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熙珍放聲大哭起來,那些壓抑都通通地釋放了出來。
“你好壞啊,你怎麼纔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多傷心啊?我爸爸……褚龍他……他死了,我……我心裡難過……說不上爲……爲什麼,我一直都恨他的……我真的好難過……我……”
“我知道,我懂得,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我發誓,再也不會讓我的熙珍受到一點傷害、一點委屈!”
劉詩澤再次將受傷嚴重的林熙珍抱緊,讓她盡情的感受着自己的氣息。
這個受傷的女子,也只有在劉詩澤溫暖的懷抱中,纔會流露出這麼多的真情吧!
“詩澤,我覺得我好孤獨啊!”
林熙珍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他。
“怎麼會呢?我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邊嗎?”
劉詩澤輕輕拍打着她的身子。
“真的?”
“當然了!”
“要我怎麼相信你?”
“拉鉤……”
“去!”
“怎麼了?”
“你今天好幼稚啊!”
“那你成熟一個給我看看啊。”
“哦……我要你發誓,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永遠都不離開我!”
“就這?”
“是啊,怎麼了?”
“比我還幼稚啊!”
“不是吧!”
“是的!”
“暈了,我纔不管呢,你到底說不說?”
“這個……”
“到底說不說嗎?”
“好吧!”
“快說啊!”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老去。”
“不對!”
“怎麼不對了?”
“那你的意思是:當你老去的時候,你就會離我而去。”
“你怎麼這麼摳門啊?”
“嗚嗚……嗚嗚嗚……”
“好好好,我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老去也不離開你,直到死去也不離開你,直到天地合,山無棱,纔敢與君絕!”
“嗚嗚……不行,不行!”
“還不行?”
“不行!”
“爲什麼?”
“嗚嗚嗚……”
“你別哭啊!”
“嗚嗚嗚……沒良心……”
“讓我想想啊,別哭嘛……”
“嗚嗚嗚……”
“我知道了,即使山無棱,天地合,亦不敢與君絕!”
“哼,你才知道啊,沒有誠意……去……”
“我哪知道你怎麼摳門啊?”
“你說什麼,你嫌我摳門?好啊,我摳門,那你去找其他女的去啊,去啊,我絕對不會攔你,去找你的什麼星頤去!”
劉詩澤沒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林熙珍竟然說出這些話。
“你……你知道這件事?”
“哼,你爲什麼要瞞着我?你對我根本就是虛情假意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熙珍,你聽我說,我跟她……”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一句都不想聽!”
“你總不會不允許我有過初戀吧?”
“可是你爲什麼要瞞我?”
“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沒必要知道啊?還有,我怕你多想……所以……”
“哼!我沒必要知道?如果你心中坦蕩的話,就不會隱藏這件事情,你根本就是心裡有鬼,所
以你才刻意隱藏這些事情,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有多少次在沉思中念出她的名字,你又有多少次在紙上寫出她的名字?你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她!嗚嗚嗚……嗚嗚嗚”
“熙珍,不要這樣好嗎?你知道我現在只喜歡你一個人的,你知道……”
“我不想聽!”
“我們剛剛還不是好好的嗎?你這是怎麼了?”
“你聽聽你剛纔說的話,沒有一點誠意,我只不過讓你說幾句體貼我的話而已,而你卻一再閃避,不肯說出那些要一輩子對我好的誓言,你根本就是沒有忘記她,她在你心中一直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不是啊,熙珍,你聽我說,我剛纔真的沒有想到你究竟讓我說什麼話,我覺得……”
“你覺得我摳門是不是?”
“我……”
“你沒有忘記過那個星頤是不是?”
“我只喜歡你啊,熙珍,在我心中……”
“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忘記過她?”
“這……”
“我要你說實話。”
“沒有。”
“好好好……她在你心中仍然佔有相當大的比重是不是?”
“我不知道……”
“那就是默認了,好!我算看……清你了!”
“熙珍,請不要這樣,你今天只是有些情緒失控而已,我們會好好的……”
“你不用說了,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說什麼,做什麼。”
“別這樣好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你說這些話讓我有多受傷嗎?”
“哼,你也要學我的爸爸嗎?你也想三心二意嗎?你覺得我林熙珍沒人疼,沒人愛,只能依靠你劉詩澤,是嗎?”
“不是啊,熙珍!”
