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他們就打我……”丁可斷斷續續的說着。
“安老師,那些男生是理科高三三班的。”於淨氣憤說道。
“於淨,你把剛剛那些動手的人寫在紙上給我。韋語成,你和白小七扶着丁可去醫務室……”安老師聲音十分生硬的說着,眼裡泛着點點淚光莽荒圖騰最新章節。
安老師拿着於淨寫的紙條,大步走出教室,“班長,於淨帶着大家下節課自習…”
這一節自習課,教室裡十分寂靜。
“文科高三二班的全體學生到理科高三三班開班會。”安老師走進教室通知完,轉身慢慢的向外走去,始終低着頭思考着什麼。
於淨帶領着高三二班的學生,走向隔壁理科班。有一種,從此大家就是仇家的架勢。
白小七和韋語成扶着丁可走向教室,安老師站在理科三班的門口等着他們。
走到安老師身邊,安老師急切的問道“丁可,醫務室怎麼說?”
“沒事,就是皮外傷……”韋語成搶着說一句,“安老師,你別擔心……”
安老師扶着丁可的胳膊走向教室,韋語成和白小七跟在後面。
“韋語成和白小七找個位置坐下。”安老師安排到。
白小七看一眼座位上的同學,心裡有點無以名狀的痛,不知道是爲誰爲了什麼。待找到空位置坐下來,白小七低頭看見桌子上的書上,清晰地寫着兩個字:古文。那些熟悉的字跡,讓白小七恍惚之間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的一切靜靜地流淌着,安逸的叫人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音。如今,卻讓人心裡莫名的煩惱不安…
白小七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在古文的書上亂畫着,使勁的塗了一個大大的黑圓團團。就那樣畫着,突然沒有原由的寫下一斷話:古文,你是石頭嗎,你沒有感情嗎。
白小七看着自己寫的話,都不知道怎麼了。快速的用鋼筆使勁划着那些字,直到那些字開始模糊不清……
“是誰動手打的人,自己站出來。”安老師十分嚴厲的看着大家。
教室裡靜靜的……
“既然敢動手,怎麼不敢擔當?”安老師吼道。大家又一次驚呆了,從沒見過她這樣生氣。
陸陸續續的,理科班那幾個男生都站到講臺前面,他們低着頭。
“你們一個個說,爲什麼動手?”安老師厲聲問道。
教室裡又一次陷入到一片寂靜中……。
任憑老師用哪種方法,也沒有問出他們動手打架的原因。他們擺出一副一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安老師罰他們打掃半個學期的公共衛生區,並且記過一次。
大家跟着他們接受思想教育整整一節課。白小七深深的記得安老師的這句話,“不會說話的人都不會選擇動手解決問題…”
下午第二節體育課,又趕上兩個班一起上課。不知怎麼了,高三三班和高三二班的同學之間,莫名的築起一道鴻溝,兩個班不再聯手打球賽…
白小七和於淨坐在操場上的高高的階梯椅子上。理科班的那一羣男生向丁可走去,氣勢洶洶的樣子。
於淨拉着白小七的手,跑向丁可的方向。到跟前時,丁可已經被他們圍住了。
“丁可,你小子再敢和李怡山說一句話,老子廢了你……”站在最前的男生指着丁可罵道。說完他們一羣人轉身走了。
白小七一回頭,卻不見於淨。也不知她什麼時候不見了。白小七鬆一鬆緊攥着的雙手,裡面潮潮的。一擡頭,無意間碰到習青的眼光。習青明顯是早注視着她的,他快速的移開目光,轉身走了婚寵寶妻。
“丁可,你不要怕,我們會幫你揍他們的……”白小七不知怎麼了,語氣有點激動地說。丁可看着白小七剛剛微微一鬆的雙手,笑着問,“白小七,你還真準備和他們動手啊?”
“他們動手,我們肯定也要動手…”站在丁可身邊的還有韋語成,也是緊緊攥着雙手。
“你們忘記安老師說的,就連不會說話的人都不會選擇動手解決問題。”丁可笑嘻嘻的說,眼裡卻有一點點淚光。
遠遠地,可以看見於淨和安老師急匆匆的跑向他們這一邊……
白小七攥攥雙手,突然明白安老師所說的那句話的含義,你們四個是90度的角。而90度角是直角,
就像他們之間的友誼,不多不少,剛剛好。
後來,丁可當着於淨和白小七還有韋語成的面,說出自己捱打的原因。那一場暴力的較量,僅僅是因爲丁可悄悄地塞給李怡山一封情書。而李怡山是丁可暗戀一年之久的人。也是隔壁理科班那個男生喜歡已久的人。
“你小子,挺癡心的。”韋語成笑着說。
“那是自然的,對於喜歡的人,一定要勇於表達。”丁可說了這一句,轉身和韋語成走了。
白小七想,“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大打出手。他們懂得什麼是喜歡嗎?或者他們只是青春期的一種躁動不安……那麼青澀的年齡裡,他們懂得什麼?一切都只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而已……”
白小七一個人默默地走在操場小路上,低着頭。
“白小七,我的書上的字,是你寫的嗎?”古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小七擡頭,靜靜的看着笑意盈盈的古文,跑向自己。
“不是我寫的。”白小七心裡有點慌亂。
“那就是你的筆跡,我認得……”古文輕柔的說着。
“既然你都知道我寫的還問是不是……”白小七在心裡嘀咕着,他們看着遠處,誰都不再說話。遠處的天空,偶爾有幾隻小鳥飛過,嘰嘰的叫着。操場上的泥土小路,彎彎曲曲的,有一串串的腳印,那是下雨時留下的。空氣中瀰漫着,夏天干燥的氣味…
他和她並排走着。
“我們這個年齡裡,最應該爲之付諸一切的是學習…”古文平靜的說,他的眼睛看着遠處,白小七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的色彩。
“古文,是不是你們理科班的學生,都像是石頭一樣的,冰冷沒有溫度,否則,怎麼把我們班的同學打成那樣子。”白小七悶悶的說着。
“白小七,你這是故意叫我爲難。”古文輕輕地一嘆。
“你爲難嗎?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白小七賭氣一般轉身走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爲了什麼而賭氣。
“白小七,我不是石頭,我怎麼會沒有感情?”古文一把抓住白小七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面前,“只是,我沒有像他們那樣用一種激烈的方式表達出來而已。”古文看着眼前這個倔強無比的女生,突然無奈的笑了笑。
白小七茫然的看一眼古文,低下頭漫無目的的走着。古文一直很好,她想。可是此刻,白小七決定,以後不再理古文。從此天各一方,不再相見。她不知道,爲何賭氣。
“你就是石頭,你就像你的姓名一樣。”白小七用盡一切力氣喊出這一句話,轉身走了,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