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二 那握着一柄大錘的斷裂手臂是誰的?

滾燙的金汁澆頭,可怕的味道和溫度侵襲之下,沒有一個金兵是安全的。

哪怕只是手背上被燙破了一小塊皮,也能在隨後引起炎症風暴,輕而易舉的要了一個人的命。

更別說迎頭被澆了一個通透的某些倒黴蛋。

他們當場就被燙死了。

當場燙死的其實還不是最倒黴的,那些只是稍微被濺到了、稍微燙傷的人才是最倒黴的。

金汁燙傷這種連現代醫學都覺得無比棘手的可怕重症,在這個時代,是毫無疑問的死局。

他們會死於極度痛苦的炎症,藥石無救。

對於守城方來說,只要糧食儲備足夠,滾燙的金汁就是他們無往而不利的守城利器。

只要有人,只要有糧食,五穀輪迴之後,每天都能產生足夠的金汁順着城頭澆灌而下。

哪怕金軍人數再多,哪怕金軍四面攻城,只要城中糧食沒有吃完,金汁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守城大殺器。

雖然氣味的確不是很好聞就是了。

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氣味好不好聞其實也不是最重要的。

金汁不僅可以帶來極大地殺傷,濃郁的惡臭也是拒敵神器,不存在可以無視金汁的威脅勇往直前的勇士。

再怎麼勇猛的勇士,只要嗅到那不祥的氣味,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就會自動退卻。

金汁的威脅,是人類永遠無法抵抗的。

就算他們有臨衝車也是一樣的,就算後軍繼續向前衝,就算督戰隊再怎麼努力的放箭,也是一樣的。

就算他們推着轒轀車,自以爲自己擁有完善的防禦,但是當金汁傾瀉而下的時候,轒轀車的頂蓋一樣擋不住滾燙的金汁。

整整三架轒轀車遭到了金汁的覆蓋攻擊,裡頭的金兵們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周圍的金兵極爲驚恐地遠離了他們。

不管怎麼說,這三架轒轀車都算是廢掉了。

城下金兵亂作一團,攻勢被打斷,姜良平抓住時機,傳令城上光復軍守軍加大力度進行攻擊,一波猛攻把城下金軍打的擡不起頭。

火藥轟鳴,巨石飛天,箭如雨下,金汁澆頭。

四重威脅之下,兩萬金軍組織的一輪極爲兇狠的進攻走到了盡頭。

他們的進取意志崩潰了,他們全部的手段都用盡了,他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過這裡。

眼看着軍隊不受控制的向後撤退,就算督戰隊再怎麼放箭也沒有用。

前線金軍甚至和督戰隊爆發了劇烈的衝突,雙方推攘起來。

就在這即將引發內亂的檔口,完顏奔睹下令鳴金收兵,結束了這一輪已經是失敗的攻城行動。

被氣到快要爆炸的完顏亮立刻怒吼。

“爲什麼收兵?大軍已經攻上城頭了!馬上就要勝利了!不準收兵!給我繼續進攻!進攻!!!”

完顏亮的眼睛都紅了。

完顏奔睹作爲一名有理智的統帥,值此關鍵時刻,卻沒有退縮。

他看到了金軍士兵們的確攻上城頭和光復軍廝殺,但是紛紛被光復軍擊殺,摔倒了城下。

光復軍似乎還有一種火器,拿在手上就能噴火,城頭上一片火焰噴射,金軍的登城行動已經失敗。

繼續下去,只是徒增傷亡,金軍沒有準備,無法在城頭立足。

更別說那可怕的金汁。

“陛下,賊軍用了金汁,已經影響到我軍士氣,我軍陣容已亂,軍心已亂,繼續下去將失去陣容,到那時必將傷亡加倍!陛下,這纔是我軍面對的第一座城!”

完顏奔睹儘量大聲地表達自己的看法,據理力爭,反抗完顏亮的亂指揮。

完顏亮氣的一把拔刀架在了完顏奔睹的脖子上。

“進攻!不然我就殺了你!”

完顏奔睹大爲恐懼,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驚恐地看着完顏亮,嘴脣顫抖,卻一直憋着一言不發。

完顏亮心中的怒火在嘈雜的戰場上逐漸消退,他逐漸恢復了理智,粗重的喘息之後,完顏亮怒吼一聲扔掉了自己的佩刀,轉身就走。

兩萬軍隊如此猛烈地攻勢卻依然被城頭的光復軍頂了回來,這在完顏亮看來簡直就是犯罪!

是不能容忍的犯罪!

但是事已至此,他難道可以殺掉完顏奔睹,臨陣換帥嗎?

他手頭金沒有比完顏奔睹跟穩妥、更經驗老到的帥級人物了。

所以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完顏奔睹鳴金收兵之後,前線金兵如蒙大赦,紛紛轉身撤退,而這一次撤退多少有些倉促、草率,撤退的過程中金軍的隊列有一定的混亂,而姜良平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金軍撤退,光復軍沒有停止攻擊,還在放箭射擊,還在用火器攻擊,充分發揚了趁他病要他命的優良作風。

最後一波攻擊給倉皇撤退的金軍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殺傷,臨了還帶走他們不少條人命。

城上的光復軍士兵們紛紛把城頭的屍體往下扔,城下遍佈着金軍的屍體。

然後這場從上午打到夕陽西下的艱難的守城作戰算是結束了。

雙方第一場面對面的較量,以光復軍獲勝而告終。

這固然值得欣喜,不過對於光復軍來說,這也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儘管如此,也不妨礙光復軍士兵們在城頭歡呼雀躍,揮舞着【驅逐胡虜光復中華】的大旗歡慶屬於他們的勝利。

姜良平看着不斷退卻的金兵,重重地鬆了口氣,緩緩坐了下來,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伍安翔聽聞激烈的攻防戰獲得了勝利,第一時間帶着戰地醫療隊奔赴城頭救治傷員、安置戰死者。

剛一登上城頭,伍安翔就被城頭慘烈的景象給震驚了。

要怎麼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幕幕呢?

首先當然是邊哭邊慶祝勝利的活着的光復軍士兵們,他們灰頭土臉,有些人的臉上身上還全是血,不知道到底不是自己的。

他們還活着,他們還會笑,會哭,會動彈。

這是最值得欣慰的。

可是其他的呢?

伍安翔想了想,感覺自己還是學識淺薄,除了慘絕人寰這四個字,也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什麼合適的詞語能用來形容他所看到的這一幕幕。

入目所見便是一片血色,鼻腔內滿是血腥的味道,牆壁上,城垛上,圓柱上,到處都是血。

接着便是屍體,很多屍體,很多戰死的光復軍士兵們的屍體。

他走着,看着,沒有覺得恐懼,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悲痛席捲心頭。

連着頭的屍體還能確認到底是誰,依靠他們身上的名牌,還能找到他們的籍貫和家人……

可那些破碎的屍塊到底是誰的?

那握着一柄大錘的斷裂手臂是誰的?

那條被三支箭射穿的大腿又是誰的?

那一團血色模糊的臟器又是誰的?

幾個時辰以前,他們還是充滿夢想的活生生的人啊……

他沒忍住,眼淚頓時決堤,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他的臉落在了地上。

他把手伸到嘴邊,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背,幾乎把手背咬出血來,非常的努力纔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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