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籌碼塊頭很小,放口袋裡就行,不用擔心財富露白。”
歐陽戰軍曾數次參與地下鬼市,驚豔無比豐富:“有時候還會涉及到大宗交易,如果帶的籌碼不夠,重新去兌換,說不定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反正我就剩下那麼點現金,先兌換一百萬吧。”秦學兵可不是什麼大財主,身上就只有一百五十萬流動資金。
“我也沒多少現金,一百萬吧。”葉梓菁雖然出自大戶人家,但並不像歐陽戰軍一樣有自己的產業,來錢的路數也十分有限,一般是逢年過節時長輩給的紅包,又或者自己在古玩市場上撿了不想收藏的漏,再轉手賣出去。
當然,如果碰上大宗買賣,葉梓菁也能調動家族資金,就像上次準備出手買下明永樂內府梅瓶一樣,就是動用了家裡的資金,只是沒花出去罷了。
“我可沒準備出手,就跟着你們瞎逛。”葉瓊可沒準備出手,今晚地下鬼市裡任何物件都將被國家收歸,兌換出去的資金也將被盡數沒收。
當然,葉瓊是公幹人員,即使兌換了,錢也是會退回來的,可是何必多此一舉呢?
所有籌碼都是一種款式,像是黑色硬幣,一面用中文寫數值,一面用阿拉伯數字寫數值,給人感覺十分簡陋,但很直觀。
秦學兵要了一個五十萬、四個十萬、九個一萬、十個一千,總共二十四個籌碼,其中一千元的是地下故事數值最小的,被當成基本單位使用。
“就此散開吧,要是碰上看好又沒把握的,電話聯繫。”歐陽戰軍大步離去,來到地下鬼市,每個人都想淘寶撿漏,要是幾個湊一塊,看上同一個物件,難免發生矛盾。
“葉瓊,你是跟着我,還是跟着秦學兵?”葉梓菁雖然也想撿漏,但更多的是把此行當成玩樂長見識,倒也不介意身邊帶着個人。
“我還是跟着秦學兵吧。”葉瓊還準備一會提醒秦學兵不要出手買出土文物,自然不能跟着葉梓菁走。
“那我先去逛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葉梓菁點了下頭,也跟着離開。
“走吧,我們也去逛逛,看看有多少好東西再等我們。”秦學兵轉頭就要往外山莊的建築物走去,哪裡匯聚着摸金高手,比較容易淘到好東西。
“我覺得我們還是在外邊逛吧。”
葉瓊連忙把秦學兵給拉回來,說道:“買那些出土物件,你有漂白的渠道嗎?”
“對哦,出土物件確實不好處理。”
秦學兵這才重視起這個問題,收藏出土物件風險太大,只能轉手賣掉:“不過賣給歐陽三哥也不錯,反正他不缺乏渠道。”
“可這樣你就沒多少利潤了。”
葉瓊解釋了一番,在地下鬼市這種地方,出土物件大多都是當事人從地裡摸出來的,就算不知根知底,也知道是古董,不會賤賣太多。秦學兵收購後再轉手,也不可能賣出市場價,賺頭其實並不大:“所以,你還不如直接到外面逛逛,說不定還能撿個大漏。”
“那就現在外邊逛。”秦學兵也覺得有道理,如果收購出土物件,一百萬也買不了多少東西,再賣給歐陽戰軍也是以出土物件的價格成交,還不如直接把希望寄託在撿漏上。
秦學兵帶着葉瓊直接走到一個地攤,攤主很熱情地招呼:“小哥,隨便看,我這裡的好東西可不少。”
“是有不少好東西,但我買不起啊。”秦學兵帶着葉瓊直接離開,心裡卻是苦笑,正如歐陽戰軍所說,地下鬼市魚龍混雜,並不是到處都有好東西。
“你就這麼看一下就走?”葉瓊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看其他人,哪個不是攤子待上一會,仔細看過之後,纔會選擇出手,或者離開。
“買東西要憑感覺,感覺不對就沒必要浪費時間。”秦學兵笑着搖頭,元氣沒有產生感應,就說明攤子上的東西最老也只是民國時期的。
民國時期的也是古玩,也有真品,比如齊白石大師的話,那可是萬金難求。可是秦學兵卻不想在民國古玩上花功夫,因爲元氣不能感應,只能用玉筆鑑定,而元氣只能支撐三次鑑定,秦學兵可不想過早浪費元氣。
走到下一個地攤,葉瓊眼睛一亮,拿起一塊玉佩:“這件怎麼樣?是不是戰國玉佩?”