“我告訴你,你想錯了,即使我林熙珍再怎麼可憐,再怎麼沒人疼,沒人愛,我也不會接受你廉價的施捨!”
現在劉詩澤算是明白了,他無意中的失言挑起了林熙珍隱藏在心中的疤痕,他無意中觸動了她的陰影!
“熙珍,你先平靜下來好嗎?”
“你讓我怎麼平靜?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應該學着承受,是不是?“
“熙珍,我沒有這樣說。”
“那你要怎麼說?”
“我跟她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希望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你倒是會自圓其說!”
“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我體會得到你心中的傷痛,等你平靜下來了,我們再聊。”
“劉詩澤,你別裝蒜了,就算是平時,褚龍沒有死,我也會這樣!”
“我求你別這樣,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你不喜歡我這樣?你想讓我平靜地接受你的欺騙嗎?我只不過想讓你說幾句能讓我高興的話而已,你卻吞吞吐吐,始終不肯說,最後也是勉強地說出,你這不是在掩飾一些東西嗎?如果你真的心無牽掛,又怎麼會這麼模棱兩可呢?”
“熙珍,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想到你對那幾句話那樣在意,如果知道的話,我說一萬句給你聽!況且,我的那些話也沒有什麼不對呀?”
“繞來繞去,你還是嫌我摳門。”
“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諒解我。”
“你的語氣爲什麼那麼輕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所謂,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不開你?”
“沒有,熙珍!”
劉詩澤緊緊握住林熙珍的雙手。
“別再虛情假意了,你給我放開!”
林熙珍拼命掙脫劉詩澤的雙手,轉身飛奔而去。
“熙珍,熙珍,你要去哪裡?你等等我啊!”
空曠的田園中,迴盪着劉詩澤孤寂的聲音。
……
一個孤單的影子在清晨無人的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像一個孤魂野鬼。
看到那家熟悉的炫舞酒吧,青年踱着慵懶的步子走了進去。
酒吧還沒有開門,青年怒氣迸發,狠狠地敲了幾下門。
“開門!開門!”
“稍等,馬上就來!”
大約三分鐘後,酒吧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來五瓶啤酒!快!”
“來得這麼早啊!”
服務員眯着懵懵懂懂的睡眼,很不情願地來到劉詩澤身旁。
“我說啤酒!”
“哦,好好好,請問是要什麼啤酒?”
“隨便吧!”
“您看燕京啤酒行嗎?”
“隨便。”
“好的。”
瞅了一眼這個文質彬彬的奇怪的學生,口中低聲罵了幾句後,轉身去取啤酒。
砰地一聲,五瓶啤酒擺在青年眼前。
“這是五瓶啤酒。請問要吃點什麼?”
“下去吧!”
“哦,好的!有什麼事情請吩咐。”
服務員又以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這個學生,心中想道:“真是怪人天天有,今天特別早!”
打開一瓶啤酒,青年迫不及待地要一飲而盡,可是由於動作太過猛烈,再加上啤酒中嗆鼻的氣體,青年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啤酒濺得到處都是。
服務員睜大了眼睛,難道這個人喝酒成癮嗎?還是他失戀了,想麻醉自己?
“慢點喝啊!”
“我知道,請你下去!”
“好好,我不打擾你喝酒了!我下去了!”
服務員只好消失在劉詩澤眼前。
辛辣的**澆灌在滄桑的靈魂上……
15分鐘後。
五個啤酒瓶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前。
“服務員,請上酒!”
“來了來了!”
服務員再次來到青年面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五個啤酒瓶在他面前閃閃發亮,看裡面的**,早已經消失不見。
啤酒**濺落在青年的身體各處,酒桌上、地上……好一副落寞的景象。
然而那五個啤酒皮竟然整齊有序地擺在酒桌左上角,這倒是與青年喝酒的作風不相符合。
“15分鐘喝了5個啤酒,客官,您沒事吧?”
服務員稱這個青年爲您,而事實上,他比這個青年大了十幾歲。
“這個不盡興,我要喝白酒!”
“啊?哦……那您要喝什麼白酒呢?”
“隨便!”
“又是隨便?”
“嗯……”
“您看小刀行嗎?”
“什麼都可以!”
“一瓶是嗎?”
“三瓶!”
“好好,我去拿!”
服務員轉過身子,走向取酒的地方。
突然,他回身:“你是個學生吧?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高興,想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