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熠澤掙扎了兩下，卻因沒有力氣，被無情推開，只能眼看着安夏被帶走。
冷熠澤平躺在地上，紅彤的眼睛毫無神采可言，滿臉的絕望。
安夏……
冷熠澤感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要停了。
如果安夏死了，他還活着做什麼？
什麼叫生無可戀，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爲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安夏……
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江雲桑瞥了冷熠澤一眼：“我會信守承諾放了你，不過，不是現在。”
“你不如也給我一槍。”冷熠澤的聲音裡透着絕望，一心求死的絕望。
“那怎麼行？不是太便宜你了？”江雲桑道，“而且，我已經說了，一生一死，已經有人死了，你自然可以活。”
他不要活着……
他什麼都不要……
他只要安夏……
只要安夏……
“她肯爲你去死說明她愛你。”江雲桑挑眉，“冷熠澤，你應該高興。”
高興？
呵……
真好笑……
安夏死了，他應該高興？
“我寧願她不愛我。”冷熠澤道，“我寧願她自私一點。”
只要她還在，怎麼樣都可以。
人已經不在他身邊了，卻告訴他這個人是愛他的。
這真的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嗎？
冷熠澤睜着眼睛，看着上空，一動不動，眼睛也一眨不眨，就像是活死人一眼。
江雲桑又瞥了冷熠澤一眼，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倉庫。
走到隔壁的監控室，江雲桑找了張椅子坐下，看了眼坐在屏幕前的歐盛佲。
“滿意了嗎？”江雲桑冷聲問。
歐盛佲蹙眉，瞥了眼江雲桑：“就這樣？”
“不是你說要讓他生不如死嗎？”江雲桑道，“這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夠讓他生不如死的方法。”
“很好，殺人誅心。”歐盛佲挑脣，“親眼看着最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好像是挺痛苦的。”
江雲桑低眸，沒有說話。
何止是痛苦，是生不如死，是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你說你要放了他？”歐盛佲蹙眉，冷冷地瞥了眼江雲桑。
“說說而已，放不放還不是你說了算。”江雲桑道，“更何況，就算你放了他，以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未必活得成。放和不放有什麼區別，你要喜歡看，你就自己看個夠，我沒空陪你。”
江雲桑說完，起身，轉身又走出了監控室。
“站住。”歐盛佲叫住站在門口的江雲桑。
江雲桑止步，卻沒有回頭。
“再辦一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修羅。”歐盛佲道。
“可以。”江雲桑轉身，看向歐盛佲，“什麼事，你說。”
歐盛佲起身，走向江雲桑，遞給江雲桑一張紙條：“我已經寫好了，你自己看。”
江雲桑將紙條打開，看了眼後，道：“好，我答應。”
歐盛佲勾脣看着江雲桑，眸色深了深。
江雲桑將紙條收好，很認真地看着歐盛佲，道：“K，你和我心裡都清楚，你不可能會放過我，我也不會傻到相信你會放過我這句話。我只求你一件事，真的放過修羅，至少他對你從未生過惡意。如果他不是相信你，他要離開何必跟你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信沒有一點情義。我死不要緊，但我求你放修羅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