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是不是有病,你沒看見前面有一羣狼呀?你嚇我嚇我……你個混蛋!”季雲姝受驚過度,難以壓制的恐慌情緒讓她短暫失去理智,握着拳頭就對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胸口一番捶打。
雲淺絲毫不在意季雲姝這一番連環拳所帶來的疼痛,他只是笑而不語的看着她,直到季雲姝發泄完心中的恐懼,自己停下來,他才伸手環上她的腰,貼近她,柔聲笑着說道:“我是混蛋,不過,那羣狼是我養的,放心,它們不會吃你。”
一通發泄之後,季雲姝的情緒與理智都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水平,而此刻她看到雲淺那一臉曖昧的笑,頓覺尷尬的將男人的手,從自己腰上扯了下去。
而這時她纔對雲淺說道:“你說那些狼是你養的?你怎麼會在這?該不會是……跟着我後面來的吧?”
季雲姝自己都覺得她以爲的這個答案有點不害臊,不過以她對雲淺的瞭解,覺得這個變態的男人,絕對有可能做出一直跟蹤她的事情。
雲淺朝營地前面正瘋狂撕咬的狼羣看了一眼,眼看有三隻狼被戳穿肚子,躺倒在地,他那雙透徹的像潭水般眸子,倏然有一股寒氣騰起。
可當他聽到季雲姝的話時,眼裡的寒意卻又離奇的瞬間消散。
雲淺眼眸含笑的看向季雲姝,臉上卻浮現出幾分可惜之色,“我倒是很想按照你說的話承認,我的確跟蹤了你,然後見你遇到危險,而鋌而走險的入這駐紮了三萬大軍的軍營英雄救美,不過可惜的是,實際上是你想多了。”
他這一番彎彎繞,臊的季雲姝瞬間得了個大紅臉,她也不好意思再看雲淺,自我掩飾的朝旁邊側了側身體,然後問道:“那你怎麼在這?”
而且還剛好救了她?
季雲姝暗暗嘀咕,可突然間就從這句話中覺察出一絲不對,原本今夜沒有云淺帶着這羣狼闖入軍營,她也未必會被營地中的人抓住。
因此究竟雲淺是不是爲她而來,其答案也變得不一定。也許,雲淺真的就只是湊巧來軍營放狼,而她運氣好,也就被這個男人一眼抓住了。
季雲姝暗暗嘆口氣,然後無聲的感嘆了一下自己和雲淺的這段孽緣關係,這之後才認真去聽雲淺正給出的解釋。
“我們寨子時不時也會幫人做些任務,掙些賞金,監視這裡就是我最近的任務,只不過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見你進營地之後一直沒出來,我就叫了這幾隻小可愛過來幫幫忙。”雲淺說着又朝前面看了一眼,然後微微皺眉,朝季雲姝伸出手,“它們撐不了多久,你現在就跟我走吧,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雲淺看着自己突然被握住的手腕,愣了一瞬,但想着雲淺握住的是手腕,也就沒反抗的跟着雲淺離開了所站的位置。
營地前面的人比較多,兩人就直接來到營地後方,打算直接從齊膝高的圍欄上翻出去。
可兩人還未走到後排,一個人影匆忙的就和兩人撞在一起。
雲淺瞬間戒備起來,但看清來人長相,又將提起的手放了下去,並故意柔聲對季雲姝說道:“姝兒別怕,是傅鴻吟那個傢伙。”
季雲姝一聽是傅鴻吟,擡頭朝那人看過去,當她看到傅鴻吟正望着她這邊的那雙眼睛時,下意識想走過去,可腳下剛要動,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負氣的事情,她又決然的將擡起的腳放了回去。
然後故意板着臉問道:“你怎麼來了?”
傅鴻吟眉頭緊皺,尤其是目光落在雲淺握在季雲姝手腕上的那隻手時,眸色瞬時冷的嚇人。
見傅鴻吟不說話,雲淺盈盈一笑,倒是先開了口,“他當然是來救你的,不過可惜了,這救人就在於時辰剛剛好上。今夜還好我也在這,要不然等你傅公子過來救人,姝兒只怕是要回不去了。”
他對季雲姝說着這番話,可充滿挑釁的目光早已經似有若無的朝傅鴻吟掃了過去。
傅鴻吟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收緊,接着他上前一步,想開口讓季雲姝跟他回去,可一番話中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一聲響徹夜空的老鷹的叫聲,將在場的三人都驚動了。
“快走。”傅鴻吟臉色突變,也顧不得解釋,直接抓住季雲姝的胳膊就要帶他離開。
雲淺和季雲姝見傅鴻吟如此緊張,兩人頓時也不敢在生出旁的事,直接選擇跟傅鴻吟走。
可三人剛走出幾步,一陣腳步聲以及一圈火光,就將三人正去的圍欄攔住了。
三人連忙回身,這時他們才發現,此刻的他們已經完全被一圈人圍了起來。
而這羣圍住他們的人,正是這個營地裡的士兵。
“你們三位倒是厲害,無聲無息的跑到我這營地,居然還有心思爭風吃醋,看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們中的那位姑娘呀!要不是她紅顏禍水,恐怕二位少俠,我還未必能將你們抓住。”
聽到說話聲,季雲姝三人順着聲音側過身,這纔看到圍住他們的這一羣人當中,其中有一人的打扮與其他人分明不同。
此人身穿銀白色軟甲,身材勻稱,頭上長髮高束於腦後,額角還有一縷頭髮垂了下來,但此人並沒有戴頭盔。
而此人的長相是——一張尖削無骨的臉,臉上顴骨較高,眼眸略微凹陷,眼下有輕微的烏青。
此人的眼眉同等細長,尤其是那雙眼睛,此刻也不知道是他在笑的緣故,還是原本就像蛇眼那樣的細長,只見他迷着雙眼,季雲姝就只能看到此人眯起的眼縫是一對眼睛,卻是連眼仁都看不清。
“這眼睛還真夠小的?”雲淺不怕死的笑了一聲。
季雲姝聽到這話,忍不住贊同的笑了一下,而那個細眉小眼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句話,忽然雙眼睜大了一些。
傅鴻吟的目光微微冷下,他不動聲色的朝前邁出一步,恰好就將季雲姝和雲淺都擋在了自己身後。