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六 他們把阿郎當做劉邦?

儘管蘇詠霖提出了很奇怪的要求,讓很多有識之士感到非常的震驚,但是他到底還是要做皇帝的。

“有識之士們”都知道,一旦做了皇帝,有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眼下是要把這個皇位給他坐上,把這個皇帝的名號給他坐實了,把這個事實給他確認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說蘇詠霖想讓某些人接受既定事實,某些人也想讓蘇詠霖接受既定事實,雙方各自都有各自的謀劃,而蘇詠霖稱帝爲人皇是雙方都能接受的最大公約數。

蘇詠霖的要求和臣子們的妥協只被當做是稱帝前的插曲,很快就被登基大典搶走了風頭。

九月二十九日,趙作良和趙夫人緊趕慢趕着趕到了中都,一家人終於團聚,趙惜蕊有很多話想要和父母說。

於是蘇詠霖把時間和空間都讓給了他們,自己回到了書房裡處理公務,處理了一會兒,又覺得心裡有話要說,於是派人去把田珪子喊來了。

沒一會兒,田珪子來了。

“阿郎,我……不,陛下,臣來了。”

蘇詠霖放下了筆,笑了笑。

“在宋國,趙皇帝私下裡也不會要求臣子們稱呼他爲陛下,也不會在私下裡自稱朕,臣子們喊他官家,他的自稱也是五花八門,但是總歸沒有僭越之說。

既然宋國都能如此,咱們這裡沒有必要秩序森嚴,私底下,就喊我阿郎吧,聽着親切,也不會讓我忘記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有些時候我也會忽然在意,並且自己算着還有多少人會喊我阿郎,直到現在爲止,還會叫我阿郎的人是越來越少了,珪子,你可別不喊我阿郎。”

田珪子聞言,笑了出來。

“阿郎既然願意,那我當然也無不可,這樣喊着確實親切,就像咱們還在江南老家的鹽船上談天說地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這纔是我記憶裡的珪子,不過真要說起來,也不過才三四年的光景,將近四年以前,咱們還在船上運送私鹽到東南沿海去賣。

冒着生命危險,賺着用命換來的錢,隨時還要面對其他私鹽販子的攻擊,也要面對那些地方上的官兵隨時的襲擊。”

蘇詠霖笑着走到了田珪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了,珪子,到今天爲止,你跟我多久了?”

“打七歲被阿郎一家搭救,至今已經十七年了。”

“對,你比我大一歲來着。”

蘇詠霖點了點頭,緩緩道:“一路走來,咱們失去了不少老兄弟,老朋友,他們沒能和咱們一樣活着看到這一天,我覺得很可惜,我很想讓他們和我們一起看到這一天,但是卻永遠也不可能了。”

“他們如果知道阿郎用明作爲國號紀念他們,他們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田珪子看着蘇詠霖,抿着嘴笑道:“阿郎沒有忘記他們,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

“我怎麼會忘記他們呢?我怎麼敢忘記他們呢?忘記他們,不就等於背叛了我們一直以來的理想嗎?這種事情我又怎麼能做呢?”

蘇詠霖繞過了田珪子,走到了宮門口,開口道:“珪子,你知道爲什麼我說我不做天子只做人皇,這樣的要求他們也沒有反對我,而是默默接受,爲我操持登基大典?”

田珪子走到了蘇詠霖身邊,皺着眉頭想了想。

“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就算是小到可以去忍耐的問題,而他們另有大謀,更加重要的大謀。”

“對了,他們有大謀,你說,什麼是他們所不能放棄的大謀呢?”

蘇詠霖看向了田珪子。

田珪子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或許就是如同宋國那樣,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的局面吧?他們希望通過一時的忍耐,通過科舉考試逐步控制整個國家的要緊職位,用這樣的方式實現他們的目標。”

“不僅僅是如此吧?”

蘇詠霖開口道:“他們可能是懷揣着強烈的自信,一種他們必然獲得勝利,而我的所有企圖都將失敗的自信,他們相信他們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所以並不介意讓我佔據一時的上風。”

田珪子瞪大了眼睛。

“阿郎,你的意思是……那羣人知道咱們的企圖?”

“怎麼可能?他們有什麼本事能知道咱們的企圖?他們就算知道也根本想不通咱們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們只會以己度人,根本想不了那麼長遠。”

蘇詠霖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可能是把我當做劉邦了,把我當做那個自視甚高不可一世,甚至還會把儒生的帽子摘下來尿尿以此羞辱儒生的大老粗,他們可能覺得我是自信的過了頭,什麼都不在意。”

“他們把阿郎當做劉邦?”

田珪子只覺得可笑,搖頭道:“劉邦固然是布衣天子第一人,但是他又如何能與阿郎相比呢?阿郎要做的是千秋萬代變革之大事,劉邦的所作所爲不過是走入下一個循環罷了。”

“劉邦也不是真正的天子,劉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人皇,若他是真天子,就輪不到董仲舒再去搞什麼天人感應天人合一了。”

蘇詠霖笑道:“而現在,我在那羣儒家士子們的眼睛裡頭,就是第二個劉邦,因爲推翻金國暴政非常順利所以目空一切的蠢人,我都能想象,他們現在已經在暢想我因爲處處碰壁而不得不採用他們的方案來挽回局面的窘態了。”

田珪子對此感到非常不滿。

“一羣腦滿腸肥的混蛋,自以爲是,早晚有一天咱們會把他們從頭到尾給清算的乾乾淨淨!”

“那是自然的,但是在那之前咱們要保證自己不出問題。”

蘇詠霖看着田珪子,問道:“珪子,咱們建立了新國家,做了高官,可就和之前不一樣了,這幾日,有沒有許多你不認識的人到你府上拜見你?”

“有。”

“有沒有送禮?有沒有託人說好話?”

田珪子點頭。

“有,但我一概不收,一概不說好話,直接閉門謝客,堅決不見。”

“你做得對,有些底線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不能被突破,不管是誰,不管是何人所請,你所擔任的這個職位都要求你不能有絲毫的心軟,你必須要大公無私。”

蘇詠霖轉過身子,握住了田珪子的手:“而這,太難了。”

田珪子愕然,低頭看了看蘇詠霖握住自己的手,又擡頭看了看蘇詠霖滿臉的擔憂之色。

“阿郎,你是在擔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忘卻本心嗎?”

“擔心,我不僅僅擔心你,也擔心其他人,所有人我都會擔心,我會擔心你們不能和我走到一起,而在中途就成爲了我的敵人。”

蘇詠霖在手上加了一把力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一旦突破了那個限制,就會變得毫無底線,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到那個時候,我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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