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清脆的上課預備鈴響起,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所驅趕,校園操場上的學生們蜂擁涌進教學大樓,不到半分鐘,原本熱熱鬧鬧的操場空蕩蕩地看不到一個人影,吵吵嚷嚷的聲音也神奇般地消失不見。
“咦,李老師,他們都幹嘛去了?”第一次見到學生上課的情景,王一飛好奇地問道。
“呵,你沒聽到剛纔那聲鈴嗎?那是上課預備鈴,聽到鈴聲,學生們就要趕緊回到教室準備上課,等過了一分鐘還會有一聲鈴,那纔是真正的上課鈴,如果正式上課鈴響了還沒進到教室是會讓老師罰的。”李飛揚笑着解釋道。
“啊?那怎麼罰呀?”原來上學還有這麼多規矩,王一飛驚訝地問道:看來上學也不總是好玩的事情。
“呵,我們上小學那會兒是罰站,有時是站五分鐘,有時是站十分鐘,看老師的心情了。到於現在,學校搞人性化教育,是不是還有罰站就不清楚了。”李飛揚笑道。
“噢,只是罰站呀?嘿嘿,那就不怕了。”原來所謂的處罰不是象做錯事讓爸爸打屁股,小男孩兒心裡算是塌實了許多。
“呵,又不是立功表揚,讓全班好幾十人一起盯着罰站,你當很輕鬆呀?等你以後上了學就知道了。好啦,下來吧,上課時間到了,他們也該來了。”李飛揚笑道。所謂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想讓一個小孩子理解他所沒經歷過的事情並非一件簡單的事。
“嗯。應了一聲,王一飛從椅子上跳下來,再把椅子放回原處。
就得李飛揚所預計的那樣,沒等第二下鈴聲響起,四樓樓道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房門一動,趙鐵樹當先走入,後邊跟着一個小學生還有兩位老師模樣的人。
“呵,李老師,是不是等着急了?”趙鐵樹笑着問道。
“呵,有什麼可急的,難道還怪你們不來嗎?”李飛揚笑着反問道。
“不着急就好。給您介紹一下兒,這位是謝元清謝老師,這位是劉江波劉老師,都是學校裡的圍棋活動積極分子,聽說這裡有棋,便都趕來了。這位是李飛揚李老師,業餘五段高手,也是咱們學校劉桂枝老師的愛人。”趙鐵樹一一將衆人介紹給對方。
“您好,您好。”李飛揚寒暄道。
“李老師您的大名我們可是沒有聽說,一直想認識您,可是水平太差,怕被您笑話,所以一直沒好意思讓趙老師介紹,今天見面,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吧。”謝元清笑道。
“呵,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今天認識了以後大家就是朋友,空閒的時候多去道場坐坐,我是衷心歡迎。”李飛揚笑着客氣道。
“李老師,這位小朋友就是王一飛吧?呵呵,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居然是圍棋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劉江波向李飛揚笑着問道。
“呵,江山有待人才出,各領風騷三五年,也許十幾年後,中國的圍棋就要靠他這樣的小孩子來發揚光大了。”對於劉江波的話李飛揚是照單全收,全當那是諡美之詞。
“呵,好了,大家都認識了,那咱們就開始正事吧。張磊,這就是你今天的對手,別看他年紀小,水平可是不低,你可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寒暄已畢,趙鐵樹叫過站在後面的小學生叮囑着。
“嗯。”叫做張磊的小學生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李飛揚的身後。
只見站在李飛揚身後的小孩兒身高也就一米多點,圓圓的小臉,短短的頭髮,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顯露出好奇的神色,上身穿着一件棕褐色的小茄克,由於袖子太長,在手腕處還挽起了一圈,下身穿一條淺綠色的長褲,兩個膝蓋處用黑線繡着兩隻長鼻小象,腳蹬一雙白色的小球鞋,球鞋的頂端,是米老鼠尖尖的嘴巴,怎麼看怎麼幼稚。
“就是他要讓自已兩個子?”嘴上說着要向對方好好學習,但張磊心裡卻是一萬個不服氣。
小男孩兒大多爭強好勝,在人多的時候更是如此,怎麼說張磊也學了三四年的圍棋,雖然在校圍棋隊麗澤四秀中只是排名第四,但怎麼說也該算個高手,就連跟趙老師下棋也僅僅是被讓二子,憑什麼這個比自已矮近一頭的幼兒園大班小孩兒也要讓自已二子?
“哼,一會我非得把這個小孩子殺得找不着北,看你們還敢小瞧我!”張磊心中暗下決心,要用漂亮的勝利證明自已的實力。
“張磊,你坐左邊,王一飛,你坐右邊。這次對局每方自由用時爲二十分鐘,之後爲三十秒讀秒,超時判負,王一飛持白讓二子,張磊持黑不還子。你們兩都清楚了嗎?”來到記錄桌後,趙鐵樹宣讀着此次比賽的規則。
“清楚啦。”“清楚啦。”兩個小孩子先後答道。
“張磊,你先把座子放好。”確認無誤之後,趙鐵樹吩咐道。
從棋盒中取出兩顆黑子,張磊依次擺在棋盤的右上角和左下角。
“好,現在是一點零五分,我宣佈,對局開始,請白方落子。”看了一眼手錶,趙鐵樹高聲宣佈,同時在棋譜記錄紙上記下了對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