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九十八 留他們一條命?

涉及到原則性問題,李嘯不敢怠慢。

他連忙解釋。

“臣是軍隊大將,大將在外最忌諱的就是和朝廷官員有什麼私下裡的往來,臣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清楚的,絕對不會去做犯忌諱的事情。”

蘇詠霖笑着搖了搖頭。

“你已經加入復興會了,現在是會員了,不必喊我陛下,喊我主席也可以,我更喜歡這個稱呼。”

李嘯眨了眨眼睛,似乎對此很意外,但也有些忍不住的驚喜。

“主席?”

“這樣很好。”

蘇詠霖笑着拍了拍李嘯的肩膀:“你的做法是對的,但是你所想的卻不太對,私人來往如果沒有利益糾葛,只是純粹的友情,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我所厭惡的,是那種以利益爲聯結核心的結黨營私。”

李嘯聞言,緩緩點頭。

“您所說的我是明白的,不過衆口鑠金,三人成虎,有些事情與其等發生了之後再去解釋,倒不如從最開始就不要去做,不去做,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摘,就沒有任何風險。”

蘇詠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嘯。

“你真的和子義越來越像了,同爲當年趙領帥的部下,你們真的有些殊途同歸的感覺,當然了,站在我的立場上就有點鬱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原因而讓你們活得小心翼翼。”

“與您無關,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李嘯苦笑道:“事到如今,我已經別無所求,所想者無非安然退休,安度晚年,得以含飴弄孫,壽終正寢,那便是最大的期待了,期間若是能立下一些功勞,回報主席的恩德,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有什麼恩德值得你回報的?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

蘇詠霖苦笑着說道:“其實吧,我比你更期待能夠安然退休,能夠安度晚年,能夠含飴弄孫,什麼煩惱都沒有,安安穩穩躺在椅子上吹着小風,喝着小酒,然後七八十歲的時候壽終正寢,僅此而已,只是現在看來,想做到這一點,還是有些難度的。”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李嘯恭敬道:“您是大明國的領路人,您的辛苦,意味着全國民衆都有好日子能過了,我們都看着您呢。”

“自己選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走完。”

蘇詠霖搖了搖頭:“但願我的所作所爲不要讓民衆感到失望,就足夠了。”

李嘯離開之後,蘇詠霖頗有些感慨。

這些原本屬於趙開山的部下們現在一個個活得和看破了紅塵似的,小心翼翼,不犯錯,不追求權力,只求個安穩度日,倒是顯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那些部下利慾薰心,叫自己爲難。

儘管如此,他也不會爲一手拉起來這支隊伍、一手帶着他們推翻舊時代而感到後悔。

革命是沒錯的,爲了維護革命成果而展開淨化行動同樣是沒有錯的。

然而這場行動似乎從一開始就不那麼順暢。

前兩次大清洗多少有點舊時代的影子,復興會的大家勁往一處使,同心同德毀滅舊時代迎來新時代,復興會最終摧毀了舊中都的四大派系,結束了舊時代的派系之爭。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舊時代的敵人給他們來做共同敵人,內部的敵人成爲了主流,內部的鬥爭也是絕對的主流。

被蘇詠霖一口氣逮捕的三十九名“江南老人”都是從各個方面進入中都做官的,在復興會、朝廷、軍隊、地方上都有自己的關係。

一些確實不在這件事情牽連範圍之內的老部下對蘇詠霖一口氣逮捕三十九名“江南老人”的行爲感到震驚,也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感到懷疑,很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解釋。

在早前幾天蘇詠霖雷霆震怒之時,他們懾於蘇詠霖的震怒不敢說什麼,但是對此感到擔憂害怕之餘,他們還有強烈的不滿情緒。

原因無他,被逮捕的全都是最早跟着蘇詠霖北上山東的一羣人,最早支持蘇詠霖的鐵桿,爲大明朝立下很大的功勞,現在蘇詠霖這樣做,和卸磨殺驢有什麼區別?

有些人是這樣看待這個問題的。

還有一些人的態度則更加溫和一些,認爲這說不定是有誤會在裡面,只要好好交談,還是能解決問題的。

所以他們覺得可以進行一些交談。

但是該怎麼交談,該怎麼行動,該怎麼解除誤會,還需要斟酌。

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被逮捕的“江南老人”們的家屬開始向他們的朋友求助,希望他們可以出面,向蘇詠霖說情。

之前的大清洗之中說情的情況不是沒有,但是很少,因爲被處理掉的幾乎沒有什麼和蘇詠霖關係很近的人,大部分都是舊官僚。

而這一次,主案犯是大家自己人。

看着老朋友的家眷跪着在自己面前哭泣,一些心軟的人實在是經不住勸,他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老朋友老戰友就這樣被當作敵人處理掉,想着或許還能有點什麼其他的方案。

況且他們本身也知道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沒有任何過錯,蘇詠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己去說情,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到底是江南老人,是從江南開始就跟着蘇詠霖的老人們,不用那麼決然吧?

於是一些態度溫和的老人們以拜見蘇詠霖聯絡感情敘舊的名義求見蘇詠霖,得到了蘇詠霖的允許,可以去見他。

見了面之後,他們也不開門見山,而是回憶當年和蘇詠霖一起在江南水鄉冒着生命危險製作私鹽、販賣私鹽的過往,以及北上山東鬧革命的天翻地覆。

他們都在感嘆恍如隔世。

蘇詠霖則一眼看穿了他們的目的。

“你們此來,怕不是爲了和我談論舊事,共敘舊情吧?”

老部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向了曾和蘇詠霖在販私鹽的船上和其他私鹽販子的船隻浴血奮戰的周維。

周維現在在宣傳部裡面做副主任,工作認真負責,口碑很好,素來被新人看作溫和可靠、不讓下屬背鍋的好領導,見誰都是一副笑臉,一副老好人的做派。

誰也想不到十幾年前,他竟是刀口舔血的兇悍之輩,一己之力護着蘇詠霖格殺三個對方的私鹽販子,斬首斷臂,個人戰鬥力極強。

當時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兇悍的傢伙的技能點居然還真的點在了嘴巴上,點的還相當全面,不僅能刀口舔血,也能口若懸河。

但是世事就是那麼奇妙,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

“阿郎,我們來,其實也不是要您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們也的確是做的很過分,簡直目無法規,胡搞亂搞,必須要嚴懲!”

周維如此說道。

蘇詠霖順坡下驢。

“我現在就是在嚴懲他們,你們看不出來嗎?”

周維嚥了口唾沫,咂咂嘴,第一次感覺說話這種事情是那麼的艱難。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阿郎,我也知道他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我也不想爲他們開脫什麼,他們確實過分了,只是……只是他們到底是跟着您一起北上的老人,從最開始就在浴血奮戰。

這些都不說,他們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算作是大明高層是否和諧的象徵,也是外界看我們復興會內部的一個窗口,如果他們都被處決掉的話,外人會怎麼看待我們呢?所以,至少,留他們一條命吧?”

跟着周維來的五個人也一起露出了哀求的表情,低聲請求蘇詠霖看在過去的份上饒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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