舊還記得男人那刺骨的恨意,和冰冷的話語。
她的心,碎成了一片片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尹夏初是被大雨給淋醒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的躺在一棵樹下,旁邊自己的衣服被扔到了地上,已經溼答答的了,而她,渾身狼狽不堪,大腿根部,更是鮮血淋淋。
尹夏初就那個樣子看着,木然的看着。
然後,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把那已經溼答答的衣服穿上,她脣邊勾起一抹的冷笑。
她應該慶幸嗎?慶幸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
至始至終,尹夏初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對於自己被厲澤軒強上,而且還被厲澤軒從車裡面扔出來,尹夏初像是一點也不傷心一般。
終於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後,尹夏初仰起頭,溼答答的髮絲讓她看起來越發的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