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趙開山選擇一路向西

趙開山可是個酒豪。

當家以後,他素來以能喝敢喝著稱,在周圍幾個州的地主鄉紳羣體之中有着【千杯不倒趙開山】的美名。

這樣一個千杯不倒的酒豪,怎麼可能三兩下就醉眼朦朧說胡話?

那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試探,感覺相當淺顯,也只有在喝醉的情況下說出來纔不會惹人深思。

或許趙開山就是如此的打算。

儘管如此,蘇詠霖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各種轉移話題。

這讓深諳說話藝術的趙作良甚至感覺趙開山的佯裝喝醉從而套話的計策已經被蘇詠霖識破了。

“叔叔,你說雨亭剛纔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趙開山見趙作良來了,也不覺得奇怪,逮着就問。

趙作良走到趙開山身邊緩緩坐下。

“說不準啊,蘇雨亭年紀輕輕,能力卻極強,人也是極聰明的,他所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我分不清,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真的想要反金,想要驅逐金人的。”

趙開山託着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這個我倒不懷疑,只是我不知道,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勞之後,不要個人的賞賜,只要士兵受賞,這看上去像是在收買人心啊。”

“或許就是收買人心,還是正大光明的收買人心。”

趙作良開口道:“開山,我感覺蘇雨亭這樣做對他而言或許是個最好的選擇,他自己已經是驃騎將軍五州總管,他還想要什麼呢?他再要什麼,對你而言,難道是可以輕易接受的嗎?”

趙開山默不作聲。

趙作良於是說道:“比起其他的名位,藉機收買人心反而是最好的選擇了,你不會反感到無法接受,他也不至於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我說他極爲聰明。”

“他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

看着趙開山滿臉的狐疑,趙作良嘆了口氣。

“但是你很難說他這樣故意做錯了,我覺得他做的很對,至少從他方纔的言行舉止裡,我感覺他並不是那種居功自傲之人,他很有分寸,一言一行並不出格。

更重要的是,看起來,他也並沒有想着威脅你的地位,你對他多方試探,他回答的滴水不漏,縱然是故意爲之,也是他不願意與你衝突、威脅你的表現。”

趙開山聽了,認真想了想方纔蘇詠霖的種種行爲,感覺趙作良說的有道理。

“這樣說,雨亭他並沒有居功自傲,甚至想要威脅我的地位?”

“大概就是如此了。”

趙作良認真的想了想,開口道:“就算我從來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是我也挑不出他的毛病,爲人處世,行軍征戰,治理民生,對外交往,種種內政外交軍務,且不說他做得多好,至少,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過。”

趙作良這樣說,趙開山先是感到有些寬慰,但很快又感到一陣緊張。

“什麼都沒有做錯過,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他不過是個私鹽販子出身,哪裡學來的本事呢?從他那個做官的祖父那裡學來的嗎?”

“那就不好說了,總而言之,這樣一個人的確過於可怕了些。”

雖然對趙開山的狹窄胸襟略有不滿,但是趙作良也不得不承認蘇詠霖的可怕。

不說事事做得多麼好,多麼正確,僅僅只是不犯錯,那已經是多少人努力來努力去,拼了命也辦不到的事情了。

軍事不犯錯,政務不犯錯,爲人處世不犯錯,那這人得多可怕啊?

而且他現在顧全大局不與你衝突,可誰知道什麼時候天下局勢變了,他不需要顧全大局了,到那個時候他直接與你衝突,你是對手嗎?

趙作良認爲五個趙開山綁在一塊兒都不是一個蘇詠霖的對手。

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住趙開山,但是趙作良覺得這樣的實力對比已經是自己作爲親族對趙開山的偏愛了,真要對比起來,恐怕十個趙開山也就能和蘇詠霖打個平手。

所以他感到憂慮。

“比起蘇雨亭來,我甚至覺得表面實力更強、擁兵更多也更加反感你的孫子義都不算是什麼大事,他至少挑明瞭和你對立,而蘇雨亭沒有,他還是奉你爲主,卻能打敗那麼可怕的敵人。”

趙作良深深嘆了口氣,滿臉憂愁:“開山,現在你是瓜田李下的處境,一言一行都極其引人注目,萬萬不可明目張膽的和蘇雨亭作對。

他正是威望最大聲望最高的時候,你現在和他作對,做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會讓其他人不滿,爲蘇雨亭打抱不平,更有甚者會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於是趙開山心中的憂慮就更重了。

面對一個滴水不漏的對手,換做是誰也會覺得爲難。

更關鍵的是,此人甚至不想讓爲認爲他是對手。

他無處下手,更不敢貿然下手,生怕引起輿論的反撲。

“對了,開山,東平府,甚至兗州可能都已經在蘇雨亭的掌控之下了,咱們若要往西去,可能要稍微繞點遠路,或者和蘇雨亭借道而走,總之挺麻煩的。”

趙作良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趙開山心中那堆名爲【猜忌】的柴火。

趙開山也是有着持續發展的遠景規劃的。

在這一次開戰之前,趙開山就和部下們召開了不少次會議,商討攻克山東之後他們該如何發展。

光復軍的口號既然是【驅逐胡虜光復中華】,那麼就必然要做相對應的事情來爭取民心,否則就會失敗。

爲此,攻克山東之後肯定不能止步於此,必須要對外發展,佔領更多土地,養成更大的力量。

所以大家就在規劃是該北伐還是該西征。

大體戰略上,趙開山團體分爲兩派,一派支持北伐,一派支持西征。

支持北伐的認爲西征是不對的,既然要造反,那就乾脆點往北邊打,迎難而上,號召當地人一起反金,與金軍正面對決,打垮他們的主力。

而支持西征的人則認爲北伐難度太大,不如西征攻取金軍力量的薄弱點,等實力強大了再去北伐。

北伐派就提出反對,認爲金軍不可能給光復軍很多的發展自身的時間,肯定會一有辦法就南下攻打光復軍。

西征派則認爲北伐更是要直接面對金軍精銳主力,難道不會被一戰打崩掉嗎?

雙方爭執不下,但是支持西征的人明顯比支持北伐的人更多一些。

最後趙開山出於政治上的考量,考慮到守在北邊的蘇詠霖和孫子義,決定走西征之路,進而往關中地區發展,斷金國一臂。

他認爲西征其實比較容易一些,因爲不用直接面對金國鎮守北方草原的精銳騎兵。

這樣的話就需要東平府這個水路交通樞紐之地,得到東平府,利用東平府的人力和交通之利,可以很好地幫助他向西進一步發展。

至於南宋這個超級不確定因素,被挑起了野心的趙開山定下了不主動接觸的原則,即南宋不找他,他也不去找南宋。

而且不要和南宋發生什麼矛盾,駐守在南邊幾個州的軍隊需要注意和南宋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及相對友好的關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趙開山瞧不起趙構,同時也覺得自己不需要依靠南宋就能取得很大的勝利。

大家就此對南宋避而不談,等什麼時候南宋主動來找他,他再具體問題具體看待。

大體上西進戰略是不會更改的。

然而這一波失利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這一波失利直接影響到了趙開山給自己定下的大戰略,他失去了掌握水陸交通樞紐東平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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