“確實是戰國龍形玉佩的款式。”秦學兵最近雖然沒學多少鑑定方面的知識,但對古玩的知識卻有長足的長進,尤其是各個時期各種古玩的特點、價格。
“那要不要買下來?”葉瓊的組織經常參與追捕盜墓賊、古玩販子,對這方面也有一定了解,知道這是一件贗品。
但她就希望秦學兵打眼,最少把一百萬都打眼了,這樣就算被抓了,也會很快被放出來。
“款式雖然像,但雕工差多了。”秦學兵搖了搖頭,龍形玉佩在戰國時期非常具有代表性,它的形態足以代表那個時代的狀態。
戰國是歷史上最紛亂也是最自由的年代,諸侯國之間力量校長,生生滅滅,使整個社會的生態處於動盪不安之中,一種充滿血腥的原始生命力在荒原上東奔西突。
正因爲當時的時代背景才產生獨特的戰國龍形玉佩,它虯曲蜿蜒的龍身,剛勁有力的雕刻陽線,正式代表着這種原始的生命力。可以說那是一種居無定所的生命形態,迎面而來的時間和未來都不可知,人在動盪不安中求生存,在廝殺拼搏中決勝負。思考被取消了,因爲沒有相對穩定的思考結構;力量、運動和刀光劍影中偶然性的輸贏決定着人生命運。
“再看這件龍形玉佩,其雕工平庸無力,絲毫展現不出當時的社會形態。”
秦學兵邊說邊搖頭:“還有玉質,也差太多了,根本不符合龍形玉佩的身份。”
玉佩,是戰國年代有身份有地位人的裝飾。龍形玉佩,它曾經附着在高士貴人的前襟或腰間,或許經歷過典雅堂皇的宮殿,也或許經歷過蠻荒血腥的沙場,總之是流行與權貴之間的物品,其玉質肯定不差,而葉瓊拿的這塊卻是市場上十分廉價的雜貨。
葉瓊悻悻地把玉佩放下,心裡嘀咕着:“難怪這傢伙能發財,眼力確實不錯,可也不好忽悠啊。”
“老闆,這東西怎麼賣?”秦學兵隨手從地攤上拿起一個鼻菸壺,是以瑪瑙雕刻而成,繪製魚蝦圖。
“小兄弟好眼力,這是開門到清的鼻菸壺,價格不貴。”攤主操着一口東北腔,伸手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秦學兵絕不認爲對方是說八千,而是八萬,於是搖了搖頭,又從地攤上拿起一個鼻菸壺:“這個呢?”
這個鼻菸壺有着很大區別,應該算是銅胎琺琅花卉圖鼻菸壺,其圖飾自然淡雅,一面繪玫瑰牡丹搖曳生姿,色澤絕美;另一面繪天竹,以及寓意吉祥的萬壽和蟠桃紋飾。
秦學兵沒有還價讓攤主心裡打了個突,生怕開價高了,直接把秦學兵嚇跑了,於是嘴上留情:“這個比較便宜,五萬。”
秦學兵仍舊搖頭,又從攤上拿起一個鼻菸壺:“這個呢?”
這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鼻菸壺,乃是用珊瑚石製作而成的,表面的圖案都是珊瑚石的天然紋理,十分精美。
可是對於他這種行徑,攤主只能報以苦笑:“兄弟,你也別問價了,直接說你願意出多少吧?”
秦學兵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
“我還以爲是哪冒出來的年輕行家呢。”攤主暗暗好笑,這個鼻菸壺是不折不扣的現代工藝品,只是稍稍做舊而已,其成本也不過三百塊錢。
“不行,太低了,最少要兩萬。”攤主馬上說道,如果秦學兵只出價一千,那他會認爲秦學兵看出這是一件現代工藝品,直接成交。
可秦學兵出價三千就不同了,那意味着秦學兵沒有看破其中玄機,把這個鼻菸壺當成古玩,那攤主自然要以古玩的價格出售。
“兩萬啊,這也太高了。”秦學兵皺起眉頭,仔細地想着。
“他這是幹嘛呢?”葉瓊也皺起眉頭,即使眼力有限,她也看得出來這個鼻菸壺表面上賊光閃爍,絕對是現代工藝品。
“不高,一點都不高,這可是開門到清的,很可能是乾隆年間的,絕對物有所值。”
看到秦學兵的表情,攤主知道秦學兵已然心動,只是還在猶豫,於是添了一把火,小聲說道:“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這是地裡頭摸出來的,所以價格比較低,你要是有本事把出土的痕跡弄掉,價格蹭蹭蹭地往上漲,十萬都不成問題。”
“關鍵是我沒那個本事啊,帶着這物件回家還得提心吊膽。”
秦學兵嘆了口氣:“要不老哥你把出土的痕跡弄掉,我花五萬塊錢買下?”
“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攤主訕訕一笑,那些痕跡就是他自己做上去,怎麼可能再給弄掉,一弄掉不就弄出原形了。
“是啊,你都沒本事弄掉,我哪有這能耐啊。”
秦學兵又嘆了口氣:“這樣買回去我也太吃虧了,要不老哥你給我兩個添頭,我心裡也平衡一些。”說完,秦學兵指了指剛纔拿的那兩個鼻菸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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